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萧五还没有赶到，那人扑腾地已是抓住了竹筏，仰着脑袋，把脸露出水面。萧五紧张的心情顿时一缓，却也不敢放下速度，继续地游近。出事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憨厚木讷的脸庞黑红，显是常年在水里打鱼的渔民。萧五见渔民的脸色还好，便出声问道：“大叔，要紧吗？这是出什么事了？”
渔民攀着竹筏，脑袋动也不敢动，欢喜地道：“兄弟，来的正好。刚才碰到水蟒了，想逮它的时候脚滑了一下，被石头卡了脚了，抽不出来。运气真背！兄弟，帮帮忙，替我把脚拔出来。”
萧五明白了，点了点头道：“大叔，撑一下，我下水去试试。”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里。
潜入水中，萧五闭着气，睁眼看起水里的情况。水并不是很深，清澈透明，视线可以轻易地看的很远。潜到湖底，萧五仔细地看了一会，心里一时不知是该感叹渔民的好运还是说他的运气坏。
这里是湖的中心，水底布满了石块，这些石块散落的到处都有。有的大如圆桌，也有的才拳头大小；石头的形状怪异，各不相同，除了平常所见的圆形、扁平之类的，还有些竟像极了一些动物的形状。湖不是很深，萧五大慨地估计最多也就是十米左右。卡住渔民脚的并不是单一的石块，而是几十块十头聚成一堆的七八米高的一个石堆，要不是这石堆够高，渔民怕根本就没有浮出水面的可能，直到喝饱了水溺死在水中。卡住脚的石缝看起来很宽，萧五搬开旁边的石头才知自己错了，渔民的一只脚根本就被石头吞咬含着似的，只看到一条细小的石缝，足部完全地陷在了石头里。萧五想不明白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气息已混乱了，萧五不得已向上浮出水面换气。
“兄弟，怎么样？”攸关性命，渔民见着萧五露出水面，急声便问道。
萧五急喘了几句，再开口道：“卡住了，还得搬几块石头。”
“那就好。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渔民感激地道。
“谁碰上都会和我一样的。”萧五的气息喘匀了，吸了一大口气，便又潜入水里。
事情比萧五想像的更困难严重。潜回水里的萧五把旁边的石头搬开之时，竟发现卡住脚的石头竟是完整的一块，细缝从中间裂开，这让他想不明白这窄细的只有细缝竟只有线粗。石头的半截还埋在下面，这时不是想事情的时候。静凝了心神，萧五顺着石头把旁边的石头清开，当石头完完全全地露在萧五面前之时，萧五险些晕了过去。这石头像是竖着的斧刃，上端细长，往下慢慢地变短变厚。这近一米高的石头，怕没有三四百斤重？这完全地超出了萧五的能力了。
萧五用推了推这形状怪异的石头，松了口气，这石头并不像想像中的那般重，自己用力就可以推动。有必要跟渔民商量一下。萧五想着向上浮起。
“还不行，兄弟，怎么样了？”渔民见萧五浮上来，便试着动了动脚，顿时，人带着竹筏被拖的向下一沉，渔民忙地动也不敢再动，放松了身体。
“卡死了，石头有这么大。大叔，你看这怎么办才好？”比划着石头的大小，萧五紧张地等着渔民的回答。
“石头能抱的动吗？真不行，只能断一只脚了。”渔民想了一下，果断地道。
“刚才我推了一下，有可能抱的起来。”萧五想了想道。
“兄弟，你去试一试，真不行的话，这脚不要也罢了，活着比什么都强。”渔民的口气斩钉截铁，异常地坚毅。萧五沉默了一会，晃了一下脑袋，便潜下水去。
潜入水中的萧五站在石头上，准备了一下便用力地把斧形的石头搬起。好在，石头出乎萧五竟料之外的轻，不过是七八十斤。心里一喜，萧五抱着石头踩着水向上浮起。
渔民也觉到了变化，如坠着千斤重物的他竟浮了起来。大喜的他马上的向竹筏爬上。
“哗啦。”萧五抱着石头浮出了水面，粗喘着气，急促地道：“大叔，帮忙。”
合着两人的力气，斧形的石头卡着渔民的脚被搬上了竹筏。
渔民脸朝天地躺在竹筏上，疲软无力。
萧五笑了笑，扶着竹筏，两条腿交错地打着水，缓缓地推着竹筏朝岸边游去。
竹筏靠了岸，萧五便爬上竹筏扶起渔民走上岸。
“兄弟，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怕就的扔在这湖里了。”渔民感激地对萧五说道。
“大叔，你这什么话，就算我不帮你，孩子们不也一样会找到人来帮你。”萧五眼尖地已看到孩子中少了几个，不用猜，也知他们应该是回村里找人来了。
“想不到石头里还长着这么大个的蚌螺。”渔民也不再多说，突然感叹地开口道。
萧五一愣：“你说这是蚌螺，不是石头。”
“这是蚌螺来的。要不是它，我的脚那么被石头卡住？”渔民苦笑地说道。
他细地看着这形似斧刃的“石头”，萧五在脑海里找了一会，发现这确实和蚌螺很像。
渔民这时对孩子招了招手说道：“黑子，帮我找块硬石头过来。”
黑子是个壮实，长的虎头虎脑挺招人喜爱的男孩。很快地，黑子就找来了一块碗大的黑色石头。渔民接过石头，用力地在蚌螺的底部砸出了两个洞。“兄弟，这蚌螺上面的壳很硬，要找开它的壳的话，一个是砸它这里，一个是用刀子沿着口子划伤它。”渔民说着，探手伸进蚌螺的体内搅了几下，蚌螺竟神奇地睁开了闭的严实的口子。
还是很少！借口就不找了。早点休息，夜寒露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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