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惊逢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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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儿个我去东山打些野味回来,你在家要注意身体啊!”望着母亲花白的头发、皱枯的老脸,胡飞轻声说道。
“咋着,今儿去?1不能啊,现在可是封山的时候啊,太危险了,还是在家呆着吧,家里不是还有粮食吗?别去了。”心痛儿子的老母亲想要阻止儿子。
“没事,我和村里的其他人一块去,就在近处的外山不进内山,很安全的。”收拾着狩猎工具的胡飞决然地答道。
“嗯~~~那好吧,一定要小心啊,打不着就回来呀,千万别进深山!我去给你准备干粮啊,记得要早点回来······”老母亲絮絮叨叨地叮嘱赵天宝(胡飞)。
“好啦,娘,你就放心吧,我有不是第一次上山了,没事的。你就安心的在家呆着吧,千万别出去啊~~~这天真冷,别冻坏了你,年纪大了一切要小心啊~~~”把老人阻挡在家的胡飞(赵天宝),缓缓地走向东边的大山。
说实话,关外的冬天,一个字——冷!历来都冷得出奇的关外今年更是奇冷无比,一种进入骨髓的寒冷!连村里的老人都说: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样冷的天,简直邪了!
浑身冻得直打哆嗦的胡飞实在是不情愿在这种鬼天气里出家门,更别说上山打猎了。这种天,能有什么猎物?!还有可能碰见饿得发狂的狼群,那样自己就彻底的玩完了。可是,一想到老母亲那佝偻的身子、花白的头发、枯黄的老脸,胡飞就心里难受,更别说入冬以来,老娘的哮喘病趋于严重。
“无论如何要猎些野味给母亲补补身子,要是能猎到好猎物卖个好价钱给母亲抓药就更好了。”胡飞暗暗想道。
担忧“母亲”身体的胡飞,一步步走向深山,浑然不知身后的村庄即将面临的惨祸。
漫天大雪中,一支马队音乐闪现。
队首是一个浑身上下都透出彪悍、凶残之气的中年人,一双嗜血的双眼更因愤怒扭曲的脸庞而显得狰狞恐怖。
“都他妈的快些!天黑前找不到落脚的地儿都他妈的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中年人吼道。
‘大当家的,向南走十几里就是一个屯儿,绝对隐蔽官兵绝对找不到那,几年前我去过一次。“旁边一个猥琐的小喽啰向中年男子讪笑道。
“娘的,不早说?!“伴随着中年人嘶哑的吼声是一声清脆的马鞭接触人脸的响声。“前边带路,快点!”
马队向南走去,向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庄走去。
夜深了······
胡飞(赵天宝)还在为自己回家的路程烦恼呢。白天为了追一只梅花鹿而忽视了路程的胡飞,在天黑后才真正的后悔、着急起来)——这深山老林中,即使不被这鬼天气冻死也要被那些野兽吃掉。想到这些,抓起一把积雪搓了搓手脸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的胡飞再次试图重新找到回家的小道。
“兄弟们,包裹马蹄,抽刀子,上!”中年男子向整个马队喊道。
“大哥,全砍吗?!”边上一人颤抖着,“几百号人呢~~~~
“啊~~~~~伴随着惨叫声,手执带血马刀的中年男子嘶哑的吼声在马队上空回荡“一个不留,留着让他们向官兵告发我们的行踪呢?!全砍了,一个不留,在这过夜,明早就走!”
“驾”中年男子挥舞着马刀第一个冲进安静的村庄。
一时间,犬吠人哭,静谧的村庄不复先前的祥和。一群魔鬼冲进了人间,一场惨案正在漆黑的夜幕下,悄悄上演······
金红的太阳在山谷里弥漫的云雾岚气阻挡下显的朦朦胧胧的,犹如梦幻,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就在这灰蒙蒙的山雾中,忧母心切的胡飞正扛着猎到的幼鹿急匆匆地往家赶,丝毫不顾早上山间的浓雾岚气所带来的危险。也是,昨晚自以为要露宿野外谁知苍天垂帘,竟然在野外发现了一间废弃的小木屋,在因燃有篝火而略感温暖的小屋中度过了一个舒适的夜晚。
虽说自己没事但没在天黑前赶回家,恐怕母亲会因此而着急担心。一念至此,本已快速的胡飞更是加快了速度,一门心思地往家赶。
临近村口的胡飞(赵天宝)却逐渐的停了下来,一种恐惧的感觉悠然而生。
静,一种诡异的沉静,死一般的寂静!
往日里,孩童们嬉笑追逐的童音没有了,一丝一毫都没有了;已到了中午,平日里家家准时升起的袅袅炊烟,也没有出现,一点都没出现。平时村里并不常见的乌鸦却成群结队的在村子上空飞旋徘徊,传来阵阵兴奋的叫声,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偶尔还有几只胆大的落在下面某家厨房的烟囱上“呱”“呱”乱叫:那平日里满村子溜达的家狗竟然没有出现一只

······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整个村子都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的胡飞(赵天宝)像是疯了般扔下猎物往家跑去。
“啪”
摔在地上的胡飞随手捡起脚边的东西拂去上边的积雪——手!竟然是一只手!满头冷汗的胡飞呆呆的“观察”这只手,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了,扔掉人手喊着“娘”往家里疯跑。
虚掩的家门没能对胡飞起一点阻挡作用。扑进家里的胡飞,怀着万分期待夹杂着莫名恐惧的心情缓缓推开屋门。
异常凌乱的小屋中,阵阵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一个瘦弱的老人倒在血泊中,一双手害死死地抓住一匹红布,那双浑浊、黯淡的双眼依然半张着透出一丝不甘和疑惑······
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声,破灭了最后一丝侥幸的胡飞直挺挺地晕倒过去。
许久······
躺在冰冷地上的胡飞悠悠地醒来,茫然地望着屋顶,一行清泪从眼角溢出,缓缓地滑到鬓角。从隐隐的压抑呜咽慢慢的发展的嚎啕大哭,翻过身子使劲捶打着地面的胡飞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宽厚的手掌上已经不满了鲜血······
哭累了,泪干了。呆呆地坐在地上,两年来的点点滴滴都在眼前缓缓再显,老人的慈善,淳朴,对自己的无私关爱、照顾,那一幕幕就在眼前回荡徘徊始终不能逝去~~~~
四周都是暖暖的,挺舒服,额头上还有一个暖融融的东西在搓磨······
费力地睁开双眼的胡飞,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竟然是如此的熟悉。嗯~~~这是自己家呀!我怎么在床上呢、!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可能是吧,要死了,也许这是自己的回光返照吧,以前听一学医的同学说——冻死前的人,都会感到温暖甚至是燥热,自己还老不信,现在看来,人家是对的喽。死了~~~死了,也好!省得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也许那边会有自己的亲人等着呢,就来了~~~~
“喂,小子醒了?!醒了也不哼一声,发啥呆呢?!咋了,还没换过神来?!”一阵瓮声瓮气的声音钻入胡飞的耳朵,震荡着耳膜。虚弱的胡飞费力地转过头来才发现还有一个高大的黑脸汉子站在自己身边,嗯~~~是个清兵!—一身淡蓝色的五云褂,头上还顶着个没有顶带的请军帽,粗壮的腰肢挎着一把军刀,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出一份干练之劲,浑身上下都遮不住的满是彪悍之气。
“你是?~~~~”略显迟疑的胡飞轻声问道。突然想起什么的胡飞不待清兵回答就费力挣扎着爬下床向人家扑去。
一把抓住挣扎的胡飞,清兵轻松的把也算健壮的胡飞按在床上,苦笑道:“不是我杀的人,我们来时就已经这样了。大人命令我们看有无活口,就发现东晕过去的你,这才把你给救活了。不过要不是兄弟你的身子骨结实,只怕光靠推拿按摩和几碗姜汤也不好挺过来啊~~~~~”
在清兵略显啰嗦的话语中,气尽力竭的胡飞再次躺在发起了呆。
“他醒了没有?”伴随着脚步声,一个略显嘶哑的男子声音从外传来,胡飞身边的清兵一个激灵:“回大人,已经醒了,正在床上发呆呢。”
“哦~醒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胡飞木然地回头看了一眼—一身石青色的清朝武将补服,补子上更是绣着一个张牙舞爪的狮子,珊瑚红顶子,一张略显疲惫的老脸仍然充满了威严,细长的双眸中不时闪过一道精光,满身都是军人特有的肃杀之气,令人不自觉地感到畏惧。
这是一个经过血战洗礼的军人,嗯~~还是一个二品武官,不简单呐~~~难得清军中还有这样的人物,胡飞淡淡地想道。
“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胡飞费力地抬起手向武官一拱淡淡说道、。
一道异光从武官的眼中一闪而逝,“小伙子,知道是什么人屠村吗?怎会全村都被杀光仅留你一人呢?!”
胡飞将村里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后,就再次陷入迷茫中,呆呆地回想着以前的种种。
“应该是大队马匪所为,手段如此残忍,丧尽天良!”武官大怒“关外土匪如此猖狂肆虐,地方官员竟然毫无作为,简直岂有此理!”
待武官稍微平静后,“敢问大人可是督师芦台的聂功亭聂大人吗?”胡飞略显激动。
“正是聂某”聂士诚略一忧虑“你认得老夫?”
还没有自大到山村妇孺皆知己名的聂士诚对这样一个关外偏僻之处竟然有人能猜出自己的身份颇感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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