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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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邱箴很不想承认,但是做人方面绝对是邱言比她成功。一个三天两头聚会不断,一个双休日只能抱着电脑互诉衷肠,邱言不止一次嘲笑她,“你快把电脑当老公了。”可你让她有什么办法,现在什么不需要用电脑输入,她的卷宗,她的审判书,她与工作有关的一切,与其说她是嫁给电脑不如说她是嫁给了工作。
邱言曾拿过一本漫画嘲笑她,那挺有名,朱德庸的《涩女郎》,他指着那个直发冲天、颇有男性风范的角色对她说:“喏,这就是你未来五年至五十年的模样。”邱言真的挺欠扁的,但是他的话不无道理,她真的要这样孤独终老吗?的确倒现在为止,很明显向她示好的男子屈指可数,不是被她无视就是被邱言鄙视,是她太强硬了还是太一板一眼了。邱言说,都不是,你只是没碰上看对上眼的。
邱箴问,“到什么时候我才能知道我是不是恋爱了?”
邱言说,“当林茗反过来指着你的脑袋笑得像个贼的时候。”
邱箴骂,“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邱言答,“一定不是这个时候。”
迷茫时代比想象中来得久远,邱箴觉得自己好像呆在一个满是灰尘的房间里,眼前雾茫茫的一片,扑干净了这儿的,那儿的反而积得更多了。邱箴突然很羡慕瞎子,她想蒙上自己的眼睛,凭感觉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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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做人很累,做好人更累,因为心不甘情不愿。真心做事不求回报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堪比珍惜动物,邱箴不认为自己碰得到这样的珍惜动物,她也不想做这样的珍惜动物。在她的字典里,平衡至上,就像正义女神手里的天平,罪责相适应,而付出与回报也该相适应。
邱箴会耐着性子为某人做事,比如对她的好朋友林茗,她愿意帮她,看着她和自己心爱的人一天天增进感情,或许这个时候,她大概能体会什么是助人为快乐之本,但那是在她闲暇的时候,如果你在她桌子上堆着三大叠压死人的卷宗却还叫她出去干嘛干嘛的时候,请别介意她的脸色,会臭是理所应当的。
邱箴第n次看了同科室的小徐给她的地图她彻底头晕了,怪她初中的时候地理没学好,东南西北在她眼里只有文字的差别而已,除此之外,哈哈哈,很遗憾,没有了。她再次重新荡回某大学的正门前,再次仔细端详手里方寸大小的纸片,应该是往这儿走的吧,刚才走了反方向,应该不会错了。她第n次鼓起勇气朝校园里迈进,幸好提前了一个小时,不过好像就她这样的状态来看,好像还不够用。
咦,奇了怪了,这所学校里的学生怎么都喜欢摆pose当雕塑啊?一动不动地在看什么啊?邱箴扬过脸,恍然“啊”了声,原来是情侣吵架。
“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不好了!”
“你哪儿都不好了!别缠着我行不行?!”
“当初追我的人是你!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快?!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有新欢了!”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我老婆我怎么着你了吗?撒手!”
“我不!”
两人拉拉扯扯许久,男孩儿的力气很大,几次差点把女孩儿摔出去,可小强的女孩儿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不松开,几次蹲到地上又站了起来重新抗战,局面甚是精彩,邱箴不由摸下巴瞎猜,邱言那小子每次分手的时候该不会也是这样的吧?不过还真是吓人,应该可以按照公共秩序管理条例修理修理他们俩吧?
邱箴胡诌着,身旁两个路过的男生看到此景也攀谈起来。
“喂,格斯,是郝歌,哟,跟女朋友扛上了?要不要去插一脚。”
“神经病,小心被郝歌揍得连你娘都不认得。”
“你说的也是,就郝歌那火爆脾气……”男生眼睛瞄着那对情侣的阵仗,两条腿自顾自地朝前走,完全忽略正前方的障碍物,邱箴。“嘭嗵——”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两人都抱头惨叫起来。

“你走路长没长眼睛啊?”男生先声夺人地嚎起来。这下可好,该吵架的不吵了,全调转矛头看着他们了。
邱箴本来心情没那么糟糕,但被人反咬一口后自然启动了她的反抗程序,她瞪着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子不客气地说:“就你刚才的发言我有两条抗辩理由,第一,我根本没在走路,跟所有好奇的人一样,我在欣赏别人吵架,第二,我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你。被你撞到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麻烦你先检讨好自己的行为再说话,不要像只疯狗一样乱吠。”
“你个女人……”第一次被这么与众不同的话语驳回,男生傻了眼。
“说的都是事实,”邱箴黑着脸接口,“走路的人是你,长眼睛不看前面的人也是你,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颠倒是非黑白啊?你真的是大学生吗?我怎么觉得你连小学都没毕业。”
“你到底有完没完!你个臭三八!”男生气得涨红了脸,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邱箴不理,自顾**拍**后头的灰,甩了甩双手,空空如也。“啊——”她惨叫起来。
“死三八你叫什么叫?!”男生气呼呼地骂道。
“完了完了,我的地图呢?”邱箴根本不理眼前怒发冲冠的某人,低头搜寻起她的地图来,该死的小徐,叫她找张大点的纸,香烟盒大的鬼才能找得到。
“喂,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啊?”男生不悦地碰了下她的肩膀。
邱箴回身横了他一眼,“你到底有完没完,没事做去劝架啊?别在我眼跟前溜达,烦。”
“你——”
“好了,别跟她吵了。”男生的朋友及时拉住了又要发飙的同学,“现在你都成主角了。”
男生四下张望了下,真的哎,连郝歌跟他女朋友都不尴不尬地站着没在继续斗嘴,不会真的是他的功劳吧?
“真倒霉,一出门就撞邪,不行!我得回去洗澡,冲冲晦气。”男生白了眼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邱箴,别过头逃离了现场,倒是他的朋友,仍抱着手臂看着她。
“你在找什么?”
“一张纸,这么大,是我的地图,没那东西我就找不到科学会堂了。”邱箴冲他比划了下,哭丧着脸说。
他不由莞尔,刚才还凶得跟个美洲豹似的,现在却转型成了可怜牌小羊羔了。女人,都这么多变吗?不过好可爱。他放下架子又走近了步说:“你干嘛非执著那张纸,这里那么多学生你随便找一个问不就得了,比如说我。”
邱箴正式抬脸与他对视,小伙子人长得不错,太阳青睐过的肌肤像小麦的色泽,五官端正看上去很舒服,人也精神,比她那变态弟弟好太多了。相视似乎长达三秒,邱箴这才意识到过分,客套地躲开了眼神。
“我不喜欢求人,总觉得欠人情。”这是邱箴的宗旨,宁让人负她,而她不负人,这样她才心安理得。
“问路而已,不算什么很大的人情。”他轻笑了下,没想到她是这么固执认真的人,有趣。他直起腰问:“要我帮忙吗?如果你真的觉得欠人情的话,不如请我吃饭吧。”
“你也说了只是问路而已!不用这么大手笔吧!”邱箴瞪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说。
“开玩笑的,走吧,我带路。”他轻巧地笑了笑,她的表情真的很多,一会儿阴郁可怜一会儿又如临大敌,感觉像是漫画人物跑进了现实生活,够不真实的。不过不真实也有不真实的好,起码消失的时候不会难过太久。
“还没问你名字呢,小姐。”
“邱箴,长耳朵的山丘,听圣人的箴言。”邱箴自我介绍道,充满童趣,“你呢?”
“格斯。”他抿嘴忍住笑道,“格物致知的格,恩格斯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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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情像上吊,绕了半天总算绕到了主题,希望这个开头还可以,毕竟不像前文那么深思熟虑。
验收吧,我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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