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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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怪是中午回来的。他还是倪艾第一次见他时的那样,一手夹着一个很大的袋子,另一只手做着什么。怪物加洞时,倪艾正靠在石壁上坐着,她的对面,那个女怪拿着敌意的眼睛对视着她。也许那不是敌意的眼光,而只是女怪习惯了的看人的方式。
这时候,洞中的石板响了一下,一缕亮光,从那里射下来,刺得倪艾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紧接着,就看见那个怪物跳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拖着的是一个很大的袋子。
男怪象一阵风一样地跳了下来。几乎看不清他是怎么走的。也许是一边跳一边蹦的,可是步频太快了,还没有看清楚,他已经到了倪艾的身边。
倪艾把脸扭到了一边。她不想看见那个脏乎乎的袋子。也不想看见这个奇丑不比的脏人。
男怪把手伸进袋子里边,从里面掏出一些东西来。有什么呢?有巧克力,有方便面,有火腿,也有烤鸭,烧鸡……现在倪艾看明白了,这一次他拿回来的东西,基本上是外面的孩子们爱听的零食。好象是从某个商店搬来的。因为商店中常卖的东西,他的袋子里全有。而商业中没有的,他也就没有。倪艾平时也爱吃一点零食,可那是吃的玩的,真把零食当作饭来吃,她还没有那样干过。现在的怪物,搬回来了这么多的零食,放在她的面前,可能是要讨好她,可是倪艾不愿意在这个怪物的面前,表现自己爱吃零食的弱点。
女怪物走了过来,坐在男怪的身边,用手亲切在摸着男怪,然后小心地从那个食物堆里,拿出一只火腿,放在嘴里咬着。外面的塑料袋子她也没有剥去,结果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半天,就又吐了出来。然后暴发出嘎嘎的笑声。倪艾知道,她是在笑这东西太难吃了。
男怪也跟着呷呷地大笑。
两个人就用发红的眼睛,看着倪艾,看她有什么反应。“太无知了,太无能了,连一只火腿也不会吃。”倪艾拿起一只火腿,用牙齿撕开了包装,把外面的塑料皮剥掉,然后吃给他们看。
两只怪物,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等她开始吃的时候,就用眼睛看着倪艾的小嘴巴。倪艾从来还没有被人这第看着,于是她停止了咀嚼,不动了。男怪一伸手,掰开倪艾的嘴巴,要看倪艾的嘴。倪艾眠着嘴,坚决地不给这个怪物看自己的嘴巴。
倪艾给怪物搬倒了。她生气地腿脚乱蹬着着。“太不尊重人了。”倪艾在心里想。她想用蹬踢的这种方式,把这个怪物从身边赶开。她的脚地怪物的肚皮上乱蹬着,怪物呷呷地笑着。原来是蹬到了他的痒痒肉上。怪物象一个孩子,不停笑着,身子缩成一团,**着两胳膊。
怎么会是这样。倪艾停止了踢蹬,坐了起来。
“你太好玩了,太有意思了,呷呷……”怪物大笑着。
“有什么意思,什么好玩?”倪艾停下了手脚。怪物说:“你弄得人痒痒。”
“我让你痒痒,我让你痒痒。”倪艾抢起拳头,向怪物的身上打去。
“你别打了,打也打不痛,打架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怪物仍然笑着。他一边说着,一边一伸手,抓住了倪艾的一条腿,一下子把倪艾倒提了起来。头朝着下面,头晕得厉害。
倪艾叫着:“快把我放下来,快把我放下来。”怪物嘿嘿地笑着,笑够了,把倪艾扔在了地上。倪艾从地上爬起来,急忙地溜到一边去。她真有点怕这个怪物。这个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讲道理和感情的家伙,就只有一身的蛮力气,然而,就这一身蛮力气,在急促的时间,倪艾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怪物对着倪艾说:“你过来。坐我身边。”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坐你身边。”倪艾小声地回答。怪物说:“你是我的,你是我在外面捡的,你就得听我的。”
“胡说,我从山上滚了下来,正在伤着,走不动,在那里歇着,怎么是你捡的。你要到别的地方去,有人遇见了你,那你就是别人的了,对吧。”
“那要看他能不能抓到我。他要抓不住我,我还是我的。我要抓住了他,他就成我的了。”
这是什么逻辑,这是什么道理。世上怎么有这样的怪物,有这样的道理。倪艾生气地想,“简直一个没知识没文化,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别人的生命权。”不过,后来倪艾一想,也对呀,谁的力气大,谁的本事大,谁征了谁,谁就是老大。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也算铁律了。其实我们无意之中,以对待动物的时候,不也是用的这个规律吗?一只小动物,给我们抓着了,带回来,养成起来,这个动物就成了我们的。但是,当我们给别人征服时,当我们给别人养起来时,我们才知道,这样的道理有多么的可恶。
“坐过来!”怪物停止了味嘻笑,对着倪艾大叫。
倪艾看了一眼这个怪物,刚才还嘻嘻哈哈,突然间就变了脸,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就在这时,怪物生起气来,他一下子跳过来,一把抓住了倪艾,把她提了起来,扔到怪物刚才坐着的地方。
“你要干什么嘛?”倪艾咧着嘴,小声地叫着。怪物指着倪区的头,“你是我的,你要听我的话,不听,我会惩罚你的。”
“你问过我吗?你问过我愿意吗?没有征得别人的同意,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怪物笑道:“不需要,在我的眼中,没有必要跟别人商量什么。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必要征得别人的同意。你愿意也得这么做,不愿意也得这么做。做了有很大的好处,不做,你会受到惩罚的。”
倪艾叫道:“强盗,强盗逻辑,强盗的道理。”
怪物一把推倒倪艾,一下子压在她的身上。倪艾觉得全身快要散架了,她大叫:“你压死我了。快起去,你压死我了。”这个怪物有多少斤重,在倪艾看来,他最少有几百斤吧。当他压在倪艾的身上时,倪艾几乎无法呼吸,无法动作,一种快要死了的感觉,让倪艾非常害怕。
怪物爬起来,又解倪艾的衣服。不到几下,衣服全被脱光了。在这个洞中,有点凉,倪艾感到凉极了。现在,倪艾又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帮强力,什么叫做强暴。弱者在强者面前,没有别的好办法,只有任人宰割,任人鱼肉。以前辈学校,当老师,当家长唠叨得多时,管同学们太多时,大家非常地痛恨,觉得家长侵犯了人权,家长老师是那样的可恶。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当没有人管时,当没有人唠叨时,一个人的世界,离开了我们的社会,离开了自己的那个团体,人变得是这样的没有了价值,变得这样的微不足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自然的规律,真要应用到社会中去,不知有多少弱者没有办法生存了。那个有许多毛病的社会,那个夺去了人们许多自由的社会,毕竟是一个亲切的社会,它给弱者了一个生存的空间。

当衣服给完全脱光之后,倪艾停止了抵抗,因为她下意识的知道,抵抗毫无意义了。巨大的羞耻感,让她本能地把身体缩成一团,把眼睛闭上。现在,她只是希望,这事能快点过去。躺在怪物身下的倪艾,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任那个怪物在自己身上取乐。那个怪物,发出一种类似呻吟一样的声音。倪艾听了,觉得那简直是一种在炫耀自己胜利的嚎叫。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倪艾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凉,又冰又凉的感觉,让倪艾明白自己是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女性的本能又让她飞快地爬起来,穿好自己的衣服。缩着身子坐到一边。
现在,她对这个两次强暴她的怪物充满了仇恨。这种仇恨,倒不是因为他夺去了她的贞操,污辱了她。而是他总是那样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来强暴她。听那一个女人的口气,她也是这个怪物的性对象。倪艾想不明白,那一个女怪,竟然看着她的所谓的丈夫,在一旁欺负她而无动于衷。
老实说,怪物的身体是很强壮的。他的动物,简直象暴风骤雨,如果在外面的世界,他也算一个猛男吧。可是倪艾没有一点快乐。这个山洞里的统治者,总是在自己突然想起的时候要,然后用一种让人生气反感的方式,来脱掉你的衣服,粗暴地进入。这时,只能带给你痛苦。当别人刚刚有了一点感觉的时候,他早已完事,滚到一边去了。
还有,仓皇形象太可怕了,一身的红毛,总是让人联想到种什么猛兽,一种什么动物,叫人想到肮脏,想到屈辱。他来干那个事,在倪艾看来,那是一种灾难,一种羞耻。做完了那个事情后,怪物又和母怪坐在一起,他们互相吃了袋子里的东西。女怪刚刚学会吃火腿,这时就剥着一个又一个的火腿,咧着嘴吃着。男怪坐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脸上是笑嘻嘻的,猛一年,这两个还真是一对。他们坐在一起,样子很亲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倪艾就不明白,他们好好的一对原始人,一对猴子,干什么要把她抓来了,夹在他们中间呢?
女怪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对着倪艾说:“你也过来吃点东西吧。”倪艾摇摇头,“我一点也不想吃。我不饿。”“看你瘦成那个样子,再不吃东西,会饿死的。不想死,就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吧。”倪艾在心里笑了,“这叫苗条,你懂不懂,竟然把苗条叫做瘦,真是没文化。”
男怪生气了,他走过来,拿着一包方便面,扔在倪艾的面前,用生硬的语气说:“吃,给我吃。我不许你饿死。”倪艾生气的说:“我就不吃,我不饿,吃什么也要让你管吗?”男怪说:“对,我们吃,你也能吃,不吃,我揍你。”倪艾生气了,“我就不吃,你揍吧。”
男怪一下子扔了方便面,抡起巴掌,对着倪艾打了过去,倪艾一下子给打倒在地上。那怪物又一把把倪艾从地上提了起来,象是我们提了一头小猪,或是一只小猫,然后用双手在倪艾的身上抽打起来。
长这么大,倪区从来没有挨过打,她痛极了,大叫起来。每打一下,倪艾就觉得自己的皮肉一抽,一动,一股钻心的痛苦,在她的全身蔓延开来。炎辣辣的感觉,让倪艾想到了一个成语:生不如死。
“我吃还不成吗?我吃,你别打了,我吃东西。”倪艾从地上拾起那袋方便面,用嘴咬开袋子,咬了一口那干黄的面块。
男怪看着倪艾吃起东西业,嘿嘿地笑了。他走回到女怪的面前,两个人坐在那里,又开始吃他们的火腿了。
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规矩,连吃东西,也要打着让人吃。他们还讲不讲道理。倪艾脸上淌着泪花,一边吃着方便面,心里感受极了。这时候,她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她的那个不太富,也不算穷的家。在那里,她可是老让爸爸宠着,妈妈的一点唠叨,常常让她生气几天。可现在,就是想回到那个地方,回到那个以前让她讨厌,现在非常盼望着回去的家,也是没有可能了。
这个洞,太牢固了。到处是石质的。只有一个洞口,那个妖怪还用那么大的一块石板封了洞口,没有他来搬动石板,看样子是逃不出去的。他会良心发现,有一天放倪艾走吗?看样子可能性不大。除非那个怪老了,快要死了。不,那时候也没有可能。因为只剩下倪艾一个人的时候,她也是无力搬动这块巨大的石板的。
那么就留来这个洞中,做这个怪物的泄欲机器,一辈子就这样毁了。一想到这些,倪艾的眼泪就快下来了。她可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人,一个大家公认为有意志力的人,一个聪明的人。怎么能这样象一棵草,一棵树那样,无声无息地过一辈子。她可从来都是想的要成为一个科学家,一个政治家,一个人人尊敬的人,怎么可能跟这样的一个怪物,糟蹋了自己的一辈子。
能读书,本身就是一种快乐。有个家本身也是一种快乐。倪艾现在体会到了。可是迟到。她再也不能回到可爱的校园,回到老师同学们中间了。
“不,我一定要逃出去,我一定要走出这座深山,我要跟命运抗争,我要斗垮这两个怪物。”倪艾用泪光中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怪物,心里在下着决心,在对自己打气。她的小拳头攥了起来。嘴角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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