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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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斑马线上,却正赶上红灯。我抬起头真希望在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能看到寺的身影。对面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她正掂这大筐的菜往这边走。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车鸣声,一辆载货的汽车正在朝老婆婆驶来!司机看来是急着赶在下班前送完货,根本没有减速,司机一直嘀嘀的按着喇叭,但老婆婆好像耳朵听不见了,有危险!这时司机也发现了这一点,想要减速但此时距离已经太近了。啊—我惊叫出来,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竟看到一个穿黑色T恤的人向老婆婆这边冲来,是寺!他飞快的拉住老婆婆,惊险的躲过了驶来的汽车,这时汽车才缓缓停下。如果再晚一步,老婆婆就有危险了!老婆婆这时才缓过神来。
“谢谢你啊,小伙子!要不然我这老太婆可……真是谢谢你。”,老婆婆拉着寺的手感激的说。寺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司机也连忙下车赶来向老人道歉。看着这么善良的寺,我觉得此时的寺真的好像天使。寺告别了老婆婆,向我这边走来,看到了正在傻傻笑着的我,他也很不好意思的笑了。“寺,泽亚他们都在找你。你去哪里了?你没事吧?”,我担心的问。“没事。”,他淡淡的说。“不、可、能,寺,你不可以欺骗我,我们说好要相互坦诚的,”,我认真的说道。“……”,寺皱起眉,眼中充满了悲伤,让我不禁担心起来。“是和你的家人有关吗?”,迟疑的我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的问题,因为直觉告诉我,每次他想到家里时,都是这样的眼神。再加上昨天那个小不点的突然到访。“……恩。”,寺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孩,看的我好心疼。让我不忍心在问下去,他的家庭,让他受了很严重很严重的伤吧?伤口很久都没能复原,轻轻的触碰,也疼到要有泪流出来。“对了!寺,带你到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拉着寺不停的跑,来到一个广场上。
“恩,就是……这里。”,我气喘吁吁的说。“这里有什么漂亮的?”,寺疑惑的看着我。“现在是六点50分,还有十分钟……”,我微笑着说。“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寺也低声说道。“咦,寺,你怎么会知道?”,“恩?没有,你刚才说什么还有10分钟?”,寺回过神来问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哈哈。That’sMagic!”。我神秘的说。………………“fivefourthreetwoone,go!”,忽然耳边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一时间,绚烂的烟火在我们上方的天空中绽放开来,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如无数的流星划过天际。虽然常常来到这里,但每次都还是会被这壮观的景象震撼。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这附近有一个烟花厂每晚7点都会试放烟火。“每当我想家的时候,都会悄悄溜到这里,想像着爸爸妈妈的笑脸。”,我微笑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幅绝美的画卷。我总觉得每一朵烟花,都是用爱点燃的,都像在记叙着一场人世间最壮烈的真情。从小就喜欢烟火,不只是因为它的绚丽,也不只是因为它的短暂,而是因为烟火的光芒虽然微弱,但却能照亮它身边的世界,照进别人的心里,让别人也能感到温暖起来。即使它的生命短暂,我却并不会为它感到惋惜,因为它已经实现了它所有的价值,绽放了它所有的光彩。无意中碰到了寺的手,发现他的手好冰凉,就像冰河里的水。恐怕是经历了长年的冰封才会冷得这样透彻吧?我紧紧的握着这双手,也希望他能感受到我的温暖。
“谢谢你,陪我度过这段时光。很温暖。”,寺微笑着对我说,抬头望着天空中的烟火,他的眼睛也因映照着的烟火而变幻着光芒。可能我根本不能把他心里的那座冰山移走,但我希望,我能在寺心里点燃一片烟火,让这温暖把冰山融化。“快过来,你看啊!——哇,好美。”,寺拉起我的手,开心的说。同样的手链挂在我们的手腕上,就像一句咒语,把我们紧紧的联系起来。
寺的手慢慢的变暖了,正如他的微笑一样。我陶醉在这样的画面中,天空被幸福染成了粉红。从来没觉得什么比这片烟火更永恒,因为在我生命夜色的天幕里,在这一个时刻,盛开。
(18)
回到家里,“小草,你快点过来!”,姑姑这么激动的对我说话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好朋友上电视了。”,是说依树吗?我赶快跑来,果然,依树在和一个男生一起跳舞呢!咦,这个男生怎么这么像寺啊?不是,这个男生看着依树的表情好温柔,才不象那个家伙呢。不是来接她的那个人,他也许是那个叫风的男生吧。哎,其实原本希望依树和爱哭鬼在一起的,不过,现在却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了。因为现在的依树,她的笑容快乐、满足,也许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的幸福。
那个叫Sky的旁边有一个好可爱的小妹妹,好象洋娃娃一样。可是有点眼熟,啊——夏儿?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去那个结婚纪念舞会?难道夏儿跟言川风的父母认识?“哦,她就是言氏企业的董事小千金啊,她旁边的那个就是鼎鼎大名的言成奂嘛,‘言氏立业’的董事长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姑父兴致勃勃的在一旁手舞足蹈的。这么说,这次就是言氏家族召开的舞会!
那么,言川风就是他们的儿子,言夏儿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儿了。可是夏儿是寺的妹妹啊?啊……丘名泽亚好象告诉过我,寺父母的企业就叫做‘言氏立业’,还有这个言成奂的眼睛,分明和寺画中那双眼睛一模一样。这个叫言成奂的人就是寺的爸爸吗?这次就是寺的父母开的舞会?还有这样说来那言川风就是寺的弟弟,忽然想到照片里的那个和寺长得很像的小孩……那个和寺站在一起的是一个和他很像的小男孩,言川风看来也和寺差不多年龄,清澈的眼睛,直挺的鼻梁,还有那微微翘起的嘴唇。还有名字也是,根本不是巧合,他们都是一家人啊!就是这样!可是为什么没有看到寺的妈妈呢?她没有来吗?明明是‘结婚纪念舞会’怎么可能他妈妈没来呢?……可是,那个很年轻的姐姐,那个经常来找寺为他送饭的姐姐,她怎么也会在这里?她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寺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既然是家族聚会,怎么会这样?[“寺今天心情不太好……”,……“舞会7点开始。”,“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寺有一点自闭……,一个人在台中……”,……“你认识言川寺吗?……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把这个丢掉。”。]这一幕幕景象一下子全部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无数的疑问,脑中乱成了一团,就快要炸掉了。“难道……是真的?”,我怔怔的说,“什么真的假的,你的好朋友找了这么有钱的公子,她真是好福气。你呀,呵呵,好自为之吧。”。姑姑冷冷的对我说道。

原来是这样,寺不但有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小草,他们的舞会结束了。”,姑姑指着电视说,我得赶快打电话给依树。“dodo……喂?依树。”,我急切的冲着电话说,“是我,小草啊,呵呵。有什么事吗?”,依树那边嘈杂的声音,“依树,今天很开心吧?舞会很盛大啊,你们在一起都很幸福吧。”,“是啊,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依树仍然在笑着,……可是也是有人在哭的。“言川风和言川寺,他们,是兄弟吧?亲兄弟。”,我小心的问,“这个,小草你……怎么会知道的?”,依树惊讶的声音,“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啪,挂断了电话。为什么,只有寺是一个人?独自伤心呢?他们一家人都那么幸福,可有没有人想想寺的处境呢?一个人真的是很孤独,寺他一定很难过很难过。那冰冷的手指,就是因为得不到家人的呵护吧。可到底为什么,才会被家人抛弃了呢?
“喂?”,听到了电话那头寺的声音。“是我小草。”,“有什么事吗?”,“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低声说。“恩,那个,我今天晚上真的很开心。烟火很美,我真的很开心。”,寺的声音很温柔,却让我感到有些心疼。“你骗人,你根本根本就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我哽咽着说,本来是想安慰寺的怎么反而自己却哭了出来。“喂?小草,你怎么了?”,寺紧张的说,“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难过呢?他们却过的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寺,到底为什么会被家人抛弃的……”,我还是克制不住说出来了,本来不想和他说这些的。“你……知道了?其实那纪念舞会,那天那个女人来让我一起去的,是我自己不愿意。”,寺淡淡的说,“为什么?”,我越听越糊涂了。“因为……那个家里,没有我妈妈,没有了爱我的人。”,他幽幽的说,“什么?你怎么会没有妈妈呢?对了,舞会上为什么会有那个年轻的姐姐啊?她是你的姐姐吗?”,“我困了,不想说这些了。”。寺忽然挂断了电话。
————在夜里,我梦到自己站在了世界的最顶端:我抬起手,就能够到满天的繁星。夜空中的月亮是那么明亮,我点起脚,伸出手去,云朵在我手指间盘旋,我可以深深的感觉到,那一团湿湿的雾气沾到了我的手臂,散发出一种灵洁的光。我把它握的紧紧的,不让它从指缝中流走。我好象来到了一个奇幻的国度,雨,就是我的臣民,云,就是我的宫殿。清风吹起了我雪白的长裙,我的长发,也在夜风中。。。。。。轻舞飞扬,荡起一层层的涟漪。风在耳边发出柔和的声音,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一颗冰冷的泪从眼眶缓缓流出,然后天空中下起了雨,冰冷的雨使我的心更加冰冷。我仍然紧紧的握着手,不肯睁开眼睛,但我知道我什么也抓不住。我纵身一跳,离开了这个我眷恋着和眷恋着我的人间。当我快要被黑暗吞噬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微笑着对我说:“即使你什么也抓不住,还有我,我也会紧紧的抓着你,不放开。”。从梦中醒来,我知道那双手的主人,我知道他能给我力量。可是寺,现在我要怎样才能给你力量呢?
早晨醒来,就看到镜子里那个很像女鬼的人,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一定是昨晚的梦弄的我哭了一夜。不行,寺的家里情况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今天一定要弄个清楚,如果寺不愿意说,我还可以旁敲侧击啊。
一到学校,我就把丘名和泽亚拉出了教室,“放开我们啊,小草,你没事吧?容易引起误会的!幸好寺还没有有到,不然我们就要挨揍了。”,丘名眺望远方然后抱怨道。可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丘名泽亚,我想知道寺的家里发生过什么事?请你们告诉我。”,“这个,可是小寺不愿意我们说的。这是他的禁忌。”,他们面露难色,“可是,难到我就要像个傻子一样吗?什么事都不知道,只能拼命的猜测又猜测。寺一直那么想见到妈妈,他那么爱她,可为什么又不承认他的妈妈呢?还有他的父母为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台中,而他的弟弟却可以留在他们身边?还有那个姐姐又是谁?为什么寺那么讨厌她?”,我着急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小寺他根本没有做错。那个女人,那么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小寺的妈妈呢?”,泽亚嘲讽的说。
“什么?那个姐姐……是寺的妈妈?”,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其实,小寺的妈妈7年前就是在小寺大概10岁的那年,得了胃癌,不久就死了。当时他和弟弟还有他们的父亲都非常的伤心,可是没想到第2年小寺的爸爸就娶了一直与他的公司并立的一个台北知名的企业的女董事,最可怕的是,他继母非常年轻,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姐姐。”,丘名的话停了下来,我的脑中‘嗡’的一声,结婚纪念舞会上的那个姐姐,经常送盒饭给寺的那个姐姐……原来就是,就是寺的继母?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想连你听了这个事情都这么惊慌,更何况寺,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呢?然而即使寺再反对那还是成了事实。不久,两家企业合并,并把企业改名为“言氏立业”,企业自然壮大了,轰动了台北,成为台北最大的金融企业。在寺上初2那年他爸爸和继母还有了一个宝宝,就是言夏。于是寺就离开了那个家,应该就是因此而变的自闭了。他的弟弟好象是出了国,不知为何他们从来没有过联系。其实寺一直都很伤心。小草,我们就知道这些了。”,泽亚舒了口气,和丘名一起回班了。
我的眼泪缓缓流下,为什么要让寺承受如此之痛呢?
我终于明白了,可心里却是更痛。怪不得寺那么讨厌他的家人,怪不得寺那么想念妈妈,难怪寺要打工要一个人生活,难怪寺不愿意提起他的家庭……没想到他的家庭竟是这样的破碎。对不起寺,我之前不该埋怨你不肯把一切都告诉我,我真是很残忍,对不起。
在班里看到寺,心里还是不住的为他感到悲伤,想起了寺也总是有那么悲伤的表情。“喂,你没事吧?”,寺忽然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啊?”,我这才从意识中清醒了过来。“已经上课很久了,你干吗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就算你老公很帅,也不要一直看嘛,……很不好意思的。”,寺一脸腼腆的说。“喔,好。”。……下课后,“言川寺外面有人找。”,我看到是昨天电视里的那个……言川风,静静的站在门口。他就是寺的孪生弟弟啊!可是……他现在来找寺做什么?寺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向外面走去。他们要说什么?我有些担心的偷偷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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