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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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了门,确定凌邺没有跟上来之后,我就急急闯进华寅的屋子。华寅唬了一大跳,从床上弹起,见了是我,忙披了衣,脸色潮红地问到:“王妃这么晚了来找华某,可是有急事?”
我也顾不得什么解释了,直接伸手向华寅,说:“你给我老实的把着脉,看看这孩子到底是几个月?”
华寅一脸迷惑,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把着脉,不一会就回:“是四个月没错。”
我这才稍稍放心,却还是问:“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体太虚,所以……把脉会把的不准么?”
华寅先是奇怪,后马上就反应过来,聪明如他。立刻反跪下,对我说:“华某敢用性命担保,这孩子决无可能是……”他站起来走出去看看四周,关好门,这才走回来悄声说:“这孩子决不可能是皇上的。”
我见他如此肯定,不禁也相信了。这才呼出一口气,还好,老天对我还不是那么残忍!又疑惑地问他:“为何华先生会如此笃定?”
华寅沉默一会,又跪了下去,我实在哭笑不得,忙扶他起来。华寅却不依,朝我磕了好几个响头,方才直起身子,声音沉沉地对我说道:“有件事,华某当是要同王妃说了。”
我见他如此谨慎,倒也上了心。
“其实王妃在那日从皇宫出来时,第二天,华某在王妃的膳食中加了一味药——红花。”
我一惊,因为怀着孩子,怕误食了些造成堕胎的药,我特定让水碧去查了些关于滑胎的药,其中有一味就是红花。华寅当真是疯了么?他想害我的孩子么?
华寅抹了抹头上的汗,继续说下去:“当时华寅还不知道王妃已经怀了孩子,只是想着必须让王妃喝了那药,以防后患!”
我稍稍收敛了怒气,是啊!我怎能怪他,他也是为了我好。怕我如若一个不小心,当真是怀了凌邺的孩子,那真是……
华寅接下去说:“我给王妃下的剂量有些过,但当初实在没想到王妃已怀了王爷的孩子,所以在前两个月得知王妃怀了孩子时,华某当真是恨死自己了!幸而王妃福大,又有神器辟护着,孩子终是保住了。可……”
我的心又被揪在一起,连忙问道:“可是什么?”
华寅咬着牙,继续说下去:“前面几个月胎儿尚为成型,华寅还未发现有何不妥,可这几天给王妃把脉时,竟然发现王妃腹中胎儿的胎动竟不似平常胎儿那般强烈,而只是偶尔动动,所以王妃害喜也没像沈姑娘那般严重……”
他顿了顿,瞟了瞟我的神色,“王妃可得答应华某,不论接下来听到什么,王妃都必须保持冷静!”
我点了点头,他这才说:“胎儿如若在母体中胎动较少,这孩子生下来后,恐怕多半也是……个痴儿……”
痴儿?!
华寅见我神色呆滞,又些害怕,连忙补充:“华某着实是该死,华某会尽力去严读医书,找到救治的办法的!”
我不禁摇摇头,这痴呆在现代科学都没有办法治疗,就算你医术在如何登峰造极,连现代科学都没办法解决的事,你又如何能够找到法子救呢?
我咬咬牙,就算这孩子会是痴儿,我也定不会抛离他!他毕竟是我与凌澈的孩子,这结果好过是凌邺的。华寅也是为了我着想,他也是怕我如果有了凌邺的孩子会更伤心欲绝罢。
我让他起来,报给他一个微笑,“华先生尽力就好,如若当真是没有法子,我也会生下他,抚养他长大。”我温柔地抚摩着小腹,“我不会怪你的,你也是为了我想。谁会料到那时候我已经怀了孩子?不过这种结局我已经很是高兴了,毕竟这孩子是凌澈的,而不是……”我顿了顿,想起凌澈,又微微一笑:“王爷也必将不会在意此事的!”
华寅这才长呼一口气,站了起来,恢复平常睿智的神色,对我长拱及地,“王妃如此明白事理,华某一定会尽心尽力……”
我站了起来,身子轻松不少,虽然这孩子以后会有缺陷,但毕竟已是确定了孩子不是凌邺的。到也松了口气,觉得全身轻松不少,对他笑笑,“那以后还要多劳烦先生了。”说罢,便走出了房间,回到房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还是清早,我唤水碧进来帮我梳洗,问:“皇上他们走了没有?清姐姐呢?”
水碧一边梳着我的头发,一边应着:“清姑娘同华先生去了百草山涧,说是采摘些药材回来煎给王妃喝,皇上,似乎没有打算要走。奴婢今早出去打水时听到皇上好象在吩咐着一位将军先带着大队人马敢去王爷那。”
我一惊,那他要待在做什么?凌澈知道他来了,也没有过来见驾么?“王爷知道皇上来了么?”

水碧扶我起来,“好象知道,方才还听到皇上交代一声说是不可让王爷离开军营到这来,说是战事紧张,不用特定过来见驾。”
我不禁冷笑一声,果然是不想让凌澈接我走么?他到底想做些什么?以前那温润如玉的男子又怎会变的如此了?
才想着,水碧打开了门,就见到凌邺站在门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见门突然打开,也吃了一惊,我错愕地看着他,水碧连忙跪下请安,凌邺挥了挥手让她起来,随后问我,“吃过早饭了么?朕已叫人备好早饭,一同去用吧?”
我颦了眉,有些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臣妾已经用过早膳,皇上一人去享用吧。”说罢就拉着水碧离开,才踏出屋外,就听见身后脚步传来,凌邺跟了上来。他笑着对我说:“既然沈妃用过早膳,想出来走走。就让朕陪着你罢。”说罢,便使了个眼色,就有侍卫上前拉开水碧,独自同我走在前面。
胸口象是堵了团火,又不能发在他的身上,只能悻悻跟着他走。已经是十一月了吧?快到冬天了,这夷蛮国地处东南,多湿地。在这一大清早,水气还没完全散去,晚间的凉意仍留在地面,我不禁合了合衣裳。突然感觉身上一重,一件明黄色的袍子披在我的身上,我吃了大惊,这皇帝的衣裳我是如何能够乱穿的?连忙脱了下来就要跪下。
凌邺叹了口气,“叫你穿着便穿着吧,这里没有外人。你现在不比平常,有了身孕……”说罢,看了看我的腹部。我想着如何同他解释,不料他却转了话题:“如今这战事恐怕就快要结束了,九弟也倒是能干,居然让华沙国重新叛离夷蛮,与四大国修好。”
这是夸奖还是?我不敢答应,又不敢穿着那件袍子,只能拿在手上把玩着。
凌邺撇了一眼我拿在手上的袍子,无奈地转过身不再去看,“只恐怕,这场仗打完,还会有更大的仗在等着朕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已经知晓了凌澈要谋反的事?不过转换一想,他也不是没可能不知道的,做为皇帝,对于凯虚自己皇位的人,不可不防。我不禁为凌澈捏了一把汗,赶紧装做无知,问他:“皇上指的是?”
凌邺皮里秋阳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慢慢吐出,“你是当真不知道么?”
我低着头,不敢随便说话,心想这只狐狸也不笨啊!抛下这话让我如何回答?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正想着如何转开话题,就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响,我与凌邺都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随着马匹越跑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那马背上的人如此眼熟。
近了,更近了,果然是凌澈!他策马骑到我们附近,稳住马匹,下马给凌邺请了安,凌邺也没叫他起来,我们三人就这么尴尬着。身边早有护卫上前看看来着何人,凌邺挥手让他们下去,半晌才懒洋洋地对凌澈点点头,说:“九弟,看来朕的意旨,你也不当一回事了么?”
凌澈沉默半会,才说:“臣弟不敢,臣弟只是听闻内子前几日受到惊吓,内子有怀着孩子,臣弟恐腹中孩儿会有损伤,又担心内子身体,只好斗胆,逆了圣意。”
凌邺哼了一声,让凌澈起来。我忙把手中的袍子递给他,凌澈虽然眼里闪过疑惑,却也没多说,只是看着凌邺接过袍子。凌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恰巧对上他的眼睛,里面全是万般不舍,柔情,以及……失望。我连忙转开视线,同凌澈一起跪在地上送他离去。
等到凌邺走远,我这才冲着凌澈喊到:“你疯了?皇上都让你不要来了,你还敢抗了圣旨光明正大的跑来?不要命了?”
凌澈有些吃味地看着我,:“怎么?还恼了我来?我来了打扰到你们了?你啊,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他……”凌澈还未说完,我就转头向前走去,不想理他,又在那自个胡说了。
才走了几步,就被凌澈反身抱回怀里,好声哄到:“我这是开玩笑的,你难到不知道么?我真是担心你,听说前几日你受了伤,我担心死了!就算了逆了圣意,我也要来看看你啊!”
本就也没有反对他抱着我,假意扭了几下,就由他搂着了。可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地叫嚣:“哼!谁知道啊!”
凌澈笑着抬起我的下巴,“几日不见,脾气倒是愈发的大了,还学会同夫君犟嘴了?该罚!”深深的吻了下来,有开始我还抵触他,把口闭的死死的,瞪开眼睛看他,不料他也睁着眼睛,眼里全是笑意地望着我。被他这么一看,我到是慌了神,不禁矢口叫出,就这档儿,凌澈趁虚而入,探入我口中,辗转舌尖的温柔渐渐让我迷失了自己,不禁抬手环上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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