第六章 军中任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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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坐实,要虚些,唉~~~对、好就这样~~~好极了······”校场传来朱牧兴奋的喊声。
自从大帐夜宴之后一直无所事事的赵天宝在得知朱牧马上功夫了得后就死死地缠上了。
这不,正苦练着呢。
“咳咳~~~这马也太烈了些吧,换匹吧?”从地上爬起来的赵天宝瞪着一双“牛眼”狠狠道。
“得了吧,这也算烈马?!我本来还想让你骑着受惊吓的疯马练习呢,看你小子技术不过关,就选了匹娘们马。好好练吧~~~”望着狼狈不堪的赵天宝朱牧阴阴一笑、“好言”相劝。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气得乱颤的赵天宝狠狠地嚷道。
“随便,爱练不练,只要你不怕丢人。聂大人帐下骁将竟然不会骑马~~~哎呀,谁信呢~~~好好练习,这可是保命的东西!”撂下一句后,朱牧就再也没人影了。
狠狠地踢了两脚马**,无奈的赵天宝再次爬上马背继续“人马摔跤”大业—难道老子两世为人还驯服不了一匹犟马?笑话!
跃身、起跳、抓缰、拦脖、贴身,紧紧抱着左右乱摆的马颈死不放手······
······
许久之后,折腾累了的烈马停止了无谓的挣扎,慢慢静了下来。突然,略微松了口气的赵天宝只感觉身子向后倒去,慌忙中扭腰用力紧紧地抓住马缰、强踏马镫,稳定身躯,却原来是狡猾的战马突然双腿提起,想要将背上的累赘掀下。
望着远处那嘶鸣倒立的烈马,聂士诚不由点了点头。
“大人,临危不乱、激灵敏捷、此子可堪大用啊?”宋占标一脸笑容轻轻说道。
“恩相(李鸿章)大人提携之恩聂某用不敢忘,今朝鲜隐有不稳之态,我等报效朝廷,帮中堂解忧的时候就要到了~~~”捻须微微一笑的聂士诚转移话题。
“占标明白~~大人,朝鲜真的会用到我淮军吗?虽说朝鲜颇有不稳却无大乱,列强难以插手,即便有所需要,恐怕也是奉天将军府的多吧?还请大人明示。”
“你呀,何时也学会这一套了,当真没看出来?!恩相大人,数此上奏朝廷提防东洋倭寇,可当朝诸公却置若罔闻,迟迟不肯作为,变乱终将······嗯~~阴天啦~~”望着若有所思的老部下聂士诚轻轻说道。
“嗯,兄弟到底是读书人,学东西就是快啊~~这以后咱两可就能一块赛马了,就是上了战场也有所依仗了,大哥就放心多了······”听着略显啰嗦的话语,赵天宝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转眼间,来军营已有俩月。
夜宴之后本以为能立即得到赏识重用的赵天宝在多日的苦等无果后只好请求朱牧探探口风。
“朱哥,怎么样,大人真么说?总不能把我放在军中当金丝鸟养着吧?!要不当个卫兵也行啊,总比整天四处晃荡好啊~~~”赵天宝一步冲到刚掀起帐帘的朱牧面前,急匆匆发问。
“兄弟,我问大人了,可大人什么也没说。”朱牧很郁闷—帮兄弟问个话都不成,还被大人给批了一顿。
“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坏了军中规矩,大哥?”
“也没有啊,再说大人如此器重你也不会因为一些小错就排斥你的,说不得大人有自己的难处呢~~~好了兄弟,跟我一块连抢去,大人可是给你特批了大批子弹啊,连哥哥我也跟着沾光啊,哈哈~~~走、走、走······”拉着一脸失望的赵天宝就往外走去。
朱、赵俩人就开始了每天的必练课程—赛抢,还别说,朱牧到底是侍卫队长不光手脚功夫了得连射击都有一套,出抢狠、快、准,精彩绝伦,让赵天宝也跟着受益匪浅,使本已不错的枪法更上一层楼啊。
闲不住的赵天宝几次都想找聂士诚请件事儿干,可是心里有隐隐觉得聂帅如此对待自己另有深意,但自己却没法理解。
冷静下来的赵天宝开始细细地反思自己,一遍遍地审视自己,揣摩聂帅对自己的感受—自己太轻狂了?不,应该没有啊!得罪众将了?绝对没有啊,每次见面都是礼节十足啊~~为何会这样呢?难道是聂大人军务繁忙,忘掉了自己这个小人物了,不应该啊······哎呀,聂大人麾下众将如云,良才实多,怎能有自己一个平头用武之地呢!若非自己的特殊遭遇只怕连进着聂营都非易事啊~~~看来自己得弄点真本事儿啊,到时候一定要让众人吃一惊,看谁能小瞧与我!!

每念至此,本就刻苦训练的赵天宝更是玩命地折腾,浑然不把身子当成自个儿的。
就这样,玩命的赵天宝在校场折腾了数月。
数月后。
如今的赵天宝再不复那个山村少年也不像后世的羸弱书生—稍显稚嫩的脸庞写满了坚毅,本已强壮的身躯愈发挺拔健壮,举手间不时流露出精炼肃杀之气,整个人就像一把新铸利剑,等待着战争的磨砺!
中军大帐。
“······国朝乱象已呈,李强垂涎环顾尤以日、俄为甚,料来是非不远了,我辈军人岂能懈怠?!希望诸位回营后精诚练兵,以备不测。”端坐虎皮帅椅的聂士诚娓娓道来。
望着帐中除宋、赵二人“若有所思”外,其余诸人一脸不信的神色,聂士诚心中不由一叹—可冲杀而不可纵览全局,为将而非帅啊~~我镇以后还得看赵、宋两人了,可是终究还是太年轻啊,也不知能否压得住军中诸将,唉~~~
“少生啊,有啥见解就说出来,不要估计老夫。”聂士诚示意道。
“天宝认为大人所言极是”赵天宝一愣后,连忙答道。笑话,帐中诸人皆资历深厚之辈,岂是自己一毛头小子所能轻言得失呢,还是不要出这个风头的好哇~~~
“嗯~~~说下去,年轻人怎么也吞吞吐吐呢!”聂士诚蹙眉说道。
“哦~~那天宝就僭越了,不到之处还望诸位大人指教。聂镇台所言极是—今国朝衰象已露,西洋诸强屡屡犯境然终因路程遥远,力有不及未能给国朝造成根基性动荡,唯有沙俄、日国濒临我朝,频频生事。昔日,沙俄屡犯关外,幸赖圣宗皇帝英明神武,驱逐俄寇,保边疆百年平稳,然,近日我朝时局唯艰,难保‘老毛子’不趁火打劫啊:至于东洋倭寇自明治以来,维新图强、外结诸强、内抚民众、扩军备战其志不小啊~~~中法战争之前,侵扰台湾、并吞琉球、削我藩属可见其狂妄之态。今,侵无可侵掠无所掠,难保不会趁朝鲜内乱之际,伺机而动,窥视大清啊!而朝鲜乃我朝最后藩属兼且拱卫我朝根本之地,天朝岂能坐视不理?!”
“弹丸小国,安敢如此大胆?!”姚良才忍不住打断道。
“前朝万历旧事,本朝‘长崎事件’,你不知道吗!!”聂士诚呵斥道。
“少生啊,近闻你博览群书精研诸国,研习兵事,深有心得,不如展示一番,令在座诸人领略高见。”聂士诚并没有轻易放过赵天宝。
赵天宝左右一扫,微笑着再次向帐中诸将致意后,微微高声道:“标下以为,我中华要练出强军,当从体制、技术、国情、民气、军事教育等关乎战略的五方面同时措手才行。”
聂士诚闭目深思片刻、从嘴里蹦出一个字—讲!
“体制,为国家动员全国力量的根本,无集权之中央,就无集中的财力物力人力用于国防。体制,在于军事机构和军队编制能因地制宜、因敌制宜、因国情民情制宜。标下以为,当今淮、练、新各军体制尚有不足。”
“细论我军!”聂士诚冷冷一声。
略一准备后,赵天宝斟字酌句回到:“长毛乱国,八旗、绿营作战不力,湘淮崛起,盛极一时。然终因满汉之分,朝廷提防分解两军,致使我淮军战力急剧下降,一旦有事恐怕力有不足啊。”扫视帐中诸人见并无不妥,打起精神继续道:“承平日久,各部战力下降也属正常,然当今强国大都实施新式练兵方法,引用新战法、装备精兵利器······如此看来,我军已经落后许多了啊。”
望着诸将面带不悦,赵天宝惴惴不安。
“嗯,哈哈~~少生所言属实啊,我军的确暮气已深,武备松弛、需要整顿啊~~~”呻吟许久的聂士诚最终定下论调。
“今儿个请诸位前来是有事相商······”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聂士诚的话语。
“保护大人!”赵天宝一个箭步守在聂士诚身前。
“呵呵~~少生无需紧张,洋枪走火而已,勿慌!”聂士诚淡淡说道。
望着帐中诸将眼中流露的异色,赵天宝讪讪一笑—妈的,丢人丢到清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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