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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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次官家升学生为龙图阁侍制令学生心里很不安,只能来请教老师,让老师为学生解惑一二。”沈欢很严肃地做在司马光府邸的书房里,一本正经地询问对面的司马光。
司马光如今身为参知政事,经历这次西夏寇边事件,逐渐进入朝廷众臣的视线里。本来大家一开始对于官家升他为参知政事也不是很以为意,因为这个职位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虽说得上是有了较大的发展,名义上好听,说是副宰相,其实不过是个宰相副手而已,对官家来说,也只是用来分薄宰相的权力罢了,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还是正宰相来主持事务,参知政事往往轮为附庸,除非他真的得到官家的赏识。
这次西夏寇边,司马光献谋成功,终于在政事堂站住了脚跟,这位年轻的副宰相,也开始让别人重视了。也因为受到了别人的重视,天生谨慎的司马光对于自己的言行更是小心万分。一言一举,都要保持上位者的威严。正像现在,面对曾经的学生,曾经放松心态的他,如今也只能一脸肃色。
“子贤,官家给你加官进爵,正是看得起你,想要重用你。你只要尽心办事,何许担忧!”
沈欢苦道:“老师,学生步入官场不过一年,从天章阁侍制,到如今龙图阁,算得上一年三迁,升得太快了。而且龙图阁与其他馆阁不一样呀。这样下去学生害怕别人会有意见,到时……”
司马光叹道:“是啊。子贤,你的待遇,算得上少有了。不过这不正是代表了官家对你地信任么!只要你谨慎小心,尽心办事,别人就是有意见也奈何不了你呀!”
沈欢大是苦笑。这次皇帝不知发了什么雅兴,既然一下子给了自己龙图阁的贴职。这让沈欢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因为献策有功的司马光,也不过是赏赐了财物而已。没道理他这个隐在幕后的人要升职!若是别人,能加官进爵。也许该高兴万分了。但是沈欢毕竟不同常人,他一回到这个时代,就打定了要谨慎处事的宗旨,免得触犯了这个时代的禁忌死无葬身之地。测试文字水印5。另外古语也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是司马光的门生,虽然现在不这样叫了,但在别人里,他脱不出这个模式。师徒俩在大宋官场意气风发。也许别人就要顾忌了。甚至打压也将随之而来!这不能不令沈欢担忧。
再说他一年升三次,又如此年轻,谁知道在官场上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呢?在他地印象里,宋朝升官容易。贬官也容易。对于宋代有为皇帝的心思,最好不要去猜测,也不要存着某些侥幸心理。所谓伴君如伴虎,既然能流传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沈欢的印象里,在宋代升官最快地莫过于神宗初期的王安石了。从致仕白身在家,一纸诏书就能为江宁知府。接着几个月就是参知政事。再接就是挤掉正宰相顶替上去。如此速度,真让古人今人瞪眼不已!
沈欢自认没有王安石当时的名气。也没有那般的魄力与能力,因此对这次升到龙图阁很担忧。龙图阁是那么好呆地?龙图阁是什么呀?
它算得上宋代地一种官名。是真宗时建立的,本来用来收藏宋太宗御书、御制文集、典籍、图画、祥瑞之物以及宗正寺所进属籍、世谱。景德元年开始置龙图阁侍制。四年的时候又置龙图阁学士。龙图阁学士为加官,用以加文学之士,备顾问,与论议,以示尊宠。
说到加官,这里又得提到宋代的官制。在沈欢地认知里,宋代官制是最令人莫名其妙也最令人难以弄清楚的官制了。其中程度,简直可以让后来人害怕!沈欢当初学历史,弄了好久,都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认为要记住与理直宋代的各种官名,那是一种相当要毅力与吃力的事。至少他就没弄明白多少。
宋代的官制和其他朝代有很大的区别,有“官”、“职”、“差遣”之分,历史上称为“差遣制”。其中官名只表示官位和俸禄的高低,叫做正官、寄禄官,简称为官。其他一些文官还有学士、直阁等头衔,是一种荣誉称号,叫做“贴职”,简称为“职”。而担任地实际职务叫做“差遣”或“职事”,有实际权力。但是前边还要加上“判”、“知”等限制词,表示你地官职也是暂时的,随时可以撤换,这是宋朝加强中央集权地表现。如知县就是临时让你做县长官的意思。如果官员没有“职”,就是吃国家闲饭的人。

也就是说,龙图阁里面的职位一定程度上是给吃闲饭的人来做的。其实其他馆阁之职都差不多,按理说沈欢没有害怕的必要,能多领钱,又荣耀,他应该没有推辞的必要吧。但是这个龙图阁在宋代,也有一定的意义。
在沈欢的记忆里,最著名的龙图当然是“包龙图”----即是后世称为包公包青天的包拯!他向来被公认为是位铁面无私的大清官。仁宗时期包公因为弹劾外戚张尧佐而触犯了仁宗,让他离开京城去任河北督转运使,加龙图阁直学士的虚衔。
也就是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做龙图阁直学士的。宋代大多数人做官做了一辈子,都没能达到这个荣誉称号而致仕。虽然沈欢现在升的是差了几个档次的侍制,不过身在此馆之中,也算荣耀了。也因为如此,沈欢才怀疑官家是不是对他有了什么企图。当然,此时的他当然还不能知道因他的一番话让颖王赵顼在官家面前大大表现了一把。而这个升职也与他不无关系。
司马光对于这个升职业倒不大注意,只是吩咐沈欢要尽心办事而已。末了他犹豫了一下,这才问起:“子贤,认识你那么久,老夫只知道你尚是单身,未曾成亲,其他倒是不是很了解。你可曾婚配了,或者与人与婚约了?”
“老师怎么问这个?”沈欢吃惊不已。
“呵呵!也没什么!”司马光不自然地笑了一笑,“天地君亲师。你还有高堂在上,本来这些事轮不到老夫来谈的。不过你父亲只留你一男,如今你步入仕途,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沈欢道:“老师,学生现在还年轻呢!”
司马光正色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快十八了,哪还算小呢?以前为科举考试怕分心不曾考虑还说得过去,如今嘛,则说不过去了。再说你已经是高官了,尚是单身,别人也容易有闲言碎语。”
沈欢怀疑地问:“老师是否听到什么流言了?”“没有!”司马光赶紧否认,“流言倒是没有。不过为了防范于未然,早把亲事定下也是不错的。你还未曾定亲吗?”
沈欢对于这个问题一直是头大的,他是后世人,虽然不曾把婚姻当作坟墓,但十七八岁结婚,对他来说。总也是难以想象的事。因此一直对这个问题避讳,就是家中母亲谈起,也一直托词避过。母亲虽然也总是答应再看看,不过今年以来,对此也热心许多了。现在怎么连司马光也有兴趣过问他的亲事了?有问题!沈欢直觉事情有蹊跷了。
“学生是未曾婚配。老师,是否有人要你来说媒了?”沈欢干笑几下想把气氛活跃一点,奈何他心下惴惴,声音都有点颤了。
司马光叹了一口气,神色有点复杂,道:“子贤,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确实是有人和老夫说起这事了,要老夫来问问你的意思。”
“这个……”沈欢也为难了,能让司马光出马的人,肯定不简单,若是一口回绝,又怕得罪人,“老师,不知是何人能劳烦你过问此事呢?”
司马光苦笑道:“当然不是常人。”
“难不成是欧阳永叔公出马?可他家没有合适年纪的女子呀!”沈欢猜测说道。
司马光摇头说不是。“韩相公家的?”沈欢猜的都是如今能请得司马光大驾的人。
“也不是!”司马光还是摇头,“子贤,你不必猜了,老夫就摆明了和你说吧。是颖王,他来找老夫,说是奉了官家的旨意,问问你是否婚配,若是没有,那将要招你为驸马,因为宝安公主已经到出阁的年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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