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四、色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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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部分的演出,吴良心是站在台边看的。在这里即可以看见演员在台上的表演,也可以看清楚下面观众的反应。特别是近距离地看着演员,给吴良心很大的满足感。其实以前在乡下看戏,吴良心就喜欢站在这样的位置。一般的人是没有这样的资格。因为台子上的全应该是演员,应该是扮戏的人。只有那些长得极漂亮的或是极有地位的人们才有这样的资格。吴良心那时就具有。这是他爷爷吴病的功劳。他是本乡的名人。
吴良心站在台上。他不是乐队的,也不是演员,更不是工作人员,可他就以晚会的主人的身份站在这里。开始他是想以晚会的工作人员的身份站在这里,要照顾一下演员们。看着演员们演出。当台子上的歌舞表现十分突出时,吴良心觉得自己又象是成了观众。一个忠实的观众。
一开始,上台下台的演员,还用眼睛看一眼吴良心和身后的那几个工作人员,过了一会,一个看他的人也没有了。人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把他吴良心的存在忽略不计了。他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多余人。这样吴良心倒有很多的时间和机会来看台上台下的各种人等以及他们的嘴脸表演。
台下现在有了警察,秩序一下子好了许多。刚才捣蛋的人跑了或者是给抓了起来。现在下边的人多少有一点严肃,尤其是男性公民,他们脸上表情庄重,好象是在做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根本不象是在听音乐会。没有欢闹,也没有轻松,有的是一种绷紧的神经。警察先生穿着制服,双手倒背,表情木然。这是职业病。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他们一点也没有进入到环境气氛中来。心里想的怕是自己的职责。
最可爱的是那些女性的歌迷们。她们中间的许多人已经不再年轻,也与美丽漂亮无缘。可她们的心哪,永远都在追求那些最美联社好的东西。要最强壮最漂亮的男人,要最有钱的男人,要最有地位的男人,要最受人们尊敬的男人……她们不知道物以类聚、门当户对,只知道追求……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她们有的只是时髦,拚命地追赶时兴,以此来赶走心中的孤寂和不安。现在她们手中拿着莹光棒,一随着音乐的节拍向东或是向西地摇晃着。形成了一道用人的身体做成的波浪。从表情上看,她们非常投入,双眼发直,用一种类似情人之间的那中呆呆地凝视,一眼不眨地望着台上的演员们……
吴良心突然然觉得观众们很傻。他们只是那样从头到尾地把自己的身体摇晃着,把手中的荧光棒晃去着,全然地不管音乐变成了什么,节奏变成了什么。从他们的机械动作上看,她们的内心没有大的起伏,没有情绪变化,也没有进入歌中描绘的境界。因为欣赏明白歌中的意境时,情绪应该随着歌曲的内容变化而变化,而不是这样的老公鸡叫鸣老这么一声。情感化的人有时很可怜,她们常常用主观的体验代替了客观的现实,用自己感觉代替了别人的感受,用想象中的境界代替了现实。也许他们是那种为听歌而听歌,为艺术而艺术为女人而女人为结婚而结婚的人吧!最打动她们的,可能已不是歌的内容而是歌星本人或是这种演唱会中间的气氛。
在看台后的演员们,也让吴良心感叹不绝。
那些平时在照片中看到的歌星们,可爱的笑容,得体的衣着,还有迷人的微笑,高雅的气质,不凡的风度……这一切是那样地让人着迷。可是真看到了他们本人,老天除了象,相貌有点象之个,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之别。在照片中,他们象是神,能看见见的是那咱在照相纸上的色,那种五颜六色的光,那咱散发着迷人光环的五彩缤纷的光。能听到的是从他们喉咙中发出来的,经过处理的配哭的声音,一种好象不是人的喉咙能发出来的声音。这两样东西,都是在人间很少见到的东西。都是极端缺少的东西。至于人的气味啦为散发着香味的纸的香味所代替,人的皮肤的触觉为光滑细腻的纸质所代替……于是一个神,我们这个时代最常见的神,一个什么星就造就出来了。然而,当你近距离地观察他们时,他们便从天上又回到了人间,从神的位置回到了人的们置。看吧。那些平时在电视上地照片上光艳夺目的人物,那些著名的歌星们,现在正半着身子换衣服。他们的的优点和缺点全都表现了出来。腿上的黑毛,腋下的黑色毛丛以及粗巴巴的皮肤都明白无误地告诉别人,他们是一个人,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有许多缺点的人。
在吴良心的面前,有一个女性的舞蹈演员,她穿衣服时,后边的裙子没有放下来,有一段别在**后边。有人象她喊:“怎么搞的,衣服没有穿好。”可是这位可怜的演员以为是前边没有弄好,她着急地对着镜子照着前边,把领子之类的东西往下拉着。因为她要变着腰照镜子,所以就撅着**。吴良心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在前台看起来是那样的漂亮和苗条的姑娘,现在看起来,**是那样的肥大宽阔扁平。那是一个生过孩子的人才有的。可在前边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呢。
吴良心后来想了一下,这才明白,是因为她们的个子太高了。那高大的身材在舞台上与宽大的舞台对比,这才显出了她们的娇小。对异性的厌恶不是什么坏事。厌恶感是成功地压抑了**之后的一种表现。如对孕妇,一般的人都有一种厌恶感,对于结过婚的女人,生过孩子的女人,一般男人都会有点不快。这是道德感成功地压抑**的表现。也是主体的理智占了上风的表现。这没有什么不好。当然说出来可能让异性不快。可这是一种非常美好的感觉。相反那种欣赏孕妇之美丽的人,恐怕是挣脱了对孕妇保护的人。是一些可怕的人物。
现在的吴良心就处于这种情形。
他感到以前的觉得的女性是美丽的想法是很愚蠢的。世间那有什么美和丑。美和丑不过是人们自身**与外物的关系的一种表现。美的东西出现时,是自己的**占了上风。丑的东西出现时,也可能是自己的那方面的能力没有了。人哪,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终归还是一个人,一个高级的动物,他有许多的进化得很高级的特点,但他毕竟是动物,不可能变得不是动物了。脸蛋的美丽,是很小的一部分,要是靠近了来看,再美的脸,也是一个脸呀。当一个人的注意过份狭隘化时,才会只注意一个人的脸,并把它神圣化,最后把一个人变成一个神,而这个神一旦塑造成了,第一个拿倒的就是造神的人。

吴良心看着在台上忙碌的演员,她们挤成一团,等着出台,大家挤着,互相看着,当第一个人跑出去时,后边的跟着跑上。在舞台的灯光照射下,她们的光彩又塑造起来了。她们的舞姿是那样的美,一个个象是仙女,飘飘欲仙。
吴良心想去看一看周杰伦,这个他一直喜欢的人物。从开始上中学时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吴良心从一个同学那里听到了周杰伦的一首歌,就是那首著名的《东风破》,那里边唱的形象有点凄凉,有点秀丽,有点痞,有点无奈……他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首歌,也喜欢上了这个人。觉得他简直象神一样,可以把别人心中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全说出来。而且说得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活灵活现。爱屋及乌,吴良心喜欢上了这个歌星。在学校,同学们中间有许多的人也喜欢他。自己喜欢的,别人也喜欢,这象风助火势,火助风威,吴良心感到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大家在交流周杰伦的歌时,大家在把周杰伦和别人比较时,吴良心不由得凑了上去,发表自己的见解。结果是他讲的内容,许多人竟然不知道,或者是讲错了,这给了吴良心很大的成就感。他沉迷于这些歌曲中了。这成了他生活中的一个亮点,一份光明,一份得意。由于他本身具有这样的情怀,所以喜欢这样的歌,而这些歌又加强了他的这些情绪。从此一发不可可收拾。
周杰伦的化妆间在一个较大的房间时。他有专门的化妆师服装师,属于那咱叫做大婉的人物。他是舞台的核心。
这时候周杰伦正从台上下来。一到了化妆间,立即有人给他拿来了新衣服,帮他换上,也有人拿来了毛巾,帮他擦脸。周杰伦坐在椅子上,好象是累坏了,也好象是耗尽了他全身的精力。看着他在台上的一会表演,怎么会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又有人把一杯水给他端来了。周杰伦喝了一口,又一下子吐出出来。水的温度不合适,不知道是太凉了,还是太热了,反正周杰伦脸色变了。他大骂起来:“死人,废物,我请你们来干什么,一点用处也没有。连一杯水也弄不好。你们都在下面干什么?啊?”
被骂的人一脸的小心,眼皮低垂着着。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已经到了该受人尊敬的年龄了,可她得在这里挨骂。为什么呢?她得要这份钱,得要这份工作。
“还耸在这里干什么,滚,滚。我不要再看见你。笨死了。”周杰伦生气地大喊。
旁边有人换上了新的水。看样子这回不错。周杰伦一口气喝完了它。然后木然在坐在那里在等人给他换衣服。他身子不动,神情呆板,样子象个木头。听得出,前台上的一位女歌手的歌唱完了。下边又是该着周杰伦先生上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等在那里。报幕的小姐看了一眼周杰伦,步履轻捷地上去报幕了:“下边请听周杰伦先生的新歌……”什么名字,吴良心没有听明白。也许是报幕小姐的口齿不清,也许是吴良心的注意力不集中。当报幕员下来后,周杰伦一下子精神抖擞地小跑着上到前台去。吴良心不用看不起都知道,那个充潢活力让万千少女喜欢的周先生又复活了。
吴良心不想再看这场演唱会了。因为在他心目的的神圣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不过的东西。歌星是个平常的人,舞台只是一个幻境,美人只是一个幻觉,一种错觉。事上的事物大多如此。当你靠近一个神秘的事物,一个了不起的事物时,你会发现他很平常,平常倒边多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那个挨了骂的女人还在那里呆着。她的脸色很沉重,也许是所给炒了鱿鱼吧,也许是为自己的失误难过吧,也许是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反正她不快活。工作,工作,现在找一个工作,找一个挣钱多的工作怎么那么难。多少人为了这么一个在社会立足的位子在拚搏呢?多少人在为了工作而不顾身体健康地拚命呢?找一个生存的位置怎么这么难呢?吴良心再一次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梳着和吴良心的母亲南柯梦一样的发式,神情上也有一点象。这让吴良心心中很不快乐。他很想去向周杰伦说一下情,让不要为难这个女人了。可吴良心没有去。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人,太多了,他管不了,也没能力管,管了也白管,只好任其自然了。
吴良心从舞台上下来,他没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朝那个地方看了一眼,怡心他们还在那里坐着看。现在她的哥哥不在,她在大声地叫着。发表着自己的评论。
吴良心向外面走着。
一个保镖跟了上来:“吴良心要出去吗?要不要告诉刘先生?”
吴良心说:“不要告诉他了。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你们出去安排车吧。等回去好了以后,再告诉刘先生。那么多的歌迷朋友在,不要打了大家的兴致,也不用告诉周先生了。”
保镖过去和另外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他们点着头。有一个人很快地出去了。吴良心慢慢地向外面走着。
这时的剧场中气氛高涨,许多人开始跟着周杰伦唱了起来。周杰伦先生拍着手,指挥着大家唱,有一个妹妹竟跑了上去,跟吴杰伦先生对唱了起来。
吴良心想:“周先生怕是撑不下去了。才想出这么一个偷懒的办法。”
剧院中黑乎乎的,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出来了。
车停在外面。
吴良心上了车。车子很快地向王后大酒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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