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人家还没被求婚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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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小若可不是小猪,是大美人呢!”碧心适时拣着话头,转了过来。“小若,你的头发怎么卷卷的,看起来好特别哦!”气氛一下子被缓不少。
“是吗?可是我觉得大嫂更有孕味儿呀!呵呵呵。”水若瞄一眼邑南,后者窘着给老婆倒茶掩饰。她拢了拢头发,“其实,我早就想剪头发,要不是它,也不会在学校招来一群蜜蜂苍蝇。偏偏我那些死党以绝交为砝码不准我剪,后来觉得直发留久了无趣,就去搞了个卷发。”
“哇!你们那个朝代真好玩。那么,你们那儿也有番邦的人吗?就是绿眼黄头发的那种,曾经王府来过一个传教的,说的咱们国家的话,可他们国家的话我们都听不懂咩!”
“老外呀!我们学校就有,不过我不喜欢。咱们中国的美人儿在他们那儿大受欢迎,见了就粘得不得了。”一想起朋友们帮她躲洋学生的追求,水若不自觉地笑起来。
龙御看着她的笑容,突然感觉她似乎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那个世界,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知道这个帝为后所创造的世界,不会令她们失望。只要她们喜欢,他们必然甘心委之。
“你还和他们一起生活?”碧心好奇极了,无法想像那是什么样的世界。
“不是生活。是一起读书,像你们这里私塾一样。在我们那里,人人平等,不管男女老幼,都有机会读书工作的。”
“哇,那样的世界……人们一定很幸福吧!”人人平等,没有尊卑。碧心已经有些向往了。却不知老公这会儿已经满脸乌云。
“心儿,难不成你想丢下我,去那个什么未知的未来世界吗?”邑南口气哀怨。
“啊?相公,你在说什么呀?”
“未来有什么好的,没我在,你会寂寞的,心儿。”邑南一把抱着老婆,又哀怨又撒娇地蹭着老婆的嫩脸。
“呵呵呵,相公,你想到哪里去了。再好的地方,也及不上和你在一起呀!”碧心抚抚邑南的脸,安慰着,就像母亲安慰儿子一般。
邑南跟女人相处的法子比起龙御可高明多了,瞧这一幕就知道了。女人都心软,他抓住这一点,只要撒撒娇,即能拉回老婆心,又能在非常平和的气氛下解决掉自己的心头不快。
水若羡慕的正是这种温柔相知的相处方式。刚刚吐了那么多苦水,心头总算平静一些了。有“亲人”的感觉就是好呀,有靠山捏!不怕这龙老怪时不时抽疯发狂滴。比起跟父母倾述的感觉又不同,邑南是最清楚当年一切的人,此时她感觉更加释怀,心头又放下了一些。
是说给他听的,还是安慰自己。她已经不想去细想了。也许,两者都有,她想让他知道她那六年是怎么过的。
“若儿,”一直不开口的人,再也沉默不下去。龙御一把将水若抱住,“对不起,若儿……你,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沙哑,有些颤抖,埋在他胸口的水若,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被他起伏的胸震得心湖动荡。
“你……”
“小若,我等不及参加你们的婚礼了。你们什么时候回长安呀?”碧心一下子插了进来,却不知这一句,又掀起一阵波涛。
“婚礼?!”水若完全不明就理。
碧心没察觉异状,自顾自高兴地说了起来,“是呀!府里已经开始为你做准备了。你被老王爷认做义女,即是邑南的妹妹了。而且皇上又加封你做幻水公主,虽然这是六年前的事了,龙御一定告诉你了吧!我已经是擎云王妃了,但是礼数上还是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毕竟你可是咱们王爷的千金呢!相公,你说对吧?”
“嗯……对对对。”一直暗示老婆的邑南无耐叹气。心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一兴奋就神经大条。
“呵呵呵!到时候皇帝陛下还要主婚呢,场面一定不比皇帝大婚差。唉呀,我真等不及看你穿婚服的样子了。小若一定是最美的新嫁娘!”说完,一脸陶醉状。
“等一下,碧心,你……”
“对不起。我们还有急事,你们小俩口好好聊吧!”邑南不管老婆抗议,抱着老婆迅速撤离了即将刮暴风雨的亭子。
乖乖,他的这个小老婆真不是一般的三八。要知道这婚礼一直在暗中进行,水若完全不知道。依水若的性子,恐怕要反抗到底。不兴师问罪才怪!本来他们合计着说服计划跟婚事一起进行,可被水若一知道了,两头准落空。
得了得了,这烂摊子丢给龙御解决。反正现在有了水若,他啥也不会计较了。嘿嘿嘿,水若离开后,龙御最大的改变就是,他再也不会随便拿他出气,多时都是自己干忍着。
正文第七十四章伤痕
水若一个人在园子里生气,外带辣手催花,一个劲儿地嘀咕着三字经,连带做了一大堆鬼脸。疏不知这一切全落在暗处保护她的几个人眼中,而且被一字不漏传给外出的龙御知道。
哼!什么成亲,什么王妃,什么公主,她才不希罕。那该死的恶龙就知道控制她的一切,还说什么都答应,骗人!
一个顺手,又扯下一截嫩枝,凡她所经之处,全是被践踏过的残枝败柳。这一幕瞧得那群黑卫摇头叹息,庆幸着自己不是那可怜的花草树木。
讨厌死了!
水若一腔郁闷无处泄,头疼,索性坐了下来,唯一一个丫环也被她打发走了。想静一静,脑袋怎么也停不下来。转呀转呀,总转到那天他们的对峙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若的矛头指向始作怂恿者龙御。
“若儿,别激动。你的身子不适合动气。”龙御轻抚着她的背,希望她放松。公孙念说过,水若的身体表面上看来没什么问题,但内虚,必须长时间调养。否则还会发生他们头次见面一气昏死三五两天。
“你……”她生气的根源就是他。还一副黄鼠狼的模样。
龙御又递上温茶一盅,水若接过呷了一口。见她没上火,才继续道,“娶你为妃,我在敦煌就已经决定。我也请叔父收你做义女,由皇兄赐你正统皇族封号——幻水公主,并写入皇氏、龙氏族谱,诏告天下,你君水若是我龙御唯一的妻。如今,你终于回到我身边,这场婚礼自是少不得。”

看他说得深情款款又理所当然的,水若心头乱糟糟。“那已经是当年的事情了。过了那么久,你凭什么要求我一定要嫁给你?我早说了,我不爱你,我更不会嫁给你。”说着,她挣扎想离开他的怀抱,以示决心。
奈何他根本不给她这机会,轻易将她锁在怀里。“不,一切早定下了。你是我的人,我的妃,我的妻子。不管你爱不爱我,但是我爱你,我决不会放弃你。这一切,从这个世界还没有诞生之时,就已经决定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动气了。
“凭什么?就凭这个。”她的话也令他有些激动,低头封住了她的小嘴,不想再听到任何伤人的话。他又怕弄伤了她,满心的无奈。
虽然他的口气狠了些,不过这个吻是非常温柔的,他耐心地诱哄着她放松身体,放开心胸。轻轻用舌头划着她丰润的唇线,希望敲开她的心门。
“不……你放……”她吱唔着,被他偷了空溜进了口中,火辣辣的唇舌直捣垂心,又舌交缠甜蜜缱绻,心中深埋的**被挑起。
不不不,她不要败在他的卑鄙手段下。她不要,不要再承受那样的绝望,她怎么可能忘了,他那句轻易就对她说出口,令她万忘俱灰的话。
“放开我——”银牙一咬,一股腥咸流串进两人的口中。
“若儿……”他狠狠一怔,停下一切运作。布满**的眼中,覆上深深的愧疚,他又伤害到她了,“若儿,对不起,你……别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蛮不讲理?为什么你不就是不愿放过我?为什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忘了吗……你忘了吗?”泪一串串划下脸庞。他不明白她心里的痛呵,她更不愿意去掀开那曾经的伤,这竖在两人面前的墙,怎么也打不破,反革着两人的心,鲜血淋淋的。
“我没忘,”他拭着她的泪,眼神幽远,“我怎么可能忘了那一切错误。我知道,都是我的不信任害了你。失去你,我恨自己,整整六年时间,我是怎么过的已经记不清楚。”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叙说着心底的情感,没了往日的冷肃内敛,所有的情绪全写在了俊脸上。“我只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包括,你离开时的一切,每夜每夜……我忘不了……我知道,你的心。”
“你知道,可你更应该明白,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单纯的人了。我好累,好累……”
“若儿,你忘了那一切吧!我们重新开始。若你离开我,不管上天入地,我也会寻到你的。就算老天也不能阻止我要跟你在一起的决心。”一如当初,他为追索她的灵魂,坠入这凡尘下界。
水若止不住泪水,心底的委屈全涌了上来。本以为四年前就流尽的眼泪,再见到他后,又开始泛滥不息。唉……她的心血呀~
“你骗我。你以为我还会傻傻地相信吗?当年你说过的话,结果如何?你在草原上说的话,你在万佛面前许下的承诺……结果呢?我要被你下令处斩啊!我再也不信,再也不信了——”她愤愤地吼出,藏了六年的不甘、心痛、恨意,一发不可收拾。
(给MM上一课:女人此时发泄郁闷情绪是非常正常常见的,如果男人此时还能包容并加以安慰的话,就非常不错了。)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若儿,我们重新开始,让我好好爱你。无论你讨厌我,不理我,恨我也罢,我都不会放弃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世界尽头——”
“不,你不可以那样。我已经……不行……不可能的,你不能娶我,不行……你让我走……”水若一阵慌乱,使劲推他,神情非常不安。
“若儿,”他捉住她的双肩,气愤她仍不听他的话,“你难道还不明白。就算背叛天下人,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不要不要,我不要……”她捂着耳朵,拒绝听他的强势的决心。她承受不起。
他拉下她的手,“若儿,你听我说。”
她仰起脸,面色凄绝,让他晃然想起当年她离开前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也是如此绝望无助。“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懂……难道你非要再逼我自杀一次,你才满意吗?!”她吼出的话,令他疆立当场。
泪水滚落,滴落襟畔,渗入他心。这冰凉的感觉,如那“自杀”二字,凉透了身,崩碎了心。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掀开她的衣袖,双目霍然睁大。一条褐色丑陋的疤痕清晰地亘在她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明隔主已久,颜色已经淡化,但还是相当明显。
“不要——”她想收回手,却让他紧紧握住。
“这是……”他赤红了眼,抬起她的手,声音哽咽。
她真的自杀过?!
“若……她在脖子上,或许我现在不会这么痛苦。”
她的声音显得飘忽悠远,脸色渐渐平静下来,泪已干。她放不开曾经的痛伤所留在心度深处的阴影,他放不下他寻她爱她的决心,两人持续的僵持似乎成了每次对话的必然结果。这层藩篱应该如何打破?他们的未来,不应该总是泪水与怨愤呵!
“若儿……”飘过一丝深沉而无奈地低叹息,他亲手捣碎了她的心,将自己浸身悔恨的囚牢。邑南曾要他好好保护她,他失言。这伤,补好了,也永远是个疤。他要如何才能抹去她的心痛,如何才能呵?
手腕突然一股温热,轻柔如絮。他紧握着她的手,低头吻上那一道深深的伤疤,一寸一寸。这曾经抚过他沧凉心胸的小手,夺去他所有的坚持,轻轻一拧,就能令他痛入骨髓。能再握在手中,今生已无憾呵。
这吻,一个个落下,仿佛重重落在心坎儿上,一度沉静的那片心湖滟涟层起。突然,一丝温凉,滴在腕间,一滴,一滴,又一滴。
水若明眸微瞠,一丝轻疼纵过眼底。
这个娇傲的男人,何以如此?这叫她情何以堪呵!
她缓缓闭上眼,任由他一遍又一遍吻着那道伤。
他们真的可能重新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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