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凡这话一说，周围的人不禁愕然，也只有胡四强带着一种戏谑的眼神望着十八位管事人。
怎么还会有不可能补齐的欠款？
大家伙对这个问题都想不太明白，只有蓉蓉姐的眼神忽然一亮，忍不住微微一皱眉头，轻轻叹息一声。
十八位管事人这会儿却是都蔫了，一个个可怜兮兮的望着高小凡。
“不是这一次清帐，只怕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欠多少钱吧？”
高小凡轻声冷笑着：“你们不知道自己欠多少钱，自然人为我让你们走是多么委屈的事情。但是知道了自己欠多少钱之后，你们所想的事情是怎么样继续耗在国太，跟我耗，跟国太的财务耗。你们单纯的以为，只要是这样耗下去，你们的人一直在，我最多就是在清帐会议上催促你们，而不会再给你们短期补齐欠款的压力。”
“告诉你们，别做梦了。”
高小凡狠狠的把手中的烟头摁死在烟灰缸里，说：“就你们现在折腾的这一套，不把欠款补齐了，国太下一步还玩个屁？”
郭叔皇忍不住问：“小凡，他们究竟欠多少钱？”
高小凡从身上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随便翻到一页上，扫了一眼，说：“二伯你问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么多人，我就不都说了，就随便捡一个说。哪个是九哥？”
没人应声，但是郭叔皇、蓉蓉姐和其余十七位管事人的眼神自然而然的朝着九哥身上一扫。
九哥脸色煞白，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高小凡随便一翻就翻到了他头上。
“九哥你是掌管玩具行业的，按照去年的报表显示，国太去年创造的玩具产值是6000多万，实际的应有的利润大概是在2000万左右。但是去年你有四十二次借款，最多的一次是600万，最少的一次是30万，去年累计借款3528万。”
高小凡很平静的看着笔记本念道：“综合历年来玩具产业的成绩，扣除所有的费用开支，扣除你的所有借款，现在玩具产业部分的账面余额是142万，而你历年来的借款，总数是4个亿多一些。”
他把笔记本轻轻的合上，抬眼看着九哥，问道：“九哥，我说的对吗？”
别说平阳市的那些领导们，就是郭叔皇和蓉蓉姐这一下也傻眼了。
每年2000万的利润，偏偏历年来总结下来，总帐款居然只剩下142万，而九哥却是硬生生的借走了4个亿。这是什么概念？
高小凡一双眼睛继续望着九哥，貌似十分平静的问道：“九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九哥浑身有些颤抖，不敢答应，但是也不敢否认。
大家伙都看得明白，九哥这个表现其实已经是默认了这个账单。
毕竟，作为账单来说，肯定是有借据的，高小凡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出来，肯定是有充足的证据。像是如此巨额的借款，没有证据的话，谁敢这样念出来？
有一点差错，只怕都会被人状告诬陷诋毁。
郭叔皇忍不住问道：“老九，你怎么借了这么多钱？”
九哥耷拉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了。
高小凡把手中的笔记本往茶几上一摔，冷笑道：“其余的管事人们，你们的帐目还需要念吗？”
本来其余十七位管事人还都在偷眼看九哥，这一下全都把脑袋耷拉下去了。
他们的帐目不需要念，所有人自己心里最明白，九哥只是一个例子，但是不是特例，这十八位管事人，每个人身上基本上都有欠款，而且是巨额欠款。
大厅门口围观的那些路人们嗡的一下全都议论起来了。
大家伙平时没少在国太品牌研发大厦门口经过，有些人也没少见这十八位管事人趾高气扬的在这里颐指气使，但是这会儿听闻高小凡这一爆料，才终于明白，这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单单是这些借款，那绝对不是一般人敢借的。
几乎所有的人，原本对十八位管事人的闹腾还感觉到有些心酸，有种英雄末路的感觉，但是现在看看，确实无不发现，这些人无一个不是罪有应得，连带着再看他们的眼神，都带了鄙夷。
蓉蓉姐皱着眉头问道：“小凡，这么巨额的借款，他们是怎么借出去的？按说财务上应该是有制度的，如果是几十万的借款，他们能有自主权，但是像是这样的借款，至少应该是征得爷爷同意才行。”
“按照规矩的确是这个样子，不过，蓉蓉姐，你知道国太十年来换了几任财务经理？”
高小凡的嘴角上带着一丝丝的冷笑：“十年来，国太的财务经理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工作时间最长的财务经理是工作了三个月，最短的只有十七天。就是现在在任的财务经理，在我来国太之前，也是刚刚接到了他们的通知，要求他本周离职。为什么呐？因为十三哥要求借款400万，财务经理认为他管辖的项目账上只有589万了，不能出借。”
“十年来，国太的财务经理更换了83任，这是什么概念？这又是为什么？”
高小凡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恨不能把十八位管事人的心挖出来看一看：“按照我的理解，像是国太这样的盘子，十几天的时间，一个财务经理甚至不可能对国太的情况有一个非常清楚的了解，你们就把人家赶走了，你们做得好啊！只要是你们要借钱不给你们的，一定立马赶走。借钱的时候给不够数的也要赶走。你们还说你们对国太有感情，你们的感情就是为了让你们方便借款吗？”
“你们……”
郭叔皇指着这些管事人们，浑身哆嗦着，最终长叹一声，说：“真是让人没法说了！”
“每个人都会有些事，每个人都会有些问题不好处理，需要钱，这个都理解，所以出现点借款，也是情有可原的，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高小凡厉声问道：“但是我想问问，你们借了几十亿出去，你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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