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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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氏的一个室友搬出去了,我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彼氏上铺的阶级兄弟。学校的宿管会除了熄灯、卫生、访客管理严格之外,其余时候便是摆设。多少次看到彼氏和其余两个室友在那里吞云吐雾,整个房间仿佛陷入迷蒙当中。
时间长了我也有些跃跃欲试,结果就试了一次,也只有一次。眼泪都被呛了出来,一连串的咳嗽,接着就听见自己的呼吸发出了拉风箱似的声音。彼氏那次是真的被吓倒了,非常惊慌的帮我顺气,他说我那时脸色苍白如鬼,抓着胸口,痛苦异常。我心里也是懊恼得不行,因为从此以后彼氏就再也没当着我的面抽烟,而我几次表示愿意再次尝试时,他便会气冲冲跑过来大骂:你这白痴不要命啦!
我当然是要命的,但自觉还不至于那么脆弱。之前那次意外是因为第一口吸得太猛,又是洋烟,不呛到才怪!彼氏却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货色,说什么都不肯让步。
在寝室里住的时间久了,才发现自己欠缺许多作为男生应有的自觉。比如学习泡美眉的技巧,比如抄机,比如抽烟。初中的时候当惯了空气男,和同学的关系总是点到为止。那个时候,经常会觉得委屈,太多的事情自己不了解,然后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别人。和庄逍逸之间的不愉快虽然来得突兀,却还是点醒了我,自己并不适合与这样的人近距离的接触。
高三的上半学期整个楼层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彼氏却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尽显其不务正业的本质。综合课上老不见人影了,自修课是堂堂睡觉。脸上经常留下衣服上的纹路,头发也乱糟糟的,可是一到中午就神勇无比,拖着我四处觅食。
彼氏说学校的盒饭是垃圾,连带着我也失去了吃的机会,只能和他到学校附近的小店里吃。那里是高一高二学生的地盘,他们多的是闲工夫等上半天,像彼氏这样到了高三还在外面晃的是少之又少。一来二去,彼氏的面孔混熟了,就出了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个女生是高一的,据说学校原本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高一高二的不准对高三出手,怕影响他们学习。这话其实是彼氏告诉我的,我朝他皱了皱眉头,说,高三内部成双成对的多的是,这就不影响学习了?

彼氏神秘的笑笑,这你就不懂了吧,高三拍拖是缓解压力,是共同进步。
那那个女生干吗还追你?她不是高一的吗?
我听说她初中是女校,饥渴了那么多年,我们下面几届帅哥又正好青黄不接,不看上我还能看上谁?彼氏边说边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养眼的pose,差点没害我吐出来。
我本来还准备揶揄他几句,忽然想到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也就不再说话。可那个女生的确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迈阿密汉堡店里,彼氏和我刚要进店,她正好和两个男生拎着汉堡出来,与彼氏擦肩而过。我走在后面,突然看见她把刚买好的东西往旁边男生的手里一塞,说了声“要再去买”就跟着彼氏进店了。剩下的男生只好苦笑着看看另一个同伴,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二次邂逅经历是彼氏转述的,那天我窝在寝室里吃泡面,他去外面吃晚饭却下了雨,没办法只能把室友准备扔掉的破伞先拿起来用。吃盖浇饭的时候,女生坐在他的旁边。女生说下雨了,自己没有办法回家,硬是把那把很破很烂的伞借了去,害得彼氏哭笑不得。第二天我到了学校,正好看到白蛇传里借伞还伞的现代演绎版。
后来就总是可以看见这个女生围在彼氏身边转,大家都传说申心和彼氏已经和平分手,她则是彼氏的新欢。班级里的女生大概都恨得牙痒痒的,对自己居然没有利用“近水楼台”的优势而追悔莫及。
过去有人追申心的时候,她总是把别人给她的礼物扔给我,即使是对我来说再没有用的东西我也照单全收,全当替她保管。申心不在乎这种东西,如果我不拿,这些精美的礼物便只有垃圾箱这一个去处。许多年以来,我和父亲相依为命,有所缺憾的家庭让我深深的体会到节俭的重要。我也很想分担家中的负担,但我什么也不会,打工是毫无希望的,得到奖学金更是没有可能。
后来彼氏也秉承了这一优良传统,女生们送的东西最起码有一半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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