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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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地上孩儿缓缓动了动身子,眼神有些迷茫,更骇人是他身上伤,还有那私处血迹斑斑。原想撑起身子,可全身那噬人痛却令他顿感无力。痛得无法昏迷,只能看著紧闭著门,想起这儿隐蔽……他是爹孩儿,可他知道……
他见不得人……
“…痛……”想试著起身,却牵动身上伤,又整个人跌在地上。脑中不禁想起那难忍折磨,那万针穿身痛苦,还有身後硬被针头刺入,只为取得那总骂著爹爹老人口中药血……
那一天一夜,他视线模糊,可意识一直是醒著。曾经无力地挣扎,却在那老人说了句:“可别浪费了那血,暗魂丹老夫我活了大半辈子才见著,没想到今日却要为那凤韹贱种取他儿子血,替他炼药,要不是……”
那之後,他不再挣扎,不再流泪,只是咬著牙,想著从前和阿婆生活日子,想著爹爹笑著样子,想著这麽做,是为了爹……他没有少爷文才,没有小姐灵秀,可至少,他这身子还能帮到爹,那自己永远也攀不上天……
想到这儿,小孩脸上竟露出有些傻气笑容,却隐隐有著苦涩。四周霉味他是熟悉,自己是如何回到原来住房,已有些模糊,却记得当时自己浑身痛得颤抖,痛得睁不开眼。
大概不会有人到这儿……
原以为自己会就这样伏在地上一天,却没想到此时,门竟打了开来。微弱日光照了进来,小孩却抬不起头,只看到黑纱下一双同样乌黑靴。小孩看著,会是来赶走自己吗?……想著,不禁卷缩著身子,害怕迎来又是一阵痛打。
怎料,身子忽而被抱起,小孩一阵惊呼,双眼却对上那对雪亮眸子,却听那人道:“很轻……”被放在一旁床上,有些硬床板却弄疼了伤口,不禁又痛得扭曲了脸。
黑衣少年环顾了四周,迳自上前打开了仅有一扇窗,顿时照亮了有些阴暗房,却也在此时看清了小孩身上那触目惊心伤。别过眼,取下身上黑色外衫,披在小孩身上。
“我给你上药,会有些疼……”
语罢,从袖里取出一晶莹药罐,再拿了颗药,本是要往那嘴里送,却发现身下孩儿一直抖著。“这药是治伤,吃了好过点。”说完,小孩这才徐徐张了张嘴,含下那颗药丹。黑衣少年觜角微上扬,从药罐里倒出药沫,抹在那一道道伤痕上。
“嘶……”小孩轻声痛呼,有些怯懦地望著眼前陌生黑衣少年,却见他似是安抚地对说了声别怕……忙了一会儿,少年脸上有了迟疑,看了小孩一眼,喃道:“竟是没人照顾你麽?”
扶起眼前瘦弱身子,手却探向那身後血肉模糊之处,却听到小孩一阵惊呼,硬生生停下。“那儿受了伤,不能放著……”小孩许久没了动静,靠在少年肩头上,头轻轻摇了摇。
少年叹了口气,放下小孩,迳自站起:“我吩咐下人打桶水来。”用黑衫把小孩盖好,脸色有些苍白,却在欲离去之际,被扯住了衣角,又放了开来,再来便是由那口中细声:“谢谢哥哥……”
步向门口,少年停了一会儿,道:“我会再来看你。”
×××
凤韹半伏在贵妃椅上,冷眼看著身前少年,浓眉大眼,模样清秀,面色绯红。穿著紫裳少年移向凤韹,身子有些发颤,眼里尽是**。身上紫裳未解,却掀开衣摆,露出粉嫩下身,抚向男人身子。
“爷……”
此时,**高昂之际,少年却活生生接了凤韹一掌,撞向门廊,滴血未流,就没了气。外头侍仆开了门,头也没敢抬,料理著眼前这没了已气息少年。暗叹了叹,这新来主子不知是哪儿惹得爷不高兴了……
合上了门,凤韹竟是剧烈地咳著,发丝散乱著,余毒终是未清。瞥向桌上那红色药丹,觜角扬起,而後竟是不断大笑著。
可笑!可笑自己犹豫!
当年那些人如此对待自己可有那一分犹豫?!她如此对待自己又有一分犹豫?!
大步走上前,将药丹吞入腹中,体内混乱真气顿时平稳,胸口痛减弱了许多,**位经脉也略为通畅。而後,竟是一阵清凉,如真气涌入,疼痛感已全无。那绝美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望著十五月,此时凤韹竟多了份悲凉。
“高处不胜寒……终是那句麽?”
“我不得不恨。”
月色朦胧,冷风吹袭夜晚,主宅下人都知道,在圆月黑夜,主阁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即使是备受疼爱珞少爷和手握重权,俨然是第二个主子章管事也是一样。没人知道,此刻主阁又是一番怎样情景,只晓得这是爷禁忌。
凤韹细细品茗著不久前庆城送来贡酒,随後放下酒杯,一旁桌上,卷轴随意放置,唯有一份是打开著。那一个少年画像,拿著剑在月下舞著,目光低垂,如水波盪漾,传神至极,细看竟与凤韹有七分相像,可那三分却别於眼神。那曾经傲视群雄、神采非凡,十年後他依旧高傲,却没了少年时年少气盛,更多是城府内敛。
凤韹拿起那幅卷轴,看著上头题字,缓缓念道:“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不断重复著,酒杯在手中被捏碎,瞬间形成粉末,随风飘散。当年阴谋,他著了道,受了伤,在心口处留下了深深一道疤。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谁又会知道舒璟城城主不喜饮酒原因,竟是当年那佳人一句话。
【爹……】
一把扫开桌上卷轴,任由它们散落一地,发出阵阵声响,犹如哀鸣,曾经珍视那幅画也随著落在地上。他们儿……那在自己身下呻吟孩子,那在自己面前不断哭泣孩子,那老是轻声唤著爹孩子,那身上留著那女人血孩子……
“谁!!”
即使来者已摒住气息,可凤韹还是感觉到了另一人存在,转眼之际按期暗器已生生穿过黑衣人喉部,没有机会发出任何哀号,就已倒下。取了化尸粉,倒在那黑衣人身上,却在此时望见那已发紫手中似乎握著一个盒子。
快速夺过,看著那尸体瞬间化为一团粉末,凤韹冷笑,心中暗想,这人怕是那些老头特地派来送这盒子顺道送死……打开那盒子,里头竟是类似男人食指,附著一封血书,上头只有二字:“天罚”。
凤韹脸上笑容越发艳丽,可却发出肃杀之气,一旁酒壶随之震碎。合上那盒子,凤韹喃道:“老不死,看这二字应验在你们还是我身上。”
“你们,好生等著!”
×××
寂静湖边,绿衣裳小孩若有所思地呆坐著,望著湖面出神。此时湖面上多了另一个黑衣少年,站在小孩身旁,姣好脸上有著暖暖笑容。小孩侧过头,对著少年微扬起觜角。
“身子是好多了麽?”替小孩挽起发,珞对著湖面那瘦小孩子笑了笑,多日来接触,说是为了逃避对爷伤心,心中也是挂念这个孩子。见这孩子缩了缩身子,似是不惯他人碰触,珞眼神有些黯然,可自己却未发觉。
“我给你讲讲爷事可好?”见那眼神如同注入了光,拉著他袖子,另一支手难得握住了他手。珞不禁蹙眉,如此消瘦手啊……可珞表情,却让小孩会错了意,如受了惊吓般地放开了那白皙玉手。
他怎麽忘了……他手这麽脏……
珞有些恶意地笑了笑,随即又道:“要听也行,现把这颗药丹吞了。”不知何时,珞取出了一颗药丹。见小孩苦了脸,却还是从珞手中接过药丹,身子有些发颤。伸手抚向那小小头颅,珞轻声道:“别怕,这个药吃了你晚上就会舒服点。”
那一晚要不是自己偷偷来看这个孩子,珞也不会知道,水家噬虫竟是这般可怕东西,与暗魂丹反噬相冲,竟会转成为如此利害媚药,可如此一来,药引性命便会延长。但,这个痛苦哪怕是一个练家子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不及弱冠孩子。
“哈哈……”湖对面是一个个同样穿著绿裳少年,看不清脸,却也知道定是清丽非常。他们同是爷男侍,而这个湖便是他们平日消遣地方,一块儿嬉闹著,爷从未严禁男侍往来,可他们却未能步出这个院子,而珞便是例外。
自己从前也是看不起那些以身侍人主儿,可如今自己又比他们清高多少。爷眼里,自己和他们怕也是相同啊……思及此,珞不禁泛起了苦笑,自己会对这孩子百般关心,大概是因为那是爷孩子吧……那双眼睛,很像爷……
“大哥哥……”一支小手抚向他眉头,珞顿了顿,又听眼前孩子道:“不能皱眉头…会不开心……”缓缓握住那支手,放在唇边,脸上笑容不断扩大。
“冷华公子,爷有令。”一把冰冷声音拉回了珞思绪,抬眸望去身後不远处章澧,脸上笑容缓缓褪去,取而代之是冷然气息。章澧看著前方两人,目光停留在那少年握著小手,眼神越发阴冷。
“爷将於明日前往澧都,令公子相随。”瞥了眼小孩,章澧又道:“请公子先行准备。”珞看了眼章澧,安抚似地摸了摸小孩头,站起身道了句:“冷华得令。”
手牵著小孩,越过章澧之际,只见章澧冷冷地问:“公子不觉得和那孩子太亲密了些麽?”珞停下脚步,对著一旁侍童唤了声,命他带回小孩,只见小孩被侍童拉著,渐行渐远,不住回头望著。就在看不到那瘦小背影时,珞转过身回道:“这和章管事似乎无任何干系。”
说完便要离去,可手肘却忽而被拉住,有些震惊地看著眼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人,只见他缓缓道:“你…喜欢那孩子?”
“是不是?!!”见少年静默著,那语气越发严厉。可这时,珞剑已出鞘,指向章澧。
“我…是爷人……”似是说给章澧听,却又如同自语,想是要确定般。“不要再碰我。”手被无情挥,章澧就一直望著那黑色背影,而後看著自己手,徐徐笑开。一旁侍仆见了,上前有些担忧地唤了声,却被章澧一句“滚”吓得噤了声。
怎麽搞……
手被拉得有些生疼,不断回望身後渐远身影,心中有些徬徨,一时不留意,脚骨子本就不好,这麽被人拉著跌了一跤。
那侍仆平时也是伺候在章澧身边,架子高些,见眼前瘦弱平凡主子摔了,顺势放开手,冷冷地扫了眼小孩,站在一旁看著,也不去扶起。不就是只会扭腰讨好爷男娼。
奋力起身,脸上尽是泥污,原想用袖子擦擦,可在提起手时又放了下来,宝贝地将那绿裳上污垢拍了拍去。膝盖处明显刮出了伤痕,脸色也顿时发白,这点小伤一般自是不算什麽,可在小孩身上却是噬人疼。
慌乱地站起,自有记忆起自己便是大小伤不断,也没想过要他人搀扶,更不会去奢望那温柔呵护,他明白,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此时想起那几日来一直对他微笑少年,从前在分宅也有过,新来仆人曾也对他友善过,却在几日後,看他眼神只有轻蔑……或许,那大哥哥不久後也会讨厌自己……
任侍仆粗鲁地拉著手,忍痛走著,想起那如玉面容,好久没看到爹了啊……虽然知道,爹爹眼中明显厌恶,但自己还是有用吧……虽然,没有少爷能干,小姐聪慧,但至少,还能帮到爹,不会给爹添麻烦。阿婆说过,爹是最爱娘亲,那从未见过面娘。只是,不知道爹能不能不再讨厌他……
如此想来,竟是觉得好过许多,随侍仆走过一断路,却在往自己房前岔路停了下来,眼前站著另一个侍女,面无表情,却让小孩一惊。这侍女他是认得,那老先生旁边侍女。
此时,只觉得血液似乎在倒流,有些恐惧,想起那夜折磨,万针穿骨痛苦,身子便开始发颤,却还是被白布蒙住了双眼,跟了她去。爹生病了,须要他血……他没有什麽可以给爹爹,用力掐著已满是伤痕大腿,强迫自己因害怕而生泪水收回去。
只要自己乖一些,听话一些。
不知道这样子,爹爹会不会也少讨厌他一点……
×××
蒙住脸白布被摘下,熟悉药味令小孩不自觉精神紧绷,微微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站成两排侍仆,个个面无表情,不似生人,倒像极了人偶。望去坐在上座满头白发老者,见他无视小孩存在,只是一个人埋头钻研著一株株类似药草植物,不时自喃。
小孩站在原地,不敢出声,紧紧地拽著衣角,彷佛那是他唯一可以依赖东西。半响,老者突地站起,狂笑地拿起一株药草,道:“凤韹贱种,量你一世神才,也料不到老夫这一著棋!!”
缓缓将目光移至那小小人儿,上前去用力扭过那小巧下巴,将药草灌进那微张嘴里,强迫他吞下。只见小孩还不及咀嚼,已将药草吞下腹中,而後整个人匍匐在地,腹中火热难忍,只能拼命干咳,吐出竟是骇人鲜血。
老者笑得欢,狠狠地往小孩踹了一脚,另一只脚踩在小孩腹部,蹲下身扯过那发丝,瞧见那衣内未消淡痕,一般人自是看不出,却瞒不过他眼,随即恨恨道:“看样子真是那贱种儿,这身子怕是被人玩过了吧,也难怪凤韹小儿会拿下得了手取儿子当药引,想也是到处勾人,原来这儿子真真**。”
冷不防脸颊被打了一掌,心中是万般苦涩,即使年幼,他还是懂得“**”二字是何意,自小被人辱骂,却也未如此心伤。这身子……只有爹碰过啊……没有别人,没有……
老者瞥了眼伏在地上孩儿,怪笑,缓缓道:“这下子可不平静了,看样子那些家伙也忍不下,是时候让凤韹贱种知道,他还太天真。”忽而温柔抚著小孩散乱发丝,如同自喃:“我远儿要是还活著,大概也是受这般折磨,想来死了倒好些……”
“既然只是药引,想来要真玩死了凤韹贱种也是不会心疼,倒是可惜了暗魂丹。”
而後又是狂笑,却也没像上回那般拿针折腾,只是腹中似是万物翻搅,吞一口水也是疼痛难耐,可终比不上那刺入心屝话。
爹……可会心疼他?……不禁苦笑,脑中不断想著爹笑容……
幻想著,那温暖怀抱……
还有那份不可能温柔……
×××
“爷,都准备好了。”
看了眼跪在眼前黑衣少年,男人目光又会到窗外紫色花儿。侍仆们都知道,这花儿没有任何芳香,却是这偌大宅邸,凤城主唯一锺爱花儿。
“带上他。”
珞不禁抬起头,刺目阳光让他看不清男人面容。“爷……?”
“这澧都之行,带上那女人贱儿。”
珞顿了顿,却还是低下了头。爷这回,怕是真怒了,十年前恩怨他不晓得,可却明白,那十年前岩驽之战,便是发生在澧都。
身上是刚换好墨绿裳,小孩有些羞涩地笑著,脸上难得红润,一旁黑衣少年不禁上前,抚著那干燥发丝,道:“东西都收好了麽?”眼前小小头颅点了点,从床下拿出包袱,有些老旧,但小孩保护得很好。
少年眉头轻蹙,将包袱从小孩手中夺过,见小孩一愣,才有些歉意说:“我看一看。”果不及所料,里头尽是些陈旧衣裳,大大小小补丁,取了件略新绿衣,转身对小孩道:“就这件行了,到了外头给你买些好。”爷男宠,除了绿衣外,其他颜色裳是不许……
只见小孩望著那置在床上包袱,有些婉惜神情,许久才懦懦道:“可以…可以…留著吗?”见少年没答腔,不禁有些慌乱。“我…阿婆缝…用娘亲留下衣布……”
“嗯。慢慢说,我没怪你。”
小孩看著眼前少年,神情有些淡漠,和爹爹不一样。想著,底著头泛起笑容。能和爹一起呢……出游,从来没有过事情,就连少爷小姐也没有过……如同觉得自己是特别,满怀喜悦,或许未曾如此开心过。
珞看在眼里,那份渺小喜悦,原想拦下他,可要是路上爷毒发……终究还是得带著他啊……即使危险,自己有不能一直守著他。想到这儿,只觉得烦躁,自己竟也是在利用他,明知那弱小身子不能再经折腾,明知爷是不可能花心思保住这孩子,明知这孩子……
可……这是为了爷,不是吗?
缓缓蹲下身子,看著小孩有些傻气地笑著,有些苦涩,徐徐抚摸那五官,将他拥在怀里。和爷不像孩子,兴许是像娘亲。“这麽瘦啊……”
或许,两人并没有看到在那不远去,站立著两个身影。柔润发丝高高地束起,少了平日媚气,多了几分俊秀,若有所思地看著,没有以往笑容,眼神却冰冷至极。一旁另一个身影默默地站在身後,眼神却不离黑衣少年,袖子下手握著拳,出了血。
×××
两辆马车,除了马上黑衣少年,便是几个身著白衣卫士,与少年不同,他们直属於影卫,如今却在凤韹令下听命於珞,六人心中各有异,原因也就只有前头马车里凤韹知道。
前头马车不时传出呻吟与撞击声,六人见怪不怪,唯有为首黑衣少年脸色泛白,不禁扭转马身,以眼神示意让六人让道,往另一辆马车去。没有前头马车精美,有些窄小,少年缓缓拉开那帘子,只见里头孩子靠坐著,似是睡著,身下没有垫子,想是极不舒服。
珞看了看前方路,再望向马下泥地,快到楹镇了吧……擦了擦身上薄汗,望了眼前方马车,不禁咬牙,想起爷身边那妖魅随侍,自己是被遗弃了麽?这身子……爷许久未碰了啊……
“哥…哥哥……”
不知何时,小孩已醒来,或许长年来在打骂中度过,一向来浅眠。见帘外少年微红著双眼,额上满满汗珠,不禁唤了唤,可仍不习惯。“醒了吗?”小孩点点头,探出头向前望了望,没有爹爹……
“爷在那车里。”似是看出小孩想法,少年继续道:“很快就到楹镇,今天想是赶不到庆城。”澧都位於庆城边境,算是经商之路,可却也是谋逆之士聚集之地。而所指谋逆,便是反叛现任圣皇武林之士。
“能不…能看看爹……”
从来未离开过那成长之地,只想看看心中依赖,卑微地寻求安全感。没有别,只是想看一眼。
“爷…”少年别过脸,“爷在和别人一块儿。”
不知为何,少年又飞快地道了句:“爷不喜欢缠人孩子。”
见小孩微顿,那巴掌大脸上唯一亮光缓缓黯下,“对…对不起…”对著少年道:“我不会缠人……不会缠著爹爹……”珞已经步开,又回到前头,不再理会身後那双眼,看著前方隐约可见市镇,毫无起伏道:“爷,看得见楹镇了。”

前方车厢内,凤韹衣裳尽褪,馀下月牙华袍披在身上,伏在身下少年仍吞吐著自己**,忽而抽离少年身子。“爷……”还未满足少年,朱唇微张,不断喘息。
凤韹淡瞥了眼,胸口闷痛却丝毫未减弱。瞬间,抚著胸口,觜角流出血丝。馀毒在侵蚀著这身体,难以抑制**,还是不能再托下去麽……看著软禢上少年,私处血迹斑斑,一瞬间竟和那瘦小身影交错……
伏下身子,少年双颊微红,还是第一次这麽近看著爷,从未见过如此秀丽主子……凤韹长及腰柔丝散落在少年身上,许是毒发,柳眉微皱,修长五指来回抚著少年红颊,柔情至极。
当年那个孩儿,他们孩儿,在自己怀中生命,喜悦过後……混乱、背叛、屈辱、舍弃、死亡……胸口疼痛欲裂,口中一阵腥甜,血丝不断涌出,少年此时惊呆,望著那腥红血滴落在雪白禢上,可这时,那细碎吻落下,轻轻唤著:“…儿……”
“爷…爷?!”
少年忽而被推开,对上是充满愤恨双眼,如同要将他撕裂般,精神涣散,男人随後闭上双眼,血丝不再涌出,气息也逐渐稳定。再睁眼时已是往常那没有丝毫温度。居高临下地望著少年,少年只觉得四周寒气,身子不禁颤抖。
“你听到了什麽?”
少年剧烈抖著,颤声道:“没…没有……奴下什麽…都没有听到……”
躯著马儿,一行人停在一家酒楼前,来来往往人群,视线总会不时落在马上黑衣少年,以及那少年後那辆算不上华贵却典雅至极马车,心中叹道,大概又是城都来爷儿们。四方白衣卫士现行下马,等著马车内男人发号司令。
珞环顾了四周,确定无可疑之人,一直紧绷神经方缓了些。吐了口气,不知此行爷为何如此招遥,不知……他真不知,爷事他想不透,也看不透,不能过问,因为爷不会相信任何人。由此想来,自己除了这一身还能上台面武艺,就什麽也不是了啊……
正当珞神游之际,前方马车帘子被那葱葱玉指缓缓掀开,长发披散,却**凌乱美感,可那绝美玉颜,如今却苍白异常,连带那华服下身子,显得越发单薄。
“先歇息吧。明天……再赶路。”那些老头子跑不了!
吩咐了声,凤韹便跃下马车,马车内少年也披了衣,匆匆跟在凤韹身後,步伐有些蹒跚,却还是妩媚地笑著,玉嫩脖子满是欢爱後红印。似是想到了什麽般,不禁问:“爷,那孩子……”
顿了一会儿,又是往常般清冷声音:“这琐事还用本城主去烦麽?”没有回过头,旁边少年顺势挽著凤韹手,眼里满是得宠骄溺。珞别过眼,见白衣卫士已先行领著马步向後方马厩,车夫原是主宅下人,自是守规矩地察看四轮。
珞一个机灵,步向後方那小得只能容下一人车厢,便看到一支小手战战兢兢地揭开帘子,却又缩了回去。不禁上前,将那帘子掀开,只见那小小头颅似是吓到般地快速抬起,见到珞时才微松了口气,掺杂著极难察觉失望。
“爷在用膳,就在那里头。”指了指前方酒楼,匾额上那“清华楼”三字极其醒目。小孩眼神疑惑地看著珞,见他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心中止不住希冀著,能一块儿到里头去吗……爹在那里啊……
“你……饿了吧……我去买些吃,还有换洗衣服。”摸了摸那头颅,“你在这里等等,还是别进去叨劳爷好了。”那原该是明亮双眼黯淡了些,怯怯笑了笑,乖巧地静待著。珞目光停留在小孩身上,只觉得胸口紧窒,不禁轻手拥住那瘦小身子,最後回笑道:“那还是和哥哥一块儿进去好了。”离远一些,爷是不会怪罪。他不该对说出那样话啊……
小孩微笑著摇了摇头。
要乖乖待著。
爹不喜欢缠人孩子。
想要……
爹爹喜欢自己……
×××
“爷。”
上座屏风後,黑衣少年半跪在男人面前,桌上各色佳肴被冷落在一旁,另一个少年离得远些,站在一角。心想,方才自爷从上头往下看到珞和那丑小孩抱在一块儿,脸色便极难看,珞胆子还真是大,是爷人还胡乱勾搭……
“珞真是好看呢……”
反手扭著黑衣少年小巧下巴,男人脸上笑意不减。“爷太夸奖珞了,爷才是最好看。”有些疼痛,不禁皱了眉……是啊……放眼这天下,有多少人有爷好看,就是当年天下第一美人柳莣与爷比起来,怕也只成了庸脂俗粉。
“珞儿,这身子似乎许久没碰了啊……”优雅地在那容颜上落下一吻,“珞儿想是饥不择食了是吧……”姣好脸蛋瞬间刷白,可却止不住身下燥热,温度逐渐上升。不知何时,分身已经被握住,胸前领子敞开,那一片雪白上红点被恶意嘶咬著。
“…爷…!!”
身子向前弓起,尽量压低了声音……原来,这个身子依旧是如此敏感,下贱……眼里竟泛起了雾气,脑中顿时闪过那瘦小影子。爷怒气又是从何而来呵?还没替那孩子买衣服呢……现下大概饿了啊……
就在**高涨之际,少年身子被甩在地上,上方男人冷冽道:“去跟著,然後现在就滚!”说完,将手上白玉戒指解下,扔向少年。少年先是惊愕,而後便入往常般冷静地著好服饰。屈身道:“冷华得令。”
见黑衣少年离去,男人瞥了眼一旁噤声少年,道:“过来。”少年微颤,可仍是会意地上前,撩起自己袍子,直接坐在男人身上,自己快速地律动著,可这上座也只有屏风挡著,自是不敢大声呻吟。任少年埋头在自己胸膛,眼神却望向酒楼外头,那简陋马车,一直到宣泄了**,仍不曾移开。
黄昏,道上人少了许多,小贩也忙著收摊,倒是清华楼来来往往,客不见少。清华楼本是酒楼,却也暗置厢房,到夜里便让小二到巷子寻几个样貌秀丽雏妓,供远道来爷儿们寻欢作乐。
小二眼神直往上座那方瞟,见那客人出手阔气,一身好布料,就连皇城来爷儿都没这等贵气。心想不禁一阵搔痒,这好生意怎可任著溜了?!正想著,上座厢内人撤下了屏风,掌柜急急使了眼色,小二便一股脑地奔了上去,讨好地笑著留客,原是低头还好,现下微微抬头才发现眼前金主竟生得这般好看,不禁怔然。就是锦香院红牌也没这爷一半,见他脸色沉了几分,才又汕汕笑著。
凤韹皱眉,四周目光早习以为常,且他本愿行事高调,这清华楼想是在楹镇也是颇有名,也省了时间去寻客栈,便应了下来。另一头掌柜连忙唤了人去备房,凤韹身後少年显是不满地抿了抿嘴,但还是紧紧跟在凤韹身後。
“下去。”
冷瞥了眼,少年欲言又止,咬了咬牙,还是跟了小二到後院。
独自步出,那双美目驻留在楼前不远处,车夫已不见踪影,马儿早早牵了去,馀下後头犹如小箱子车厢无人理会。不知是何力使然,往著那头走去,道上人烟稀少,只有夜幕逐渐降临。掀开那布帘,里头也只有那卷缩成一团身影,缓缓蹲下身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向那凹陷小脸。
睡著人儿极不安稳,拉下袖子露出了纤细得骇人手肘,布满了伤痕,淤血更是刺目。小脸上那支手来回抚摸著,触及那干裂唇,竟有些颤抖。就在此时,那唇动了动,似是呢喃,声细如同虫鸣,可那一声却让一时沉睡愤恨再度涌上心头。
“…哥哥……”
难以自制一掌直接掴向睡梦中孩儿,让那身子直接撞向一旁,苍白小脸顿时一片红肿,要不是真气紊乱,这一掌只怕不会只是红肿这麽简单。小孩疼得发颤,奋力地撑起身子,顿时不知何处一脚硬生生踢在那肋骨上,微传来那断裂声响。
无力地看著前方,本能反应地用手护住身子,却在看到那绝美脸孔时,怔了怔,怯怯地唤了声:“爹……”怎料,又是迎来一掌,却也只敢半伏在一旁,原是整齐束著干发也散了开来,模样甚是狼狈不堪。
“谁准著你这贱种喊爹,”觜角牵起,冷声道:“果真和你娘一个样,这麽久没碰就勾搭上了别人。”扯著发丝,车厢虽小,可小孩本就较一般同龄孩儿小得多,再多个凤韹仍是绰绰有馀。
没有任何前戏,下身**已经抵在那细小洞口,小孩一阵颤栗,身体燥热令他觉得羞耻,每夜熟悉麻痒顿时涌上身。头发被扯得生疼,可那冰冷眼神更是令人觉得刺痛。毫无防备,男人硕大已经刺入,撕裂疼痛让小孩身子剧烈发颤,干燥窄小花径难以承受那庞大进入。
凤韹额上明显薄汗,可心中那不知名怒火却仍旧狂烧著,提起那纤弱得几乎可以轻易扭断腰身,狠狠按下,让**整根没入,鲜红血从那洞口流出,却带来了润滑效果,让那**快速在体内抽出,再重重地顶入。自从身上置有噬虫,即使是小伤也会是一般好几倍,如此折磨让小孩痛得几乎扭曲了脸,却不敢呻吟,硬抿著嘴,手遮著双眼。
他害怕看到那双眼,害怕看到那**裸轻蔑,害怕自己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害怕爹爹不理他……
好不容易结束了那勃发**,凤韹好整以暇地离身,冷眼看著伏在一旁孩儿,冷冽道:“没想到这身子如此饥渴,和别人也是这般**麽?”伏下身扭过那小脸,脸上是满满泪痕,唇早已咬出了血,凤韹吟吟笑著,舔去那觜角血丝。
“要不是暗魂丹非得至亲之血,锁情之毒非得交和,我断是不会再碰这等贱身。”说完便挥袖离去,馀下一阵冷风。
过了好一阵子,那伏著身影方有动静,一支手无力地拉过皱巴巴绿裳,遮盖那惨不忍睹身子,缓缓卷缩著,将整个身子缩在一起。夜里冷风吹袭著,颊上泪却吹不干,抱著身子,只有声声呼唤。
“…爹……”没有和别人……
真……没有和别人……只有爹……
×××
隔天,依旧是在疼痛中醒来。此时,一个白衣卫士顿时掀开车帘,小孩为之一震,那陌生脸孔递上一个包袱,而後便毫无表情地离开。小孩顿了顿,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里头是几件款式简单绿服,还有几块烧饼,可已经冷了。
饿了一天,小孩感激地笑了笑,快速拿起烧饼咬了几口,吃完了一片,舔了舔手,望著剩馀烧饼,舍不得地包好,拽在怀里,嗅著淡淡饼香。是不是爹爹送呢?……想著想著竟喜孜孜地笑了开来,颊上红肿未消,笑时仍隐隐作痛著。趁著没人,小孩解下沾了血外衫,快速换上整洁绿服,将脏了衫小心收好。
“出来!”
忽而一支手将小孩拉了出来,竟是拉车车夫。小孩一时不稳,再加上身後撕裂伤,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包袱掉在地上,烧饼跌了出来,沾染上土灰。小孩慌乱地将包袱拾起,巴巴地望著地上烧饼,觉得心疼。
“薰少爷坐这辆车,爷吩咐了让你走著。”车夫恶声道。对他们而言,不得宠男侍地位自然低下,如此更没了好脸色。小孩缓缓站起,身後撕裂痛让他有些站不稳,只见前方一个少年踩著莲步走来,姣好面容让人几乎错认为芳华少女。轻瞥了小孩一眼,笑了笑,心情极好,想是受了一夜恩宠。
小孩懦懦地站在一旁,望向前方,却只见到那高佻俊美背影入了前方典雅车厢。一会儿,马车便在道上行著,最前方换成了方才白衣卫士,未见那熟悉黑色身影。几乎是奔跑,小孩一路跟在後头,手上抱著那包袱,脸色越发难看,身後伤又再度裂开,双脚已经发软,却还是快步跟著。
道上人也只当那是哪家养下仆,车厢内少年掀开车帘向後望著,心情愉快地笑了开。小孩急了,逼出了泪水,小声唤著:“爹……”
“爹……”
可是,他知道,爹爹听不到。
烈日当空,在人烟稀疏道上行著,人虽不多,要不是四方白衣卫士,还真让人觉得此行是为郊游一途。
“白单,还须要多久?”
华贵马车传来一把冷声,前方马座上名为白单卫士连忙回首道:“回爷话,还需一日便可抵庆城境内。”车内男人不语,白单却暗捏了把冷汗,爷性子难捉摸,如今又不见影卫,想来和爷此番行程有关。可恼人是,为何带上男侍,又如此宣扬,莫不是……
不猜也罢。
厢内,一身淡红丝袍,乌黑茔亮青丝仅用银白发带随意束著,绝色玉容此番苍白异常,毫无血丝,那双星眸凤目更是深不见底。硬狠狠地揪著华裳,脉动混乱,体内真气虽已平息,心更是紊乱非常。
不可能。明明……
最近还是太累了啊……似是想到什麽般,脸上渐渐扬起一抹邪笑,就快到了,这十年来自己好容易才忍到这一刻。想来还得要感谢圣皇,这一次绝对要让所有欠他帐,一笔一笔要回来!
想到这里,竟觉得胸口痛楚轻减许多,眼睑半垂,那修长玉指忽而不听使唤似,缓缓掀开一旁帘子,身子更是倾上前,刺目日光让那双美眸连成一线。不被察觉,目光移向最後头,虽曾身中剧毒,馀毒未清,可却没影响到那习武之人敏锐远视。
那道绿色身影,一直在最後头跟著,有些蹒跚步伐,应是布满了汗,瘦小甚至凹陷小脸满是尘土。抱著包袱手不时腾空抚向脚膝,脚下石路想是难走,可那双脚却从未缓下。
凤韹眼神黯了黯,拉著帘子手不自觉地收紧。
“白单,行慢点。”
同样冷漠声语,却清脆许多,让白单微怔,不禁问道:“爷…?”帘後男人仍是沉默,白单吞下满腹疑问,不著痕迹地放慢马速。现在速度较平时已是极慢,如今再缓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反观厢内,男人按著额头,伏在榻上,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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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走走停停,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白单脸色更加难看,可见从帘後步出凤韹仍是冷若冰霜,摒息而立。凤韹看了看天色,心中暗暗思量,虽是比原定日程慢上许多,可不见得是坏事。也好,就让那些人都齐了,一次解决干净。
“今夜是要露宿野外了。”
白单偕同另一个白衣卫士到林里寻猎活物,干粮虽是足了,可总不能就这麽一日食其果腹。另一厢少年有些幽怨地看著四周山林,眼神瞥向後头喘著气孩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馀下白衣卫士找了柴火,想在入夜前烧起来,倒是立在马车旁凤韹斜眼望了片刻,环顾一片山林,脸色仍是不见红润,倒是一旁少年缓缓靠在身边,看似亲密非常。
小孩一路跑了许久,见一行人停了下来,自个儿蹲在後头,悄悄喘气,没敢走得太近,就怕自己惹人生厌,也怕惹得……爹爹不快。扬起手擦了擦脸,现在自己一身脏污,爹看了定会不高兴……身後伤已裂开,血丝从未止过,衣下早是血迹斑斑,疼得麻木。
脚下薄鞋经不得一日摩擦奔跑,磨出了水泡,狰狞骇人。小孩小心地侧身子,靠坐在不起眼角落,双眼却偷偷望向前方那头,贪婪地看著男人,却在看见少年紧紧靠在男人怀里,不禁眼眶泛酸。
此时,白单连同另一个卫士个猎了活物回来,料理著今夜粮食。小孩连饿了两日,却也只敢在远处看著。见凤韹与少年齐坐,心中更是一阵幻想,眼里尽是羡慕。
原来,可以和爹这麽接近啊……原以为除了夜里那事儿,爹爹是不会和人亲近……心中觉得一阵难受,眼里泛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能这样靠著爹……可是这样,爹一定会生气,一定会更讨厌自己……
阿婆说过,不可以太贪心,老天爷会生气。
能看著爹就可以了……不可以太贪心……
“拿去。”
突如其来声音让小孩顿了顿,映入眼帘是早晨那位白衣卫士,只见他手上拿了些薄饼,递给了小孩。怯懦地接过,原想回以笑容,却在看到那眼里深深不屑之後,觜角怎也扬不起来。
“谢谢……”
小口小口地咬著,就怕吃得快了,一会儿又没了。脑中闪过那黑色身影,不禁苦笑。他一定也讨厌自己了吧……
突地,前方传来武器碰撞声音,连带打斗声和阵阵嘶吼。小孩立马抬起头往前方望去,便见到火堆旁,一个个蒙著面黑衣人与白衣卫士已交战,双方强弱难辨,倒是人数上,黑衣人略胜一筹。
凤韹笃定地看了眼,将身旁少年置在身後,脸上笑容依旧,淡定悠然,扬起手之际,数道银针射向最为接近黑衣人,速度之快,令人不禁哑然。一时肃杀之气竟让黑衣人顿敢危机,稍後退,转眼又有几人倒地。银针狠穿脖子,一瞬之间。
黑衣人见情势不利,再战必败,幸存早散失斗志,原想撤退,却在转身之际,闪光一挥,那身子已是断成两节。身後男人,绝美玉颜,漾开了嘲讽笑容,手上剑滴血未沾。此刻,他们顿时明白自己刺杀究竟是何人。
即使中了“锁情”,那男人依旧强盛;即使没了凤家庇护,那男人依旧能傲视天下。他是天生霸主,如同十年前,惊鸿武林。
小孩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呆坐看著。此时,一个躺在血泊中黑衣人,忽而奋力站起,举起利器望小孩奔去。即便横竖皆是死,就定要找个人陪葬。小孩还未反应过来,眼前黑衣人已倒下,利剑穿透,鲜血涌出,直直泼洒在身上。
“严珞…瑜……尸首……”
似是用尽最後力气,却说不出完整话,致死双眸都睁著,脸上擒著笑。小孩透过层层红幕,望著眼前衣著染血白单,而後移向前方那淡红身影。只见那脸上毫无血色,直冲冲逼来,却是直接扯过那没了气息黑衣人。
“他…他说了什麽?”
白单顿了顿,缓缓跪下身子道:“回爷话,那人说了‘严珞瑜,尸首’二词。”
只见凤韹眼神顿时闪过一丝惊愕,而後竟是满腔愤恨,最後仅是甩下那黑衣人,如同见了污物般。
至始至终,凤韹都不曾望向那染血孩子。
呆呆地坐著,全身发颤,却只能望著男人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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