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楚子矜他们几乎已经摸熟了大半个园子。
一个小院子。西北角的园中园，引起了楚子矜的注意。他决定亲自去探一下。
树。一棵很大的树。是一株橘子树。挂满了成熟的果实。红艳艳的，很诱人。树干很粗壮，湿漉漉地长着青苔。
树就在离院子不远的地方。楚子矜像一只小鸟一样飞上了树枝。躲进了密密的树枝。
楚子矜后悔了。刚落住脚，他就后悔了。
树上有人。
楚子矜发现这是个小姑娘。起码她纯真无邪和惊讶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个小姑娘。她惊讶地张着嘴，嘴里还塞着橘子。
“嗨，你也是来偷橘子的？”姑娘小声地问。
“是的。多好的橘子啊。”楚子矜笑了。
“你尝尝，很好吃的。我们西域可没这样的水果。”姑娘歪着头，很惬意地嚼着。
“西域？你从西域来？”
“是啊。没听说过吗？可远呐。”
“跟谁来的？到这来干什么？”楚子矜很惊讶。
“跟姥姥呀。来跳舞。”
“哦。来跳舞？跑这么远来跳舞？”
“是啊。很奇怪吗？我跳舞跳得可好了。不过你可能看不到。是不能轻易跳给外人看的。”
“跳什么舞？”
“很多了。什么舞都会跳。不过跳得最好的是胡旋舞。”
“胡旋舞？”楚子矜头脑里嗡地一下。
“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跳舞呢？”楚子矜问。
“姥姥说，到这里来跳舞就可以见到我的爸爸妈妈了。”
“你没见过你父母亲？”
“没有。”小姑娘噘着嘴。
“哦……你叫什么名字？”楚子矜怅然。
“我叫楚雨。她们都叫我雨儿。你也叫我雨儿好了”
“楚雨？雨儿？”楚子矜疑惑着。“那么说，你是在卧雪谷里长大的？”
“卧雪谷？卧雪谷在什么地方？我是跟我姨在胡赛王宫里的呀？”小姑娘睁着大眼睛惊讶地说。
“哦……？雨儿，你多大了？”
小姑娘笑了。“姑娘家的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知道吗？好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告诉你吧，本姑娘芳龄三六。”
“十八？”楚子矜笑着说：“不好意思。冒昧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了。呆会水兰姐姐发现我溜出来，又会吓得半死的。”
“千万别告诉你姥姥见过我啊。”楚子矜叮嘱着。
“放心了。我没那么傻。姥姥知道我见过外人，会很生气的。好了，我走了。”
说完。就见雨儿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轻快地跳到地上。无声无息地跃进院子里消失了。楚子矜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地恍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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