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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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没想到,破败的的县衙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可牢房却修得坚固。林斐坐在自己的牢笼里四处打量着,看来这里想关押重犯的地方,大凡监狱修得多修得好,说明世道不太平。也不知道当朝的天子是个什么鸟人。
牢房里昏暗发霉,身下一堆稻草,窗口上摆了一盏油灯,一排牢房的尽头是牢头值班的地方,一张油黑的桌子旁放了两把椅子,桌子上是一个酒坛子和两只酒碗,当中是一盘卤肉,却只剩了两三快,几只苍蝇在上面嗡嗡飞舞着。
林斐没进过监狱,刚进来时还有几分新奇,可过了十几分钟就浑身不自在了。抬眼一看,对面墙上正爬着几条蜈蚣。你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他站起身对牢房的尽头喊道:
“牢头大哥,把我的药粉拿来……”
声音在牢房里回荡了好一会儿,根本没人回答。一会,隔壁牢房里一个人从草堆里钻出来:
“小兄弟,别喊了,狱卒都到牢头家喝酒了,今天是牢头的老母七十大寿。”
靠,你妈过生日,就不管我的死活了,进来时明明看见我的兄弟马大少给牢头塞了百两银子。你拿了钱不办事,太不讲究!
“小兄弟,我有一个治蜈蚣的办法,你把墙上的蜈蚣捉了给我,我最喜欢吃蜈蚣了。”隔壁的犯人说道。
吃蜈蚣?瞧把犯人饿的。“朋友,我进来时带了好酒好菜,一会儿分给你一些,蜈蚣那东西能有多少肉?”我林斐哪有心情抓蜈蚣陪你玩?再说,谁知道这蜈蚣有没有毒?
“哈哈哈,兄弟,你还不知道吧,今夜的值夜狱卒被宝杏林的人收买了。你不知道吧,方才与你兄弟交好的牢头是三天后当值,你的银子是白花了。饿你三天,是早就谋划好了的。”
靠!你两个小子行贿时也不长点眼睛!这么出来办事,你爹你妈也能放心?——林斐在心里大骂白青云和马大少。
我日你二掌柜的八辈祖宗,你计划得还挺周密。连换班的细节都考虑到了。有朝一日你落到我的手里。我非把你**割下来,塞进你**里,来个“*打腚”闷死你!
在监狱里大吃二喝,潇洒一番然后回去对白马二人吹嘘一番的美梦化做泡影。林斐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隔壁的犯人:
此人身形虽廋却目光如电,鼻直口阔,剑眉入鬓,一脸英气。他穿着囚服,看来是已经定了罪的。
吃蜈蚣?蜈蚣高手才敢吃蜈蚣。林斐再看他的太阳**果然高高隆起,林斐一阵兴奋。站起身,在地上找了根小木棍,来到墙边把蜈蚣捉了。那人张着大嘴等在防油灯的窗口前,林斐小心地把蜈蚣放进他的嘴里,那人舌头一卷就把蜈蚣吞下。随即喊道:
“快快快,小兄弟,那只要跑了……”
林斐赶紧回身,又捉了一只给他。再往返两次,其它的蜈蚣就跑光了。那人吃了四只蜈蚣,添着嘴唇,一脸的遗憾:
“要是明天能再吃五只就好了……,你不知道,看到你的牢房里有蜈蚣,我就天天祈求观音娘娘能送个犯人进来,不然我吃不到啊,果然灵验,今天你就住了进来,帮了我的大忙了。”
靠!原来有人咒我。观音娘娘也真是,你送个无恶不作的人进来给他捉蜈蚣不就完了吗,干嘛把我这个心地善良,忧国忧民的大好青年送来呢。
“我叫林斐,你怎末称呼?”
“哦,我叫林不飞,幸会。”
靠!我叫林斐(飞),你就叫林不飞,玩我?如今的江湖人士忒不讲究,我帮了你,你却骗我……。突然反应过来道:
“这位英雄误会了,方才是我的口误,我叫常首淫,字林飞,就是在树林里飞的意思。”想必这人知道我表少爷的故事,必须解释一下。刚才把这事给忘了,我两世为人,现在的身份是表少爷。
“英雄谈不上,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神偷门的护法林不飞。最近江湖上有一票人出现在杭州城,他们在城内**民女,劫财盗宝,闹得富商贫民人人自危,谈盗色变。每次做恶后,他们都留下我神偷门的铃铛标记。这样一来,神偷门在江湖的声誉蒙羞,被很多江湖英雄误会。

凡偷字门的江湖人士,不乏劫富济贫的好汉,可因为沾了‘贼’字就低人一等。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掌门焦虑成疾,特派我下山接应下山查案的兄弟们。我急于为神偷门洗刷不白之冤,查案心切,着了人家的道,被误做飞贼入狱。我本身就是神偷门的人,不便表明身份,唉,要不是被对方下了毒,凭我混元金刚掌的功力,一掌就能把这牢狱的石墙震开,可惜……”
原来如此,林斐思索了一下问道:“是不是你吃了足够的蜈蚣就可恢复功力?”见林不飞点头,他心里有了底:要是大不赢官司,我就设法搞到蜈蚣,与他杀出大牢。
“你的名字叫林不飞却是何意?”——这个问题他实在想问,这人与自己是本家嘛。名字又如此之怪。
“不飞,是取不飞则以,一飞冲天之意。没想到……”
是呀,你这一飞不但没冲天,却掉监狱里了。老江湖也有失手的时候,看来对手绝非善类。
“为何同为武林人士,神偷门沾了贼字就低人一等?”林斐奇怪的问。
“神偷虽是武林秘功,但还是旁门左道。尽管此门派枝脉甚广,但个门都有极严的门规。轻易不授徒,为的就是防止出现武林败类。尽管如此,也不免疏忽。为何低人一等?你没见洋洋汉字里,字都有同音,唯独这个贼字没有同音字。可见,连文字里都没有愿意与之为伍的。”
林斐一听,还真对。汉字中,贼字真的没有同音字。哇,贼,神偷,你们好孤独啊。今天真是长学问。就这一个贼字,够中文系大学生写毕业论文的了。中华造字文化都如此博大精深,当真了得。
“不公啊,不公!我要是能作了大学士,一定造出个字来,给贼字做个伴,盗亦有道嘛。我最佩服那些……那些义贼了,自古道:窃钩者贼;窃国者诸侯。你偷了人家的裤腰带就是个贼,偷了国家你就是诸侯。从这个道理上讲,世间之人,哪个又不是贼呢?不偷了女人心哪能成为丈夫?不偷了父母的心哪能成为孝子?,不偷了天下人的心哪能成为天子,不偷了人家的男人,哪能成为荡妇?试问,哪个人的成就不是靠一个偷字得来的?既如此,天下皆贼也!林大侠,我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帮你逃出大牢。”
这忽悠的话,说得偷换概念但入情入里,最后一句更是大义凛然兼大言不惭,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谈不上拼了性命,人家拼了性命保护我才是真的,但话得这么说。
“蹲过监狱扛过枪,一张床上嫖过娼”,狱友、战友和色友是过命交情的基础,这时候不忽悠更待何时?
“哈哈哈,好一个不偷了人家的男人怎能成为荡妇!小兄弟的见识果然不凡!”
林不飞这一笑声若洪钟,显然是吃了四条蜈蚣后功力恢复了许多。
——靠!前面那些名言警句你不夸,非夸我这句,够料!
“大侠谬赞了,我只是为神偷门的江湖地位不平而已,有感而发,言辞粗俗,还望见谅!”
“小兄弟如此的豪放不羁,真性情也!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说完,伸出手来握住两墙之间窗子上胳膊粗的木栏杆,轻轻一用力,波的一声,栏杆就被掰断了。接着,林不飞矮下身形双足点地,噌,飞身来到了林斐的牢房,站起身时,手里稳稳端着窗台上的油灯,。他回过身把油灯放在窗台上,刚要对林斐说些什么,只听监牢的大门被打开,光亮之处,几个狱卒正向他们的监牢走来。林斐心想:不好!要是被狱卒发现我和他在一个牢房里,那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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