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的“第一双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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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夜,又一如寻常的袭来。可这一夜,我们却害怕睡去……
谁都不想在这个年代毕业,我们不想面对明天,就如同NONO所言,明天我们就开始了自杀式的混沌生活……
暗红的酒影,映出张张无奈的笑脸。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有这么多不舍……
一向骄傲的米娜,此刻沉静地坐在K吧的角落,呆滞空默的凝望着周围的一切,左手指扣中的杯脚渐渐倾斜,杯中的红酒洒落一地……
整个K厢里一片狼籍,好美霸着麦撕声力竭的吼着,NONO醉意惺忪,喃喃自语着要做女强人而我,默默地数着小羊,等待着时间轮回到下一个黎明……
★零点
黎明终究还是出现了,原来我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讨厌那个叫黎明的香港明星!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患上了医学上所说的现代都市人群中最热门的疾病----“心态亚健康”?最近发生在身边的生活片段,都如同蒙太奇般地在脑海里重复着,好象我曾经就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画面……
一如既往地,我还是颠倒着我的生活,夜里不睡,白天不起。
时钟敲开12点的那一刻,我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寝室里落单我一人。打开自己的抽屉,寻找着不知道如何定义的“口粮”……
仅存的一包泡面,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更值得庆幸的是,暖瓶里还有开水。
“铃……”电话又在我刚刚刷到满嘴里包着牙膏泡沫的时候打来,我恨恨地又做了一次自己都觉得很没素质的动作,把满嘴的泡沫吐了一地。
“喂,谁啊!”我没好气地接过电话。
“是我呀,米娜!呵呵”米娜语气中带着一丝微笑。
“小妮子,拜托你下次别在我刷牙的时候打来行吧!”
“咋啦?吃枪药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别生气啦!”米娜求饶道。
“NONO今早帮咱们找到了新的公寓啦,过来看看吧。”
“欧了,马上到!”
(临近毕业前一个月,是我们毕业文化和专业考试全部结束的日子。我们寝室的四个姐妹,决定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城市,凭自己的努力生活下来。所以提前一个月大家就开始在外面寻找毕业离开校园的落脚之地——合租公寓)
郁闷了好些日子,在她的这句话中得到释怀!
随手捻来一件衣服,以我最快的速度穿着完毕,等到要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那碗可贵的泡面。
只能怪我马虎的脾性,泡面还是以它紧绷且蜷缩的姿态示人。原来暖瓶的开水敌不过我的懒惰,失温了。
顾不上饥饿了,只因为米娜的话,这是我近一个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人性的光辉
出了门,为了最大限度节约货币资源,我匆匆赶到公交车站。也许是下班高峰期的缘故,T97来的频率高了许多,这不,我刚到站牌下,车就驶过来了。
循序打卡上车,车上的人出奇的多。我的个子不高,很难挤到可以有扶手的席位。只能随着人群慢慢的移动着……如果在冬天,这样前肘后腰紧粘着,潦可当作保暖。可炎炎夏日,这汗流如洪的场景,我很难用典雅的语句来形容。
此刻,“少生孩子多种树”这社会主义发展言论别有一番寓意的以其一贯的形式主义作风粉墨登场……
时间在人群拥动和推推搡搡中流过。
车到站了,我费劲体力移动到车门时,门快关了。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对着那麻木不仁的司机大声嚷道:“人还没下完,你就关门,想夹死谁呢?”
全车的眼睛带着满满的鄙夷,此刻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没有谁会理解被困人的心态,更多的只拿我当茶余饭后的笑柄。门开了,我几乎是被车里的人群哄着推下车来的。此刻,我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
好在米娜够了解我这个路痴的特性,早早就在车站等着我了。
★寓所
从车站到公寓楼下有一段距离,米娜一个劲儿地拉着我,她比我更期望看到咱们的“新家”。路边有一个小商店,老板娘悠闲地卧在一张发黄的躺椅上看着店里那大约只有15寸的小电视,显然,生意难做……米娜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就只看见她的嘴唇忽闪着,我只在意着我想观察的一切。
这所公寓看起来已经经历了不少风霜,外墙已经有不少地方可见斑驳。锈迹痕痕的电梯门,让我丝毫没有安全感,好在NONO谈妥的公寓是在六楼,可以用爬楼梯来代替。一进楼道,就只有灰色布满眼底,楼道里的感应灯也只是个摆设而已。
我对这里的第一印象,确实不太满意。碍于我们四个的“经济危机”和“失业状态”,我也没什么能够挑剔的。
我不知道怎么到达的目的地,到时NONO和好美已经在那里和房东交涉着租金的问题,最后的协议在我和好美的弃权与米娜的保持意见下由NONO一人全权策划并实施。
不可否认,包装真的是门无可替代的艺术。陈旧的摆设在我们的巧手布置下,焕然一新。消耗的包装品仅仅就是几张包装纸和一些小工艺品。

女孩在包装艺术上有她们独特的天赋,这点是男孩子们天生就无法比拟的。
我并不是在宣扬我的性别歧视论,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男生也以其不可取代的价值出现在我们四姐妹的生命之中……
别想歪了,他们仅仅是替我们搬家而已。
★小聚
(新家并不能带表开始了美好的生活,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快乐。)
这是我们搬进新家的第一个周末,大家不约而同地回家想聚,聊聊近况。保持着我们曾经在学校宿舍里周末小聚的“优良传统。”
傍晚,好美是第一个到家准备餐点的“好孩子”,她很少有咱们看来成熟的时候,不过恰是这样的女孩儿,一旦真的成熟起来,也是异常可怕的关怀。
NONO带着满满的疲惫紧随其后,而我,也在她们在家忙活的同时,捎着咱们最爱吃的话梅回家。
显然,我们中最爱迟到的家伙就是米娜,因为她总是有聊不完的好朋友,耽误着她按时回家的时间。这点,我们仨早习以为常之。
晚餐是由好美一手操办的,她不让我和NONO帮忙,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看来这小妮子最近绝对有什么甜蜜的好事降临。否则这位向来连自己的内衣都懒得洗的“小公主”,今天怎么会舍得劳累她那双天天保养的柔嫩小手,为我们的晚餐躬亲呢?
米娜回来就躲进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神秘兮兮的,答案估计也只能在饭桌上揭晓吧。
★意外的晚餐
时钟准时在晚上七点半敲响,这就是往常故意为了躲过中央台无聊的新闻联播而商定的晚餐就餐时间。NONO按耐不住肚子饥饿的冲动,串到厨房硬要去看个究竟……
随着NONO一声惨叫,一股浓烟从厨房串到了饭厅,好美满身油渍,端着一盘黑乎乎的玩意儿冲着我们走了过来,还一脸坏笑地说:“大家快来尝尝我的拿手绝艺,宫保鸡丁!”我狐疑的看看那盘所谓的菜,一股刺鼻的糊味犹如余音绕梁不消~~~
可好美还兴致勃勃一个劲儿的来回忙活,端上来的菜到是不少,能认出来的菜就只有一个清炒西芹,还是黄中带黑,真是多亏了盘边粘着两片未炒的菜叶……
“搞什么啊?好美!”NONO无奈。
“你想谋杀我们啊?早知道不会做,你逞个什么能啊!”米娜显然有些生气。
“我,我还不是想做些好吃的慰劳一下大家啊!”好美觉得有些委屈。
“好了好了,好美也是一片好心,大家都是少说几句吧!饿了半天了,我给大家煮泡面吧!”我看情势不妙,只好出来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不得不感叹泡面真是江湖救急的好食粮。
饭后,我准备好下午特意买的话梅,端到客厅的茶几上,NONO打开DVD,放着她最爱的交响乐----“地狱少女”。这样的氛围,最适合姐妹们互吐心事……
★嫉妒的缘由
第一颗丰满的话梅永远逃脱不了它被米娜磕掉的命运,没办法,她总是我们当中最占优势的人才;而发话的永远都是NONO,生活对她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事业;好美的情绪还沉浸在那失败的菜盘子里,不过好象她并没有为此而伤心失意;而我,永远是默默倾听的那一个没有趣味的人。
“大家工作找得怎么样了?”NONO这样问,显然他工作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
“还是老样子,应聘了几个公司的文秘工作,都还在等待中……”我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且生活在这就业其难的时代。
“昨天刚刚通过面试,XX外企商务助理,大家羡慕我吧,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米娜得意的猛磕着我买的话梅,此刻我只看见那一颗颗可爱的话梅被她那巫婆般的手指绑架到她那傲慢的红唇里,甚至感觉到了可恶跟恶心。
自卑的人,内心永远深藏着嫉妒的仇恨,我没有米娜艳丽的外表,不敌NONO痴狂的野心,难有好美可爱的童真,有时候觉得,自己平凡得有些可怜,甚至可悲。
“看你那妩媚的骚姿弄态,没有几个中年男子抵抗得了啊~”NONO说话向来都这么一针见血,真佩服她无畏的胆量。
“亲爱的们,祝福我吧,今天我遇到一个小开,看来我得咖他一阵子了。”发了好一阵子蜜呆的好美,现在也打开话匣子凑起热闹来。
“谁谁谁?是哪家的贵公子看上我们家可爱的好美啦?”看得出来,NONO还是一个女人,还是拥有她八卦的本性。“好美,可别自个吃独食哦,什么时候介绍下认识认识嘛”我猜,米娜的内心应该还是有自卑的因素存在吧?
看着她们仨聊意正浓,我也插不上什么嘴去,只好借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试图鼓励我自己,相信等待一定会带来好的消息。可是,内心的黑色小天使还是跳了出来,它总是拉出我身体里所有自卑的噬虫,吞食着我仅有的自信。我意识到这一夜若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恐又要失眠。然,赶紧服颗安定,盖好被子,静静地躺着,等待和周公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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