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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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像孙兰兰期待的那样,奶奶在屋里等她。在客厅地上的打碎了的水壶让她束手无策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子袭击了过来,她只觉得被击得一个踉跄给走在沙发上,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让她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她吵醒,她慌忙跑到自己屋里床上抓起自己的电话。
“喂!”
“奶奶在医院,她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她一下子失声痛哭起来,慌忙冲到了医院。
医院奶奶万分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生死垂危。孙兰兰紧紧地握着那冰凉没有丝毫力度的手,那双手抚育自己到大的双手。看着奶奶为自己劳累历经岁月沧桑脸上的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被时光的年轮染白的双鬓,眼泪便悄无声息地流着。奶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是自己生命的寄托,学习的动力;自己不能没有奶奶,奶奶给自己编织了童年美好的梦,自己还要挣钱让她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呢!如果奶奶走了,自己将无依无靠,将是世界上最孤单地的。她看着奶奶那微戚的双眼,紧闭的双眼,恨不能替她承受那份痛苦。在心里一遍一遍求天求地,不要让奶奶离开自己……
医生告诉她,奶奶中风了,或许永远不能醒来了……
“奶奶,你不能扔下兰儿,你走了,兰儿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你这么爱兰儿,你一定不忍心抛下我的。你从小就教导我要坚持要勇敢,奶奶你要给兰儿做个好榜样,不然兰儿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的。奶奶,你还要看兰儿考上大学,找到好工作,挣钱孝顺你呢?奶奶,怪我,怪我不好,没有好好陪你。奶奶,你快睁开眼看一看兰儿呀!我知道你是最疼最爱我的了,你快睁开眼看一看我呀!……”孙兰兰使劲地摇着,拉着奶奶的手不放,似乎想把她从死神手里夺回来。但奶奶依然愁眉不展地睡着。她在跟病魔做着生死的交战,但年迈休衰……
一个身穿高跟鞋打扮时髦的女人走了进来,看着那凄惨的一幕也不住地抹泪。
那女人伸出有些擅抖的双手拍了拍孙兰兰地间:“兰儿,别哭了!”那咽呜的声音中有着慈爱、苦涩、委屈、心酸、激动、忏悔……
“你……”孙兰兰泪痕满面地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女人,看着她那盈满泪水的双眼,施粉抹脂,甚是精致。耳环金光闪闪,一头大波浪卷发,显得洋气。像是在全力掩盖着自己的年龄以留住青春,但脸上还是无情地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那女人被孙兰看得慌了,便走近床前看着奶奶。
孙兰兰看着这个女人,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陌生,她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在哪里看过她,但悲痛胜过一切,她不愿去想,不想去想。只是想着奶奶不能离开。
“奶奶不会有事情的,她会了起来的!……“她无力地说着,想得到这个女人的肯定。
“我发现奶奶的时候,她已经摔倒很久了,医生说抢求不及时,再加上奶奶年轻时又落下了病根,一直都没有全愈……所以……所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她艰难地说着。
“不,奶奶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孙兰兰情绪非常激动地说。
那女人看到伤心欲绝的孙兰兰,眼睛又红又肿,哭得像个泪人儿,跟水做的一般。忙上前来紧紧地抱着她也哭着说:“兰儿不要这样!”
“不,我不能失去奶奶,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有她,如果她走了,我该怎么办?说好的她会等我上大学挣钱孝敬她,可是她就这样扔下我不管走了的话,我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奶奶是我的一切,是最爱我最关心我的人,如果连她都不要我了,我一个人怎么活?我不能让她离开我,不要她离开我,不要她离开我,不要她离开我……”她死死地拽着奶奶的手不放……
“不,兰儿,你还有我,还有妈妈!”那女人把她抱得更紧了。
孙兰兰感觉打了一个寒颤,妈妈?心中的恨就油然而生,见到她一定要问‘为什么要抛充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为什么……那恨积蓄了十年,在自己心中一点一点地膨胀着、滋长着,她一甩手,挣开了她那紧抱着自己的双手。
“兰儿,妈妈知道,这些年来妈妈没有尽到责任,但妈妈是迫于无奈。但你要相信,妈妈是爱你的,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是妈妈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心肝宝贝,流着妈妈身上的血。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快快乐乐,跟别的孩子一样享受着母爱。但妈妈决定了,就算是抛弃一切妈妈也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给妈妈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她又紧紧地抱着孙兰兰,不住地抚摸着孙兰兰的头说。
热泪又流了下来,触及到孙兰兰那心底的温柔,在她心中何尝不是对妈妈朝思暮想,日夜期盼?可是在这种悲惨的时候,让自己怎么能接受?从小到大都在渴望,找着各种理由,想象着与她相逢的幸福情形。可是现在,心中真是翻倒了五味瓶,又酸又麻又辣又苦又甜……
妈妈的电话响了,她惊慌的背对着压低身音道:“我在和朋友玩,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孙兰兰听到她的谎话,看到她那虚伪的脸,冷冷地说:“走开,奶奶不要你照顾!”
“兰儿,你可以不原谅妈妈,妈妈也没有奢求能得到你的原谅。但妈妈希望你能明白,妈妈做的一切事情都有妈妈的道理,妈妈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当妈妈丢下你的时候心也在滴血,但妈妈只是想给你创造更好的幸福。如果你不想要现在的生活妈妈可以带你走,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天天跟你在一起好吗?”她祈求着。
孙兰兰泪流成河,默不作声地听着这一切,她的心被柔化了。能感受到妈妈那真切的爱,妈妈是爱自己的!她是爱自己的!这是真真实实的!她再错再坏也是给了自己生命的妈妈!给自己身体发肤的妈妈!她把奶奶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想从奶奶那得到力量,要自己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兰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现在妈妈决定了,不管怎么样都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请你相信妈妈,在离开你的日子,妈妈也是牵肠挂肚,害怕你生病了,受伤了,被别人期负了……你是我的女儿,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每当偷偷跟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的快乐而快乐,为你忧伤而忧伤。你知道妈妈现在能在这里看着你,摸着自己女儿的脸的时候,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吗?我爱你,我的女儿……!”妈妈又紧紧地抱住了她,害怕她一下子会消失掉一样。
面对妈妈发自肺腑的话,血浓于水,她失声地痛哭道:“妈妈,我想你!”便泣不成声。紧紧的抱着妈妈那温暖的情抱,这久违了的情抱,渴望了十多年的情抱,失而复得的情抱,那种幸福不言而喻……
妈妈抚摸着女儿的头,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一样端庄、秀丽,且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她是这样的可人……
两颗心又如生命起源时那样跳动,心肉相连的骨肉之情把她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永远也不开分。
女儿依偎在母亲的情里,母女的手紧紧地握着。一起守候着奶奶,守着她的醒来……
夜里女儿睡着了,母亲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母亲睡着了,女儿把外套又给她披上;时钟在一分一秒扣人心弦地走着……
第二日母女俩都带着黑眼圈,看着奶奶仍旧昏迷不醒。她们寸步不离地守着,希望与恐惧并存。每当医生摇头离开的时候,似乎把她们又拉入了绝境。
下午突然奶奶的手痉摩了一下,眼皮跳动着,费力地睁开眼,由模糊到清晰,嘴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奶奶!奶奶!……“
“妈,妈……!“她们不住地叫着。
“医生!……“
医生进来,奶奶要取掉氧气罩,医生帮着取开,摇头叹息地走了。
“兰儿……心月!”奶奶气息非常微弱,发出如蚊蝇般的声音。
“奶奶,你别说话,好好的休息!”
“妈,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兰儿,不要……不要生……她的气……听奶奶的话!”
“嗯,奶奶,我知道,我知道,我只要奶奶不离开我,不离开我!”孙兰兰激动地说着,恨不得自己有起生回生的方法来。
奶奶眼中也溢着泪水,她多想永远陪在兰儿的身边,看她笑,陪她玩,给她做饭,洗衣。那个早已习惯的日子是她最幸福的使命,兰儿就是她心中的天使!可是现在她要走了,身不由已,要离开最爱的兰儿了。
“心玉!……别……别骗……兰儿了!”她吃力地说完,便闭上了双眼,手无力地松落了下来……
孙兰兰不由得一振,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滑落的手,一下瘫软在地上,隔了很久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屋内荡气回肠,催人泪下……
医生进来井然有序地看眼、测呼吸、心脏,然后沉痛地说:“你们节哀顺便吧!”
“不,不!”孙兰兰跪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腿:“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奶奶,救救奶奶!你们会有办法的,你们会有办法的!”心玉过来抱着发狂的孙兰兰。
医生给奶奶蒙上白布,往外推走。孙兰兰急忙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不让他们推走,上前抱住奶奶的身体:“不要,不要……!”但是还是被推走了。她趴地地上,似乎被人抽了脊髓,有气无力地叫着:“奶奶,你别走!”
心玉也跪在地上:“兰儿,奶奶已经走了,这是事实,你要坚强,还有妈妈在身边陪你,照顾你!”
“不……!”孙兰兰疯狂地跑了出去,急促的脚步声震撼着楼层,却不见奶奶的踪迹,她一层一层地找着。
外面狂风四起,闪电雷鸣,似乎要天崩地裂。夹杂着大滴大滴愤恨的泪雨,倾刻洗礼着悲痛的大地。孙兰兰奔出医院:“奶奶,奶奶……!”那声音淹没在风流之中,她用尽全身力气奔跑着,呆如木鸡地跑在街道上,不能思维,不能想到没有奶奶的世界该是多么悲惨。她恨老天爷,她多想像孙悟空那样去大闹天宫,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去找阎王的麻烦撕了生死簿,打死小鬼;如果可以的话……她恨这一切,全身滴着雨,脚步溅起了水花,不小心摔倒,腿上流出血来,也浑然不觉,爬起来更加没命地跑,似乎这样才会把她的痛苦、失望、害怕甩掉。这空空的街道,更让她寂寞了,害怕了。她累得走不动了,趴在一直电话亭边蹲着陆,放声地跟着风声雨声嘶吼着。雨肆无忌惮地下着,泪也肆无忌惮地流着,她蜷缩在角落里,雨水瓢泼在她身上。她要惩罚自己,如果自己不离开,奶奶也会没事情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恨自己,恨自己,恨自己……
她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大雨滂沱,泪无止境地流,她已看不清世界的一切,偌大的世界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突然看见奶奶四周闪着金光,慈祥地说:“兰儿,跟奶奶走!”她抓住奶奶温暖地双手,飘了起来,脸上都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了两个人,把她抱上了车。从后面赶上来的心月忙闪在一边,不安地看着他们把女儿抬走。
陶兴和这几日为了补偿儿子,就抽出了很多时间陪陶思梵,陪他去吃肯德鸡,去逛商场,打台球保龄球,带他去看电影玩。这时正坐在电视机旁陪儿子看着电视,电话突然响了。
“好,我马上出来!”
这是一家情调极为优雅档次也非常高的咖啡厅,里面坐满了客人,陶兴和进去,里面的服务员都齐声叫道:“陶总好!”
来到一个包间爱怜地看着心月温柔地说:“什么事情,这么急把我叫了出来!”
“我……!”心月难以启齿,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陶总把手伸出去握住了心月那休长的手指说。
“我,我……!”她把手抽了回去。
“你不说更让我急了!”
“好吧!反正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说出来的!”她给自己吃了一剂‘定心丸’干脆地说:“我想给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些年来我唯一愧对,隐瞒了你的事情,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害怕你会扔下我!”她局促不安地说着,放地桌上的手不住地来回搓动着。
陶兴和又握住了她的手:“不要紧张,慢慢说!”
她把那杯爱尔兰咖啡一气喝完,镇定地说:“我承认我开始跟你在一起,是为了身份与名利;但是渐渐地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因为你的正气与英勇。但是我却有很多事情瞒着你,在这华丽的外表下,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做贼心虚。我想我应该离开你,我不想给你任何牵绊与压力。“
“心月,是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好吗?“陶兴和眼里满是信任与鼓励。
“我有一个女儿叫孙兰兰,已经十七岁了,以前她一直在乡下跟她奶奶住着。今年高二了,我托关系把她们带到城里来,但是我没脸见我的女儿,不是这次发生了意外,我可能还是不会见她,但是见到她那么可怜,我想我再也不能离开她了!”她不敢看他的脸。
“孙兰兰?”
她听到他疑惑的口气,很慌张:“对不起,现在奶奶死了,我再也不能扔下她不管了,我愿意无条件离开你,我要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抚养她。我不希望给你的地位与名望抹黑。我原本只是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为了名利抛弃了她们,现在才发觉一切浮华都是过眼烟云,从来都没有觉得踏实,只有抱着我的女儿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是那样的心安理得。你给了我的钱,我都存着,原本打算急需时用,现在够兰儿用了,我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她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眼泪却流了一趟又一趟。
陶兴和静静地听她说着。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不可能再这样昧着良心过下去了,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听你讲了十几年的冰玉,我知道你是因为我长得像她才跟我在一起的。我也从未把我当成我自己,我甚至言谈举止都学着冰玉的样子来讨你欢心。我丈夫死后,我进城的目的是为了挣钱供兰儿读书,不想在这个咖啡店里碰到你,你常常喝醉把我当成冰玉,我就将计就计。又利用你的善良,让你同情我怜悯我,可是渐渐我发觉,我被你征服了,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无法自拔。我也骗着你我结过婚有过女儿。我觉得我像个罪人,过着苟言残喘地生活,我舍不得你,却又放不下我的女儿,自从听到女儿叫我一声‘妈妈’的时候,我就发誓再也不离开她了。现在我想好了,离开你,我要照顾她。我们就此一刀两断吧!我欠你的只有下辈子才能还你了!”她说着就站起来要走,却被位住了。
“谁说要你下辈子还了?你这辈子就得还!我什么时候要跟你一刀两断,我同意了吗?我批准了吗?”真是虎父无犬子,说话的口气都一样。
“那你要我怎么样?”
“跟我结婚啊!”说着他拿出了一枚金光灿灿的戒指,真诚动人地说。
“我……!”她大吃一惊。
“是的,这些年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把你当成冰玉,忽视了你的感情。其实孙兰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了,而且也一见钟情地喜欢上她了。现在想来,我真是捡了个大便宜,真是好事成双,我儿子都没她宝贝呢!”他笑着说道:“其它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你是心月,不是冰玉。冰玉在我心中是永恒的,但那是过去,现在你跟她一样都是我心爱的女人。你并不坏,我喜欢你,不仅仅是因为你长得像冰玉,更是因为你纯真质朴的人格,你是个善良、温柔、体贴的好女人!”他伸出手,把那戒指取了出来:“这个求婚过程是我蓄谋已久的了,没想到今天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然后他又一百万分诚恳地说:”心月,愿意嫁给我,做我今生今世的老婆吗?“

她退缩了:“我……我出身贫寒,我不愿意再得到你的可怜。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话让你可怜我而娶我!“虽然她以前也期待了很久,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已把全部思维放在女儿身上了。
“心玉,如果不是因为月萍的原因,才把事情一拖再拖。你跟了我十年,何时看到我说过假话?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我从由你像冰玉到现在变为单纯的喜欢欣赏,难道也错了吗?你和冰玉也有截然不同的区别,如果她是牡丹,美丽大气;那你就是菊花,美丽而芳香。这么多年你一直死心踏地地跟着我,耗费了青春,你是我的红颜知已,在我工作上失败的时候发情绪的时候是你在一旁安慰照顾我,在背地里支持我,帮助我,我有今天的事业其中也有你一大半的功劳。你像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只是为了钱,你就会水性扬花的去嫁给那个追你的贾老板。所以对你我早已没有怜悯,所以希望你别怀疑我的真心,嫁给我好吗?“
“我……“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喜极而泣。
“没否认就表示同意了!“她把戒指戴在心月的纤纤玉指上,真是美而不华,尺寸也刚刚好。戒指后面“心月”两字与戒指浑然一体。
她缓缓地缩回手,抚摸着那戒指,自己真的有这么幸福吗?是不是有了神灵的相助?一定是奶奶在天之灵的保佑吧!……
“可是兰儿……”
“兰儿以后就是我的女儿,他和思梵关系特别好!现在兰儿还在我家呢!”
“兰儿……!”
“她感冒了,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都是因为奶奶的离去,她太伤心了!”
“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们会照顾她的!”
他们都因失去爱人而孤独,又都因为爱而走在了一起,希望长厢斯守,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现在一切都可以实现了……
孙兰兰又在做恶梦,她梦到奶奶在屋里焦急地等着她,却不小心摔倒,打碎了水壶,再也不能站起来……她不住地踢着被子,叫着:“奶奶,奶奶!”一翻掉在了地上。
陶思梵抱起她,放到床上安慰道:“奶奶她走了,你不要太悲伤,就像当初你劝我的一样,要坚强!”陶思梵关心地说,他看着孙兰兰那惨白的小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也软软的。
“不,不,奶奶她不能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她更加悲伤地号啕大哭起来。
“别哭!你还有我们,还有老师同学!”他想着各种理由安慰道。
“我不要听你说,你出去,出去!”她用手捂住耳朵。
“好吧,你冷静一下吧!”说着关门出去了。
孙兰兰坐在床上,直到泪水流干流净。她坐在屋子里想着这一切,一动不动的,心都碎了。奶奶的走真的给她致命的一击,妈妈这份迟来的爱虽然给她一点的安慰,可是她就是不愿相信奶奶真的会离开自己,一定是在开什么玩笑,奶奶怎么会舍得抛下自己呢?她一定是活着的,现在在家做饭等着自己呢!她开门,穿着睡衣,光着脚丫就往外跑。
却被堵在门外的陶思梵一把抱住“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奶奶在家等我,会让她担心着急的!”
“你奶奶她死了,死了!”
“不,我奶奶不会死的!”孙兰兰拳打脚踢着,使劲地打着他,他握住她的手:“看你平时给别人讲道理时说的头头是道,你自己怎么这么脆弱?”孙兰兰感觉眼前一黑,便一下子昏倒在地上,陶思梵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把她给捏痛了,马上抱起她:“张姨快打电话通知医生!”
医生来了,检查了一翻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又感冒了,体力不支,休息一下就好了!”
下午孙兰兰虚弱地醒来叫道:“我要去看奶奶,我要去看奶奶!”刚站起来却又倒了下去。
张姨看着心疼地坐在床边说道:“兰兰,张姨能理解你的悲痛。你还小,要坚强,张姨也是这么过来的,张姨小时候爷爷奶奶与外爷外婆相继去世了,然后是自己的爸爸妈妈,身边的姑姑舅舅,亲人们一个个都去世了,还有月萍,他们都死了,张姨从痛不欲生中挺过来的。张姨想说的是,我们没有能力免去生死病死,我们要把死了的人永远记在心中,他们也不希望我们一蹶不振;对活着的人好,珍惜身边的人。张姨说的你能明白吗?把身体养好了,开开心心的,让奶奶看到你精神的样儿,她在天堂也才过得开心。”
孙兰兰感觉张姨的眼神比这灯泡不要热烈,她哭着叫了声张姨,眼泪又哗哗地流着。
第二天孙兰兰刚睡一会就被刘思梵吵醒,他正在喷着空气清新剂,那浓烈的香味呛得孙兰兰不住地打喷嚏。
“好点了吗?”
“你干嘛?”孙兰兰有气无力地说着,还有一些感冒。
“看你双眼皮都哭成单眼皮了,真丑!”
“你出去,我要起床去看奶奶!”
“行行,我服你了!”
孙兰兰挣扎了一下,还是感觉头重脚轻。
“好啦!吃早饭吧!“张姨端了一杯牛奶一碗粥走了进来。
陶思梵接了过来:“要吃完,可不许浪费!”
“我吃不下!”
“你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我不喜欢吃这些!“孙兰兰找着借口。
“医生说你只能吃这些!“然后端着粥就喂到她嘴边,她迫不得以地吃着。
“感觉怎么样?浑身充满了力气吧?”
孙兰兰点了点头。
“好了,我去上课了,你已经缺了两天了!我好好上课回来讲给你!”
“不,我要去上课!”她急忙翻下床来,却踩了个空,倒在地上。
“叫你规矩一点,不听话!”他又把她抱上床,用被子盖好:“这两天我学的很认真,你放心吧,回来都教给你!杨老师也让我代话,希望你早日康复,还有田园、刘一凡,老鼠我们全班的同学,包括那个什么奉……“陶思梵说着:“好了,不好好休息,明天都不能上课堂,好好的休息吧!”
孙兰兰闷闷在睡在床上,认真地思索着一切,想到奶奶心还是一阵一阵地疼,可是这是一个必须承认的事实,奶奶走了,她要站起来,让奶奶放心,她想着,眼泪又从眼角溢了出来……
第二天在桌上,陶思梵还是只准孙兰兰喝牛奶吃粥:“医生说你只能吃这个!”
“可是我没有胃口啊!”
“不行”
“张姨,他欺负我!”
“不能欺负妹妹的!”张姨笑呵呵地说。
“什么啊!”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哥哥呢!”
“我才不要你当我妹妹呢!快点吃吧!不然别坐我的摩托车!“
“我不坐你的,我骑我的车!“
“拜托,我叫司机把你的车送回你的家了好不好?还有你得快点回去拿你的书包!”
张姨从厨房出来,端了一盘水果,陶思梵凑了上去,孙兰兰趁机溜走。
“你还没吃完呢!”便追了出去。
孙兰兰坐在陶思梵的身后,他像风一样的骑着车,忽左忽右,吓得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天空依旧那么蓝,白云依旧很悠然,两边的风景也是依旧的美。今天不可的时,她失去了奶奶,但她得继续走着自己的生命之路。她看着陶思梵的背影,他已经从悲痛的阴影走了出来。奶奶也在自己身边的,自己要快乐,让她老人家高兴,便在身后对着风:“啊!”地叫了一声,感觉舒服多了。
“好难听啊!小心把狼招来了!”
“我奶奶在看着我成长,我不应该感到幸福与快乐吗?”
“再说一遍!“
“我奶奶在看着我成长,我不应该感到幸福与快乐吗?”
“再说一遍!“
“我很幸福快乐,我爱我的奶奶,所以我要幸福快乐!“
“再说一遍!“……
到了巷口,她下来,跑进屋里,背上奶奶给她装好的书包,那屋里的每个角落都散发着奶奶特有的气息,她感觉奶奶在这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在看着自己。她的眼泪又痛出来了,拭去泪:“奶奶我去了,你要快乐噢!”说着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出去,已经找不到陶思梵的影子了,她有些气恼,嘟着嘴:“臭淘气王子,以后不跟你玩了!”她正欲转身去骑自己的车。
“噢,原来你也会在背后骂人啊!”原来他藏在一边。
“不理你了,我骑我的车!”
“喂,你想迟到哇?”
“我自己骑快点就行了!”
“好啦,好啦!快上来吧!“
“不行!“
“那我背诗给你听吧!“
“这不差不多,她骑了上去!“
“我背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吧!”说着他就声情并茂地背了起来,带着几分诗意与伤感:“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却不想孙兰兰又在背后流着泪。
“好啦!好啦!你是林妹妹吗?流了多少泪了啊!换听歌吧!我唱一首黄家驹的《光辉岁月》!”他便唱了起来,歌音纯美,有磁力地声音此起彼伏着,听得孙兰兰如痴如醉。
到了校门口,孙兰兰叫停下。
“你干嘛?”
“我要下车,我自己进去!”
“你怪胎啊!”
“我……”
“你害怕老师说你品行不端正,怕别的同学笑话你是不是?”咄咄逼人地说。
“我走啦!”她下来跑进学校,仍感觉头有些昏昏的。
今天陶思梵上课非常认真,还很积极地回答着老师的提问,数学老师问了一个脑筋急转弯:“请问你妈妈小时候有没有打过你们呀!”
陶思梵总是快人一拍地回答:“我妈小时候还没我!“
老鼠却自以为很诚实地说:“打过!”
数学老师笑笑:“邱小松很诚实啊!”
“哈哈!”同学们一阵爆笑。
老师又问:“钱包掉了怎么办?”
同学们乱七八糟地回答:“报案!“
“找钱包“
“算了!“
陶思梵大声说到:“捡起来就行了呗,老师我提议不要再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啦!“
黄老师笑笑:“你很聪明,不过太自以为是啊!“
下课杨老师把孙兰兰叫进了办公室,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孙兰兰,今天看上去精神很不佳!“
“杨老师,我没事情的!“
“孙兰兰,老师了解,失去亲人让你很痛苦,但你要坚强一些,老师可不愿意看到你愁眉不展,你们都是老师的骄傲,如果哪个学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老师也很难过,学习越来越得了,下学期就高三了,老师可想看到你们一个个努力的去编织自己的鸿伟蓝图呢!老师最大的荣耀莫过于你们有所成就。有人是会遇到很多事情,但是人正是在这种打击中成长的,老师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好心态,努力地投入到学习中去!“老师的话又让孙兰兰信心倍增,一定不能让杨老师伤心,她暗暗地想着。
放学了,他们几人又一路同行,孙兰兰陶思梵带着。
孙兰兰坐在车上,看着他们笑逐颜开,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奶奶走了,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等自己考上了大学就到奶奶坟前去给她老人家报喜。
“呆会还是去我家吧!”
“不,我要回去!”
“还是去我家吧!”
“我又不是你家的人!”
“去吧!”
“我不去,我不去!”
她被陶思梵生气地扔在了那个她熟悉的巷子,这个她每天都会走过的地方,那屋子再也不会有奶奶的存在了,将会是自己一个人孤淋淋地过了,她突然感觉自己好不幸,她想到以前奶奶会在这里张望自己,眼泪不住地又涌了出来。她缓缓地走着,想着奶奶的身影,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转,回到以前去。
她进屋,桌上有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也迎面扑来,她万分惊喜:“奶奶,奶奶……!”只见拿着碗筷的心月笑脸相迎:“兰儿回来啦!肚子饿了吧!”
吃饭时,心月不住地给兰儿夹着菜:“兰儿多吃点啊,都怪妈妈不好,让你瘦成这样,从现在起,妈妈代替奶奶来照顾你,一定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真的吗?你跟我住在一起?“
“当然,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了,现在就补偿给你所有的爱!“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孙兰兰吃了两大碗饭,还是第一次吃妈妈做的饭,虽然不像奶奶那样做得家常,但却有很多新花样,烹饪技术可见一斑。
第二日放学,心月又带孙兰兰一起逛商场,母女样就像姐妹俩一样,妈妈靓丽时尚,女儿甜美可爱,羡刹旁人。
在商场的那一边,心月抽出货架上的食品,看到陶思梵与他爸爸。她一慌,忙对孙兰兰说:“兰儿,我们走这边!”
思梵的爸爸也慌忙说:“思梵我们走这边!”因为他们还没打算让两个孩子知道他们的关系,得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向他们澄清事实,但现在猝不及防的相遇让他们惊慌失措起来。
“孙兰兰!”
“陶思梵?”两个人冲了上去。
“陶叔叔,你看这是我妈妈!”她一脸自豪,见陶思梵一脸迷茫,忙拉过他:“我妈妈,她回来了!你怎么不问好,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不是吧!像你姐!”
陶兴和与心月见那两个孩子在一旁嘀咕着,王兴和压低声音问道:“你跟兰兰说了嗅俩的事情了吗?”
“没呢,你呢?”
“我也没呢,怎么说啊?明天晚上我们摊牌吧!”又比了个电话的手式道。
“好!”
“妈妈,你跟陶叔叔认识吗?”
“我……”
“兰兰妈妈你好!”陶兴和见机行事。
“思梵爸爸你好!”她也尴尬地说着,不住地搓着手。
两个家伙看到他们怪怪的样子也都笑了。
早上孙兰兰的时候心月对她说:“兰儿,晚上放学回来,妈妈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孙兰兰答应着:“什么事情?”
“到时候就知道了!”心月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
陶思梵离家时陶兴和也对他说:“思梵,你放学早点回来,晚上爸爸有事情跟你商量!”
“什么事,看你正儿八经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卖着关子。
放学路上,陶思梵大叫道“喂,你干嘛骑那么快?”
“我有事情!”
“你有事情,我也有事情!”他骑车超过了孙兰兰。
孙兰兰到家,只见心月穿着裙子,喷着香水,打扮得花枝招展。孙兰兰凑上去:“哇,真香,妈妈你真漂亮,看上去真像出水芙蓉一般漂亮!”
“你这小丫头,还出水芙蓉,你以为能跟你比啊!快换上衣服,妈妈要带你出去!“
“有什么事情这么隆重啊?”孙兰兰换上妈妈给她买的新裙子,心月给她理着头发。
“兰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你要相信妈妈!”
“妈妈,我相信你!”
“嗯,妈妈知道你最乖了!“
陶思梵回到家,只见陶兴和也在楼上房间里忙着,把孙兰兰住过的房间里里外外重新布置了一翻。一台电脑,一个‘手掌’小沙发,蓝色的床被,蓝色的窗帘,屋内还放了许多大泮娃娃,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连床下也放着一又漂亮的女式小拖鞋。张姨正哼着小调在做着屋内的卫生。
“你们在干嘛?“
“思梵回来了,快换衣服,爸爸要带你出去!“
“到哪去?”
“快,别问这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陶兴和满脸的兴奋,更弄得陶思梵摸不着头了。被糊里糊涂地上了车,带到了他爸的一个五星级饭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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