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出来脸色还有些发白，她走到吴小清旁边，一下子就坐下了，抿着嘴也不说话。
吴小清神经立马绷紧了，抓着她手问道：“没事吧？”
“还好，没想象得那么痛。”赵牧半天才喘出一口气来。
吴小清听她这么说，心才放下了点，于是又说道：“那我们回去吧，我给你煲点汤，你喝了就好好睡一觉。”
没想赵牧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喝酒。”
“你没疯吧？”吴小清吃了一惊。
“没，我就想喝点酒。”
“你这样子怎么可以喝酒啊？你说万一留下点后遗症什么的我怎么跟你爸爸妈妈交代啊？”
赵牧疲倦地靠在椅子上，却还是看着吴小清发笑，“你是我谁啊？干嘛要你跟我爸妈交代啊？”
吴小清登时语塞，却还是强撑道：“我是你室友，当然有义务照顾你啦！”
赵牧见她不同意，就以央求的口吻说道：“小清，我就想喝酒了，你就陪我去吧！”
吴小清无奈了，问道：“那你想喝什么酒？”
赵牧一听就精神了，笑眯眯地说道：“红酒，就超市的二十块一瓶的威龙干红葡萄酒。”
“好，好，我们先回去，我再去超市买，好吧？”
赵牧抓着吴小清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吴小清看着她纯净的脸，一时哽咽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吴小清安顿好了赵牧，去超市买了瓶酒，不过她怕空腹喝酒伤胃，所以又买了点菜准备回去做饭。
没料到吴小清刚把酒放餐桌上，自己回转厨房做菜的当儿，赵牧已经自己启开酒瓶在那里自斟自饮了。
吴小清在厨房里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关了火跑出来，看见赵牧正拿着杯酒在喝了，连忙夺了过来，厉声道：“小牧，你这样太伤身了！”
赵牧不满地撅起了嘴，“我就要喝！”
“你真疯了！”
赵牧笑着往桌上另外一个杯子上也斟满了酒，说道：“来，你也喝一杯，就当我庆祝我第一次堕胎了。”
吴小清觉得这话听得怎么那么刺耳，她心怕赵牧发起酒疯来把一瓶酒都喝完了，自己还是帮着她喝点吧，于是就忍着酒精的刺鼻味，慢慢地把这杯酒喝了下去，她本来酒量就不好，加上前段时间伤了胃，这会儿一杯酒下去就觉得胃都烧了起来。
赵牧看她把这杯酒喝下去，笑得眼睛眯了起来，说着：“小清，你说人生谁没有第一次啊，我还是第一次去做那种手术呢！还真没想象得那么难受！”
吴小清放下酒杯，挺无奈地看着她，“小牧，你别说了。”
赵牧环顾四周，“你说咱光鲜亮丽的时候多少男人围着啊，怎么这会儿我们倒霉了就不见一个男人呢？”
吴小清拿下赵牧手里的酒杯，说道：“小牧，你别逞强了，你想哭就哭吧！”
“我为什么要哭？你说我为什么要哭？不就拿十万块为我的年少无知和贪慕虚荣买单了吗？”赵牧这么说着，眼泪却还是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
吴小清看着那样的赵牧，觉得格外心疼，她想着只有时间来抚平这一切了。
赵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小清，我觉着累了，我去睡了。”
小清兀自还盯着那瓶酒在发呆，等回过神来，赵牧已经走到自个儿房间，一头扎在床上了，她连忙走过去，替她脱了鞋，盖上了被子。
吴小清就坐在一边，脑子里乱七八糟想到了很多，一下子想到杨松和赵牧，一下想到了欧阳俊，不过最后她的思绪还是回到了赵宇航身上，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对赵宇航真的要求太多了，自己曾经想着已经放弃对他要上进要有责任感的要求了，但最近却又强求了呢？或许自己是要求太多了，宇航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至少他不会骗她，对她一心一意，这样就够了吧？
吴小清坐在哪儿发了一会呆，突然想到这次回北京是为了自己的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来着，结果赵牧的事一直撑着，自己倒把这件事忘记了，她这么想着连忙跑回自己房间，打开手提电脑准备开工，一想自己的菜还半生不熟地冷在锅里呢！
这么多事情纠结在一起，让吴小清觉得自己手脚都有些发软了，索性就坐在椅子上，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赵宇航，她本来是想跟赵宇航说说心事的，不过不知道赵宇航为了什么事忙着，就丢下特没营养的一句：“小清，有什么要紧事吗？”
吴小清一下就被这句话堵住了，她心里有点暗火，想着怎么才算有紧要的事呢？自己没事就不能找他了吗？可能也是她压力有点大了，就冲赵宇航发火了。
事实上，赵宇航对于吴小清这么不声不响就去了北京也很恼火，他认定了吴小清是瞒着他去北京是和欧阳俊相会的，而这会儿吴小清对自己无缘无故地发火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就愤愤然地说道：“我操你怎么回事啊，有事不会好好说吗？我这会儿忙着呢，有事就快说，没事我挂了啊！”
吴小清认识赵宇航那么多年，一直是他让着她，听他这么一说火气就更大了，不等他挂电话，就抢先挂了手机，还觉得不够解气，就直接关机了。
吴小清看小牧睡得正沉，一时三会是醒不过来了，自己也没什么胃口，就打开电脑做论文的开题报告。
现在的大学论文，都是所谓“复制+黏贴”的产品，她就百度了一些和自己选题有关的内容，然后发挥“东剪西切”的本事，就差不多鼓捣出成品了。
吴小清正忙于论文，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透过猫眼看到是欧阳俊，心里一下就觉得复杂了，犹豫一下还是开了门。
欧阳俊很不拿自己当外人，一下就登堂入室，还看了看赵牧，低声道：“小牧做手术了？”
吴小清本来还想说什么呢，结果一听他这么说就气着了，心想他来完全就是视察情况的啊，就没好气地说道：“是啊！”
欧阳俊听到她语气不悦，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我这也不是关心小牧吗？”
吴小清怕他吵醒赵牧，就拉着他到了自个儿房间，这才抬高了些声音说道：“你关心小牧？你关心你自己吧！一看小牧做了手术，你就可以跟杨松邀功了是吧？”
“关心领导的私生活，帮忙解决他们的麻烦，像我们这种两面三刀的职场小人应该常干啊！”欧阳俊自嘲地说道。
吴小清白他一眼，“你丫就是这种人！你给我走吧！我这儿不欢迎你！”
欧阳俊却将那抹嘲讽笑意抹去，他的表情变得很真诚，声音也低沉了下去，“小清，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如果不是因为赵牧的事儿，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小牧的事，我也不想去公司了。”吴小清别开了头。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少日子？”
“不知道，本来打算交好报告就离开的，但是小牧这样，我想可能会多待些日子吧。”吴小清叹了口气。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吴小清不想在欧阳俊面前流露出软弱，就敷衍着说道：“工作差不多了。”
“是吗？那就好。”欧阳俊放下一张卡，说道，“这是杨松给赵牧的补偿，等她醒了就给她吧，我先走了，有事就call我，我的号码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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