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穿越者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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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越寂静的街道
穿越鲜花遍布的草甸。
穿越冰雪融化汇成的溪流……
夜风温柔的拂在他脸,包裹着他的身体,凉凉的,痒痒的,一会儿又轻叹一声将他扔下,跑到遥远的空中低吟浅唱,那声音,仿佛流水亲吻着大地。
恍惚间,包光光心里忽然多了一丝明悟:所谓的“穿越”者,莫非就是打这来的?
……
……
夜深了,太阳躲起来了。远方断崖处弥漫着一层白茫茫的,好像雾气一样的光。那细细柔柔的光芒是如此的圣洁,它涤荡着人们的心灵,抚慰着灵魂的伤。
这一刻的小村是安静的,冬天的暴虐早已远去,只留下一个冰冷而又模糊的梦。
包光光就站在几里外的一座土丘,默默地望着小村。
汗水顺着他的碎发滴进嘴里,刺激着那有些麻木的味蕾。鞋子已经被汗水湿透,索性脱下来和手套别在一起。不经意间,他发现被汗水浸染的鞋印面,竟歪歪扭扭的开着一朵小花。红红的,娇娇怯怯的——这玩意好像有个名字叫冰之玫瑰。
赤着脚踩在原野中,体验着苔藓的柔软和大地的坚硬,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竟然圆满的融在一起,让他深深迷醉,仿佛他自己也融化在这份和谐中。在那一刻,他就是那花,他就是那苔藓,他就是那大地!
但是下一秒,这个奇妙的境界就被打破了。因为他突然察觉到一个不合时宜的东西,在这个和谐的天地间,就仿佛白纸的墨点,静夜中的雷声一样明显,一样的突兀。
那是杀意!
冰冷的,锐利到穿透一切的杀意!
包光光只感到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住了,本已淡忘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又清晰起来——类似的情形,他曾经遇到过!
噩梦一般青黑色的身影,遍布着利齿的巨口,以及那条沾满了村民的脑浆,正缓缓收回的舌头!
那时候他离死亡如此之近,在巨大的恐怖面前,他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一样无助!
但相比之下两者还是有区别的。这份杀意并不像当初那么纯粹,好似里面还包含了很多其他的东西;他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但起码说明了,他眼下面对的这只绝对比先前的更加聪明!
怪不得村里时常有冒险者失踪的传言,但当时的包光光并没有留意,毕竟这莽莽冰原本身就会吃人。但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一切线索似乎都是有联系的!
既然昏迷不醒的施耐德都被异形寄生,那么压根就没有回来的铠武士呢?他又用生命孕育出了什么?
是另一只异形,还是说干脆就是……皇后?
来不及多想了!包光光的身体好像被风吹起般摇晃了两下,下一刻却猛地扑倒,双手一按地面,整个人打着横从土丘翻了下去!
……
……
每一丝肌肉都在颤抖,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能再多吸入哪怕一丝丝空气——肺部就像一只被撕裂的风箱,哀嚎着闹起了罢工。汗水迷了眼睛,嘴唇也被他自己咬出血来,又强忍着吞了下去,为这具疲惫的身体注入新的燃料。
但他绝不敢停下来稍作歇息,只要一松劲,背后就会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声音虽轻,但在他的感觉中,好象有人用大锤猛地敲在他太阳,震得他头皮发麻。

于是他只有跑,拼命的跑。
说起来异形的捕猎方式类似狮子或者雪豹,都是隐藏在阴影里,耐心的寻找机会,一点一点的接近猎物,直到它发动雷霆一击。但电影里可没说过,这玩意追起猎物来是个什么情形。因此包光光一直以为这种生物其实不善奔跑。
但他错了。想想也明白,如果第一时间就能拿下猎物的话,那还追个什么劲?实在是没机会表现啊!
他也知道回村子求救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惜他做不到。若不是那怪物要防着他朝村子的方向变线,移动的路线更长,说不定包光光早就被它给堵住了!
最麻烦的还是那条蓄势待发的舌头,伸出来差不多有十米长,如果是成熟体,那还要再翻一倍。包光光不敢回头张望,好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知此时却帮了大忙。它总是预先察觉到对方锁定的方位,这才让他能够及时的作出反应。或者变线,或者躲开。
而每当这个时候,感知中就会传来一阵奇异的信号,就好像……对方在惊讶?
……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对此时的他来说,每一步都变成了一种折磨——只要稍稍挪动双腿,腹部就会感到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他想不起次遭这种罪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跌跌撞撞的还能跑出多远,他只是机械的迈着双腿,让身体的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以便保持足够的清醒。
值得庆幸的是,那怪物也慢下来了,并且被他甩开了一段距离。不过包光光从感知中传来的那丝玩味中得知,对方绝不像自己这样狼狈。它只是不紧不慢的跟着后面,等待着——
等着他放弃,等着他崩溃。
……不对!应该说更像一只并不饥饿的猫,无聊的着垂死的猎物,仅仅是因为好奇。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包光光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这怪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我?如果不是为了食物,那……我靠不是!”这个推论让他一口酸水喷了出来。
他知道作为一个男性穿越者,与异类物种发生超谊的交流,就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前提是对方变成美女,而且绝不能是自己怀孕!更何况那倒霉孩子破腹而出后,会把自己当成大餐给啃个干净!
正想着,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片洼地,他跑得太快,再想停就来不及了。
于是他打着滚的落到坡底,一路压倒花草无数,可紧接着,他又一个高蹦了起来,“妈巴子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只见他裤子也破了,头发沾满了花朵草叶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像开了间洗染铺:那黄的是泥,红的是血,青紫的刚才摔倒落下的瘀伤,看起来是落魄无比;可是他的神情语气,除了愤怒之外,却分明透出一种极度的自信。
他豁出去了。
在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那就是即使今天会死在这里,他也绝对要拖着对方一起!
士可杀,不可奸!
村外的小丘,那朵红红的小花在微风中挺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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