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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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大学一事就这样说定了。wwW/dz88/com沈欢抵住了诱惑,不敢去做这个校长,将由欧阳修出马上任。
有欧阳发在手,他也不怕欧阳修不来海州。欧阳修现在致仕在野,老来思动,想必也愿意教授万千学生。虽然说大学与之前的私塾或者书院不同,却依然以教授学识为住,何况也有儒家经典要教,还算是教化之功。文人好的不就是这一口吗,沈欢算是看住了欧阳修的心思。
事情也不急,欧阳修来与不来,这个大学都要办起来。因此,现在的事,就是找地买地,还有筹划如何构建。前者可以交由别人去做,后者则需沈欢亲自出马了。另外请欧阳修移驾之事,当然交由欧阳发去做。
以他儿子的身份,去请老子来帮忙,很合适。加上沈欢与欧阳修的交情,送上他亲自邀请信函,欧阳修估计也就从了。
商议妥当,接下来的日子,沈欢除了谋划大学的构建外,就是关注海盐一事。盐场已经建好,开始了生产。周季不敢怠慢,已经赶到了东海去主持这一切。等到三月的时候,沈欢也接到了他的喜讯,说盐已经出了上百万斤,准备再过半个月作用就出海了。而杭州方面定制的大海船,已经交付了五艘,还有五艘在三月中旬左右也可以开到海州来。看看进度,沈欢大手一挥,准备过了十五,就把三百万斤左右的海盐放出去了。
十艘海船,用七八艘来运盐,其余用做生活之用,什么淡水,什么食物,都要装载,之后沿途一路停靠补给。至于具体事宜,沈欢远在海州城,不大了解,因此一切就交由周季打点了。
再说周季。忙活了一个月,在三月二十这天早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歇一歇了。
站在海港之边,看着海上十艘高大的帆船,他满意地笑了。这日早上,天气晴朗,风不大。正是出海的好日子。而今天,他的海贸事业。也终于迈上了一个台阶。属于他的周氏船队,在这一天,终于可以正式出海,去做他心目中的大生意了。
十艘海船。早已准备妥当,三百万斤的海盐,也都已装妥,只待扬帆起航了。
“周老板,这还船,真令人羡慕!”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周季耳边响起。
周季回头过去,笑道:“郭将军何必羡慕,用不了多久。将军的船队。就要令周某汗颜了,也只剩羡慕了。”
站在周季旁边地。正是海军指挥使郭逵。他地海军基地。就在附近。与沈欢商量妥当之后。对盐场地保护。也是他地责任了。何况大家都有利害关系。今日海盐贸易出海。他也到场观看。
他虽是海军指挥使。不过现在地海军。只有几艘不大地不小地船。只能沿海做些训练。实在不能出海。这些日子。他对海也熟悉多了。想起沈欢地海图。他对大海地热情与日俱增。一心希望能把海军做成另一个大事业。看着海上地十艘大船。他羡慕了。目光热切。恨不能占为己有。
周季后面地话他当然也清楚是什么意思。他地海军。不可能靠朝廷来拉起架势。沈欢也与他说清楚。以后海军地发展。靠地是海盐与海贸。海军能发展成什么样。就看海盐贸易发展得怎么样。大家利害相关。同在一条船上。只能同心戮力。没有谁可以把另一个推下水自己发展地道理。
海军只要有钱。发展起来。几百艘那是小事。到时周季当然只有羡慕地份儿。他再怎么发展。经过努力。能有一百条左右地海船就已经是极限了。再上去。谁都不放心了。
周季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不敢打什么主意。一心希望现在这些还船能平安返航而已。
“起锚!”远处几声大海。一些镔铁相撞地轱辘声传进耳来。未己。海船扬帆。动了。
“要走了。”周季喃喃地说道,海上的十艘海船,起航了。他看得更热切了,与郭逵的目光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路下去的海船。一直远眺,渐渐远了,从船身,到海帆,直到只剩一个黑点,接着再看不见!
好半晌,周季才转醒过来,长嘘了一口气,人也好像解脱了一半,忙活了这么久,就为了今日。现在船已出海,他的事业,又迈开了一大步。在远眺海船地时候,他终于想起了沈欢给他看过地海图,那圆球之说,又让周季心头火热了。看着茫茫无边的大海,他幻想起彼岸地那快或有或无的陆地!
真希望有一天能落实那边地模样,或者,自己可以去看一看……想了半晌,摇头苦笑了,若按沈欢所画,这海,大得离谱,岂能那般容易到尽头!现在能沿着无数的海岸,去做南洋或者西边地生意就不错了,岂能奢望太多?
“周老板,怎么了?”一旁的郭逵不解地问。
周季赶紧说道:“没什么,只是希望他们能安全返航。”
“放心吧,船有那么多周老板高价请回来的航海高手,有他们在,应该没有多少问题。”郭逵笑着说道,作为军人,若没有点乐观精神,日子更难熬了。
“希望如此吧。”周季也这样安慰自己。
郭逵又道:“过些天,他们应该就到杭州了。”
周季点头说是,也无须隐瞒。为了确保安全,他与杭州的李老板一起商议,两个船队合起来,大家一同出海。他这边十艘还船,杭州那边有十几艘,加起来有差不多三十艘,规模不可谓不大了。他这边的海员水手,大多是从李老板那边转过来的,最有经验的海员水手,当然是在杭州李老板那边。实在是担心自己这边没经验会出事,只能与对方商议一同出海了。好在对方也刚有出海的打算,这不,他这边先出发,到了杭州,两队联合。再一同出去,反正去的都是南洋,说不定还能一起回来。
郭逵突然又问:“周老板,这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获利之数,应该可以造不少海船了吧?”
周季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沈欢的打算。就从海贸之利这边,拿出一些。用来造船,给海军使用。海军规模如何,这海贸就是根本,郭逵关心也不希奇。想了想。周季打算不全说真话,留了几分。
“郭将军,这出海,成本不小,盐虽好买,却也不是过于暴利。如果顺利,海州之利应该能有十几万贯,至于周某的船队。能否获利。就看天数了。如果运气好,成功运些大宋稀少的东西回来。应该能卖些钱。不过这些,周期可比海盐要长得多了。货物回来了。能否脱手,还是两事呢!”
郭逵呵呵笑道:“周老板太过多虑了。海贸若是无利,大家岂会冒着危险去做呢?出一趟海,危险无数,可若无赚头,周老板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呢?”
周季哈哈笑道:“郭将军不也站在这里吗?”
郭逵一愣,倏地也笑了,看着已经没有影子的大海,道:“希望他们安全吧。www.xiaoshuodaquan.com”
“郭将军是担心周季亲兵地安全?”周季问道,这一次,也有锻炼海军的意思,因此,郭逵每艘船安排了十个作用的海军成员,随同出海,一是见识世面,二是培养经验,三是绘制海图与记录地方风土人情,为日后出海做准备。
“说不担心是假的。这些可都是跟了郭某很多年的亲兵,就那么两百人,现在有一半就在这船上,大海茫茫,风雨无情,郭某不能不担忧呀。”郭逵大是唏嘘,“这些人,要么是孤儿之兵,要么是战场幸留,都是精锐!”
周季点头道:“若不是精锐,也成不了郭将军的亲兵了。”
郭逵承认道:“不错,正是如此。他们跟了郭某很多年,有些品级也不低了。这次郭某来海州,他们甘心跟来襄助,郭某感激在心。本来是陆战之兵,为了不输人,这些日子,与扬州来的水兵勤来水技。唉,他们有些,别说大海了,就是船也没上过。这些日子,苦头吃了不少,站在船上,还要吐个不停呢。真是难为他们了!这次,为了海军大业,他们不顾风险,抢着出海,就为了比别人先走一步,不肯输郭某的面子。周老板,你说,郭某能不担心吗?”
周季肃然起敬道:“郭将军爱惜手下,这些亲兵,纵使远在万里海外,也不会忘了将军之情!将军耐心等待,只需两三个月,他们就能安然归来了。”
“但愿如此!”郭逵地目光一下子深远了,盯着茫茫的大海出神。
说到郭逵亲兵,不能不提到郭大。郭大者,郭家老大也。这个郭家,就是郭逵地家姓。他本来与郭逵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做了郭逵的亲兵后,才改为郭姓。
他本是个孤儿,吃百家饭张大,从了军,刚好进了郭逵的阵营,因为表现好,一路提拔,成了郭逵的亲兵护卫,改了郭姓。后来从郭逵去西北,上了战场,杀过人,喝过血,也是个狠角色。有次战役,遇上西夏狠辣地骑兵,要来冲击郭逵的阵营,眼看要杀到,还是郭大率领亲兵拼命厮杀,才保住了郭逵。郭逵感恩,对他有如亲子,厚遇有加。从那之后,郭大就成了郭逵亲兵的领头,从郭姓的归他管,不从郭姓的也是他管。是郭逵最信任之人,也是最可倚靠之人。
这次出海,郭大主动要求亲自出去。郭逵眼见大海风险太大,当然不同意,郭大却坚持己家,说看将军为海军烦劳,又有大志,若没有信得过之人出去见识一番,总是不妥当,因此自动请缨。
郭逵拗不过他,只能忍心同意,与之密商许久,交代了许多,才让他出海了。
三天后,郭大随船到了杭州,有人上岸接洽杭州的船队,周转一番后,一通起程了。到了这边傍晚,郭大回了房。开着油灯,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低着头,就着橘黄昏暗的灯光,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身份特殊,在船舱里有自己的房间,因此不忧人打扰。纸张是一份拓图,如果沈欢在这里。肯定熟悉,或者手要吃惊。正是他瞒了一半画给朝廷地天下海图!
当然。郭大还没有这等厉害,可以从朝廷中得到。朝廷中人,别说其他朝臣了,就是贵如王安石。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份海图,海军之务,也不大熟悉。经手之人,就皇帝与司马光而已,另外就是郭逵了。
郭大这份海图,当然是从郭逵那里得到来。他本来也没有,是定了决心出海,郭逵才找他过去。与之密商。更是掏出了这份海图,给他一份拓图。要他顺着海图,看看一些地方是否与图上画地一样。另外再打听打听未到之地。是否也与海图一样。
说实在的,一开始。郭大也与别人一样,对海图所画很吃惊,他没想到,这个天下,竟然有这般大,外国之地,比之大宋,不知大了多少倍,就是比之汉唐版图,也大了了很多。作为军人,郭大激动了,他也给图上所绘之地深深地吸引了,特别是郭逵转述图上很多地方,资源丰富,而且有不少还是无主之地。
这一刻,郭大明白朝廷为什么要组建海军了,这些地方,都在海外,不管是要达到还是要去征战,没有强大地海军肯定不行。当日他随郭逵来海州做什么海军,他只是跟人而已,对于海军,没有多大感觉,还以为朝廷派了个不重要的差遣给自己地将军,还不满意呢。
现在,聪明地他,当然不会再有这种想法,而是发现,海军大有作为。这就更坚定了他出海地决心,他发誓,要在大宋征服海外的步伐里,刻上自己的脚印!他对这次海外之旅,倾注了更多的热情。
对着灯光,摩挲着这份海图,郭大禁不住要幻想了,这里有听说过的交趾,有麻逸,也有传闻中的大食,可另外还有一个大得离谱的岛,图上写着什么“大洋州”,还有什么“非洲”,这些土地,就真要人吃惊了。特别是作为一个军人,对于土地,有着难以比拟地热情,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带着训练出来的众多海军,开着大海船,一路耀武扬威开去,再威武地登陆这些地方,占为己有,之后风光回朝,封妻荫子!
作为一个与西夏作战多年地军人,他见识到了外族的强大,还有本国的窝囊,如今,有不少地方比自己还落后,武力要小,他的心思就动了,他希望能在郭将军地带领下,立下千古功劳,一同留名青史!
陆上不行,就从海上找回吧!这是郭大很现实的想法,也具有可操作行。作为郭逵的心腹,他能知道很多人不知道之事,比如说这次出海,船上装的什么,要做什么,郭逵都与与他说了。而他们强大的海军之梦,也从这里开始。船上的东西,承载了他们的梦想,不容有失!
“我将会以生命来守护这些东西,谁也不能夺走!”郭大喃喃地说道。
“笃笃”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郭大惊醒过来,赶忙把图纸卷起来,收回怀中,轻声问道:“谁?”
“老大,是我,老二!”外面响起了一个爽朗的声音。
郭大松了一口气,站起来,道:“原来是老二,进来吧。”
门推开了,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地壮年之人,比郭大小了那么一岁左右吧。留着须子,很魁梧,比郭大看起来要粗壮得多。他叫郭二,也是郭逵地亲兵之一,他们有几个是从了郭姓,名也不要了,直接以年龄排辈,郭大最长,排为第一,是为郭大。郭二次之,排为第二;后面还有郭三郭四什么的。
“老大,在做什么?”郭二进来之后,大大咧咧地找了个位子坐下。

“哦,没什么。”郭大淡淡地说道,虽然说郭二与他感情最好,他们一同从军,一路过来,也一起做了郭将军地亲兵,有十多年的感情了,从不分开,就像兄弟一般。不过。海图之事,郭将军做了吩咐,不能让另外任何人知道,还一再交代,如果在自己生命不能保证地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毁了海图,不能让别人得到。
虽然说郭二可信。不过有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对事情来说是这样,对知道之人来说,也是这样。为了大家,郭大也只能保密了。
郭二大是不信:“没事。没事开着灯做什么,不睡下?小弟俺就是看到你灯还亮着,才敲门的!”
“真地没事。”郭大赶紧转移话题,“那你呢,平常这个时候,你早就睡得像死猪一样了,今晚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
“俺睡不着。”郭二嘟声说道。
郭大倒是住了,他这个兄弟。别的本身不见有多大。可睡觉的工夫,堪称一绝。时间一到,身体一趟。片刻工夫就大起呼噜声了。如今听到他说睡不着,还是第一次。就好比一个小女子,突然说不她不刺红了,要练刀剑,都是令人惊奇之事。
“怎么,想婆娘了?”郭大呵呵笑问。
郭二红了粗脸:“谁想婆娘了!哼,婆娘跟着来了海州,才几天没见而已,谁想她了!”
“那是为何?”郭大很配合地问。
郭二沉默一会,才道:“老大,你觉得我们坐的这些海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郭大不明白了。
“俺是说,你觉得这船,威风不?”
“威风?”郭大之后恍然,“哦,你是问它大不大?”
“对对!”郭二连忙点头,“老大,这船,可是俺见过最大的船了,就连俺们在海边训练用地船,比它就小多了!”
郭大清楚是怎么回事,道:“大是大,不过人家是商用的,不归我们。”
郭二大是唏嘘,道:“怎么就不是俺们的呢?本来俺以为,十艘船就很了不起了。今日在杭州,与另外十几艘海船联合在一起。乖乖,差不多三十条大还船,排着一字在大海上行走,这场面,壮观呀;这气势,威风呀!”
郭大哭笑不得:“你就是今日看了这场面,睡不着了?”
郭二气道:“俺能睡得着吗?老大,难道你敢说,这场面不壮观,你以前见过?”
“真是少见识!”郭大没好气地道,他可是知道海军计划的,乖乖,那可是几百艘的规模,如果有可能,千艘都有可能。那场面,才叫壮观呢!郭大已经不止一次幻想这场面了,不过说回来,今日的场面,确实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心里当时也大是惊奇了。
郭二更气了:“老大,你别骗俺,你能有什么见识?不要忘了,当日你随来海州,前几次坐船,你吐得比俺还要厉害。当时那场面,你就像一死狗,还好意思说见识?”
郭大无奈了,只能说道:“谁第一次都是比较惨的,这坐船,也是同一回事。”
郭二倏地又沉默下去,接着才突然问道:“老大,你说,将军为何要来做什么海军指挥使呢,手下不过上万水军,而且还不能大用,太不值了!还不如在西北做个将军痛快!”
“你懂什么!”郭大瞪眼说道,“将军怎么考虑,自有他的啊打算,岂是你我可以利用。,既然将军要来拉起海军,我等身为亲兵,自要勤加训练,以为榜样,不能落了将军地名头!”
“这还用你说,现在俺也是水中的高手了,水里来,水里去,不在话下!”郭二哈哈大笑。
郭大哼道:“别得意,那是在岸边,到了大海,任你水性如何好,也无济于事!所以,你快祈祷这次出海能一帆风顺吧!”
郭二叹道:“是啊,风险太大了,俺就像不明白,将军为何要我等随着出海了。不过将军之命,俺当然会主动请缨了!”
郭大默然,良久才道:“你不是羡慕人家有二十多条海船吗?我告诉你,这次出海,也是为了有更多地海船,只要是什么,你就不要去打听了,只须好好看着发生的一切,好好跟着人家学习是如何在海上生存的。这才不负将军的厚望!”
郭二点头应是之后,又道:“老大。你说俺们也会有这些海船?”
“那是当然!”郭大傲然说道,“他们只是商用,等我等有实力了,别说二十艘,就是二百艘,也不在话下!”
“二百艘!”郭二咋舌了,“可能么?”
郭大道:“你要对将军有信
郭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不再问这些了。转而说其他事。大半晌之后,站了起来。拍拍**,道:“好了,困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郭大笑着起身送他出门。
末了郭二回头嘟囔一句道:“这次出海。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啊。”
郭大看着他地背影,苦笑一下,自己安慰自己道:“但愿吧……”
总是这样,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或者说,上天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又或者说,郭二就是乌鸦的化身,他那张嘴。可以与乌鸦嘴相媲美。他刚说不要出什么事。事情就来了,而且相当大条!
这时候。他们已经在海上航行了大半个月,前两日。从泉州补给完毕之后,他们就转道。出了深海,远离大宋疆域了,进入了真正地南海,甚至连回琼州岛都有一天的海程了。
海上多风险,特别是天气方面。这一次,他们很不幸,遇上了大的天气突变。晌午时分,本来平静地海面,突然动了起来,起先只是小小地晃动,接着是大的波浪,一股一股奔袭而来,冲击在海船上,连船都难以安定了;接着是天空地变化,大风刮了过来,还有漫天的乌云,黑乎乎压了过来!
风暴正在形成!
郭大一行就在稍后地船上,风暴刚起,他就给告之,赶到了掌舵的船头。当然,他只是个才练水不久地海军,没道理由他掌控,风暴常有,他现在是来学习的!
军人出身的他,在这一刻,比常人要冷静得多,特别是看到那些熟悉海性的水手海员,虽然脸色凝重,不过并没有惊慌,可见他们已经是习已为常了,既然是习惯了,能活到现在,没有一两手绝活是不可能地!
“老大,风暴来了,他娘的,终于见识到海上风暴是怎么一回事了!”郭二带着一众亲兵奔了过来,不过他们的脸上,倒没有多少慌张,反而更多是兴奋。杀过人喝过血的他们,总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冷血!
他们的神态,让老水手海员都忍不住赞叹了。
“船长,事情严重吗?”郭大沉稳地问着旁边的老水手了。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个老水手还有心思开玩笑,他已经快五十了,从十几岁开始玩命出海了,至今已有三十多年,经验老道。
郭大稍稍放下了心,他自己的性命倒不在乎,关键是船上地东西,太过重要了,他们地梦想能否完成,就在它们了。如果有个好歹,他怎么向将军交代?
“船上的东西不会有事吧?”郭大还是不肯太过放心。
船长目视前方,吆喝众人注意与吩咐如何去做外,才回头道:“以我地经验,这次风暴,更多是风而已。而且来得快,应该去得也快。只要注意不给大风吹走就可以,至于是否大雨,我想应该可以避得过去!”
郭大总算有点安心了,对方应该没有骗他的必要,这时候想起自己地任务与使命,赶紧说道:“好,船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等兄弟一定尽力帮忙。大家同在一条船上,就没有客气的必要!”
“好吧!”船长知道这些人身份不简单,因此一直比较拘束,现在闻言,决定不客气了,“那就请几位去帮忙定一定帆杆,莫要给吹断了,不然要麻烦,虽然帆已经降下来,不过还是得注意。另外,我等是艘补给船,淡水食物都在这里,也请让人去稳住这些东西,不要给抛了出来。如何?”
“敢不从命!”郭大大声吆喝,“老儿,你找几个人,和我一起去稳住帆杆,再让几个人到后舱去看护水与食物!”
“是。老大!”关键时刻,郭二也不含糊了。
郭大目光一下子深邃了,站在船上,面对凛冽地大风,他没有丝毫退缩,也没畏惧。他知道,海军要横行大海,这点风暴。时常要遇到。他现在,就是尽力与同来的亲兵。学习如何处理,吸取一切经验,为将来做好准备。这是他们的任务,也是使命。
虽然要出力比较累。不过郭大他们真的很欣然,听从吩咐,尽力帮忙。有经验就是有经验,果然如老水手所言,这次只是小风暴而已,风有点大,不过雨很快避了过去,只是稍稍淋湿了他们的身体而已。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风暴过去了。或者说,他们的船只。出了风暴的范围,天一下子又晴了起来。很蓝很爽朗;海水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午后的阳光,又一次照在了他们地身上。这一下。他们稍稍停了下来,开始检视一切。很幸运,没有一艘船给风刮走,也没碰上什么,都安然无恙。人群欢呼起来了,虽然知道只是小风暴,不过都是海上讨活之人,知道有时候风险要闹人命,能安然度过,当然值得庆幸。
郭大一行,抛点矜持,趁此良机,分开来与众多水手攀谈,问问海上的的景况,与他们应对的方法,尽可能从这些人嘴中学得经验。他们与这些水手不同,可以用数十年来换取经验,他们是海军,只有区区数年来给他们适应。现在多学一点,以后就可以多活一下!
就这样,他们白天随着水手学习,晚上再由郭大聚集起他们,由他们讲下学习到的法子或者经验,再汇总记录下来。这都是郭大的职责,每一条船上,都有一个类似于他的负责人,负担起整理海上生活的经验文字。回去之后再一次汇总,分析,编排,成文为策,发给海军其他兵员。
这是来之前就制定地策略,要无条件去执行。因此他们做得一丝不苟,而且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一些被问到的水手,也不用防徒弟偷师一般防着,只要他们问起,人家还是肯尽心回答。
这样一路走了,避过了一些小灾难,行了二十天左右,他们过了交趾。交趾这小国,因为毗邻大宋,总算有陆路交通,有些东西,也可以互换,因此交易量不大,特别是杭州来地商船,多是丝绸与瓷器,在这里,不畅销。至于海盐,因为他们与大宋靠的太近,沈欢生怕他们得了大量盐量之后,反过来在边市时卖给大宋居民,这样冲击到本国市场,就非他所愿了。因此,在交趾的海盐价格,定得很高,没有一百文以上,绝不交易,所以交易量也小。
到了占城的时候,在交易地是,郭大听到一件令他比较惊异之事,就记了下来。这两日,他听说这里有种谷物,能一年三收,实在是惊人。到了船上一打听,听那些江南的水手说,这些谷物,在广南几路偏南的地方,也都在种了,不过推广不大而已。
这值得记在记录上。郭大没有犹豫,他的职责,除了学习海上经验外,还有记录海外各地风土人情的任务。这也是为了日后海军的准备。交易妥当之后,他们有几艘船空了,不过这些空船,还要留在当地收购大宋奇缺的货物,再回去贩卖。为了节省时间,这些空船与人,留下来准备,其余继续行向南洋,等南洋船只回来,再一起回大宋。这一是统筹便利,一是为了防范全军覆没的风险,毕竟跟着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就算后面地出了事,前面留着几艘,也算硕果仅存,不至于全亏!这些都是航海之人地出的经验。
过了占城,进入了茫茫地南洋,这些地方,除了偶尔看见些小岛,可以稍稍停歇之外,连人也不多见一个。至于外国驶向大宋的船只,虽然也有,不过很难碰上,毕竟日子或者航路都会错开。
到了五月初地时候,他们的海船,终于到了南洋诸国,人多了,船也多了,总算多了几分生气,不再海上地单调了。海商如何交易,没有郭大他们什么事。他们的责任,到了地界之后,更多是为了打听各出情况。叫上一个语言交流没有问题这人,郭大一行人,只要碰上也是做海贸生意之人,都要与他们打听海外诸国之事,不管是否道听途说,都有听一听的必要。
特别是到了终点地麻逸之后,郭大一行表现得更活跃了。不止一次在人家面前表现出对麻逸之南的兴趣。郭大有海图在手,可以验证,虽然没有听到那个什么大洋州的具体情况,可是,除此之后,大食可以确定,那个罗什么马也可以听到,还有什么黑人之地,也出现了!
如许费了差不多两个月之后,他们海军之人的第一次远程航海,完成了大半任务。剩下的,就是安然返程了。
他们又一次起航了!
奶奶的,连六千字的金身也打破了,这工作,弄得书生不安生啊!这周简直不是人过的,搞得书生精神都要崩溃了,连东西也没写好。终于,今日中午,头皮一硬,牙一咬,心一狠:把老板给炒了!从此,又是无业游民了,暂时安心码字吧。请诸君多多支持,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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