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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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迷茫
谱出无垠的惆怅
泪在流浪
道出离别的序章
领翔澜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冰玲跟领蓝爵紧握的双手,蓝的手早已冻的通红,却仍没有松开的迹象。在这一刹那他明白过来,若硬是拆散他们,只会适得其反。
“去吃早饭把,做好了。”
一句话,像是默许了两人的离经叛道。而蓝的笑容在瞬间灿烂。此时再也没有比感激更加沉重的事物了。
沉静的夜里,冰玲依靠在窗前眺望远方,任由屋外的冷风呼啸而进,他也丝毫不感觉到冷。院前的古树仍旧孤立无援的站着,树枝上还剩下几片树叶眼看就要凋零飘散,却仍然固执的攀住树枝不愿坠落,到底是什么支撑着那股信念,使之不愿放弃。
即使周围充满了关爱,可为什么,在他的身边还是藏有深深的孤独。
他的孤独,为什么还不溶解呢。
白天,冰玲很忙碌,他不停的干活来纷扰自己的注意。看到蓝跟翔毫不计较的收留自己,他觉得若不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就不配呆在这里。
“如果不能创造价值,那么你就是一个负担。”
远远的,深深的,记得谁这么说过。好清晰的声音,即使时隔多年,即使他只听过一遍,可是他记得,他知道,他也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因为它已深深烙印在胸口。
像一块铁锤,他不愿成为别人的负担。
冰玲摆着饭桌上的碗筷,望向屋外满天飞舞的雪花,而蓝出去至今都还没回来。冰玲不安的心绪笼罩全身,蓝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或者遇到什么事情担搁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席卷而来。
翔瞅着拿着筷子发呆的冰玲,“去山上找找看蓝把,他去采药了。”
“哦。”就仿佛在等着这句话一样,冰玲放下碗筷冲出了屋子。
翔微眯双眼看着冰玲渐渐远去的身影,不一样的情绪在眼眸一闪而过。
今夜没有月光,一切树与草木、雪与寒风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白雪仍旧在拼命覆盖大地,眼睛看不到更远处的东西。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覆盖了厚厚的积雪,雪花似戏虐的穿过孤寂的大树后扫向正埋首逆风而上的人。
那个纤瘦的人好像没有感受到这寒冷的环境,继续他前进的步伐。冷风与飘雪恨恨的刺打着他的伤痕,脸颊上的伤再一次裂开。
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也察觉不到,也什么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平安无事的蓝,仅此而已。

“咳咳,咳咳。”
在这样一个漫无人烟的崎岖小路上,一个七荀老人依靠在树下,花白的头发几乎和飘雪融为一体,紧紧贴合着苍白的几乎吓死人的皮肤,满脸丑陋的皱纹让人联想到被火烙印过,身上怪异的灰色长袍不禁使人怀疑是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只有灵活转动的眼珠才能见证他还活着。
冰玲冷冷的瞄了一眼,没有多于的表情,仍旧举步向前。
“小伙子,别走那么快。”洪亮的声音不似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发出来的,这下冰玲止住了脚步。
他抬头望向老人,老人像突然刚刚品尝过美酒一般通红了脸颊。意气焕发的猛的站起身向冰玲走去。
出于本能冰玲退后,一股一样的情绪蔓延开来。
“呵呵。”
冰玲明显看到老人嘴角的笑意,牵扯着皱纹。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老人开口了,“别上去,否则你会后悔的。”
“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上面没有你要找的人,有的……”老人停顿了一下,定睛看了看冰玲继续道,“只是一个妖怪。”
“疯子。”冰玲不屑的看着他,决定不做理睬继续赶路。
“小伙子,别怪我没劝你。”老人望着冰玲的背影再一次高声说道,“你不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声音渐渐消失在风雪中,待冰玲回头老人已不知所踪。
“…神经病…”
命运虽然残酷,却远比不上现实。
是的,当一切真相在面前解剖,当事与物的本来面目暴露于现实,还有什么是不可以使人绝望的呢。
像这样一直孤独一人支撑了多久。不论何时何地都是自己一个人,像这样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在旅途上,更甚至是一个人对抗病魔,早就习惯了。
内心的孤独,不是一句“我懂”,“我了解。”就能够真正体会的到的。同病相怜的人总是有种默契,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总是能够知道此时此刻对方也跟自己一样正“享受”着孤独。
但是,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份孤独,而是在害怕,害怕像这样被温柔的包围却在下一秒这份感触就马上消失不见。因为害怕被抛弃,所以选择孤独,选择独自一人面对接踵而来的一切。不曾拥有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何为失去,不曾失去也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何为痛苦。
所以,蓝,你也选择了独自承受,是吧。
拨开坚硬的外壳,伪装在坚强之下的其实是一颗脆弱的心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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