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2是哪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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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到凌晨四点,眼睛怎么睁也睁不开,趴在桌子上还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第二天我是被老板叫醒的,网吧里已经剩我一个人。我睁开两眼就摸口袋,看看我电话和钱包是不是还在,还有我的箱子。其实箱子里根本没值钱的东西,但是我怕把衣服丢了,更重要的是里面有我的电脑硬盘。等我确定它们都还在,我也放心了,我对那个人说:“现在还早,再让我睡会吧,我没方去。”
别人说:“不行,我们卫生都打扫完了,我也该下班了。”
拖着箱子,边走边打哈欠,让我妈知道了肯定又把我臭骂一顿,她是稳定大于一切,我是一稳定就心慌,不稳定了吧,又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头上长角的家伙曾问过我为什么要来上海,我说:“工作、生活、恋爱!”其实这些在哪都一样,我也说不上原因,就是来想生活一段时间,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拉着箱子去别的方玩了半天,我在想到底要不要给张磊打个电话?万一他态度还是像以前那样,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他回去。这半天里,我不停的跟自己做思想斗争,去?还是不去?三点多的时候我又回到了浦东体育馆。如果不是刘媛给我算那笔帐,我也不知道住宿能花多少钱。不是我不会算,只是懒得算,也没想到去算这些。现在知道了,觉得花那么多钱去住宿确实挺不值得的。大概人处在底靡状态很容易就会向现实妥协,现在我也准备妥协一次。
电话拨通了,不过我又挂掉了,我觉得这样很没面子,说了不去找他,现在又给人家打电话。不过想想刘媛说得不是没道理,我不是没经历过那种没家的日子。这里不比厦门,在厦门,450就可以租个不错的房子,但是在上海,恐怕毛坯的都租不下来。何况厦门比较小,就算住在岛外,在岛内上班也用不了一个小时,但是上海就不一样了,如果我在浦东租了个房子,结果在长宁上班,每天要花四个小时的时间在车上,岂不郁闷死?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他,接通电话我只“喂”了一声,他说:“你好,请问哪位?”
“我是YOYO。”我说。
他说:“你好,有什么事吗?”
一句“你好”让我觉得我们是那么的陌生,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的陌生。我把电话挂了,我觉得自己没事找事,给自己找受伤。他见我挂了,又打过来,不过我没接,他发来短信说:“你先接电话,听我解释。”他又打了几个,我还是没接,第九个的时候我接通了,他说:“你怎么换号了?1592是哪的号?”
我沉默……
他说:“你是不是来上海了?”
我还是沉默……
“你说话好不好?”
我仍是沉默,我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哭,其实有时候我很讨厌自己,不知道伤心难过了多少次了,我以为从上次和唐辉分手后,自己就不会再哭了,可能我泪腺比较发达,一遇到些什么事还是会掉眼泪,就连看一些泡沫剧,看到感动的方,我也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很小心的说:“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他要是一直是第一次那样的态度,我就把电话挂了再也不理他,可是他却温柔起来。如果他现在站到我面前,我肯定会抱着他痛哭一场,不管他以前说过些什么话。我这人就这毛病,有时候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别人一好我就找不着北了。

他又问了我一次“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我说:“上海。”
“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沉默……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上海哪个方?我马上去接你。”
“浦东。”
“浦东哪里?什么路?你看看附近有什么特别的建筑没?”
“张扬路上,有个桃林公寓,我在这个路口。”我觉得我说了一大堆全是废话,如果早把这一句话说了,他早就明白我在哪了。
他说:“好,你就在那等着我吧,我也在浦东,差不多半个小时到那里。你别走开,就在那等我。”
半个小时后,他微笑着向我走来,他说:“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这两天你怎么过的?”
我沉默……
不过现在的沉默不是难过,只是不想说话。
他说:“要是有方去,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打电话了?”
我还是沉默……
他拉着我的箱子和我并肩走,到一个路口叫了辆的士。坐到车里,他说他住的方是农村,的士顺着浦东大道一直走,在610终点站的方拐弯了。刚才的方是浦东,现在还是浦东,从浦东到浦东打的士打了三十块,估计一个浦东快赶上厦门岛内大了。这里果然是农村,房子破旧不堪,早就该拆了,感觉还没我在火车上看到的房子好。
他住在六楼,最顶层。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比张磊高,不过牙齿长的七扭八歪,两只蛤蟆眼盯着人直转圈,一看就是猴精猴精的那种人。之所以说他是蛤蟆眼,是因为他戴眼镜时间太长了,戴得眼睛都变形了,两只眼珠子像快掉出来一样,鼓鼓的。他们住的是二房一厅的房子,那个蛤蟆眼自己住一间,另一间果然有两张床,床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在上网。一直以为他在骗我,说有人来只不过是他在找借口罢了,现在看来真的是冤枉他了。清楚自己错怪了他,心里对他很是报歉,觉得自己不应该来找他,他们三个人住已人很挤了,我再住进来会很不方便。
我问他:“晚上怎么住?要不我还走吧。”
他说:“走?你能去哪?你在上海还有认识的人吗?”
我说:“没有,不过这好像也住不开?”
他说:“别想那么多了,先找工作吧,找到工作再说。”
我没再说什么,路上他告诉我今天是他生日,本来想晚上请他吃饭,再买个蛋糕庆祝一下,谁知道他把蛤蟆眼和那个小男孩也叫上了。他以前跟我说过,他是给蛤蟆眼打工的,一个月好像二千块,我没问过他到底多少,反正不多。吃饭自己解决,如果不是他们办公和住混合在一起,住宿也不会管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落到这步田,要是我,就算在外面工资再少,也不会给一个朋友打工,除非他给我的钱比别的方多。如果关系好也就罢了,就当帮忙,一分钱不给也没什么关系,关键是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他总是吃哑巴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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