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搭在车窗上，轻轻松松地说道：“别死撑了，看牌照咱们都是A城的，所以我好心提醒你。A城能超我车的只有车号是14944的出租车，不过，那也是我让他，我要是想超他，可立马就让他变王八！”
孟龙飞低着头捂着嘴偷笑着。
我他妈才真想操你！楚天都小声嘀咕着。
楚天都看了一眼自己的速度表，颇为挑衅地说道：“你说你车开得快，你能把我甩开吗？”
“拜拜，哥们，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了，保重！也让你长长见识！”
出租车骤然加速，孟龙飞和楚天都盯着那一溜烟消失在远方的出租车，一时间都觉得自己的警车被钉在了高速公路上。
孟龙飞首先被车窗外模糊的景物惊醒过来，然后用左手指关节重重敲在楚天都的后脑勺上：“注意开车！”
楚天都这长回过神来，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远方的路面上，汽车的速度也慢慢回到了一百二十左右。
“你说，刚才，那车，有多快？”楚天都小声问道。
“起码，一百五。”孟龙飞本来想说两百的，但孟龙飞注意到，楚天都的脸色不太好看，于是把自己要说的话打了个折。
“至少两百码！”楚天都心里默默说道。
“天都，你别看这小子牛，等出高速公路的时候，这小子肯定要被管理站罚款的。高速公路敢超速，他以为他开的是警车？罚死这小样的！”孟龙飞拍拍楚天都的大腿安慰着，孟龙飞既是为楚天都担心，更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心。
楚天都重重按了一下警车喇叭，平静地说道：“孟哥，你别担心我，我没事，我只是想不出A城还有谁开车能比我快的。在A城开出租车的都认识我，我也基本上都认识。A城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我以前是开坦克的，我开车从来没人敢超，现在一看，A城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孟哥，你也别咒别人了，人家说到底也是一片好心，这小子肯定在前面就把速度降下来，这样出高速公路的时候平均速度就不会超速了。”楚天都沉默了一会又说道：“等我回A城了，一定要会会这位高手，车牌号我已经记住了，我到要看看他是哪路神仙！”
孟龙飞苦笑着看着前方：是啊，能够把车开成这个样子的，估计也只能是神仙了。
警车进入省城，孟龙飞和楚天都到超市买了些水果蜂蜜之类的礼物，然后按照赵义贵所给名片上的地址，很顺利地进入了华心红所住的宿舍大院。楚天都把车停好后，向一位老人请教华心红的具体住处，老人看了一眼孟龙飞和楚天都身后的警车，非常热情地把孟龙飞和楚天都带到一处楼房前。
“喏，四楼，靠东边的那家就是。”
孟龙飞和楚天都再三感谢后，大步就到了华心红家的防盗门前。
孟龙飞和楚天都终于都舒了口气。
门铃响了一会，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打开了防盗门上的观察窗，目光呆滞地盯了孟龙飞和楚天好一会，才似乎颇为警惕地缓缓问道：“你们找谁？”
楚天都感觉老妇人的目光似乎在自己的脸上刻了几刀，竟一时答不上话来，孟龙飞脸上挤满了笑容抢着回答道：“大妈，我找华厅长，想请华厅长做一个脑科手术，救一个病人。”
孟龙飞觉得自己的笑容已经谄媚得有汉奸的嫌疑了，但这位大妈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一句：“老华病了，自己都好不了，还能救谁？你们另请高人吧！”
大妈说完“啪”的一声合上了防盗门上的观察窗。
“嘿！这老婆子！”楚天都小声忿忿骂道。
孟龙飞严肃地瞪了楚天都一眼，冲防盗门内大声喊道：“大妈！我们是A城公安局长赵义贵介绍来的，他说，只有华厅长才能做这个手术，大妈，求您了！”
防盗门开了，老妇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冷冰冰地说道：“既然是赵局长的朋友，那，进来坐吧。”
楚天都和孟龙飞欣喜地穿上老妇人递过来的鞋套，随着老妇人进入了房间有大厅。
厅不大，布置很紧凑，墙上挂满了华心红在军队生活时的照片，还有一块地方挂满了华心红在军队所得的军功章。这样的景象，让孟龙飞和楚天都心中都不由得那肃然起敬。
沙发上坐着一个也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双手拄着一根拐杖，手还有点不自觉地颤抖着，老人正双目无神地看着孟龙飞和楚天都。
孟龙飞和楚天都不由得同时心底一凉，就这种状态的老人，能完成如此复杂的手术吗？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华心红，说吧，什么事！”华心红说完苦笑着微微抬头自言自语道：“老赵啊！你就是不让我安逸两天，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在你的脑袋里还留两块弹片。”
“A城人民医院，有个患者，被人打得颅内出血，我们走的时候还深度昏迷，A城人民医院的医生都说没救了，不过，赵局长说，您能救他。”孟龙飞机关枪似地说道。
“打到颅内出血？下手够狠的，寻仇吧？”华心红眼中突然来了一点精神。
孟龙飞看到华心红眼中一亮，知道华心红绝对有信心治好肇事司机，于是欣喜地说道：“不是什么寻仇，这混蛋就是一人渣！败类！活着都是增加地球污染！前几天，这混蛋，开车撞了人，不但不救，还再倒车碾压一次。人渣！禽兽！后来让人拦住了，给了这小子一拳。”
“我明白了，就是前天报上登的无良司机碾压事件？”
华心红说这到里似乎精神更加振作了，腰了直了起来。
孟龙飞一看有谱了，高兴得连连点头说：“对对对，就是这事！您也听说了！”
华心红手在拐杖上一按，突然向上一射，笔直站起，双眼圆瞪，目露凶光，神情同时吓了孟龙飞和楚天都一跳。
“哼！这种混蛋有什么好救的？你们居然为他说情！对不起，我是医生，但我不是兽医！治这种混蛋，你们找兽医，我华心红只会治人的病，不管畜生的生死！两位，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吧！”华心红说到最后居然勃然大怒，直接对孟龙飞和楚天都下了驱逐令。
“华厅长，你听我说……”
孟龙飞忙于解释，华心红却根本就不愿意听，直接动手开始把孟龙飞和楚天都一起向门外推。
孟龙飞和楚天都万万没想到华心红这么一个老头子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再加上孟龙飞和楚天都也不敢用全力和华心红对抗，两人都担心自己用太大的力气会伤了老人，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孟龙飞竟被华心红推到了防盗门边，而楚天都则已被推出了防盗门外了。
孟龙飞不愿再退了，这道防盗门出去容易，出去了再想进来可就难了，孟龙飞决定再离开防盗门之前一定要把话说明白，不然，自己可能就再没机会了。
孟龙飞身子一侧，右脚在身后稍一用力，华心红立刻感觉孟龙飞像被钉在了自己家的门口。
“华厅长，你听我说……”
孟龙飞话还没一半，却发现华心红竟然右手一抬，左手握住了手杖的前半截，左手上，右手下。孟龙飞眼一亮，华心红用的竟是军队的拼刺姿势！
孟龙飞不敢马虎，急忙屏住呼吸盯住华心红的两手。
果然，华心红的姿势一摆好，马上脚下一个弓步，手中一个漂亮的前突刺，杖尖直刺孟龙飞的咽喉。
孟龙飞心中居然升起一阵得意之感，前突刺动作是军队刺刀拼杀的最基本动作之一，华心红居然用这个动作来对付自己，真是太小看自己了。
孟龙飞身子纹丝不动，在拐杖刺到自己面前五六厘米处时，右手突然在自己面前一格，准备挡开拐杖，但就在孟龙飞手背挨到拐杖时，却感觉拐杖竟是轻飘飘的。孟龙飞心中暗暗叫苦，华心红这一招居然是虚招！
果然，孟龙飞的手一碰到拐杖，华心红立刻右手一抖，拐杖前端在孟龙飞手下一绕，杖尖依旧对准孟龙飞的脖子。
来不及闪避了，孟龙飞只能牙一咬，气往丹田一沉，喉咙鼓满劲，硬生生地受这一下了。
孟龙飞喉咙一痛，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孟龙飞重心不稳，孟龙飞不得不后退一步，退出了防盗门外。
退出门外的孟龙飞感觉楚天都似乎要抢到自己身前去，急忙右手把楚天都一拉，担心楚天都会冲撞到华心红。
楚天都急得大叫一声：“孟哥小心！”
意识稍稍清醒过来的孟龙飞这才注意到华心红的拐杖又到了自己的胸前。
有了刚才虚招的教训，孟龙飞左手在胸前一挥，不敢用尽全力。但孟龙飞的手一碰到拐杖，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华心红的这一刺沉稳如山，纹丝不动，一下子正捅在孟龙飞的心窝子上，孟龙飞不由得向后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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