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烦人的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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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一样睡不着的,还有三儿,看到老常这个阴魂不散的糟老头儿,居然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三儿终于知道什么叫自做孽不可活了,可是现在品尝这颗粒苦果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好姐妹。
三儿翻来覆去哀声叹气的,完全影响到了陈晓亮,因为他们的床呈直角,头挨着头。被她搅得实在受不了,陈晓亮下了地,掀开了她的被子,直接钻了进去,搂住了她的头,不再让她轱辘来轱辘去的影响睡眠。
被这么个大块头儿搂在怀里,他的身上还散发着男人独特的气息,三儿,感觉有些窒息,虽然平日里经常搂在一起,看似暧昧。但是她一直很会控制情绪,因为虽然自己爱他,把他当作一个宝贝一样呵护着,可是,毕竟,这是一厢情愿的事,终有一天,他会长大,他会成熟,他会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而那时的自己,也许只会成为曾经帮助过他的一个人。可是现在,被他强制的搂在怀里,她甚至于有了一个卑鄙的想法,如果自己和晓亮有了什么暧昧的关系,故意的引狼入室,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会是一种什么局面,可是转瞬,她就被自己这个龌龊的想法所吓的全身发热起来。
陈晓亮已经沉沉的睡去,三儿一动也不敢动,闻着他的气息,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不由的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看着家里没了人,上班的上班,买菜的买菜,连陈晓亮也在书房里接受老教授的辅导,她拔了白灰的电话。
“怎么样怎么样?他把你怎么样了,你还活着!”听到那边传来白灰略显喜悦的声音,三儿放下了心。
“三儿,我好运气啊!”
原来,因为昨夜几乎是彻夜未眠,白灰一觉醒来,发现居然已经近七点了!她急忙冲了出来,一看,三口人,正坐在厨房用餐呢。看到她出来,常总无动于衷,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坐在那里,好奇的问张妈,“这个姐姐是谁啊?”
“快吃饭,思佳,吃完跟你爸爸上学去!”张妈看白灰进来,就没给过好脸子,一脸严肃的面孔。不过说变也快,对着小男孩,马上变得慈眉善目了。
“哦。。。”思佳看看白灰涨红的脸,又看看张妈的脸,聪慧的小孩子听话的不再说话,低下头自顾自的扒着饭。
“坐吧,吃点东西。”一直沉默的吃饭的他,在白灰的注视下,说出了从昨天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白灰的眼泪一下子冲了出来,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她冲动的想说:“你原谅我了吗?”可是,又感觉到他淡然的目光里,还是有一丝冷漠,知道这块冰融化不是一时半时的事,安静的坐了下来盛了点稀粥。
吃过饭,常老头子,不对,应该叫他为良水,大家都这么称呼他,唉,这破名,起的,凉水,再大的热情,一听这称呼也没了,心被这冰水浇得巴凉巴凉的。呵,这是常总家乡老辈人的原话。
吃过饭,良水就起身穿了衣服,出了门。听到门响,张妈急忙催促思佳穿衣服,说是要送他上幼儿园。
“我来吧?”
“不用!”
“不,我要姐姐送!”看着碰了一头灰的白灰“姐姐”,思佳坚定的扑向了她,“我想认识她!”
“好吧好吧,听你的,小祖宗。快点,看什么,快帮忙收拾好了,他爸还在楼下等着呢!”
看到新来的漂亮小阿姨有些犹豫不决了,思佳拉了拉她的手,:“走吧,姐姐,我喜欢你。”
“这小崽子,你知道什么好赖。”张妈狠狠的点了一下思佳的小脑门儿,搞得他皱了一下眉,他最烦老太婆点他额头,可是她好象上瘾了。

下了楼,坐到车里,气氛有些沉闷,还好有思佳不断的讨好着,问白灰这个那个,白灰哄着他,很快就到了幼儿园。可是随着送他进了幼儿园,出门重新坐到车里,看到等她的老常,她刚刚快乐起来的心情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在她屏住呼吸坐在车上直到了家,腿已经变得麻木了,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稳的开着车,她有些疑惑,他把一切都忘记了吗?
看到这么快就上了车,张妈有些奇怪,“怎么,没让你去送是吧?平时我送都不让,就让他爸爸送,这孩子,跟谁都不亲。”
“没有,送到了,又回来的。”
“那怎么这么快?
“我去了就回来的啊!”
“我这回来出门就上公交车也得半小时,你。。。。难道是先生送你回来的?”张妈的脸上神色异样。
“是啊!”白灰感觉她问的话有些奇怪,“那你平时送思佳不是这样吗?”
“没什么啦,没什么。你把这衣服洗洗吧。”张妈心下有些不高兴,虽然思佳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可是小孩子上了幼儿园以后,就是不喜欢让她接送,非得让爸爸接送。可是这小阿姨一来,思佳这孩子马上就变了个态度,唉,到底不是亲生的。看白灰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虽说肖愁不会看错人,可是这妮子也太嫩了点儿,她能撑起这个家吗?
张妈,其实倒并不担心白灰的到来,会使自己这个老保姆被解雇。因为她不仅仅是保姆,还是常良水的奶妈。小时候常良水生下来象个小猫崽儿似的,他妈又怀上了下一个孩子,全靠张妈的奶水喂大,从小,良水就叫她干妈。
张妈有四个个儿子,按理说,也到了颐养天年的份儿上。可是自从老伴在她五十那年积劳成疾去世以后,家里的这四条龙的婚事就全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虽然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青壮年的男丁使唤,可是这儿子的终身大事都置办的不满意,家里窘迫经济条件让儿子没说上好媳妇,而且说了媳妇以后也都各自带着怨气分点东西出去,从此不再和家里扯上一毛钱的关系。到最后这个儿子的时候,她不但在外面欠了一**债,而且除了那一间粘土茅草屋和一口破锅,再也没有可以给儿子的了。小儿子算是最孝顺的了,说:妈,我也不要别的,我就要这个房子了,暂时布置当个新房,你看怎么样?
算来算去,这小儿子要的算是最少的了,这已经四处漏风,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坐在炕头能望着天的茅草屋,就是卖,也值不上个三千五千的,在村里就有几处这样被淘汰闲置的土房子。
可是这布置一新的房子和老太婆显然是不协调,为了儿子着想,她卷了行李到了别人淘汰的旧房子里,靠了把几亩薄田的租金维持着生计。可那欠的债得还啊,最后没法子又把地抵了钱,最后虽然她手脚都还好使,可是已经到了无家可归,可可依靠的地步。即使是暂住的那些旧房子,也面临着主人即将翻新,利用宅基地的局面。
那年春节,久不归家的常良水和思佳的妈妈----肖佳,在事业基本稳定下来,从遥远的南方回到了北方边陲小城的小山村,了解到张妈的现状后,善良的肖佳说:“正好,咱们家缺个帮忙操持家务的,你就让她跟我们去吧,也当你报答当年她对你的哺育之恩。”
可是,善良的肖佳在生下思佳的同时就已经进了天国,张妈一直怀念着女主人对她的百般好处,所以,她对白灰,有种天生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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