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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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坐在吧台旁两个鬼祟身影,再望见酒吧深处向自己招手的格斯,邱箴觉着自己像只兔子,被守株待兔的那只没事找死的兔子。明明讲明让他一人赴约,结果还是带来了两个拖油瓶,虽然两个家伙还算识相坐得老远,但总觉得有人监视,邱箴一进门的脸就黑了个彻底,她还想盘算别人呢,倒先被别人的蜘蛛网给兜住了。
暂时忽略两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家伙,邱箴直奔格斯所在的方向。
“邱箴,你来了。”格斯笑了笑,和煦的表情人畜无害。
邱箴不吃他这一套,一摔包包皮笑肉不笑地说:“你那两个朋友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那么大的人坐在门口我还会视而不见吗?”
“他们非得过来,说什么也甩不掉。”格斯歉意地笑了笑,半真半假,他让了道请邱箴入座。一想到脑门后头有两双眼睛盯着自己,邱箴就浑身不舒服,她习惯了光明磊落,她自然希望与自己打交道的人也是人正不怕影子歪,来了鼠辈也就罢了,还一来来一双,真够哥们的!
邱箴鼻子重重出了口气,不悦地说:“你把他们俩叫来吧,盯得我后脑勺发毛。”
格斯舒展了表情,只见他一招手,两个家伙立刻像宠物狗一样飞奔而来,对着邱箴一阵点头哈腰,邱箴瞥了他俩一眼,果然没认错人,一个是上次和女朋友吵架的,一个是和自己吵架的。邱箴又望了眼格斯,为啥这么正常一小孩儿会有这么不正常的两个朋友?近墨者黑啊,她得防着点了。她低调地叹了声。
说话的家伙叫郝歌,名字挺能耐的,郝歌,邱箴还以为他有一副堪比四大天王的绝妙歌喉,事后才晓得他是绝对的音盲,除了会仗着比别人高个八度的破罗嗓子乱喊乱叫外,毫无韵律可言。邱箴掐紧了太阳**,勉强压制住暴走的青筋。让他说话真的是个错误,一句话十个字里绝对包含以下类似字眼:你爷爷的,你奶奶的,他妈的,你娘的……九族都快被他骂光了事儿还没说完。邱箴用力戳了下自己的脑袋,结案陈词:“得了,你闭嘴,换个人说。”
白茅的粗话脏话频率降低了一半,但看到他贼眉鼠眼笑得不见日光的样子邱箴就难受,不让白茅说话超过三句,邱箴就用啤酒瓶堵住了他的嘴。
“结果还是我说吗?”格斯笑容可掬地指着自己,邱箴无力地点了点头。她本想给那两个家伙一个转变形象的机会,可惜,结局比想象中的还糟糕。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抱有什么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居然还要实践,真是不要活了。
其实事情的原委邱箴已经知道一二,现在只不过了解的更透彻些,听完格斯的话邱箴算是了解了,郝歌的女朋友爱他爱惨了,惨到恨不得将他毁掉。
她喝了口店主做的特调,啧啧嘴问:“好了,那么现在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听说那丫已经去警察局闹过几回了,我当然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郝歌没辙地撸撸头发,第一次露出垂头丧气的模样。
原来他也有头疼的时候,不容易。邱箴讥讽地歪了歪嘴角,径直说:“要我帮忙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就对了。”
“什么条件?”郝歌凑近了脑袋,白茅的小眼睛晶亮得闪了下,像闪光灯,至于格斯,慢条斯理地玩着挂着水珠子的玻璃杯,一遍又一遍,认真地为它做体操式的旋转。
“我需要有人假扮我男朋友,帮我过关。”邱箴逐一扫过他们的脸,严肃地说。
“啊?”三个家伙发出不同程度的惊呼,高高低低的,倒像是协奏。邱箴蹙眉,嚅动下嘴唇这才压下想骂人的心。
要不是上头催得紧,她才不至于向这三个毛头小子求救。
“为什么?”乖乖不做声的格斯第一个问道。看他眉头一耸的样子,倒有点……发怒的味道。咦?难不成他以为我在戏弄他们?邱箴正了正身回答说:“我妈怕我嫁不出去,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不是不想出嫁,只是不喜欢这种方式,所以我想推了他。”
“你会不会自作多情了?万一对方早有了对象就准备那天挤兑你呢?”格斯似笑非笑地回了句,有那么点刺耳。
邱箴微抬脸瞪着他说:“那谢天谢地,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希望有所准备,一句话,帮还是不帮,不行我找别人。”
“你找谁?”格斯追问道。
邱箴不屑地抬了抬下巴,鄙夷道:“那还管你的事吗,小朋友。”
郝歌和白茅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两人各自奇怪地心里嘀咕着,奇怪了,这两人的气场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怎么一会儿又针锋相对起来了?见鬼了。
“我说,你们……”郝歌捅了下格斯的肩膀,话音未落,只听格斯正色说:“我帮,什么时候?”

“等我妈通知,到时候告诉你。”
“好。”
“喂,你们俩交易完了没?那我的事儿怎么办?”郝歌不悦地咕哝了声,虽说事儿是他闹出来的,但现在这阵仗看上去好像跟他没啥子关系。
“帮你办!”邱箴白了他眼,一副“你是傻瓜吗”的表情。
郝歌气得脸红成了猪头,一把喝干了自己杯里的啤酒,响亮地打了个饱嗝。
夜半的风有些凉,格斯缩了缩脖子目送邱箴离开,回想起自己的反应,好像大了那么一点点。当日的冲动不过是因为他听见了那个熟悉到不敢轻易触碰的名字,自己果然还没忘记她。
邱箴明明跟林茗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林茗很得体,像个大家闺秀,而邱箴,说得难听就像绕着林茗存在的丫鬟,平日默不做声,偶尔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不知为何,刚才看见邱箴一本正经要求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地将林茗的样子与眼前人重叠在了一起,他到底是在跟邱箴怄气呢还是在埋怨甩了自己的林茗呢,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格斯,你今天好像很火。”白茅不雅地用鞋面蹭了蹭裤腿,确定地说。
格斯答非所问地说:“什么很火?刚才在酒吧又没人围着我转,哪儿火了?”
“我是说你的火气很大,那人没得罪你吧,怎么一副仇人相见的样子,平时见你在寝室里不是那腔调啊,抱着手机跟抱着情人似的,难不成你吃……”白茅恍然,一脸色迷迷地指向格斯。
“吃吃吃,吃你个魂!刚才喝酒没喝饱吗?”格斯扬声打断他的话,心底爬出一丝诡异的慌乱,幸好没摆在脸上。
“哪儿喝得饱?!那是什么价!还有那女人那么小气,只肯AA,那点黄姜水怎么够填我的肚子啊。”
“瞧你那点出息,让女人请客。”刚刚瘪了荷包的郝歌还一脸衰相,听到几句嘲笑白茅的话立刻又精神奕奕起来,挤兑起他来。
白茅的耗子眼瞪大了,破口大骂:“什么啊!你还不是被你的女人耍的团团转,不然今晚上我怎么会赔了肚子又折钱!”
“你丫有胆再说一遍!”郝歌抡起了拳头作势要揍人。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从学校吵到外头,是不是还想吵着回去,别说我认识你们。”格斯一把分开他俩,骂完后转身就走。
白茅和郝歌面面相觑,连忙追着他的背影高声喊道:“别啊,大哥!我没钱回学校了!”
话说邱箴回到了家,哦不,应该说是回到了家所在的小区,远远就望见门卫室外路灯下亮得有些晃眼的身影,她狐疑地瘪了瘪嘴,亦步亦趋地朝那儿走去。
“呵,你姐姐回来了。”门卫大叔笑着高喊了声,邱箴这下看清了,在那儿陪站的真的是她的弟弟邱言。
“姐。”邱言笑眯眯地唤了她一声,那模样跟苗条版的加菲猫有的一拼,很毒很阴险。邱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隔了一个人左右的距离问道:“今天我有打电话说晚点回来,你怎么站在这儿?”
“等你啊,我们走了,大叔。”邱言二话不说拽过她的手臂就朝自家所在的建筑走去。
“你搞什么?”邱箴瞪了他一眼,没了灯光的支持,邱言的脸色有些难以分辨,这兄弟到底在哭还是在笑,给个准数啊!
“我还没问你呢,你倒先数落起我来了。”邱言冷冷地接了句,“你又上哪儿去了?一身酒味,你明天不用上班了吗?当什么夜猫族。”
“姐姐我有事不行啊,你口气好点,怎么回事,今晚老妈请你吃火药啦!”被邱言拽的手臂有些疼,邱箴转了转胳膊好容易逃脱了他的牵制。
“你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是后天的事儿。”邱言冷不丁提起了后天的相亲,邱箴的火头窜了上来,也许也是那些许酒精做得祟,口气不免恶劣起来,“还不是你小子撇清了关系,不然我有必要找别人帮忙吗!”
“帮忙?你找谁帮忙去了?”邱言愣了下,奇怪地问。
“放心,是个男的。我还不想找借口找到同性恋身上。”邱箴没好气地说,说完转身就走。真是没救了,在外头碰到个突然发疯的呆子,回家还有个脑袋构造有异常的弟弟,她遭**啊!
“邱箴!”邱言难得叫她名字,那气势,那魄力,邱箴受惊地抖了下,又生气了。混球,没事叫我名字干嘛!
“干嘛?!”邱箴回头斜睨他道。
“后天我陪你去。”邱言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了句正宗的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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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无聊,姑且这样。
(挠挠头)后面会想办法写有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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