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神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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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云道人见她心急的样子,不再啰嗦,缓缓道:“我想你已经猜出我便是金神,我真实的身份便是至云道人,原本是仙界一名凡仙,和木神玄心、水神妙池、土神兰均、火神怒炎是非常好的朋友和知己我们五人在仙界修为一般,常常被人看不起。那些金仙和大罗金仙仗着自己修为高深,经常欺负我们。怒炎脾气很硬,经常气不过就和他们打,虽然经常受伤,心里却痛快许多。不过也因为经常和人争斗,许多仙人都开始疏远我们,不愿与我们五人来往,我们也不理会,自顾逍遥。”
“那年正赶上王母娘娘寿宴,我们五人费尽心思准备了寿礼,本想借蟠桃宴时献给王母,谁知直到寿宴当天,也没有人来请我们。要知道仙界几乎所有的仙人都被邀请了,唯独剩下我们五人,如何能不生气?当下对仙界心灰意冷,寻思着还不如在下界来得痛快,我们一商议,都同意偷偷下界逍遥一番。仙界一日,人间十年,等我们逍遥够了再回来时,应该都不会有人发现。”
“那天南天门的守卫收到赏赐的美酒佳肴,全都放松了警惕,我们便趁机溜下界。因为怕被人发现,也不敢呆在中土,而是远渡重洋,去了西方世界。西方有许多奇怪的功法,比如魔法、斗气,我们闲着无聊就学着玩儿。不料才过了五年,就被仙界发现了行踪,仙帝派出天将捉拿我们,我们五人联手与数名天将大战三天三夜,终于不敌被擒。”
“回到仙界时,蟠桃会尚未结束,仙帝便将我们禁制在这个空间里,封印住了我们的修为,他没想到的是,我们学自西方的魔法依然能用。我们进来后,发现这个空间竟然已经出现了人类!心知在劫难逃的我们,起初万念俱休,不问世事。有一天,兰均突然出了个主意,将魔法教给这片新大陆上的人类,总算有个传承,死后也能留下一点名声。”
“大家一听,立刻都同意了,我们每人体质不同,所用魔法也不同,正好一人一系,便将魔法转换为我们惯用的语言叫做术法。后来就形成了五大派,我们五人自称五神,算是表达内心对仙界的不满和对神界的向往吧。一切本来都很简单,只等仙帝将我们放出去定罪,以我们犯下的罪行,至少也是打入轮回,一切都会结束。”
至云道人说到这里,深叹一口气,目光中充满了歉意:“不知为何,仙帝迟迟没有理会我们。我们在这里一呆就是百年,我们的修为仍然被封印住。可是有一天,怒炎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不甘心被打入轮回,试图保住性命。他说动了玄心和妙池,一起研究方法,我和兰均虽然不同意,却并没有阻止他们。”
“从那以后我们便很少见面他们三人一门心思的研究,兰均则听天由命,什么也不理。我起先并不同意怒炎的主意,时间久了以后,却渐渐心动起来,只是不好意思去找他们,就一个人躲在这里悄悄修炼,无意中修炼出了新的真元,我分出一部分元神修炼,因为有许多仙丹辅助,精进特别快,几百年后便修炼到了渡劫期。不过我没有选择渡劫飞升,而是兵解修了散仙。一来不愿再回到仙界,二来怕渡劫被其他人发现,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第二元神修炼的散仙。原来的我把所有东西留下后,用术法布置了一座阵法,将我隐藏起来。直到仙帝将他们带走后,我才出来,在阵法中又加入了仙灵力,保护这个地方。我担心他们的安危,便出去寻找他们,出去后才知兰均根本没有为自己打算,只留下了一些东西而已。而妙池仙子和玄心都留下了元神,等待机会重修。我不时前去探望他们,和他们聊天。后来妙池仙子因缘到了,水晶宫一名弟子殉情自杀,她便借了身体重生,在我的劝说下,隐世不出,专心修炼,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飞升神界,一雪前耻。”
“至于怒炎,我从妙池仙子处得知他也是使用同样的方法,前去寻找时,却没有发现他的元神,我估计他应该是失败了,元神没能保存下来。之后我便回到这里,潜心修炼,希望能飞升神界。”至云道人说完后,感慨万千,想起昔日好友,更是唏嘘不已。
听完长长的故事,欧阳羽几乎呆在了那里,她没有想到五神的经历如此精彩,说道:“几位前辈的经历真是精彩,晚辈听得神往不已。”
至云道人笑道:“失败的人生,有何值得向往的?倒是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如此修为,来日必定前途无量。老道我才是羡慕不已啊!”顿了一顿,又道:“听你所说,那绝焰门既是从火神派叛变出来的,如今又得了修真功法,看来是有蹊跷,莫非是怒炎真的没死?”
“此事晚辈也觉得蹊跷,所以离开这里后,便将前往火神派和绝焰门调查清楚。”欧阳羽猜测的与至云道人一样,心里更加担心起来,若绝焰门背后真是怒炎的话,事情就麻烦了!先不说别的,就以怒炎近万年的修为,就不是自己能应付的。却不知至云道人的态度如何?先试探一下再说。当即道:“道长,若绝焰门背后真是怒炎操纵的话,整个大陆恐怕就会落入绝焰门手中,无人能挡了。”
至云道人沉吟一番,道:“此事如今还无法确定,老道我看来也要亲自前往调查一番,再做定夺!”

欧阳羽见他态度不明,不禁说道:“道长,此事事关云济大陆千万百姓,请道长一定要秉公处理,以免天怒人怨,对道长的修行招来祸端啊!”
至云道人笑道:“小姑娘倒是心直口快!若我真的顾念故人之谊,相助于他,你又能怎样?”
欧阳羽一惊,胸中升腾起一股气愤之情,不由大喊道:“道长怎可是非不分?若道长真是置万千百姓于不顾,站在恶人一边的话,我欧阳羽必定与你们周旋到底,哪怕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她头脑一热,竟然明知事不可为,还是做出了选择!
至云道人脸色一变,冷然道:“小姑娘,在老道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老道我立刻杀了你,以绝后患吗?”
欧阳羽神色大变,她只顾愤慨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你对付我。我死了,外面还有千千万万的人会站出来,我已经将修真功法传授出去了,日后会有更多的高手出现,总有一日,会将怒炎和绝焰门铲除。”
至云道人目光凌厉的看着欧阳羽,似乎要看清楚她内心的慌张和犹豫,欧阳羽目不转睛的回瞪他,眼里只有坚定,在她说出那一番话时,就已经想清楚了。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九年,有了大哥,也有了师傅,还有许许多多的姐妹,如今玄冰门也在这里落地生根,这里已经成了她第二个家乡。她又怎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观?既然无法置身事外,就只能力拼到底了!
仿佛感受到她的真心和决心,至云道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好!小姑娘果然不凡!你没有让我失望。”
欧阳羽被他突然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前辈,您这是?”
“哈哈,我刚才只不过试探一下你,想看看你的品性如何,你没有让我失望。你放心,老道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怒炎虽然与我情同手足,但是万年以来,我对这个世界,特别是西部大陆付出了许多,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更何况我门下还有许许多多门人,老道我又怎能坐视不理呢!绝焰门背后的主使者不是怒炎最好,若真是他,老道一定尽力劝解,让他回头是岸!”
至云道人说出了心里话,从他言语中欧阳羽还是感受到他并不想与怒炎为敌,不过现在真相未明,说什么都还太早,以后静观其变吧!
“不知道长下一步有何打算?”欧阳羽问道。
“你不是说要去火神派和绝焰门调查吗?老道我就跟你一块儿前往,你在明处,老道在暗处,事情的真相如何,老道一看便知!”至云道人不愧是活了一万多年的老狐狸,精明得很,这样一来不仅利用欧阳羽打头阵,帮他调查,为他掩护,他又不用直接和怒炎对上,免得难做。真是一箭双雕!
不过欧阳羽并不介意,只要至云道人能如他自己所说的秉公处理,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立刻喜笑颜开道:“有道长一道,晚辈心里就安定了许多,一定会全力以赴,查明真相。”
至云道人道:“待我拿几件东西,便出发吧!”说完身形原地消失,欧阳羽还没反应过来,他又重新出现在原地,笑眯眯的说:“小姑娘,我们走吧!”
欧阳羽惊讶点点头,站起身,叫上神行,跟着至云道人向外走去。
城堡中的金神派弟子一见至云道人出来,赶紧上前行礼,个个激动不已。不久,一位花甲老者匆匆跑来,向至云道人鞠了一躬,诚惶诚恐的说:“金神大人,您要出去么?”
至云道人和蔼的说:“易铭,我有事出去。这里的事你只管做主。”易铭是这一代的掌门,平日里若有大事,他一定会来向至云请示,至云本来不想纠缠于俗世,但对这个自己一手创建的门派,却无法割舍。如今正是好机会,让易铭独挡一面,自己也好脱身。
易铭恭敬的说:“大人可需要什么东西?弟子立刻派人送来。”
至云道人摇摇头,忽而看了欧阳羽一眼,又改变主意道:“你叫人去仓库之中取一副灵甲来。”
易铭立刻派了几名弟子去仓库取灵甲,不久后,几人便捧了一副银光闪闪的灵甲过来,恭敬的送到至云道人面前。
至云道人手也不伸,向身后的欧阳羽道:“小姑娘,这副灵甲乃是上品灵器,是易铭搜集了许多珍贵材料炼制而成,你已经到了元婴期,却连一副灵甲也没有,这副灵甲就送给你。”
欧阳羽早就被灵甲吸引住了,毫不客气的接过灵甲,照着师祖说过的方法,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上去,血一接触灵甲,立刻被灵甲吸收,一晃不见了踪影。只见灵甲银光一闪,一股奇妙的感觉从灵甲传到欧阳羽心中,欧阳羽神识一动,灵甲立刻飞到空中,自动打开,化作一道银光冲进欧阳羽体内,直接穿在了元婴身上。她沉入内视,只见小小的元婴穿上灵甲后,全身闪耀着银光,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元神沉入元婴体内,元婴立刻睁开双眼,活动了一下四肢,十分灵活,一点也没有沉重阻滞之感,心中狂喜:果然是好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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