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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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俗称黄鼠狼,东北的老百姓也叫它黄皮子,它是一种小型哺乳动物,四肢短小,身体细长,机敏狡猾。有句俏皮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在老百姓的眼里黄鼠狼的道行很大,是不能招惹的黄大仙,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它是不祸害人的。我这里要讲的故事是关于一只周身长着白毛的雪鼬。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插队的小山村,坐落在完达山的支脉大青山的山脚下,四周青山环抱,是一个能遮避风雨的偏僻的小山村,村风纯朴,村民善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过着清苦安定的日子,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园。
有一年的秋末冬初,村子里出了一件怪事,有几家的鸡一个晚上,全被咬死了,鸡窝里到处都是鲜血,有的鸡窝门也拱开了,可是一数呀,一只不少,这就怪了,谁也没见过光咬不拉鸡的黄皮子。
张二狗家的房子靠着林子边,他老婆担心家里的鸡,睡前叮嘱二狗:“别睡的跟个死猪似的,长点耳朵。”二狗怕老婆,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嗯了一声,钻进被窝。闭着眼支棂着耳朵,专等着黄皮子的到来,二更一过迷迷糊糊的二狗子被凄厉叫声惊醒,坏了——***来了。二狗披了件棉袄,棉裤都没来的及穿,抓起门后挑豆秸的钢叉冲向房山墙旁的鸡窝,只见鸡窝门大开,月光下二狗子影影绰绰看见鸡窝里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上窜下跳,追咬着拼命奔逃的鸡群,二狗子大吼一声:“畜生——!”挥叉便刺,那东西听见喊声一愣,立起身子抱着前爪扒着鸡窝门口往外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钢叉刺向那东西的瞬间,只见那厮一个横滚闪到了一边,二狗子只觉得腿下一道白光闪过,裆下的皮肉一阵麻木,“啊——!”一声惨叫跌坐地上。血从裤头的破洞里涌了出来,村民们闻声赶来,抬着二狗去卫生室,卫生员告知再高一寸,二狗就可以进宫做老公了。

惊吓过后二狗子,大病了一场,伤好病愈,心病难去,二狗子一想到那道白光儿,浑身上下哆嗦成一团儿。活像见了鬼一样,从此落下了病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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