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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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我昨天来过,只是在车里,没有下来走。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去那的车,想起来昨天有记导游的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她,问她今天没有去漂流的团,她说天气不好就没发团。来都来了,不去漂流怎么行?我站在路边等的士,偏偏天公不作美,它就哗啦啦的下起来了,我跑到路边找了个避雨,不过等了二十分钟还一直下,还好我走到哪里都带把雨伞。旁边有个网吧,我进去上了会网,顺便看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都有雨,上了二个小时的网,雨一直没停,下得我心烦意乱的。进来的时候没零钱了,我只给了他五块钱押金,走的时候他也没说不够,也没说要找我钱,我问他:“钱够不够,我还需要再拿钱不?”我之所以问他,是因为我不想等我快出门的时候他再叫我,说我钱不够,还不够丢人的。那人笑着说:“你要想多给点,我们也不介意。”我刚走出门口,听到那两个人说:“她肯定是外过来旅行的……”
出了网吧,我打着伞在那条路上来回走了两圈,遇到两个导游,他们在大街上见一个车就揽,问人家要不要导游,一天一个人一百块。他们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我问他去不去漂流,他说:“你非要去漂流吗?今天下雨,不一定让漂的,去天游峰好了,给你算便宜点,八十。”我说那里我去过了,后来又问了他些问题,旁边那女人拉拉他衣服,小声对她说:“别跟她废话了,别人已经说去过了,你还跟她废啥啊?”我看了看她,没说话,我真希望自己是个目光凶狠的女人,这样谁招惹我了就用目光将他杀死,可惜的是上帝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们走了,我也决定回去了。买票的时候又碰到那对年轻人,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外面下雨,我一直坐在候车厅等车。上到车上,又碰到他们,还好没有坐在一起。火车快开的时候,上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很没风度的男人。看到他,我哭笑不得,气得我真想把火车上盖给揭了,我真的有点想吐血了。如果你看过动画片,一定知道火冒三丈是个什么样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还偏偏发生在我身上?如果不是别人坐了我对面的位置,估计对面那个位置就是他的,因为他一会看看票一会又看看对面那个人,如果不是我在这,他肯定把人赶走了。我靠着窗户坐着,一直望着窗外,不去看他,也不知道他看到我时什么表情。补票的服务台在这个车厢,他一直趴在柜台上。我觉得滑稽死了,真是冤家路窄。我没理他,他也没理我,不过后来他一直拿眼睛偷看我,即使和他目光相对,我也没理他。旁边的人问我:“你认识他吗?”我说不认识,他说:“他怎么一直看你?”
买票的时候没买着卧铺,我以为自己挨着服务台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还没一会工夫就有人把服务台给包围了,东挤西挤的,不知道日本鬼子来了,他们还有没有这种争先恐后的劲了?我向来不喜欢挤来挤去的,想等着他们补完了我再补,结果一直到厦门都没论着我。那个人从开始就一直趴在那,不过到晚上十二点才论着他,我不知道他脸红了没有,即使红了也看不出来,因为他很黑。回到家,小劳逮着我把我损了一顿,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龌龊的事。
晚上上网的时候碰到刘媛,我给她讲了,她说:“操,你怎么总是办那些没**的事。”
“你少来,什么叫总是?我也只不过这一次而已。你以为我乐意啊,要是我上车之前多跟他说几句话也不至于这样。”
“妈的,他也能称之谓男人?要是我,在火车上碰到他,我就一直看他,看到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给仍一句:先生,我认识您吗?让他当场吐血死掉。”
“那是你,最后我连看他都懒得看了。仔细想想也不能怪别人,谁让我电话停机了呢。”
“那他做得也不对。”
她说她要和男朋友出去玩,不和我聊了。在视频里,我见过那个男孩,长的还可以,不过有点缅甸。她这种强悍的人,找个这样的男朋友,正好可以互补。不然两个人整天像斗鸡一样,日子还怎么过?后来头上长角的家伙上线了,我就找他说话。我总是跟他开玩笑,老叫他宝贝。他总说我是骗子,说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有一次我跟他开玩笑说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他就相信了,后来聊到我以前的男朋友,他就说我骗他了,以后再也不相信我了,还给我起了个“氧7骗子”的名字。
看到他来就想逗逗他,我说:“宝贝,我回来了。不过全身都在疼。”
“刚才被搞死了,我爸的一个亲戚过来讨教电脑问题,从电子邮件教到BT下载。MD,气死我了,后来我说,表在我机器上装BT,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他总是把“不要”说成“表”,把妈的说成MD,还把晕倒说成FT,而我总是把五笔难打的字用拼音代替,更甚者是用拼音的第一个字母代替。如果第一次聊,肯定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不过现在熟悉了,他的语言我懂,我的语言他也懂。

我说:“我回来也不表示欢迎一下?”
“欢迎回家!”
“嗯,这才像话嘛。累死我了,现在**还疼呢。”
有时候我跟他开玩笑,他说我下流,我只是觉得他笨笨的,傻傻的,好玩。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只知道他到现在连初吻都没有过。他见我用这种不雅的文字,说我粗鲁。我本来想用PP代替**,不过想想它本来就是**,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我觉得自己在网上就是另外一个刘媛,管他什么粗不粗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现实里已经有很多事不爽了,难道在网上还不能做一回自己?他发来一个表情,就是那个左边眉毛跳动一下右边眉毛跳动一下的那个。我也经常用这个表情,一是得意,二是不屑,三是讽刺,一举三得。
我说:“全身都疼,那当然也疼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肯定干了不少坏事。”聊得多了,他对我也了解了,觉得我就属于那咱破罐子破摔的人,所以他又给我多加了一个外号,经常叫我“破罐子”。而我说得最多的就是“切”、“得了吧”、“去死吧”,后来我把后面两句当成暗号,只要我说句“去死吧”,他能对上句“得了吧”,那我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他,反之,他就知道是我。不过他不干,他非要让我去死,不知道这些人都怎么了,难道说句去死吧就真的会死掉?我从来不介意别人让我去死,我倒真想让自己得个绝症啥的,不过现在我还活得活蹦乱跳的,看来这个希望很渺茫了。最后达成协议,他说“去死吧”,我说“得了吧”,这下他觉得自己拣了个大便宜。
我说:“得了吧。”
他就接句:“去死吧。”
我继续给他开玩笑:“要是干坏事也是偷偷的想了想你。”
“这也算坏事?”
“除此以外没干别的啊,所以说,坏事只有这一件了。”
“哦?”他语气里故意表示怀疑,还另加一个夸张的怀疑表情。
“为什么啊?我很坏吗?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经历什么了,真是有惊无险。”
“因为你是氧7骗子啊。”
“但我从不骗别人,总是被别人骗。”
“难道快死了?”
“你希望我死啊。我要死了,也跟死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说明你总是想骗智力比你高的人,不过总是以失败而告终。”
“我没想骗谁,但是总有人想骗我,可能看我特老实,容易得手。
“你骗的对象不对。老实个……”其实他想说老实个头,不过每次都用冒号代替,这样就可以安慰自己说这不叫粗鲁。
“问你个问题。你平时对朋友说的话,有几层是真的,几层是假的?”
“4层真的,4层假的,2层保留。”
“那你对我说的有几句是真的呢。”
“同上!”
“为什么要真假参半呢,万一别人把你说的话全部都当真呢,最后别人失望了,不是很难过?”
“那是别人的事,有些人有脑子,能判断我讲的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有些人没脑子,相信真的,然后把假的取反再相信。”
“我出去的时候忘带身份证了。我发短信给一个同事,他学校在武夷山。他说给我安排到他们学校住。后来火车晚点了,到方都十点多了,上到车上我发了个短信给他……”
还没等我讲完,他就接上了:“结果你就跟他走了,回来就**疼?”
“去死吧!你怎么老把我想得跟流氓一样。他没有回,我就没再发。”
“玩笑,笨蛋!然后睡街上?”
“我突然觉得他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我还以为人家真心诚意的呢。”
“他跟你说的客套话而以,这叫客套话。比如说我叫你过来吃饭,属于客套话,听不懂? ”我知道这个家伙是开玩笑的,可是开玩笑也要讲个时候,那种情况下,让谁都不会以为对方只是客套,只会坚定的相信别人是真心的想帮自己。
“我一个人下了火车,背着包盲无目的在大街上到处乱走。好多人上来和我搭话,吓得我腿都软了。”
“真厉害!”
“这是刚走出火车站十步之内……”
他总是不等我说完就接:“这时候我出来了,使用一样指驱除了那些小喽喽。”
我接着说:“十步以后我就不再害怕了。心想,妈的,我就不信谁能把我怎样,有钱什么都能干,我不信给他钱不让我住。”
他说:“有多少钱?”还发来一个两眼放光流口水的表情。
“反正足够花。看来我也得练练一阳指了,防身!”他说他上小学的时候,他爸就教他用一个手指头点人,专点**位,点一下就会又酸又疼,动弹不得。到现在,他的一阳指工夫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步了,十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他在讲故事。
他说:“住我这儿吧,我睡床上,你睡上!反正现在天热了,你不是来上海? ”这句话客套都算不上,只能算玩笑,我当然不会当真。
这方面我是强项,他肯定斗不过我,我说:“那半夜我会爬到你床上。”
他说:“去去去!又不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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