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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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我手一直很冰凉,大概人在紧张害怕的时候都会如此吧。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参加,也不明白为什么可璇那这样。可是我想,我和可璇谁都没有错,谁都不应该怨恨谁。因为爱是抢不来的。我画了淡妆,只在脸上扑了些粉,涂了淡色的唇膏,散下头发刚好到肩,穿上礼服和鞋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你还挺可爱的嘛!”,我对镜中的自己说,看看表,已经两点半了,透过窗户发现爱哭鬼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偷偷溜过姑姑的视线,匆匆跑了出来。因为不知怎么跟姑姑说,也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只好瞒天过海了。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敲敲爱哭鬼车上的挡风玻璃,“怕你等我。”,爱哭鬼从车里下来,微笑着看着我。“我的形象还可以吧?”,我有点担心的问,“妆画的这么淡,不过挺适合你的。满分!”,他故弄玄虚的说。“你今天也很帅了!不过,为什么不肯剪掉衣服上牌子?”,无意间看到爱哭鬼背后的牌子,大笑起来。“糟糕!”,爱哭鬼在领子上摸索着。“车里有剪子吗?”,我问道。爱哭鬼摇摇头,他试图把它拽下来,可塑料绳太结实了。“用牙好了,可就是有点丢人。”,我说着,然后四下张望,确定周围没有邻居,又抬头看看楼上,姑姑的身影也不在,“怕邻居看到的话就别弄了。”,爱哭鬼很体谅的说。“没事。”,我的头有点够不到他的脖子,我点起脚,鞋子有点不稳定,爱哭鬼也把身子侧的离我很近,我的两颗虎牙关键时刻还是发挥了作用,“啪——”,断了,“好了!”,我微笑却突然看见可璇和寺从对面走过来,啊———苍天啊,他们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可璇今天真的好美穿着黑色的礼服,显得好高贵,寺也穿着黑色的西装,“喂,你们两个刚才在干什么?”,可璇虽然是在对着我说,可目光仍微笑着看着寺,寺只是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冷冷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可却什么也不想说。“我和寺怕你们不认识路所以就过来接你们,小草,你……今天也很漂亮啊,我们走吧!”可璇惊奇的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寺没等可璇说完,就径自反回车内了。可璇随后也进了车。
坐在车内,心里有些紧张。“小草,放松些,你的手好凉啊。”,说着爱哭鬼用他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然后冲我笑笑。很奇怪的动作,我不是应该把手立即抽出来才对吗?可此刻,我却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我们就像在玩纸牌,我和爱哭鬼是一组,局势让我们彼此鼓励和支持。而可璇和寺竟是与我们相对立的那另一组。我们只能相互伤害。这个比喻让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可这局面,却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到了终点,爱哭鬼给我开了车门,下车时还很绅士的给我挡挡头。真的很专业啊。我惊讶的看着身旁的爱哭鬼,他伸出手臂,示意我挽着他。我在犹豫之时,却看到可璇正挽着寺,招呼我们。不知是出于生气,还是自我安慰,我也挽住了爱哭鬼的手臂。记得前不久还在寺的摩托上,环着他的腰。现在虽然只是咫尺的距离,却好象变的很遥远了。

可璇的别墅,真像爱哭鬼说的,大的吓人。大厅里幽兰色的灯光打在每个人身上,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全是贵族少爷和千金,我是不该来这种地方的。看看身旁的爱哭鬼,他依然微笑的看着我,感觉就像家人一样温暖,他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我伸出援助之手,我也朝他笑笑。“呵呵,你笑的好难看,害怕了,是不是?”,爱哭鬼似乎有些挑衅着说道。“哼,你太小看我了吧!”,我坦然的对他说,然后深吸了两口气。“诸位,很高兴大家能来到这里,参加这个舞会,我真的很开心。”,可璇站在台上,真的很迷人。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可璇走下了台,“Daddy,Imissyou!",她开心的抱着爸爸,没想到这个舞会,连可璇的爸爸也会在。叔叔的样子很慈祥,他微笑着看着可璇,眼中充满了慈爱。忽然有点想爸爸了,真的很希望很希望有爸爸在身边……可璇真的很幸福,有那么多的朋友和那么爱他的爸爸。“Daddy,,thisisYanChuansi,myfriend。",可璇为父亲介绍着寺,她的父亲很开心的拍拍寺的肩膀。看来言伯母说的是真的,可璇的家人很接受寺。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那应该是双方的父母,最想看到的结果吧……那么我应该怎么办?我转过身,和爱哭鬼走到了人比较少的地方,我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静静的喝了。虽然胃里很难受,但头脑依旧清醒。“小草,想爸爸了是不是?”,爱哭鬼拍拍我的肩膀,担心的看着我。我抬起头,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要哭,不然妆就花了,很可怕的。”,爱哭鬼味皱着眉,用手指轻轻擦掉我眼眶里流出的泪。“应该开开心心的是吧?我们回到那边去吧。”,我对他说道,在这里怎么能哭呢。可璇正在陪她的爸爸聊天。可没有看到寺的身影,终于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寺,他静静的看着我,目光交接的时候,他忽然又转过了头,喝下了一杯红酒。和刚才我的样子很像,那么他……也很伤心吗?忽然,寺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怔怔的看着他,正当他离我仅仅一米距离的时候——“小草,怎么不去跳舞?”,可璇忽然跑到了寺的旁边,对我说。“我不太会的。”,我解释道。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去啦去啦,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可璇嘟起嘴,盯着我。可我真的不想去啊,我只想静静的在旁边坐着。大家一时无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忽然爱哭鬼向我伸出手邀请。我转回头看看寺,他皱着眉看着我。我凑近爱哭鬼的耳朵,小声说,“我完全一滴滴都记不得舞步了,怎么办?”“我会帮你的。”,爱哭鬼拉起我的手,我只得跟着走进了舞池。“在心里说123,223~,不要看舞步,踩到也不要停下来,明白了?”,爱哭鬼在我耳边轻声说,“嗯。”,我微笑着对爱哭鬼点点头。爱哭鬼的舞步熟练轻盈,我发现,只要跟着他手用力的方向就不会有错了。伴着缓缓的音乐,我慢慢进入了状态,但还是踩了爱哭鬼很多脚,一定很疼。无意间,看到寺和可璇也在跳舞,可璇温柔的看着寺,一脸的幸福。一曲之后我们很顺利,没出什么差错。忽然爱哭鬼拉着我向寺和可璇旁边走去。“喂,你干什么?”,我着急的说。“心里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了。我不想看你这么难过。”。爱哭鬼低声说。“我们交换舞伴好吗?”,爱哭鬼对寺说着,就邀请了可璇共舞。然后他回过头,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这时寺也对我伸出手,让我感到了莫名的紧张。我们在舞池中旋转,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看到寺,心里就会感到很难过。寺也会像我一样吗?“……你的舞现在跳的很好。记得上一次跳舞,你摔的很惨,很狼狈。”,他忽然低声说着,目光不停的摇曳。“嗯。当时都是因为你啊!”,我很想微笑,但却怎么也笑不起来。是啊,很久之前,在那个酒吧里,我和寺也是一起跳过舞的,他害的我很惨。那时我们总是争吵,可是现在的我们,却好象变的更糟……“……有一个问题,我很想知道答案。”,我抬起头看着寺,犹豫着说道。“什么问题?”,“你……”,忽然音乐停止了。可璇跑过来,拉住了寺。“好累啊,我们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吧!”,可璇说道。“你刚才想问我什么?”,寺认真的看着我问道,仍然站在原地。“没什么。你们去休息吧。”,我笑着对他们说。……我们坐在沙发上休息。可璇坐到在寺的身边,而我和爱哭鬼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寺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我们玩点什么吧?反正我爸刚刚有事,已经离开了。……对了,小草,我听说你唱歌很好听,今天大家都很开心,你为我们大家唱首歌吧!”,可璇兴致勃勃的说。“今天不行,你要想听我以后唱给你!”“我就想今天听。这里又有乐队,就现在了。”,可璇说着就把我推到了舞台下。可璇拿起话筒说道:“言川草小姐,现在为大家带来一首歌,大家欢迎!”。忽然大厅里掌声轰鸣,我紧张的拿起麦克。跟音响师说歌曲是《听海》。音乐响起,幽幽的曲调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身后传来了可璇清脆的笑声。我尽量不去听他们的声音,但是悲伤的曲调还是被我吟唱的更加的悲伤。

(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听~海哭的声音,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可璇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寺,很幸福的表情。让我的心里有点难过,不,是很难过。爱哭鬼忽然也走到了台上,站到了我的身边。他蹲下了身子,皱着眉,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轻轻的用手指擦掉我脸上的泪痕,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为什么?”,爱哭鬼的问题,让我兀的停下了歌唱。“……我唱歌怎么样?很好听吧?”,我微笑着挡住话筒,轻声问爱哭鬼。“……这是我听过的,最悲伤的歌声。”,爱哭鬼低声说,然后担心的看着我。“……我们回家吧?”,爱哭鬼说道。“……嗯。”,我应了一声。”。身后的寺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忧伤的看着我,神情涣散,我心里骤然的难过。寺向舞台上走来,可璇忽然跑过来抱住了他,悲伤的说:“寺,不要过去。我不许你走!”。寺用力的推开了她的双手。“你一定要让我这么悲惨吗?……你一定会后悔的!”,可璇大声喊道,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泛着湿气。大厅里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大家都诧异的看着我们,音乐声也早已停止了。寺走到我身边,拉着我想要离开。我并没有移动步子。我看到可璇悲伤的哭了,像破碎掉的陶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诚实的回答我。”,我说道。寺静静的看着我。“可璇,是商界徐邦道的女儿……是你的未婚妻。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艰难的说着,害怕他会给我肯定的答案。“……嗯。”,寺皱着眉,轻声说道。……真的是这样,寺一直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可璇……是他的未婚妻。“言川寺,你这样伤害小草,我错看你了。”,爱哭鬼忽然开口说道,然后推开前方的寺,拉着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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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走进一个公园,在石砌的小路上,极目全是无边的绿草。“记得小时侯,我们也常常在公园里玩,你喜欢抓那些漫天的白茫茫的蒲公英,然后很小心的把它们埋进土壤里。”,爱哭鬼的眼睛眯起来,薄薄的嘴唇有着温柔的线条,斜斜的刘海上面月光中闪着蓝色的光芒,想卡通画中的人物。童年的琐事他都还记得这么清楚,我却有些茫然,“我知道你已经忘记了。”,爱哭鬼的眼哞中有一丝失望流转过。“童年很美好,像是童话一般的梦,但就算在怎么想要回到那些美好的日子,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是啊,儿时是多么单纯而快乐,心里忽然觉得好累,寺也对我过说他很累。我们的感情,也许真的已经成为我们的负担……我低着头思索着。忽然发现爱哭鬼正皱着眉看着我,“……你眼中这么悲伤的神情……我一点也不喜欢。”,爱哭鬼轻轻的说,我看着爱哭鬼,沉默不语。“记得,刚刚开学的时候,你好象总是很开心,无忧无虑的。你会对每一个人微笑。可是现在……我好象已经很久没看到你笑了。”,他低声说道。“是吗?……肯定是你记错了,我经常笑啊!哈哈哈哈……”,我努力的笑着。“你笑的好可怕,比哭还难看。”,他说着拍拍自己的肩膀,“干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我只好牺牲一下,把我宽阔的肩膀借你好了。”,他委屈的说。“没有那个必要。”,我使劲摇摇头,爱哭鬼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肩膀上,然后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头。为什么我要哭?我根本不需要啊!我看看爱哭鬼的侧脸,“你皮肤好好啊,跟婴儿一样。先生,请问平时你一定很注重保养吧?”,我微笑着说道。“没有啊,我从来不涂护肤品的。可能是因为我像妈妈的皮肤吧。你也不要太羡慕了!”,他一脸自信的说道,“又开始自恋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其实泪水不代表软弱的,心里的眼泪积的太多的话,会生病的。你的伤心,……不要在我面前伪装好吗?在谁的面前都可以把你自己武装的很坚强,可是绝对、不可以在我面前那样。”,爱哭鬼认真的对我说。我压抑了很久的泪水,不愿在别人面前流出的泪水,忽然不停的涌出。在爱哭鬼的面前,我可以没有了顾及的发泄。他好象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收留我。

“哭累了……你就睡会,我会在这守护着你。”。草香伴着爱哭鬼身上薰衣草的香味,我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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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睁开眼就看到大大的太阳挂在头顶上,但并不是很刺眼。头有点疼,发现自己竟躺在爱哭鬼的腿上,样子好奇怪啊,爱哭鬼靠在树旁,可一只手却绕过我的肩搭在我的脑袋上,好丢脸!我移动了一下头,爱哭鬼也醒了。“啊——温暖的阳光!可爱的小草!又是一个艳阳高照充满生机的好天气!!”,他连打了几个哈欠,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看看我,目光宁静温柔,然后又眯起来。我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坐起,弄了弄乱乱的头发,忽然看到爱哭鬼笑的很狡诈。“你笑什么?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我责问道。“你的脸很红,样子很可爱。”,爱哭鬼笑道。“为什么我会睡在你腿上?”,“我怕你那样靠着醒来后脖子会疼,不过,我现在有点站不起来了。”,他用手砸砸自己的腿,把手伸给我,我很费力的才拉起他。“小草,昨晚有你的一个电话,我见你睡的那么熟就替你接了。他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了电话,我于是打过去,他又一直关机了。他会不会是寺?”,爱哭鬼担心的说道。“不会的,他……不会的。……我们走吧。”,我悲哀的说,真的会是他吗?“我的腿好麻,慢点。”,爱哭鬼蹒跚的走着。“呵呵,你干吗表演山羊走钢丝啊?”,我嘲讽道。
终于在上课前几分钟,赶到了学校。“等我一下。”,我跑到校门口大叔的早餐车前买了两个包子两杯豆浆。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好饿啊。“给你,我不是说过要请你吃大餐嘛!”,我说道。“你说的大餐,就吃包子啊。”,爱哭鬼悲伤的看着眼前的包子。“你这个人不要太贪心啊,包子多好吃啊!”,我伸手抢回了包子。“我的包子~~~我要饿死了。”,爱哭鬼悲痛的呻吟道。……我们的吃相和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的人差不多了。“do~do~re~re~mi~mi~re~re~~””,上课了,我和正吃着最后一个包子的爱哭鬼一路狂奔。

冲到班门口时,看到寺正站在那里,他没有看我径自回去了。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忽然觉得很痛。这样陌生的感觉,把过去一点点抽离。我还不习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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