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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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琴声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一场梦。因为从那日之后,又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凌峰再也没有出现过。
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倒是天天在眼前晃悠。
应父亲的邀请,洪玉箫在府上小住。其实父亲对当日的情形还是十分满意的,无论是嫁给凌峰,还是洪玉箫,都符合我们郑家的利益。
“小琴,我们今天去游湖好吗?”洪玉箫一身风流公子的打扮闯入我的视线。这段时间,不是说一起去逛街就是去听曲儿,现在又是游湖。偏偏我碍着父亲的期望,不能拒绝。
“嗯,再过几天便是容儿的十三岁生辰了,我也要为她准备点礼物了。”
这是容儿在家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虽然我们并不亲近,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还是不舍得她进宫的。我列了一张清单,上面有发簪,耳环,丝绸,还有棋盘。
“玉箫你觉得这支簪子如何?”在洪玉箫的坚持下,我改称他为“玉箫”。
“活泼清新,很配雪容妹妹。”
“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
“老板,还有什么上乘的簪子耳环都拿出来吧。”
“这位小姐,我们丽轩玉器的上品都在您手上了。”
“哦?那么,这件,这件,还有那几件都包起来吧。”
“好,小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手真是大方啊。”
“老板,这钱记在我帐上吧,小琴,就当是我送你的。”
“亏你想的出来,哪有拿别人的礼物去送人的?”
“啊,是我疏忽了。小琴千万不要生气。”
逛着逛着,就到了彩蝶绸庄的分铺,我分别挑了几匹素净,几匹鲜艳的上等丝绸。
“小琴,累了吧,等会儿我差人把东西先送回去,我们去边上的茶馆坐坐吧。”洪玉箫一边说还一边帮我擦擦额头微微沁出来的汗珠。
我心里正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体贴,平日里他大多是语言上有些轻浮,就算举止上有什么不妥,也是在四周没人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你又想干什么呢?”
不等他回答我,我就知道答案了。
我看到了凌峰。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然后他走了过来,不露声色地横在我和玉箫之间,和玉箫互相行礼。
“洪公子。”
“凌庄主。”
“冒昧打搅二位,洪公子,我与郑小姐有事相商,可否……”

玉箫愣了一下,随即以一副大度的姿态说:“当然可以,小琴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那么,郑小姐,请。”
他带我略略走了一会,绕来绕去,到了后间。待我也进了门,他便关上了门。
“你……”我刚刚开口,他竟突然抱住我。然后他突然放开我,扣住我的双肩,“你和那个洪玉箫是不是……”
我扑哧一笑,“怎么?我和谁在一起还要向您凌庄主报备么?”
“琴儿,你知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要叫我‘琴儿’,我自问和你凌庄主并无什么亲密的关系,还是叫我‘郑小姐’吧,免得被人误会。”
“琴儿,我的心意你还不懂么?我以为,那日的一曲《凤求凰》你已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了。”
“是么?当日是明白了,那么又是谁消失了几个月,不曾露面的?”
凌峰张开双臂抱住我,“原来我的小琴儿吃醋了!好,这三个月我去北方进货了,所以冷落了你,琴儿,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我笑着回抱住他,“没生气,刚才是成心逗你的。”
“好啊,胆子不小,你竟敢……”说着,峰便要挠我痒痒。
“啊!不要,峰,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又和峰缠绵了一会儿,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出去。玉箫看见我眼神一亮,又看见我和峰交握的手,神色有些落寞。不过,他还是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这么快就把小琴还回来啦。”
“不是还,是送琴儿回家。”
“嗯?”我有些莫名地望着峰,明明他还说要处理生意的。
“小琴,你答应我要去游湖的,你现在还不回家,对不对?”玉箫充满希冀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撇开目光,“玉箫,那个,我今天有些累了,所以……我们改天
再游湖好么?”
“既然这样,我们一道回去吧。”我都忘了他住在我家。
一路上,玉箫和峰走在我两边,玉箫就一刻不停地说这说那,很兴奋的样子。而峰则是一言不发,却一直握着我的手。我就这样气氛诡异地回到了家。
晚上,我的丫鬟小青一边替我更衣一边说,“小姐,彩蝶绸庄的路大哥地消息来说,凌庄主要告诉小姐等处理完这阵子的生意就来府上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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