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个性”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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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杜兰只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老友的那些个风流韵事,事实上,帮这家伙给某位名媛贵妇写情诗的荒唐事,他当年也不是没干过
当然这家伙成了“五老星”之后,就再也用不着自己在里面掺合了,毕竟权势这玩意,就是男人身上最好的装饰;它能让一个面目可憎的肥佬光芒四射,何况,是眼前这本就长得不错的克虏伯。
本以为这家伙追女人,只是为了借助她们的能量,来帮助他爬上那个他们梦寐以求的椅子;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大权在握的克虏伯,反而很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让杜兰很多时候都忍不住怀疑,这家伙当年那么热衷于这把椅子,是不是只因为这个位置,能让他更快地,攻陷那些虚荣女人本就脆弱不堪的心防。
和……底裤。
久而久之,这家伙就搏了个“闻香”的名声。然而克虏伯本人,却像根本听不出这称号中隐含的不屑与讽刺似的,反而经常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的确可以凭借一缕发香,就能推想出女人“各个部位”长什么样子。
这里面包括,但绝不仅限于女人的脸。
对于他这种疯话,杜兰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年轻时这家伙因为认错了身后蒙他眼睛的女人,而吃苦头的事,杜兰倒是知道的。
“你不会是想跟我说,凡是不对你动心的女人,就不是真正的女人吧?”杜兰摇着头,愁眉苦脸地说,“虽然很不想打击你,但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下个月,就是你五十四岁的生日了。”
“你是想说,我已经是个老头儿了对么?”克虏伯的脸黑了下来,“你这是嫉妒,杜兰,绝对是。你是在嫉妒我每天早上,都还像小伙子一样精力充沛!”他跳着脚,双手也咋咋呼呼地比划着,全无半点“五老星”该有的风度。如果这一幕,被认识他的那些贵妇们看到,只怕会惊得连面上敷的白粉都落下来吧。
然而出了楼道,他便又恢复到那种“成功男人”的模样——沉稳,宽和,步履从容而又自信。
“听着老家伙,”只是那完美的微笑下,却说着绝不高雅的话,“我还没有你想得那么蠢……人人都爱‘克虏伯’?嘿,那是光明神博德才有的待遇。之所以我不缺女人,不过是因为我满足了她们的某些幻想,而且比她们的丈夫,更懂得如何去哄她们开心。”
“而我的理由,恰恰与这相反。”说到这里,他顺手拉开了车门,并做了个请的手势。待两人登上马车,才继续说道,“……依你的眼光,刚才我们见到的洁西卡怎么样?”
“哪一方面?”
“作为一个女人。”
杜兰的老脸忍不住抽搐几下——这老混蛋,刚刚还像个人似得,结果一没人看到,就故态复发了,让杜兰一时间,真有种一脚把他踢下车的冲动。
“好在托尼这方面,并不像他。”杜兰心中庆幸,嘴里也不客气地说,“还不错。但如果我是你,在可能的情况下会把她留给自己的儿子。”
克虏伯仿佛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只从暗格中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精制酒壶,啜了一口悠然道:“岂止是不错!而且那种雍容,那种高贵,绝不是咱们这小门小户的贵妇们能够比拟的。——但是!面对着这样一个出色的女人,为什么我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要知道当时,我可都吻到‘她’的手了!”
“嗯?”他这么一说,杜兰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毕竟魅力,会随着衰老而逐渐减退,但“精力”这玩意,如果放对方身上,那只有老而弥坚才行形容。
像这种资深的老色棍,居然会对一个姿色、气质都无可挑剔的美女不感兴趣,这简直是夏天飘雪,冬天海啸般不可思议的事!
“所以,那一定是个男的……无论他多像一个女人!”克虏伯信誓旦旦地给出了答案。
“你是说……影武士?”许多大家族,都有类似的传统:在重要的继承人还很小的时候,就着意挑选些和其相貌接近的孩子培养,平时可以当保镖,某些关键时刻,还可以作为替身使用。这些隐秘杜兰很早之前,就有过耳闻,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紫金大公给女儿挑选的影武士,却偏偏挑了个男人?
“谁知道,”克虏伯显然知道老友在担心什么,不过对这些龌鹾事,他没有半点兴趣。“或许是大公怕将来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他真正的女儿吧!哈哈。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谁知道一句玩笑话,却让杜兰感觉大有道理。“很有可能……如果真如你所说,刚才我们见到的贵女,是个影武士的话,那么真正的洁西卡,又在哪里呢?”
“两种可能。”克虏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第一种,她还在码头区的暗巷街,与我们的‘使徒’先生在一起;第二种……没有什么洁西卡,来浮冰港的,从一开始就只是这个替身。”

“坏了!”听到这里,杜兰的脸色骤然一变。
无论真也好,假也好;对方既然故弄玄虚,肯定是为了遮掩什么东西。于是自告奋勇进入暗巷街替他们趟路的托尼,处境就堪虞了——万一他不经意间,撞破了什么秘密,天知道对方会不会看在“五老星”的面子上而放过他?
没有时间犹豫了!杜兰一把推开堕水晶镶嵌的车窗,探出头来向前边的御者大叫道:“送我们回市政厅!快!”
可是一只手,却适时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没必要那么紧张,老伙计。那小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毕竟有些价码,在浮冰港只有我们才出得起啊。”
或许是光线被挡住的关系吧,转过头的杜兰,一时间竟看不清老友脸上的表情,是否就真如其语气中显示的那样,毫不担心。
……
……
安排给洁西卡的住所,自然是在上城区,离市政厅所在的落日大道不远。马车拐了两个弯,市政厅的白色尖顶就已经遥遥在望了。
然而让御者颇为意外的是,往常谈不上热闹,亦谈不上冷清;只能用秩序井然来形容的这里,此时却变得混乱异常——唯一还让人感觉和谐的是,台阶上如临大敌的,是卫兵,而台阶下人头攒动的……似乎也是卫兵!
“怎么回事?”杜兰探出头来,皱眉问前方的御者,毕竟浮冰港刚刚经历过民变,这还没两天呢,就有这么多卫兵围聚在市政厅门前。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不知道啊,先生。”车夫一脸疑惑地回答,“听他们说话,好像是护送了什么人过来。”
兰缩回身子,对车里的克虏伯道,“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先下去,看看情况再说。”说到这里,他一把拉开车门跳了出去,冲着周围正嘀嘀咕咕的卫兵们大喝:“你们是哪个营的?你们的长官呢?”
“在这里!在这里!”话音未落,人群中就挤出一个人来;只见他身量不高,脑袋却不小,顶了个头盔似乎尺寸不够,虚虚地浮在头顶上,左摇右晃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城防军第四大队,第三中队中队长泰米尔向您报到!……克虏伯大人,您终于回来啦!”这人不是别个,正是被维多兰从火场中抢劫、出来的那个中队长。至于他头上那搞笑的头盔,倒的确是临时问别人借的,他自己的那顶,早在与惊马“亲密接触”的时候,就已经变形了。
倒是他本人,在那种情况下竟然没受什么伤,只是当场晕了过去,又十分走运地遇上了维多兰,那个“两膀扎开有力量”的姑娘。
当然了,若是他没遇上那姑娘的话,前面也未必会倒霉。
中队长的官职,介乎于这边班长和排长之间,自然没什么机会接触“市委常委”,或“常委机要秘书”之类的高官——虽然认得克虏伯的马车,但泰米尔一紧张忘记了:从他们卫戍所里出来的,还不见得就是卫兵呢,很可能是由于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无罪释放的恶棍……这本身就很难分辨,不是吗?
不过杜兰倒没心思去计较那些,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眼前的士兵,怎么也得有一百多人,都够一个大队的兵力了,为什么领队的,仅仅是个中队长?
“第四大队啊……我记得你们的主官,应该是安利基·奥尔特加吧?他没来么?”
“是的大人……啊,不是的,大人!”越是紧张,泰米尔说话就越不利索,“我的意思是说……奥尔特加队长,还要负责那边的防务,所以没有来……由我们护送‘圣女’,是因为我们这些人恰好不用当值,嗯,就是这样。”
“什么圣女?她来有什么事?”
“哦,来拜见一位叫杜兰·西斯连科的大人。可是里面的人说,他和您一起出去了……”谈到正事,中队长说话明显利索了许多,可惜他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给打断了:“哦?圣女?……是美人儿吗?”
能问出这种话的,自然是我们的老帅哥克虏伯同志了。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吧?混蛋!”若不是在底下人面前,还得给这家伙留点面子,杜兰现在就想回身一脚踢死他——这老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
“是的,当然!”由于克虏伯问的是“美人”,而不是“美女”,中队长的回答倒一点都没犹豫,于是克虏伯的兴趣也上来了。“有意思。”他一把揽住老搭档杜兰的肩膀,“我说,打个商量怎样?要不咱俩……暂时先换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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