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萌萌到了高小凡家那个小摊的时候，脑袋就蒙了一下。
眼前的境况虽说还算不上狼藉一片，其实也差不了许多，门口摆出来的货品大部分都被踩得七零八落，一些箱子也是摔在地上，看着很像是被人掀翻的样子。
高小凡的爸爸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一脸的沮丧，周围还有一些提着菜篮子的老头老太太，跟高小凡的爸爸说着什么，或者是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
而在高小凡家摊子前面的路面上，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数不清的红色斑点，如果估计不错的话，应该都是血迹。
出事了？不！何萌萌的第一感觉就是出大事了！
“……怎么会这样？”听爸爸简略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之后，何萌萌的脑袋都有点大了。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但是何萌萌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似乎不像是简简单单的寻衅滋事那么简单，似乎很明显的，那六名年轻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人，只是没想到遇到了高小凡，反倒是被高小凡直接收拾了。
这种收拾，本身带着自卫的性质，只是涉及到人数的问题，却有了一点点扰乱治安的意思，高小凡被警察带走，似乎也算是无可厚非，但是只是简简单单的带走吗？
何萌萌心里乱糟糟的，问爸爸：“高叔叔，那六个挑事的人呢？”
“警察打了12o，把他们都送进医院了。”爸爸似乎有些小小的沮丧，说：“小凡这个小子下手太狠了，把他们打的都不轻；这六个人只要有一个出事，事情就很麻烦了。”
何萌萌下意识的点点头，又问：“那这六个人去哪个医院了？我去看看怎么样了。”
爸爸说：“你别去了，那六个年轻人都是街上的小流氓，凶神恶煞一般，你一个女孩子去不方便，万一你再出点事就麻烦了。”
何萌萌眼前一下浮现出六个横儿吧唧的年轻人形象，不是脸上带疤，就是满身纹身，心里就是一哆嗦；可是她还是坚持说：“没事，我去看看情况。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钱，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爸爸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其实不是我不让你去，是我不知道那些年轻人去了哪个医院。那些12o来了之后，抬了人就走，车上也没什么标示……”
“呃……”
何萌萌想了想，说：“那我去派出所看看，那些警察办案子的话，他们肯定知道是在哪个医院。高叔叔你别着急，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开车离开，小巧的mInI很快的消失在了街上。
那些老街坊老邻居们这会儿的关注重点从高小凡的身上转移到了何萌萌的身上，纷纷朝爸爸打听她是谁怎么这么关心高小凡的问题上了，不过爸爸显然情绪不高，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别人问三句，他说不上半句，一小会儿功夫之后，这些邻居们索然无味，纷纷散了。
人散了，只剩下狼藉。
“你是不是找人偷偷教小凡功夫了？”爸爸打了一个电话，第一句话就这样直接淡淡的问道。
对方回答说：“没有，因为你反对，到现在我都没有跟小凡直接面对面，怎么可能找人教他功夫？我还很纳闷，是不是你这段时间教过他什么。昨天有人搞了一个小聚会，欢迎蓉蓉回来，小凡也去了，硬生生的打败了一个退伍军人呢！”
爸爸皱着眉头，说：“你没找人教他，那会是谁在教他？”
对方沉默了一下，问：“你见小凡动手了？”
“嗯，刚刚有人来惹事，小凡一个打了六个，动作虽然没什么章法，但是干净利索，度也快得有点离谱，分明不是普通未经训练的小孩子能做到的。”爸爸说：“那六个被他打的人，在12o来之前，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是吗？那倒真是奇怪了。”对方又问：“小凡呢？”
爸爸回答说：“被警察带走了。”
对方哼了一声，说：“警察吃饱了撑的，居然敢把小凡带走？我找他们！”
“不急。”爸爸的嘴角上翘起一丝浅浅的微笑，说道：“小凡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他既然已经有能力惹事了，就也要有能力自己应付一些事情。什么事情都替他背，对他没什么好处。”
“……话是这么说，只是……”对方叹息一声，说：“你说的也对，那就先看看。不过我还是做点准备吧，有些事情不好说的。”
爸爸最后说：“不要操之过急，即便真要做一些事情，也是慢慢来。不要害怕小凡吃亏，吃点小亏，得到大教训，也不见得是坏事……”
电话挂断了，爸爸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气在他的眼前飘散着，像是一层雾，笼罩住他的脸庞，让人看不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这一支烟抽尽，爸爸扔掉手里的烟头，忽然咧嘴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自己的摊子，把被踩坏的商品挑出来，把错乱了的商品摆回原位，又把歪倒的箱子里面的货物收拾出来，也都摆放在往常习惯放置的地方。
整个摊子看着就像是不曾出事一样，而爸爸看上去也像是完全没有高小凡被警察带走这样的一件事一样……
几分钟之后，何萌萌杀回来了，满脸焦急的冲到了爸爸的面前，说道：“高叔叔，事情不对劲！”
爸爸问她：“见到小凡了？”
何萌萌心急如焚，摇头说：“没有，我去了附近的派出所，那里的警察说他们刚交班，压根没接到报警电话，也没出去带什么人回去，小凡根本不在派出所！”
“不在派出所？”爸爸不由得一楞。
他本来就感觉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现在一听何萌萌回来说的这些，心里的感觉越笃定起来。
现在回想一下，当时高小凡收拾那六个人那会儿，那六个人自顾不暇，是不可能报警的，而周围围观的那些街坊邻居们，唯恐惹祸上身，也都是躲得远远的，报警的可能性也不大；可是偏偏后来那辆警车鸣着警笛杀到这边来，目的性很强，似乎专为此事而来。
那么，警察究竟是怎么知道这边打架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边高小凡刚把人打倒，警察就到了，似乎警察的反应也有点太过迅了，这不符合常理啊……
爸爸和何萌萌都有点迷惑了：小凡，你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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