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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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三儿感觉浑身酸软胀痛,四肢无力,睁开眼睛,却是无尽的黑暗,闭了眼睛又睁大眼睛,还是如此,她努力的想动动身体,却动不得。只好用了嘴唇咬一下嘴角,却扯的整个脸颊肿痛了起来。
持久不去的阵阵酸痛证明,这绝对不是梦境。当她终于适应了黑暗,感觉到自己好象处于一个封闭式的狭小空间里,而且是被缚了手脚封了嘴。在她的左右还有人,一动不动,那熟悉的气息和体温证明,他们陈晓亮和白灰,都还活着。
“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儿不由的十分恼火,埋怨自己,可是发生这一切的之前,却是毫无预兆。
“白灰,有没有时间,元旦马上到了,你不整点礼物巴结巴结,好上加好?”一早,三儿就按昨天和晓亮总商量好的计划,给白灰打了电话。
“还说,我早就想好了,我想送给思佳一个大大的惊喜!”现在的白灰,基本上已经是融入到了常良水的家庭,而这个最大的功臣,就是思佳。他居然偷偷的私下里把父亲要求称呼白灰的“小阿姨”,改为了“小姨妈”,甚至还问过张妈:“我在天上的妈妈是不是就和小姨妈一样美丽,身上还有香味儿?”
三人大肆采购,虽然有了陈晓亮这个免费的负重机器人,但还是不负重荷,因为东西太多太多了。护理晓亮的特护费一万元,让三儿成了一个小富婆,白灰也因为表现好,工资涨到每月五千。
终于感觉实在是拿不下东西了,准备回家。钻进那台好象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出租汽车里,三儿总算是输了一口气,感觉十分的疲惫,看着司机慢条斯理的关了门开了空调,和白灰交谈着,她感觉十分困顿,不知不觉的打起了磕睡。
回想着记忆中能够搜索到的最后记忆,三儿悔恨万分:都怪太大意了,打了磕睡!可是,一个磕睡的罪过就会这么大吗?到底是怎么了。
渐渐的,她看到面前有一又大大的眼睛睁开了,在黑暗中闪着光,是白灰。
白灰感觉到浑身的酸痛,就在刚才,那个总在前方模糊着的高大的父亲身影,却一点点远去了。她努力的哭喊着叫着去追,却浑身无力跑不起来,他,就那么远去了。
哭醒了的她,感觉泪水渍在脸上极其的不舒服,似乎粘在了脸颊上不舍得离开。手脚似乎都成了别人的,丝毫不听摆布了。想起记忆中最后的那张诡异的微笑着的陌生的脸,她回忆起了上车后发生的一切。
“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啊,这好象不是到我们家的那条道儿吧?”回头看着上车不久就偎依在一起昏昏欲睡的三儿和晓亮,白灰翻了个白眼,鼓起勇气对有些讨厌的司机说了一句。
司机在他们上车后就点起一支香烟叼在了嘴里,白灰感觉他十分讨厌,不仅是这莫名的香烟味道让人讨厌,而且非常厌恶他这个边开车边吸烟的习惯,可出于礼貌,没有说出来。
“一听你口音就不是本地人吧,小妹妹,那边修路,我这走的是单行线,不绕远也不行啊。”司机狠吸了一口烟,闲出一只手,拿出了叼在嘴里的香烟,转过头看着白灰狂喷出一口烟雾后憨憨的一笑。
这股子直面着自己喷出的烟雾,让白灰感觉窒息,感觉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一直顺着鼻梁上升,袭到了脑部的深处,她感觉到一阵恍惚,最后留在她记忆中的,就是那个出租汽车司机的笑脸。
当白灰努力的适应了身边的环境,眨着大眼睛看清了面前与自己一样被封了嘴的三儿,又勉强翻了身触碰到身边另一具柔软的身体,看清了那双亮亮的眨着的眼睛,不禁有些晕眩,那个女孩子,居然是焦炭!

看着翻过来的面孔,焦炭显然还没有看出来白灰,因为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从前。
还没放暑假之前,焦炭就感觉到父亲的异样。在她记忆中无往而不胜的老爸,似乎遇到了一个极大的难题,开始日夜的抽着戒掉多年的香烟。
看着父亲经常对着自己若有所思,并且站在和母亲多年前的合影落泪,焦炭感觉到似乎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来到父亲的公司打探消息,却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那里,一切运营正常。她用了心思开始对自己家的电话进行录音,搞起了间谍活动,果然有效果,只是得到的线索却是让她有些大惊失色。
焦炭的父亲焦大的确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多年前替他顶罪的铁哥们儿,以及当年枪击妻子的罪犯已经相继出狱了,而面对他们寻上门来索要巨款,虽然他有些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掌握着他最为致命的秘密。可是他以为破财消灾了事,却想象不到人的**的沟壑有多深,公司里已经没有可以流动的资金了。现在的他,已经和过去黑道上的朋友业务上无多大交集,妻子的死已经让他彻底的想改头换面了。可是,这些人的欲壑难填让他不由的摸起了那把一直藏在墙壁深处的古董枪:也许,真得出来好好练练了。
得知父亲过去有罪证把握在曾经的朋友手中,焦炭第一个想法,就是:我必须找到一个公检法部门的靠山!可是她一个才上高一的小女生,她凭什么呢?虽然平时耍花招耍片刀,她还算拿手,可这真的与政界打交道,却是她想也没想过的!
最后,她唯一认为可行的就是:找一个父母是实权部门的同学,好好相处,到时必然能助父亲一臂之力。在这种方向指导下,她最后筛选出来的,就是眼镜。
果然一切按照计划施行着,很快眼镜就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只是在床第之欢恋人恩爱之余,焦炭总是有一祥的预感,也许自己开始就错了?
事实果然如此,一夜之间,毫无征兆的,家里、公司,所有的一切都被查封了。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有家不能回的野孩子,而这个时候,已经得到确切消息的眼镜迅速和她划清了界限,因为,焦炭的父亲,犯了一个天大的罪———-制造、贩卖毒品。
她什么也没有了,父亲的判决很快下来,被没收全部财产。她没有了亲人,也没有了金钱,有的,除了这一身的衣服,就是从前借给同学们的几千块钱了。
墙倒众人推,跌倒的人,才感觉友情的重要。可这个时候,这个无助的,每日以泪洗面的焦炭,却没有遇到一双可以感受到温暖的手。寄住在同学家里的她,已经感觉到了世态炎凉,也实在没有在住下去的道理。同学们欠她的钱,她已经催讨了无数次,最后终于撕破了脸皮,拿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钢刀威胁,才算到手。
一段时间里,她甚至于想到了死,可每当以泪洗面绝望的这个时刻,她就感觉到了妈妈那张漂亮的脸,在苍冥中用哀怨的眼神注视着她,似乎在埋怨着她: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我留给你的生命?焦炭暗暗地下了决心:妈妈,我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你,我也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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