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改正归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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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云的断指掉到了台下,眼看就要被狗吃了,那个胆大的皮货商人上前一脚踢开黑狗,一把抢过手指,扔给了林斐。
“谢谢这位朋友出手相救,否则,小弟我的手指就喂狗了!”
——这下,这手指成了他的了。林斐一抱拳,完成了最后一次忽悠。
“开席喽——!”何仙姑大喊一声,店伙计点燃了爆竹,一些人拥进了悦来客栈,那些叫花子跑在最前面。
见好就收吧,下了高台,把其他两个胭脂盒交给了白马二人,然后“拿”着自己的盒子来到了自己在得月楼前回廊下的那把椅子上,他翘起了二郎腿,不时地打开盖子看看胭脂盒里的“断指”。白马二人在他身边痛得满头大汗。
董小小不知到林斐让她把胭脂盒挖个洞的用处。只听林斐说:这小洞是为了透气,将来手指会从小洞里长出来,现在看到手指血淋淋地装在盒子里,心想:大哥的手指多半是长不出来了……。于是红着眼圈上前为林斐添了水,林斐拿起茶壶喝了一口,很平静的说:
“茶乏了,换一换吧……”
对自己的伤痛毫不在意,顾左右而言其它。
这举动让四周的人万般敬佩:掉了一根手指就同掉了一根头发一样。
此时此刻,白青云和马大少可远没有他这么潇洒,白青云用右手捂着受伤的左手,强忍剧痛贴在林斐的耳边问道:
“大大哥,我俩的手指真的能长出来吗?”
“这事,准了!只要我们同枝连气必能感天动地,从今天起,我夜夜烧香,天天拜佛,保佑你俩的手指先我一步长出来。你没看见吗,今天的结义已经让你二位的威名如雷贯耳了,无数的闺中怨妇,纯情玉女都会夜夜思念汝,无数的江湖豪杰都会敬佩汝,无数的商贾都会在生意上关照汝……无数个汝都会汝……”
妈的,不说点古文你是真不懂啊!其实,我说的是我自己的未来——林斐笑了笑又道:
“有了这样的的声誉,失去个把手指算个屁。你们看,掉个手指而已,我就不当回事嘛……”
还是马大少有些胆色,甩了甩一阵阵疼痛的手指说道:
“这宝杏林的金创药还算货真价实,这会儿痛得轻些了。大哥,把刚才的‘新十八摸’再唱几句如何?这玩意儿比金创药还止痛。大哥……,不,兄弟我是‘*儿一硬,小命敢送’,哼上几句淫调比吃了‘五石散’还惬意,大哥就教我几句吧……”
五石散?这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名字怪怪的,难道当下的朝代还有毒品一类的东西?——林斐暗想之下问道:
“叫你几句可以,你方才所言的五石散有是个甚么?”林斐故意抓头问道。
“大哥,没想到这个你也忘了,这个五……,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听家严说,那是仙来峰顶的清虚观炼成的长生不老药,是给皇亲国戚的……。嗨,我也没吃过……”
——哦,想必是道家仙丹一类的东西,不靠谱儿,不问也罢,属于沾上死,挨上亡的慢性毒药……。至于‘新十八摸’嘛。我就给你来几句,看在你还有些特点的份上。
“人多耳杂,多有不便,如今你我都是万众瞩目的人物,我就轻声哼几句。古有华佗刮骨疗伤,今有首淫我十八摸止痛。你俩可千万不要听了后淫相毕露啊……”
林斐叮嘱一句,在两人一句“小弟谨记”之后,唱起了新版“十八摸”:
“……脸贴着脸,腮贴着腮,小妹的**贴在我胸怀,我手把着床沿脚蹬着墙啊,叫一声小妹,我就要上来,我就要上来!……
“好——!哎呦……我的妈呀,痛死我了……”
——靠!这俩小子竟得意忘形拍起手来,于是那受伤的手又在缠绕的棉布下浸出血来。好色不要命。
“常少爷,花子头儿赖痢王给您道喜了。托少爷的福,我与一般娃儿才有了今天的饱饭……”
——林斐一看,眼前是一个头上长疮的青年,破衣烂衫还著者拐杖,嘴里打着酒嗝。白青云见了他,捂了鼻子向后站了站,见林斐忘了给钱,从袖口抖出三枚大钱在地上说:
“快,去吧!”
林斐这才想起,那乞丐抱拳不放就是在等赏钱。在他蹲在地上拾那几枚大钱时,林斐掏了一锭银子给他。老乞丐起身后,看到林斐手里的银子足有五两,感激地看了一眼,却没伸手去接。林斐以为他见银子太多没敢接,就上前一步想把银子塞进他的手里。没想到,乞丐却退了一步。

嘿,奇了怪了;还有给钱不要的乞丐?
“少爷别见怪,我一日十乞,今日吃的酒饭恰是我的第九乞,加上白公子的三枚大钱正是第十乞,故而不敢接受少爷的施舍。”说完,花子头蹒跚而去。一群小叫花子围上来,一个个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林斐把手里的银子交给小小道:
“从今天赚的银子里拿出十两碎银子分给他们……”
十来个孩子受了银子后,其中一个孩子大着胆子问:
“少爷,让我瞧瞧你的手指好吗?”
——“好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的花子头是丐帮的几袋弟子?”
——“丐帮?我们是花子,不叫丐帮……”
靠!武侠小说看多了。林斐站起身,想想又蹲下来,用右手打开盒子说道:“怕怕!”孩子们有的根本没看清盒子里的手指就吓得一哄而散了。
这时,林斐见韩夫人从马车上下来,领着韩小姐走过来。韩芷柔小姐一袭绿衫绿裤,脚下还穿了一双锦缎的绿鞋。林斐眼前一亮,再细看:嗬,就连绑头发的丝带都是绿的……
这穿戴按色彩美学的搭配来说并不巧妙,相反倒生出几分俗气。可妙就妙在韩芷柔小姐生的可人儿,那粉白的脖颈包裹在低开领的绿衫下说不出的清爽脱俗,就像雨后田地里的一棵小水葱,婷婷袅袅。
日,让我想起香八里的大豆酱来了:真想把这妮子当成一棵小水葱,沾了酱一口吞下去!
林斐一时走神,眼睛盯着韩小姐看起来。这种深藏不露的色相,林斐很少表露。用东北的话说,就是看到了真正的美女,有道行的男人也得勒(音:lei)着点儿。
今天怎么了?睁着两只*的眼睛,瞅谁谁怀孕。我怎么能变成这熊样?看,韩家小姐都吓得躲到韩夫人身后去了……
林斐啪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韩小姐从母亲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晃了下手里的拨浪鼓。冲林斐拌了个鬼脸。
“有蚊子……”——林斐掩饰。
“敢叮常少爷的蚊子怕还没生出来吧?”——这韩夫人更厉害,似乎看透了林斐的心思,一语双关,似贬尤褒。但从称乎上看,林斐清楚,韩夫人没叫他“表少爷”,并无恶意。
林斐夸张地在头顶抓了几下,仿佛真有蚊子似的。韩小姐在母亲身后咯咯地笑起来……,是呀,这个季节哪来的蚊子?
韩夫人也不由用衣袖遮了嘴,弯腰浅笑了一下道:
“今日前来,是请常少爷给我的爱女做老师的。”韩夫人开门见山。
“夫人,你知道,我向来不学无术……”谦虚归谦虚,林斐却任你怎么笑,我大萝卜脸不红不白地对答。我现在正准备宏图大展,哪有空当孩子王?
“常少爷不必担心礼金。每月一两,你不会嫌少吧?
啊?一两?——林斐大嘴一张:靠!你当我是三流家丁啊?一两?你门家可真有钱!我一靠两靠连三靠!留着那一两银子给你死去的男人买烧纸吧……
“是一两黄金。”——韩夫人的声音极平静。
啊!——林斐的嘴张得更大。
“这个……,韩夫人,我胸无点墨,这个你是知道的。平生所学够五车,可惜是大粪车;饱读之书可谓是汗牛充栋,怎奈我藏书之栋不过是一矛厕耳……”。
咯咯——韩小姐在母亲身后无稽地笑起来,声音清脆甘甜。捂了小嘴暗道:这个表少爷说话好生有趣,以往没见他这样,莫非真的转了性了?他来教我读书,定不像那师爷枯燥乏味……
“先前的师爷已被我谴退了,我请你做先生,不是让你教她四书五经……,你要教的是你最擅长的,我不要你改邪归正,而是让你改正归邪,把我的宝贝女儿教成一个不择不扣的大坏蛋!”
啊——!林斐大嘴再张,差点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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