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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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欢与王璇是在大年初二那天到王府省亲的。因为新年刚过,大家都闲来无事,王府一家子都聚在了家里团聚。两人的到来,平添了几分喜气。
在王安石的一声令下,吩咐下人大肆操办酒宴。王安石戴着个翰林学士的头衔,还有权代参知政事的职位,每个月单是俸禄都有几百贯,还有新年官家的赏赐,虽然有着偌大个王府要经营,不过他不好游乐,极其节俭,家底也颇为殷实了。从这次颇为丰富的酒宴就可以看出王府一家日子过得大是充实。
当然,单以钱财而论,沈欢才是闷声发大财的典型。与周季的合作,让两人都赚得盆足钵满。活字印刷机还处于垄断地位,没有人能撼动它的市场,就是这么一个机器,就让他与周季还有赵顼的荷包充实得很了,更不用说烈酒与清茶带来的利润。
不过沈欢也知道钱财不能露白的道理,虽然不少人也能隐约知道他与周季的合作关系,不过因为操作得当,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异议的话来。再说他表面也不奢侈,住的地方还是那个小院子。
宴上王安石尽是春风得意,频频劝酒,几个男人喝得倒也有了几分醉意。王安石的两个兄弟和两个儿子都在席上,另外还有一个郑侠。很明显,郑侠对沈欢是抱着很大的好感的,连说话都用了敬语,酒劝得也凶。至于王安石的夫人王氏,则拉着王璇低声说着些什么,时不时还含笑看着沈欢。
这是一次午宴,大有宾主尽欢的气氛。吃饱喝足之后才散了酒席,因为都喝得有点高了,王安石吩咐大家散去休息一番。本来沈欢打算拜别的。却让王安石留了下来,说是午后有些大事与他相商。
待沈欢休息了个把时辰之后,酒意已过,彻底清醒之后,就由王安石遣人过来请去书房。商量他们的大事了。
去之前,给沈欢整理衣装的王璇不无忧色,叮嘱了一句:“夫君,与父亲相谈,凡遇争执。最后不要与之相争!”
也不知是不是女人特有地感觉,她总觉得自己的夫君与父亲兄弟有合不来的危险。看着王璇一脸的忧色,那靓丽的面容因为紧蹙地眉头染上了一层令人心疼的气色。轻拍她的小手,示意她放心,这才出去。
不愧是官家特意赐给王家的住宅,宏大得令人羡慕。与王安石相见的地方是一间阔大地书房,饶是如此,坐得人多了,也显得相对狭小。除去沈欢。已经有六个人坐在里面了。正是刚才酒桌上的几个男人。
看到这里,沈欢心里一突,王安石全家兄弟儿子还有学生都上阵了,看来这次所议之事非同小可呀!
“子贤,你来了,过来坐!”王安石一脸笑意地招呼沈欢。
因为人多,分开两排来坐。除王安石端坐在书房的主位外,其他六人隔着书桌分列在他的下首。王安礼、王安国在左上首,与他们并排的是王;另一边是郑侠与王旁。中间留了个空位,看来是给沈欢预留的。
沈欢走过去的时候。因为身份与年纪的原因,只有王旁站起来迎接,直到沈欢坐下后才安然落座。沈欢打量了一下诸人的神色,都比较肃穆,对于王安石要议之事,更是好奇了。
“都到齐了!”王安石嘘了一口气,“今天召集大家,是想与大家商讨一些大事!大家也知道,如今老夫位为参知政事,身为朝廷中枢。朝廷大事。自然有份参与,这次与大家要讨论地便是朝廷大事。另外。官家召老夫回京的意思,大家都不是外人,想必也清楚。老夫就不矫情了,实话和大家说了吧,前些日子官家召见老夫,问老夫变法事宜准备得如何了!”
“变法!”沈欢微微变了些脸色,脑袋有点疼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王安石又继续说道:“说到变法,这是老夫多年的心愿,如今得遇明主,自是鞠躬尽瘁,非死不能止息!至于变法举措,这些年来老夫也深思不已,倒也有一二条例,今日招大家过来,是想让大家阅一阅老夫这些日子写的几条变法条例,另外若有什么缺失,大家尽可说出来,也好让老夫完善这些条例!”
王安石话才说完,王就迫不及待地说道:“父亲大人学究天人,又贯通古今,经世济道更是天下无双,您想出的法子,自是别人难以企及的。如有官家支持,自可放开手脚施行便是,何必顾及别人的想法呢?再说孩儿认为这些变法条例也没什么不妥了!”
王安石笑道:“孔圣人也说三人必有我师焉,老夫非圣人,更非完人,又岂不会有失忽的时候!元泽,你说这些话,也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王紧盯着对面地三人,厉声说道,“王某看谁敢笑话!”
沈欢沉默不语,神色淡然,他也知道,王的眼神看得更多地便是他了,在座之中,身为长辈的王氏三兄弟,王自是不敢这样说话的;至于郑侠与王旁,也算得上王安石的亲传,对于王安石的举措,当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有他沈欢难以定论了,论亲疏,他是王安石的女婿,本也是亲密关系,奈何沈欢不单是一个后辈而已,他在朝廷与士林中都有着不小的名声,对于王安石的政治行为是如何做想,大家就不清楚了。
沈欢淡淡地看了一眼诸人,笑道:“若是对大宋有利、能够富强大宋的举措,沈某自是没有丝毫的反对地理由,相反还会拼死维护!”
“哈哈!”王安石笑了起来,“子贤地人品与志向,老夫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他日还要仰仗你地才华以助老夫成事呢!说到底,大家都不是凡人,也是一心想为大宋天下黎民百姓出一份力。中兴我大宋天下,重现汉唐雄风,当在今日!为此老夫不惜生命,不惜成为那些迂腐顽固之人地敌人!”
王安石的魅力能够感染许多人,他的话也很有鼓惑性。至少在这一刻,沈欢都给他说得心潮澎湃。
热心公道的郑侠当场表态:“老师壮志,门生向来都是佩服的,也甘愿附为助翼,为天下尽一份绵薄之力!”
王安石微笑点头嘉许。
这一副情景倒是令沈欢心儿难以平静下来。郑侠,一介小人物,却凭着几幅图画,成为最终拉王安石下马地关键人物!然而,在这些没有发生之前,这一刻,他们是多么地和睦,多么地相得呀!造化弄人,一至于斯么!
郑侠不是小人。这一点,熟知历史的沈欢很清楚,他与那些怀着异样心思追随王安石的奸臣不一样,若他只是一个附上谄媚之人,历史上他只要抱紧王安石的大腿就可以快速高升了,毕竟在学生之中,王安石对他是抱着无比的期望地。然而他没有,凭着一点热心,任凭王安石一派如何打压。最终还是毅然走上了反对王安石的道路,以至终生坎坷。
正是因为了解郑侠。此刻的沈欢,才对王安石即将要拿出来的变法措施感到更无奈了,他暂时是改变不了什么了,只能静待时机,看看能不能把历史的轨迹稍稍拉动一下吧。
王安石把他写就的变法举措发了下来,从王安礼先看起,接着是王安国,到了王的时候,他只接过手,没看一眼。就站起来递给了对面的郑侠。这情形立刻让沈欢明白过来:看来这些条例。得了王安石真传的他,也出了不少力呀!
沈欢拿到那几张纸地时候。并没有一眼看下去,而是稍稍吸了一口气,平复些须心绪才展开一看。饶是如此,在看到这些条例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呼吸急促了不少,心儿也像吊在半空,上下不得。
条例不多,只是区区三跳,比之历史上王安石那些浩繁的条例,不过是小巫而已。但是沈欢也知道,现在这些条文,不过是前兆,以后还有得让大家吃惊的呢!
这一次,王安石只是抛出了三条变法举措:均输法、农田水利法、青苗法。大名鼎鼎的王安石变法呀!这一刻,沈欢的心情是颇为复杂的,他也知道是王安石变法把北宋的政坛闹得鸡飞狗跳,不愿意看到,可是他也清楚,北宋朝廷的天下,已经到了不可不变地地步。不变法,难逃自身灭亡的地步!
在最后地王旁把变法条例阅读完毕之后,王安石开始说话了:“怎么样,诸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还是王最急:“父亲,若说得补充,孩儿觉得只有三条例法,太过少了一点,还未能把天下弊端都纠正过来,应该尽快把其他条文也整出来才是!”
王安礼不同意地道:“元泽,路要一步步地走,饭要一口口地吃。这变法举措,事关天下,谨慎一点还是好的!一步步地来,发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这才是上策,若是一股脑儿整出来,也没有如许多的人力来施行呀!”
沈欢微微点头,王安礼在历史上还是一个比较稳重之人,虽然有时显得过于保守,不过总比那些好心办错事之人要好上几分。对于他,沈欢是比较有好感的,至少他就不同意王安石父子的“征诛”之术,政治上排除异己,是他极力抵抗的。
王安石闻言也点头说道:“和甫说得不错!变法变法,除了变法举措,还需变法人才!没有人才,一切都是空谈。如今朝廷之臣,老夫都不是很熟悉,也不知哪些是真心变法的,不敢轻信他们呀!这样的话,法例多还不如少呢!”
王泄气地道:“父亲,也不知官家是如何作想的,明明要您做参知政事,偏偏还要在前面加权代两字,这不是让别人有什么想法么!没有实权,做起事来也没有威信呀!若是由父亲掌朝,到时说变法。还不是容易之事么!”
沈欢暗地里发笑,这个王,天才是天才,但毕竟年轻,不懂官场地深浅。一昧地认为只要权力大,就没人敢抵抗,也以为权力大就可以一切顺利!反过来一看,这点上他要排除异己,也不是没有原因了。不过这些观点聪明得可爱罢了!
王安石正色道:“元泽。官家如何做法,自有道理,岂由你来异议!加权代两字,应该是为了考察老夫有没有处理朝政地能力吧。如今新年已过,待得上朝,也许官家就要有大动作了!”
王兴奋地道:“父亲,这是官家召见您时承诺的吗?”
王安石无奈地道:“算是吧。不瞒大家,正因为是官家召见,老夫这才放心整理出这些变法举措地。官家也像老夫保证。他一定会鼎力支持变法,另外,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主持变法之人,应该由老夫来担当!”

众人闻言不由都神色一动。
“既然如此,父亲您还犹豫什么,这三条变法举措,现在就该上奏官家,新年一过。即行新政!”王更是兴奋了,“届时父亲再制出更多有利天下地条例。富强大宋,中兴大宋,他日不难成青史名臣!”
王安石笑道:“至于青史留不留名,老夫倒没有多想,只愿天下能由老夫处稍稍得利便心满意足了。好了,其他就不多说了,大家就这三条变法举措谈谈得失吧!”顿了顿又道,“如今帝国最大的难题,便是财力日艰,甚至可以说已经影响到我大宋能否顺利运转的头等大事。因此老夫变法。首重治财之道。现在制出的三法。就是本着先解决财政想法而制定的!大家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地吗?”
众人一阵沉默,都不说话。互相看了一眼。沈欢现在还记起王璇之前交代的话,生怕与王家之人起争执,暂时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后还是在家随便惯了的王率先发话:“父亲,这些条文,孩儿都仔细斟酌过了,没有什么不妥!均输法就不必说了,本来就是为了省劳费、去重敛、减少百姓负担,节流也是一条治财之道嘛!至于农田水利法,更不用说了,天下以农为本,而农以耕为本,治理水利,更有利用从事农桑,而农桑大好,赋税也就更多,帝国财政收入也就更大了!还有这青苗法,贷钱予民,补助耕种,还可以收息赢利,更是赋有前瞻的良法!”
王安石呵呵笑道:“让你们评论得失,你倒好,尽是美言,缺点一丁点不说!”
王也笑道:“父亲大才,些须缺点,岂是孩儿等人可以看得出来的!”
王安石不再理会他,转头说道:“和甫,你们有什么看法?”
王安礼迟疑片刻才道:“其他两法还好,小弟觉得最不妥地便是青苗法,贷钱取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哪里有问题,一时又说不出来!”
王安石点点头,有点失望,又问他另一个弟弟。
王安国也道:“大哥,经二哥一说,小弟也觉得有点不妥,不过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
王安石有点失望了,这三条法例之中,他最得意也是最自豪的便是这青苗法了,然而他最近亲的两个弟弟却一致否认了此法,虽然没有明说,但“不妥”两字,已经是他们给大哥面子才如此委婉的,不无让他暂时放下此法的意思。^^^^
王安石没有辩驳,他的大儿子王却急了:“二位叔父!青苗法是父亲殚精竭虑思索出来的,虽然不无借鉴前人的经验,可此法大胆可行,非一般可比,若行得好,得益无穷,先是贫乏之民得钱从事耕作,免得他们无事生产成为流民;再是有利生产,于国可得赋税;接着是贷款得息,更能充实国库。一举三得,哪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安礼说道:“元泽,国家大事,不是想当然耳!你说的这些益处,为叔不是瞎眼之人,没有道理看不出来。但是,青苗之法。以国行借贷之事,与民间商贷何异!如此行事,岂不招人怨恨,到时朝臣弹劾大哥,又该如何自处?”
王辩道:“难不成就因为可能出现地阻挠就不行此良法了?”
王安礼无言以对。
“你们莫争了!”王安石发话了。“青苗法之利,不可谓不大,此法王某断不会放弃的!丁当禀明官家,由陛下决断!”
“岳父大人,官家年轻气盛。有时不免冲动。小婿觉得变法举措,除了向官家禀明利处外,还需点明可能出现的弊端,由他决断,方才是上策!”沈欢再也忍不住出声了,王璇的叮嘱,全成了脑后之言。
“哦?”王安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子贤看出这些举措地害处来了?”
“害处?”一旁的王厉色地瞪了沈欢一眼,“沈子贤。如今我们都在商讨变法的可行之处,你倒是要说害处,是何居心!难不成你要阻挠新法,或者是你根本不赞成变法!”
沈欢笑道:“大舅哥倒是冤枉小弟了,小弟在《唯物论》里明确说了,当今天下,已经到了不可不变的地步。如是推之,小弟自是很赞同变法的。然而小弟也清楚,人非圣贤。凡事难以两全,这是事实。若隐而不见,就非做大事地风格了!”
王冷哼一声:“你倒会狡辩!”
沈欢淡然说道:“狡不狡辩,有些话,小弟还是要说的。岳父大人,观这三法,正如岳父大人所说,都是为了解决帝国财政问题而设。小婿在三司行事,当然清楚大宋地财政是怎么一副情况。岳父大人所制之法,也全是为了大宋天下着想,对于这一点。小婿从不怀疑!可是……”
沈欢停顿了一下。众人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关键,就连王安石也端正了身子仔细聆听:“岳父大人。法是良法,可到了下面,能不能惠民,那就难说了。小婿曾经说过,天下犹如房屋,房屋坏了,修葺即可;若要重建,良匠与良材不可或缺。岳父大人是上等的良匠,可能保证下面地都是良材吗?岳父大人,您能保证良法到了底下万千官员手上时,他们能本着为民着想去实施吗?”
“你胡说什么!”王辩驳着说道,“沈子贤,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朝廷要变法,底下之人难道敢不听从!”
王安石脸色还平静,不理会儿子的叫嚣,示意沈欢继续说下去。
沈欢犹自说道:“均输法先不说。就说这农田水利法,本来是为了帮助百姓从事农耕要各县官员督促兴修水利,可是岳父大人,若这些官员把大力兴修水利当作政绩,一昧强征农夫,不顾农时,亦不顾地形,枉自行事,不单不能利民,有时反而会害民呀!大宋天下,路二十数,州数百,县更是数以千计,遍及百姓数千万,岳父大人就不怕其中有些宵小如此行事,祸及百姓,坏了变法的名声么!”
一通说辞下来,王安石还好,其他人倒有点脸色发白了,特别是王安礼,更是急道:“大哥,子贤所说亦有道理,此事不可不防呀!”
王安石没有发表意见,笑着问道:“子贤,说完这个农田水利法,你是不是还要说青苗法。”
“当然!”沈欢豁出去了,“青苗之法,亦是由官府贷钱给民,还是那个政绩的理由,若这些官员为了把朝廷派发的任务完成,不顾百姓需不需要,强令百姓贷出去,而农事最重气候,若有一个天灾,百姓没有收成,还不了钱,官府又为了把利息收上来,逼迫百姓卖地卖儿,弄得民不聊生,严重的恐怕还会酿成兵事呀!”
沈欢说的这些都是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地情况,也是王安石变法成败地关键,当时施行时,出现问题,不少人都劝谏,然而王安石因为性格强悍,又因为箭已在弦上,若撤消变法举措,恐怕伤了变法地威望,只能硬撑下去,结果导致党争,祸乱了整个天下!
他本来打算这次只看王安石怎么做而已,然而事到临头,不忍心看到天下动荡,最后还是忍不住把可能出现地问题都说了出来,打算让王安石引以为鉴。
“胡说!沈子贤,你不要在这里大放阕词!”听完沈欢之话的王怒得拍案而起,脸色绯红,本来苍白的脸有些狰狞,很是恐怖,“你如此诋毁父亲的新法,是何居心,你还敢说不是想阻挠新法?你口口声声说要变法,其实却内藏祸心,反复小人,安有颜面在这里高声放词!父亲大人,你不要给他蒙骗了!新法之上,利民强天下,一定要施行下去!”
王安石脸色也有点不好了,内心里他也生怕会出现沈欢所说的情况,可这些变法举措毕竟是他的心血,给人家说得一文不值,心里怎么也不会好受。
沈欢听王骂他小人,也怒了,喝道:“大舅兄,小弟不过就事论事而已,何来什么居心!实事求事,一向是小弟的宗旨,明知弊端而不改正,这与其他阻挠变法者又有何异!再说了,小弟也没说不行这三个新法,只是觉得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不良状况,需要提前制定一些防范措施而已!以沈某平庸之才,亦能看出这些害处,朝中贤达之人又岂会漠视,是时他们抗议纷纷,岳父大人又该如何自处?”
“元泽,你坐下!”王安礼出来呵斥自己地侄子,“今日大哥召集我等,就是为了讨论新法的得失,人家子贤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再说就是为叔也觉得为了防止子贤所言地状况出现,应该尽早定策防范!大哥,你意下如何?”
王安石点点头,道:“有道理!子贤,你所说的情况,老夫有时也想及一二,不过没有你所说的全面。为了防范这些官员只求政绩,可以由朝廷严令他们不得出现这些情况,否则一律严惩!另外,还可以设置一些视察行走各路,监督底下情况,一旦发现,不可轻饶!”
就这些?沈欢有点失望,道:“岳父大人,大宋州县无数,各地情况不一,些须视察,能成什么事?瞒上欺下之事,自古皆是不少呀!”
王安石有点不悦了:“子贤,你所的情况,老夫也想办法阻止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就因为一些可能出现的害处,就停止这些有利大宋天下的法子?”
沈欢说道:“小婿也没有说停止,只是觉得天下大事,纷乱复杂,应该从长计议,比较谨慎总没有错!”
“从长计议?”王冷笑一声,“沈子贤,你脑袋是否坏了?大宋弊端,就是因为时间长久才至此地步的,再等下去,岂不是更严重?你要父亲大人等到什么时候?你不要总是变着法子阻碍新法!”
沈欢怒不可遏,拂袖而起:“沈某好心,你总是刁难,是什么意思。岳父大人,小婿言尽于此,至于怎么做,就凭岳父大人的心意了!小婿家里还有些事,就此拜别了!”
他是真的失望了,彻底地死心。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何况王安石的性格又是历史上出了名地执拗,他毫不怀疑他今日说地话能让王安石记挂心上的并不多。既然如此,还不如回去好好斟酌他自己以后地路子呢。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书生努力码出来,嘎嘎,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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