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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和尚在旁急燥的道:“难道他们还不死心?”
陈强满脸气念的道:“他们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表面上打着侠义道旗号,实际上,什么卑鄙事都做得出来!”
白瑞麟隐忧的问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可知道?”
陈强思索了一阵,不屑的道:“除五大门派之多,听说唠山四凶已经赶去!”
白瑞麟又问道:“现在是件么时分?”
陈强道:“天刚入暮!”
白瑞麟突然豪放的道:“好!准时到!”
那陈强又转身匆匆而去!
待陈强去后,白瑞麟在室中来回走了两趟,像是在沉思一件难题,半晌,始见他向臭和尚问道:“这五大门派的为人如何!”
臭和尚思索了一阵,始道:“目前的五大门派,为少林、武当、华山、峨嵋、和昆仑,其实,还有?崃、天山、雪山、南海、长白等派,那天山和雪山两派,远处西域,近数十年来,很少到中原走动,?崃和长白,一个在西南,一个在东北,也趋于没落之境,自顾尚且不暇,所以未见他们的弟子在江湖走动,也可说是名存而实亡,南海派倒是还很兴盛,且有蒸蒸日上之象,但是向来都限于南海一带上!”
臭和尚说至此,话音一顿,继道:“所剩下的,就是所谓五大门派,这正派之中,除昆仑派较远之外,其他四派,因居于中原,而门下弟子也为江湖所熟见,因之在声誉上,也比较高些!”
他说至此,话音突然停住,似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方听他又道:“要说起他们的为人,只有少林和昆仑仍保持其风度外,华山尚说得过去,不过有时仍不免有点偏激,至于武当和峨嵋,则是奸诈百出,有时甚至连江湖道义都不顾,说来真令人齿冷!”
白瑞麟听至此,不断的点头,似是已决定了应付之策,忽听海彩云插口道:“大师属于那一派的可否说一说?”
臭和尚闻言一怔,伯想不到海彩云会有如此一问,但旋即哈哈一笑,不答她的所问,取过自己身后的黑漆酒葫芦,咕嘟喝了一大口,说道:“问的好!问的好!”
旋即摇摇头,伸手把酒葫芦盖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个闷葫芦你就再闷一阵吧!”
海彩云把小嘴一噘,不悦的道:“看你这副德行,也不会有好的师父!”
白瑞麟在旁哼了一声,狠狠的朝海彩云瞪了一眼,满脸不悦之色,虽未出言责备,但暗怪她出言不知轻重!
海彩云见白瑞□的脸色如此难看,这还是随他行走以来的第一次,因之,芳心一酸,豆大的泪珠沿腮而下!
臭和尚刮在那里发出嘻嘻笑声,然后道:“你们不要急,等到需要告诉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的,现在尚非其时!”
谢碧凤见场面弄得不愉快,忙拉住海彩云的手道:“云姐,理他们干什么,不是疯子,就是呆子!”
臭和尚突然发出一声大笑,在座的人,均是面色一怔,尤其是谢姑娘,以为他发了脾气,心中有点怔忡不安,不由得朝白瑞麟瞟了一眼,看看他的反应!
旋见臭和尚笑声一敛,叫道:“对!对!对!知我者?唯谢姑娘也!”
霎时,又引起几位姑娘发出格格笑声,就连适才落泪的海彩云也带着眼泪娇笑不止!
坝桥!
在长安城东,横跨渭水两岸。
在坝桥东端,沿官道之右,约百十丈之处,有一座大王庙,此庙并无什么烟火,也无庙祝,仅系一座古庙而已!
在庙前面,有一片广场,由于很少人到此,故这一片广场上,常常荒草没径,成为牧童们的好去处。
这时天刚交初更,庙前就来了两个叫化子。
本来像这种古庙,正是叫化子的好去处,所以并不引起一般人的注意,可是今天情况好像有点不同,只见这两个叫化子到此之后,就很迅速的朝四周巡视了一遍,然后在庙的角落里,相对坐下,这时,就听那中年化子,朝着那老年化子禀道:“启禀长老,时间尚早,您老人家先休息一下,晚辈在庙外看看!”
那老年化子点了点头,旋即问道:“白小侠会准时来吧?”
中年化子忙恭谨的道:“晚辈见白小侠之后,他说准时到。”
那老化子又点点头,不再说话,中年化子就很快的转身来到庙外,选择一处草深的地方,隐没不见。
时间不久,就见远处有几条黑影,以迅速的身形,迳往庙前而来!
及那几条黑影来到近处,始看清来人还不步,其中僧、俗、尼、道均有,竟有十余人之多!
那为首的是个老和尚,后面跟着两位和尚,七位道士一位尼姑,及两位俗装打扮的人,在俗制打扮中,倘有一位非常年轻,约二十余岁。
他们这一夥人,来到庙前,同四周打量了一眼,见静悄悄的,就听那为首的和尚道:“现在时间尚早,各位先休息好了,等……”
可是这位和尚的话尚未说完,就听其中一个道士急着接口道:“贫道有个建议,不如趁他们未来,先行埋伏起来,届时给他们来个不防,一举而歼,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那为首的和尚闻言,面现不悦之色,良久始道:“虚灵道长之意,老纳实不便苟同,假使被江湖朋友闻知,今后怎有脸在江湖立足,尚请三思!”
敢情这后来的一群人,正是五大门派的首脑人物,为首的正是少林掌门慧空大师,刚才主张群殴的道士,正是武当派掌门虚灵道长。
这虚灵道长听慧空如此一说,脸上不禁一阵飞红,但旋即语带讥讽的道:“以大师之言,那我们不如同去的好,否则,仅以那小狗的功力,我想一对一恐怕大师也无把握吧?”
慧空和尚听摘灵道长出言讥讽,当即寿眉一皱,似要发作的样子,但旋即面色回复平静道:“老纳自忖武喝不济,难服众望,但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之事,实非侠义道所应为,不知各位有同感否?”尚希灵霄子道长卓栽!”
旋见一位道长跨前一步说道:“慧空大师也不必自责太甚,前几天因贫道途中延误,未能即时赶来,故未能和那少年交手,但看其昨晚和邹老婆子交手的情形,人家的武功实在我们之上,但不知那少年是什么来路?”
慧空大师道:“那位少年,正是近来江湖盛传的“八极神童”,老纳虽不明其门派路数,但以其行为判断,绝非邪道人物,尤其近几年来魔长道消,此子的产生,实为挽救武林浩劫的一大福星!”
那虚灵道长在旁哼了一声,接口道:“大师真是得道高僧,时时以苍生为念,即然如此,尚来此作甚,不怕残害生灵,增加罪孽吗?”
虚灵道长这些话,真是尖酸劾薄,极尽挖苦之能事,简直可说不给人留丝毫余地,直听得灵霄子直皱眉头,旋听他喊了声“无量寿佛”说道:“虚灵道兄之言,虽不无道理,但未免有点过份,陡然有伤和气……”
陡听虚灵道长喝道:“灵霄子道兄未免有失立场,贫道之来,本系奉邀而来,且虚幻师弟因而身负重伤,这种损失如何补偿,现在反怪贫道多事了,天下宁有此理。”
这些话,把灵霄子说得哑口无言,不错,武当派的参与,确是华山派函邀而来,而武当虚幻道长的负伤,确系事实,故这一抢白,灵霄子只有闷声不响。
正在这时,蓦听庙门口一阵哈哈大笑。
众人倏然一惊,不约而同的,齐把眼光向庙门口望去,只见老化子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
原来先到的两个叫化子,就是老化子和云中鹞子陈强,老化子在内面休息,由陈强在外面巡视,及发现黑影,陈强就马上去禀知老化子,谁知这些五大门派的人物,一向均很自大,来到之后,并未向各处巡视,就在庙前闹起内哄来,所以他们的一切谈话,均被老化子听去,故他们一听有人发笑,便个个面现惊愕之色!
忽见虚灵道长转身一纵,同老化子扑来,口中并叫道:“你有点高兴吗?先叫你到阎王爷那里笑去?”
口中说着,就手起掌落,朝向老化子击去!
老化子想不到这位刚愎自用的虚灵道长,说打就打,故伧促间忙闪身避过,饶是如此,也被掌力的余劲,扫到身上有点火辣辣的!
这可激起了老化子的怒火,就听他大喝一声,挥掌攻来,这种掌势较之虎灵道长的掌力,丝毫不弱,甚且尤有过之。
所以霎时之间,只见掌影纷纷,尘沙乱飞,两人互拼了十余掌,虚灵道长大有败落之势,旁边的虚无道长,见师兄将要败落,忙纵身前去,就欲援手,可是他掌尚未出,就见从旁边跃落一个中年化子,挡住去路,并听他口中说道:“怎么?你们真想围殴吗?”
虚无道长听这中年化子一说,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不禁面色一呆,及再往场中一看,若再不援手,大师兄就有败藩之虞,随大喝道:“就要围殴,量你这只死鹞子也没办法阻止!”
说着,就搴掌朝陈强袭去,陈强一看,自忖非人家敌手,于是忙闪过人家正锋,由侧面封架一掌,阻住虚无道长前奔之势!
这也就是陈强的聪明之处,自知功力不及人家,便不与其硬拼,仅采用游?方式,缠住虚无道长,不让他有援助虚灵道长的机会。
如此一来,场中的四个人,分作两下的拼斗,两边的情况相同,那边的老化子虽强些,但要立刻击败虚灵道长,实还不易办到,而处灵道长身为武当掌门,究竟功非寻常。
这边的陈强对虚无道长,虽功力不及虚无,但虚无要一下子把陈强击败,也难一举成功。
因之,这两下里,斗有数十招,仍是不胜不败之局,旋见华山派的灵云子,向其掌门人灵霄子耳语了一阵,那灵霄子点了点头,灵云子就大踏步朝老化子身后走来!
老化子正和虚灵道长斗得难解难分之际,蓦见灵云子向自己走来,心中便有点滴咕,心知白瑞麟若再不来,今天定难讨好处!
他这一分心,虚灵道长就立劾扳回优势,逼得他不得不奋起余勇,立劾还击,但高手高招,均是欲占先机,先机一失,要想板回,实非易事!
蓦见老化子奋力攻了几掌,纵身跃出圈外道:“怎么?你们是否真要围殴,那就请一起上好了!”
忽听灵云子接口道:“就凭陶长老这份豪气,要不见识见识穷家帮的绝学,便错过了大好机会,不过……”
他说至此,话音一顿,同虚灵道长瞟了一眼,又道:“不过你放心,对付你老化子,尚用不到围殴,只是贫道技养难忍,就请虚灵道长让给贫道试几招如何?”
虚灵道长已知其意,只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扳回优势,就被其出言打扰,便不悦的道:“道兄如欲见识穷家帮绝学,也等贫道打完之后再说!”
说完,又朝老化子扑来!
老化子见此情形,就哈哈一笑道:“灵云子道长,何必自讨没趣,只要老化子不死,随时等着你就是!”
灵云子本是一番好意,欲换下虚灵道长,一方面达到车轮战法之目的,一方面也可将老化子拾下来,谁知虚灵道长竟不知好歹,给自己一个钉子,又被老化子奚落了一阵,于是一气,便退了回去!
正在这时,场中已起了变化,蓦闻一声闷哼,云中鹞子陈强,已被虚无道长打中了一掌,跌坐于地!
老化子闻声一惊,欲往前援救,手下稍一迟滞,竟被虚灵道长击中一掌,心中一阵翻腾,几乎站立不稳,忙强忍住,未曾吐出血来!
而虚灵道长,也一步一步,朝前逼来,正在此时,倏听场外阴侧侧一笑道:“想不到自号侠义道名门正派的人,手段竟也如此毒辣,o令人增长见识不少!”
虚灵道长闻声止步,刚扭回头,就见眼前一花,落下四个人来,紧接着,又是两声闷哼,已失去老化子和陈强的所在!
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定四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横眉竖目,满脸凶暴之色,老化子和陈强已被人家提在手中!
蓦听灵霄子在旁说道:“想不到灭家兄弟也来赶这场热闹,只是检现成的呆鸟,未免不是意思!”
原来这突然而来的四个大汉,正是“哀崂四凶”,他们自到场之时,洽逢陈强和老化子中掌后,岌岌可危之际,一方面由老大出言答话,一方面由老二和老二出手点了老化子和陈强的**道,意欲作为人质,迫使白瑞麟交出宝图。
提起这哀崂四恶,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几个败类,他们**烧杀,无所不为,不过出没无常,很难找待至他们,因而,虽有人想予除去,也难予以找到,故一直任其作恶迄今!
他们来此的目的,也是为宝图而来,他们四个乃是同胞兄弟,老大灭仁,老二灭义,老二灭礼,老四灭智,均是用的二股叉,且布成的四象阵法,更见威力,因之,这四兄弟,向来是形影不离,同时因其家居哀崂山,所以均称其哀崂四凶。
但这四凶只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有恩必报。
现在灵霄子如此一说,就听灭仁说道:“灵霄子掌门,此话未免欠公吧!你们想废去这二人,设非我兄弟出手快一步,岂不白白被你们毁掉!”
灵霄子闻言嘿嘿一声冷笑,说道:“想不到哀崂灭家兄弟们,今日竟也回头向善了,真是难得!难得!”
那灭仁闻言,也不反驳,随淡淡的道:“我们只是想借这两个化子一周而已,假使掌门人定要把他们毁掉,我兄弟也不反对,待我们用完之后,原物归还如何?”
这四凶的想法,真够毒辣的,竟想把老化子两人当为物件使用,而且在态度上,倘洋洋自得,仅此,就可窥知其平素的所行一般了!
“阿弥陀佛!”
陡听慧空大师宣了一声佛号,缓缓向哀崂四凶走去,口中并严肃的说道:“灭施主这种乘人不备的手段,未免有欠光明吧!”
灭仁闻慧空大师之言,口中不住的嘿嘿冷笑,然后不屑的说道:“大和尚为五大门派之首,领袖群伦,其所行所为,以兄弟观之,恐也高明不了多少吧?”

慧空和尚闻此一说,不禁面现羞惭之色,退后两步,默不作声,这位大和尚也觉得虚灵道长等所为,实在有点过份!
华山派掌门灵霄子,见慧空如此,如其因为适才未能阻止虚灵道长对付老化子,内心觉得有点惭愧,但目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总不能当看五大门派之面,眼睁睁看看将入带去,那样五大门派怎在江湖上立足,这些问题,仅不过在他脑中闪电似的一转,立即有了决定,随听他人喝道:“大师和他们还罗嗦些什么,不如大家将他们废了,也可替江湖除一大害!”
他这一说,立刻得到五大门派之响应,只见人影一幌动,迅即把哀崂四凶团团围住!
哀崂四凶虽然平素桀傲不驯,此时也觉得有点胆寒,只见灭仁忙一施眼色,灭义和灭礼忙把老化子和陈强往地上一丢,一个个撤出了兵刃,并听灭仁说道:“各位即然如此看得起我们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五大门派的人,虽然如此,但也知这四凶的武功,并非泛泛之辈,因而,虽把四凶团团围住,却并未立即动手,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势,相持有盏茶之久,始听慧空大师说道:“灭施主若能把老化子等留下,即可自去,老纳担保,决不至有人留难!”
这话确是实言,但哀崂四凶那里肯听,就听灭仁气愤的说道:“老秃□,你不要猫哭老鼠假慈悲,我兄弟见识到五大门派的围殴阵势,死了也觉得光荣!”
虚灵道长在旁不奈的道:“你以为不能把你拾下是吗?”
说着,就当先一扬拂尘扫出,紧接着四周的兵刃齐出,霎时刀光剑影,一片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五大门派的武功虽趋没落,但围殴之势,究非小可,哀崂四凶勉强抵挡了十余招,即有捉襟见肘之感!
但哀崂四凶的四象阵,总算有点造诣,虽在岌岌可危之中,仍能保持互进合击之力,勉予维持!
又支持了十余招,四象阵势即现零乱之象,而且对于阵势,武当和少林均是行家,时间久了,便摸清其中变化,因之,哀崂的四象阵,益显运转不灵,说时迟,那时快,忽听灭智一声惨叫,手中的二股叉,当郎一声,落于地下!
原来这灭智被灵云子在肩头划了一剑,以致握叉不稳,跌落于地!
就在哀崂四凶危在一发之际,陡听一声:“住手!”
这一声清喝,虽然声音不大,但震得所有人耳鼓嗡嗡作响,在场的人,均是瞠目结舌,霍然一怔!
随听另一人嘻嘻一笑,说道:“堂堂五大门派的精华,及三位掌门人,竟有兴趣合力逗这几个下三滥,真有点不值!”
大家瞬目一望,只见有一位肮脏的和尚,一身破僧衣,蓬头垢面,背了一个黑漆酒葫芦,一脸滑稽相,笑嘻嘻朝大家走来!
这个怪和尚,究为何人?是什么来路?均觉得眼生得很,大家呆视了半晌,忽听慧空大师“哦”了一声道:“来的可是臭和尚大师?”
臭和尚嘻嘻一笑,忙合什道:“还是掌门人眼力不错,还记得我这个假和尚!”
臭和尚本来就有点滑稽梯突之像,再经这一合什,更觉得有点不伦不类,他的话刚说完,就听旁边传来一阵银铃似的娇笑声道:“臭和尚真是宝像庄严,令人肃然起敬!”
又听一个娇滴滴的道:“人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就要带上几分鬼气呀!”
原先说话的那一位姑娘就立刻接口道:“那他见了狗,就一定要学狗叫了?”
这时场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朝发话处望去,只见并齐站了四位姑娘,一个个长得像天仙一般美丽,直看得那些和尚道士眼睛发直,连哀崂四凶也不例外,把刚才的生死斗情形,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正当大家呆呆的望着四位姑娘怔神的当口,蓦觉眼前白影一幌,陡听清喝道:“是谁击伤了陶长老?”
这一声大喝,把大家的心神,又拉回现实,只见大家面前丰神俊秀的站定一位少年,此时却是满脸杀气!
少林掌门慧空大师忙喊了声佛号,合什一礼道:“施主河是人称八极神童的白施主?”
不错,这来的正是臭和尚、白瑞麟及春兰秋菊与海、谢姑娘等六人!
他们这一群人,因约定时间为二更,同时又因坝桥距长安城北关并不远,所以大家一路说说笑笑慢步而来,谁知尚未走到,就闻一片金铁交鸣之声,白瑞麟一急,即当先向大王庙扑来!
来到现场,就见老化子和陈强耿于地,所以就运功双臂,一手提了一个,把老化子和陈强提离现场,找一隐蔽之地细加审视,见他俩仅系被人点了**道,伤势并不十分严重,随替他俩解开**道,每人喂服了两粒丹药,让他俩运功调息,自己又赶到现场来,追查行凶之人。
现在见这位少林掌门明知故问,就满心不说,随哼了一声,说道:“不错,正是在下,但大师乃佛门高僧,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何人击伤陶长老!”
慧空大师心中一阵迟疑,但觉得有点为难,不说呢?眼看白瑞麟气势泅泅,且自忖实非人家敌手,若说呢,即显得自己有点怕事,故觉得有点为难!
就在他沉吟未决的当儿,忽见武当虚灵道长越众而出,口中侃侃说道:“老化子受伤,只怨他学艺不精,能怨看谁来!”
白瑞麟闻言,忽然仰天一阵长笑,良久,始道:“对!怨他学艺不精!”
虚灵道长闻言,心中一喜,暗忖:“真是刚出道的雏儿,不想一句话,即推卸了责任,使他无言以对!”
可是他的念头尚未转完,就听白瑞麟狠声道:“你身为一派掌门,想武功定有过人之处,在下不才,要看看掌门道长的技艺精到如何程度!”
说看,就大踏步朝看虚灵道长走去!
虚灵道长不自觉的退后两步,虚无道长却急跃前几步和虚灵道长并肩站立,蓄势以待,满脸紧张之色!
白瑞麟见此情形,不屑的道:“这位道长有兴趣,不妨一齐上好了,也免得在下多费手脚!
虚灵道长身为一派掌门,那能受这种奚落,随大喝一声,举掌朝白瑞麟击来!
白瑞麟举掌迎架,可是掌至中途,突然收回掌力,脚下一错步,只见白影一幌,听到两声闷哼,虚灵和虚无两位道长,均双手下垂,满头流汗!
再看白瑞麟,仍渊停岳峙站在他们面前,满脸寒霜的道:“念你们一身修为不易,仅点了俞心**,半年之内不要妄运真气,仍和常人一样,若再不约束门下,不顾江湖道义,碰到我手下,定必将武功废去!”
原来白瑞麟掌至中途,忽然想到自己这一掌下去,可能他两人就会没命,那样可能给自己带来无穷后患,因之,临时改变主意,点了他们的**道,使其不能妄运买力,且这种点法,别人无法解开,若自此改过向善,到时再去给他们解开,恢复功力。
正在这时,突听有人在一边说道:“想不到堂堂一位掌门,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下来,就变成了废人,刚才的威风都到那裹去了?”
白瑞麟一看,说话的正是哀崂四凶,就哼一声道:“你们不要幸灾乐祸,也少不了一份,就拿命来吧!”
说看,就朝哀崂四凶走去,蓦听老化子叫道:“小老弟且慢动手!”
白瑞麟心中一怔,停住身形,怀疑的问道:“老哥哥,你怎么啦?”
这时就见老化子走来道:“这哀崂四凶论起所作所为,真是死有余辜,但念其今日曾救老哥哥一命,就暂让他们去吧!”
旋即又同哀崂四凶道:“依照你们的用心,且乘人之危,本不应该替你们讨这个人情,但所得的结果,则使老化子免遭毒手,所以替你们讨这份情,现在咱们是恩怨两清,望好自为之!”
哀崂四凶虽心中仍是念念难平,但纵观眼前情势,就是自己再耽下去,也难有好处可讨,就听灭仁狠狠的道:“白小狗,让你活过今日,是来取你的狗命,老化子,灭大爷也不领你这份情,我们后会有期?”
说看,就转身欲去,白瑞鳞陡然喝道:“慢着,要不给你两个耳光,稍予惩处,不知横行到什么样子呢!”
声落,就闻清脆的两响,灭仁怔怔的摸着两边面颊,连人家怎么动手的都没看清,旋见他暴跳的道:“姓白的,你记着,将来总有讨还这两个耳光的一天!”
说完,即相率而去!
哀崂四凶刚刚走后,即见华山派掌门灵霄子,来到白瑞麟面前拱手道:“白小侠神功盖世,实令人佩服,八里滩救小徒一命,贫道在这里谢过,同时尚有一点不情之求,尚祈小侠俯允是幸!”白瑞麟见这位掌门人如此客气,忙拱手还礼道:“老前辈夸奖了,在下的几手三脚猫功夫,那能当方家法眼,如此赞誉,实令人惭愧,但不知老前辈所云何事,只要在下力之所及,无不从命。”
灵霄子听白瑞麟如此一说,虽觉此子虚怀若谷,但自己所求之事,实在不好出口,于是沉吟有顷,始道:“本人在咸肠遗失之宝图,不知能否赐还?”
他如此一说,只见那些僧俗道尼,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齐注视着白瑞麟,静等看看他如何答覆。
白瑞麟更想不到这位掌门人,会开门见山的,直言相问,因而脑海中闪电似的一转,始笑道:“本来藏珍图原为贵派之物,依理应予归还,只是宝图并不在在下手中,实难做主,望老前辈谅解!”
白瑞麟这番话,实是腑肺之言,可是灵霄子并不如此想,以为白瑞麟是故意推托,随厉声道:“看来不动武,你是不会乖乖的拿出来,师弟们上!”
灵智子和灵云子迅即一跃上前,各采□角之势,将白瑞麟围在核心!
眼前的情况,顿成一触即发之局,忽听老化子在旁叫道:“各位暂请、手,老化子有话说!
灵霄子头都未回,不屑的道:“老化子有话快说,不要想拖延时间!”
老化子仰天一声长笑,那笑声历久不绝,良久始道:“掌门人火气倒不小,只是可能用错了地方,现在我问你两个问题,希望在末动手之前,考虑……”
久未发话的峨嵋慈因师太,这时突然打断老化子的话说道:“灵霄子掌门,小心老化子弄鬼!”
灵云子立刻接口道:“谢谢师太关怀,贫道等理会得!”
老化子见此情形,喟然道:“难怪妖魔横行,五大门派的人物尚且如此,夫复何言?”
灵霄子这时已不耐的道:“老化子有话快说,不要拖延时间。”
老化子这时亦自有气,断然的道:“第一,你们华山三子,自问武功派如?第二,你们的秘图是亲手交给白小侠的,抑是白小侠抢了你们的?”
灵霄子听这一说,当即凉了半截,自忖自己的技艺,并不比武当的高到那里,而虚灵道长等的下场,实堪借镜,想至此,不禁心中有点凛然,尚幸老化子及时喝止,否则,其后果实不堪想像,但目前已成骑虎之势,现在已后悔自己的莽撞,因之,半晌答不出话来!
老化子见华山三子俱沉吟不语,已知他们是骑虎难下,便哈哈一笑道:“依老化子愚见,道长们先遇过一旁,然后再慢慢商量解决。”
这时一直在那里闭目垂首的慧空大师,突然说道:“掌门人道兄,陶长老即愿居中调解,就请退下如何?”
灵霄子本已感骑虎难下,这时只好藉机同两位师弟一齐返到一旁,但仍色厉内荏的道:“量你们交不出图来,也难以脱身!”
白瑞麟对于华山三子的态度,好像未看到一般,仍是悠闲的站在那里未动,现在见他们又藉机下台,随也不和他计较,微微一笑道:“道长们若以情商,或可免为其难,像刚才的态度,在下也并非是个怕事之辈!……”
话音微微一顿,陡然面现坚毅之邑,继道:“在下虽年幼识浅,但一切总不能违背一个理字,若依恃人多,或者以为在下年幼可欺,那不但失去侠义道的立场,更足以造成武林的纷乱,各位均是武林先进,当能善体是旨,况且更有不少事,并非全以武力可以解决!……”
他说至此,话音突转激昂,又道:“为圣为贤,为鬼为域,全凭一点灵性,流芳百世和遗臭万年,则取决于一念之间,侠义道之所以受人崇敬,完全是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心地光明,其行足以式范,上对得起父母给自己有用之体,下对得起后世的子孙,否则,自私自利,刚愎乖张,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真是其志可诛,其行可鄙,陡增加社会的扰攘,残害无穷的生命,怎能领袖武林,为人师表!”
说看,转向谢碧凤道:“凤姐,可否偿小弟一个薄面,把秘图还给他们?”
谢碧凤忙把秘图从袖中取出,交给白瑞麟手中道:“麟弟,把图还给他们好了!”
白瑞麟接过秘图,连看一眼都没有,说道:“非份之物,在下绝不妄取,但有一点,不得不加以说明,当时若非凤姐把图抢过来,请问你们是否乖乖把图交给白骨魔君?”
说完,随手一掷,喝声:“拿去!”
但见白影一闪,咻的一声,那张图飞了三丈远,隐没于坚硬的草地上,仅露出一片纸角,在迎风飘拂!
白瑞麟临去露了这一手功夫,只看得大家张目结舌,一个个怔得如木雕泥塑,忘记人家业已离去!
“阿弥陀佛!”
良久之后,慧空大师首先宣了一声佛号,才把各派来人唤回现实,大家抬头一看,白瑞鳞等人,走得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只听慧空老和尚口中不住的连说:“真是天纵奇才,使老纳汗颜无地!”
说完,首先率同悟玄及消遥书生而去!
武当、昆仑、峨嵋等派来人,均满面愧悔之色,相继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旋见灵霄子举手轰出一掌,把地上击了个深坑,地上的那张秘图,也随着击成泥沙,片片粉碎,同时当场将手中宝剑高举过顶道:“本人立刻面壁三月,门下弟子,一律闭门思过,三月之内,禁止在江湖走动,否则,以门规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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