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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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有曰:敬鬼神而远之。
七月十五日,中元之节也。……是日地官校阅,搜说众人,分别善恶。诸天圣众,谱诣宫中,简定劫数人鬼簿录,饿鬼囚徒,一时俱集,以其日作玄都大斋,敌於玉京。及采诸花果,世间所有奇异之物,**服饰,幢幡宝盖,庄严供养之具,清膳饮食,百味芬芳,献诸众圣,及与道士。与其日月讲诵是经,十方大圣,高录灵篇,囚徒饿鬼,当时解脱,一俱饱满,免於众苦。得选人中,若非如此,难可拔脱。
七月十五日,人称鬼节,是猛鬼出关“探亲之日”!但是在这一天里,没有多少人会在乎,因为大家都不是太相信鬼神,谁都没有碰见过。
无论在什么时候,做道士和江湖驱鬼大师的都不多,这行,确实是不好做,就算你的技艺再好,也无法施展,因为有人中邪的几率很低……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碧波间。
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
多少泪珠无限恨,倚栏杆。”
江上画舫中传来优美的歌声,使人听了心旷神怡!这是江南的一处江边,都说江南风景好,确实名不虚传,现时正在七月过半,气候已是最佳时候,江里的荷花争相辉映,那秀丽的花朵上时而有蜻蜓飞过!
“不到大难临头,你们是不会醒悟的,可是,到那时侯,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老人说道。此老人异常奇怪,头上的道冠积满了灰尘,衣服也是到处破洞,脸上的胡须已有一寸多长,左眼深深的凹进去,若是仔细观察,也可说是一个深深的洞,唯一一个比较吸引人的亮点是他身后的那把剑,此剑浑身发出一股幽紫的光,剑鞘边上全是一些人首窟窿,奇异的是中间还有一条威武的龙,让人看了顿觉奇异!
老道士看着江里的画舫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用那沉稳的声音轻轻说道:“唱吧,也许再过些时间,你们就不能唱了!”忽然他昂起头大笑了两声,最后又低下头,用哽咽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枉我一生修炼,如今已修炼成半个神仙,可知天文,晓地理,可是,却为什么没有人投入我的门下?现在武功确实很盛行,但是,也越来越没有潜力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有鬼怪来做乱,你们怎么收场?难道是要用武功来对付鬼怪?”
老道士解下自己后背的奇剑,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洋溢着温柔,边抚摸边说道:“现在没有人重视咱们,但是,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到处找咱们的!我虽修炼一生,但临头也没有什么乐趣,我虽懂得切忌杀生的道理,但是我一辈子也没有杀生,到头来不也是一场空?连一个徒弟都没有!呵呵…”老道士的笑声如同旱地起雷,传入江边的所有人的耳畔,使闻者头痛欲裂。“你们也会感到难受的感觉吗?”老道士自言自语的轻轻的抚摸着奇剑,突然,他“唿”的一声,身体直升而上,奇剑也随着手的轻拉而绽开光芒,刹那间,一片紫色喷泄开来,天地也为之晃动,金黄色的光自天而降,洒在奇剑之上。突闻老道士大声喊道:“促天门,归地户,促鬼路,归入门。促万里为千里,促千里为百里,促百里为十里。急为我道如音至,天地无门自闯来。青天谎唯人不至,鬼异勤迁定我安!”老道士右手一伸,凭空出现一张符,拇指一捏,顿时冒起青烟直随奇剑之光散漫大地。随即,他右手又成拈花指,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大地一片紫色,仿佛一片紫色的高空,大地慢慢的开始颤抖,突的,一道黑光自地下直射上空,随即,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惨叫正是老道传出。只是一刹那,紫色的的光瞬间消失,大地一片灰蒙蒙的,阵阵阴风袭来……
自古以来,武林分为六个正派,少林、武当、峨眉为“净心派”。五岳化为“青峥派”。天下各小门派齐化为“逍遥派”,金刀门和闪剑门等等被统称为“万刃派”,唐门和星煞门两个用毒拍被统称为“毒煞派”,余下的正派被称为“泛海派”。
星煞门位于西峰山的山顶,近期武林闹的沸沸扬扬,星煞门被灭门,经检验,并非武器所伤,且星煞门用毒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定不会被毒身亡。有人说,传言星煞门是被恶鬼给害的,因此,便托人找了江湖驱鬼道长来驱鬼。
西峰山的风景优异,且各种药材应有尽有,不然,星煞门也不会驻在此处。
虽然西峰山可怕,可官道上还是有一大一小两个人!
“爹,咱们去的这个地方的鬼真的很厉害吗?”小孩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中年男人。
“小光,这次要来的地方我和你马叔叔都测过了,是很厉害的鬼”中年男人摸了一把小孩脸上的汗说道。
“那么,爹,为什么他们都不能驱鬼,而我们却能呢?”小孩抬起头来看着父亲道。
中年男人看了看即将到达的山顶道:“因为这江湖中只有很少的人会驱鬼!”
“那么说,咱们很厉害了!”小孩天真的抓着父亲的手说道。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小光,咱们很厉害!”
“那,爹,娘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呢?”
“因为…因为……”中年男人看着远处的那片芍药花,似是醉了,眼神里充满了一种绝望、仇恨、和无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着小孩说道:“小光,无论将来怎么样,一定不要娶漂亮的媳妇,知道吗?听爹的话!”
“哦,孩儿明白了!”小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拉了父亲一下道:“爹,马叔叔,会来吗?天都快黑了!”
“应该快来了吧!他不会不守信用,扔下爹不管的!因为他是爹的朋友!”中年男人看了看西方,夕阳马上就要落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朋友会不会来!
“爹,朋友就真的会守信用吗?”

“恩,是朋友,就要两肋插刀!”中年男人斩钉截铁的道。
夕阳已落,剩下的一丝残光很快就会消失。
“爹,天都黑了,马叔叔怎么还没有来啊?”小孩有点不耐烦的道。
“再等等吧,应该马上就来了!”
“爹,我怎么总是感觉他不会来了!”
“再等等……”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伸手解下了身后的一把用黄色布包裹起来的剑,他轻轻的把黄布翻了起来,剑终于露了出来,说是剑,还不如说它是刀,因为这把剑就像是一把被锤子砸了全身一样,到处是疤痕,剑刃还有些卷了起来。此时,天已经黑了,山顶刮起的风已发出了鬼厉的声音,使人听了发寒!
“爹,你看!”突然,小孩伸出手指,指着山腰大声喊道。中年男人顺着小孩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山腰上一片绿光正向自己这边奔来!
“小光,快躲起来!”中年男子吼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恩,知道了,爹!”小孩径直的向上边那块大石头跑去!
没过一会儿,绿光已飘了过来,中年男子仔细一看,原来,都是一些小鬼,顿时心放下不少,突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直接飘到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子仔细一看,惊吼道:“魁魂使者?”
魁魂使者是统领小鬼和畾鬼的!在鬼怪里属于将军型的,所以,其实力肯定也是相当厉害的!绿光和魁魂使者已接近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左手一挥,连续击出两道符,两道符触到了两个小鬼,顿时青烟暴起,两小鬼便魂飞魄散。他见一击得手又随手扔出两道符,岂知魁魂使者大口一张,全部吞到了嘴里,只听“噗”的一声,符在魁魂使者嘴中爆开,疼得魁魂使者一顿凄鸣!中年男人此时才看清魁魂使者的真面目,以前只是听说过,魁魂使者一袭白衣,身上散发着淡红的光芒,两手就如鳄鱼爪子一般,那头就像一个绿色的人首窟窿,可能是因为刚才吃了两道符的原因,此时嘴里正在不断的向外流着绿色的液体,而且散发出一种恶臭的味道!
中年男人心中一惊,赶忙取出毁魂镜,毁魂镜一出,立即一阵黄芒散出,射的小鬼们一阵乱叫,魁魂使者似乎不惧怕这种光,径直的向他冲来,中年男子心中一惊,赶忙抽出刚才那“破剑”,迎上就是一剑,剑中发出淡黄的光芒,魁魂使者见状,急忙往后退,似乎很惧怕这剑!中年男子见状,急追而去。却听魁魂使者一声尖叫,似乎在召唤着什么,只见一会儿,所有的小鬼像是得到某种命令,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中年男子见状,大喊头痛,只得出剑阻挡,剑法一出,即有两小鬼魂飞魄散,虽是如此,众小鬼却没有要后退的意思,一排一排的向上冲,中年男子只得挥剑刺杀,魁魂使者见状,带着腥臭的味道从后边直飞而上,中年男子见状,心中着急,却无法脱身,只能生生的抵抗,魁魂使者不给中年男子任何机会,两只鳄鱼一样的大爪子直冲着他脖子抓去,中年男子见状,身子一转,想摆脱纠缠,但转身的瞬间,一阵刺痛传来!他抓紧剑,身子一轻,向外围奔去。
正在此时,忽闻一声:“爹!”中年男子头一转,看到小孩正被小鬼纠缠,心中一急,正想往前奔去,忽然,大腿一阵刺痛传来,魁魂使者的那双抓子正抓在他的大腿上,他心中一急,一剑砍往魁魂使者,只听“哇”的一声尖叫,魁魂使者的爪子被砍下了一只。中年男子忍住剧痛,飞快的向前奔去,左手一挥,洒出两道符,小鬼见符,赶忙躲开了!
“小光,你没事吧?”
“爹,我没事,你怎么样了啊,爹,你出了好多血……”小孩见及父亲全身是血,惊恐的叫着!只是一瞬间,群鬼又聚了上来!
“小光,你快走开,鬼怪太多,爹无法应酬,只能用最后一招了!”中年男子把剑一横,大声喊道。
“不要啊,爹,不要用那招啊,不要留下小光不管……”
中年男子见局面无法挽回,脚下一轻,忍住剧痛,轻身而起,大吼一声:“日毁星沉降魔**!”只见他手中的剑金光大盛,如同万把金刀兆像众鬼!魁魂使者见状一声尖鸣,直飞着向中年男子奔去!
“爹……”小孩大叫一声向中年男子奔去!
中年男子见魁魂使者向自己奔来,赶忙调整剑法,手上一用力,金光更盛!但见魁魂使者凄鸣一声,一爪拍向那剑,将剑拍出后,随着金光魂飞魄散了!
剑被魁魂使者拍了一下后,径直的向小孩奔去,中年男子见状,向小孩疾驰而去,可想要救出小孩确是不易,随即一把将小孩拍出去,自己也滚落下地。剑,不偏不倚,正中中年男子心脏!小孩虽没受重伤,但左脸颊仍被划出一道小指一半长的伤口!
“爹……爹……”小孩见及此状,急忙向中年男子跑去!他轻轻的扶住父亲的身躯!
“小光,爹……不能……不能陪你了!你以后要……要自己独立!记住……”中年男子猛的向外吐出一口鲜血:“记住爹今……今天对你说的话!爹能留给你的只……只有这把剑了!”中年男子用力一拔,鲜血随着剑一起喷了出来!喷了小孩一脸!
“爹——”小孩大声的叫着,空旷的山顶传来阵阵的阴风,可是,却再也没有人能回应他了!
“爹,你放心,孩儿一定杀了马叔叔,替你报仇!我要杀尽天下所有的鬼怪,打的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小孩费劲的拉起父亲的身躯,轻轻的背在自己的背上,但刚走两歩,又被压倒,他又站起来,拉起父亲的身躯,一歩一歩的往山下走去……
山顶上的芍药花依然随着阴风飘着,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样,什么都没留下,留下的只有那小小的脚印和一滴滴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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