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挑强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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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标等人被狱警们凶狠很地带走了,诺大的第二监区就剩下石四海一人,依然是臭气袭人,石四海趟在自己的床上慢慢就适应了这种臭味,还好他们的厕所打扫得很干净,基本不会发出排泄物独有的气味。
石四海脑子一片混乱,一会想起刘必文老师,不知道他的伤养好没有,一会想起李文武,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爽歪了,一会又想起赵医生,心中纳闷,她为什么上午不来看望自己呢,不过马上想起赵医生那让他极不舒服的怜悯眼神,又为之苦恼,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远大抱负的男人,被女人可怜绝对是不能允许的事情,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石四海渐渐沉沉的睡去。
傍晚时分,黄天标等人回来的时候看得出他们已经非常疲倦,石四海热情地欢迎三人,道,“三位大哥总算回来了,吃饭没有?”
杨不凡疲倦道,“吃过了,真他妈累啊!”
三人一进房间就往床上趴去,石四海关心道,“几位大哥,他们到底让你们干什么了!”
牛光耀冷声道,“这个狗娘养的老翟头,赚钱也不用这样搞啊,出去后老子非得把他的皮给扒了!”
杨不凡道,“石头,等你还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是欠条的可怕,几十今的石块一天要搬上百块,你说累不累。”
黄天标突然道,“这里已经不是很太平了,最近我总发现有什么人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外面的兄弟估计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是时候重出江湖了!”
杨不凡和牛光耀闻言顿时精神抖擞,蹬地坐了起来,兴奋道,“大哥,我们真的可以出山了吗?”
黄天标冷声笑道,“再不出山,我们的大仇人不是都要快老死了吗,那还怎么快意恩仇呢?”
杨不凡和牛光耀异口同声道,“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黄天标悠然道,“那要看时机,十年了,我们已经等了十年,你们俩虽然只陪了我五年,难道还会在意这分分秒秒吗?这个场子最后的价值就是周涛这个小子,如果点拨一下,说不定也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只要是姓田的对头,就是我们争取的对象。”
石四海完全不懂这几位正在说天书的大哥到底在传递什么信息,茫然之间无法插嘴,这是黄天标从床上猛地坐起,盯着石四海道,“石头,你现在可能什么都还不明白,但我非常看好你,只要你跟着我,天下的荣华富贵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只不过,这些都要靠我们的双手去把它夺回来,在适当的时候甚至需要你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去打拼,你敢不敢?”
石四海现在完全就是白纸一张,除了从小养成的执着性格和拥有大智慧的逻辑思维,他并没有给自己的人生目标确定一个航向,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也许他会成为一个人人尊敬的科学家,但这条航线已经不通。
石四海虽然对于黄天标等人的身份根本就一无所知,然而从言语、从气势他已经猜出这三位的不平凡,人一定要有一个阵营,这是石四海被陷害以来总结出的处事原则。人无阵营,随时可能被一群人迫害,双拳难敌四手,这绝对是千古名言,面对高歌和李达标组建的强大势力网络,石四海在他们面前就像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可以说是极度脆弱。
自从石四海的孝心打动黄天标等人之后,黄天标对于石四海也表现出一定程度的信任,这些都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既然自己已经一无所有,那就全身心的投入到黄天标的阵营吧。
石四海对于阵营的理解虽然还很肤浅,但阵营思想的启蒙为他日后驰骋江湖奠定了坚实的基石。
石四海坚决地点头道,“黄哥,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您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大哥,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我的力量太小,不知道能够干点什么。”
黄天标满意道,“嗯,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好,力量可以慢慢培养,关键是立场,你要记住,入我黄天标的门下,决不可背叛这个立场,否则杀无赦,你要记住。”
石四海坚定道,“黄哥,你就放心吧,虽然我手无缚鸡之力,但对道义的理解我不会比任何人差。”
黄天标点点头道,“好,你就先给我办件事,今天晚上周涛的禁闭就要结束,明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要你想办法再和周涛干一场,只要把他继续关禁闭就可以,其它事情你就不用管,到时候你可能有受伤的危险,你怕不怕?”
石四海没有想到黄天标居然让自己干的第一件居然是再挑强敌,这就好比弱小的燕国要攻击强大的楚国,无异于以卵击石,还好黄天标的要求简单,只要关禁闭的结果,而不是要战胜周涛这个可怕的肌肉男,想起一拳就可以把一头牛打趴下的场景,石四海胃都有些痉挛了,从小就不太与人争吵斗殴的乖乖男孩石四海三天内要连斗两场,这在以前根本想都没想过,石四海这张未来潜力极大的白纸正在被黄天标这位神秘人物开始一笔一笔勾画。
石四海的大刀眉一扬,道,“黄哥,说不怕那是假话,但大哥吩咐了,小弟就要肝脑涂地。”
黄天标突然觉得石四海真是一个黑道好苗子,忍不住怀疑道,“你以前接触过常人所说的黑道?要不然你怎么知道黑道大哥的命令要严格执行的道理。”
石四海挠挠后脑勺道,“这不是听评书说的吗,水浒107将,将将都听宋江大哥的嘛!”
黄天标三人闻言均朗声大笑,黄天标小声说道,“好,好,好,我就当一会新时代的宋江,哈哈哈哈,只不过老子决不会向宋江那厮学什么招安。”
黄天标继续道,“石头,你放心,这次危险虽然有一些,但系数不大,到时候光耀和不凡会暗中帮你。”

石四海看了看二人一眼,一个身躯瘦弱,一个娘娘腔,和肌肉男拼?伤一个就算了,何必三个一起受伤呢,石四海好意的回绝道,“大哥,我看算了吧,我能应付。”
感受到石四海轻视同情的眼光,杨不凡和牛光耀二人恼道,“石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石四海赶紧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说不用大家操劳了。”
黄天标可是老江湖,察言观色那是一等一的功夫,心中暗笑,也不直接挑明,道,“石头,如果你知道你的两位大哥一些事情,那你一定会为他们感到骄傲,杨不凡,当年黑道给他一个外号‘竹叶青’,他可以伪装成最不起眼的人物,给敌人最犀利的一击,他是中华国最出色的杀手之一,牛光耀,当年黑道的朋友给他一个外号‘肉盾’,他可以应付任何突然袭击,是江湖上极具深望的保镖之一。”
杨不凡和牛光耀在黄天标介绍完之后,颓废的身躯一整,浑身透出一股强大的精气神,牛光耀轻声道,“我现在看起来很瘦,但在整容前我体重有90公斤。”
杨不凡道,“我现在说话尖声尖气,那是因为声带手术后的结果,没有人会认出从前的我。”
石四海这才恍然大悟,他不知道这两位大哥为什么要把自己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和黄天标绝对有着绝对的关系,这也更显黄天标身份的特殊性。
黄天标道,“石头,你要记住,明天中午午餐的时候,务必把周涛整到禁闭室。”
石四海非常奇怪为什么黄天标要把周涛引诱到禁闭室,到现在他连禁闭室门朝哪开都开都不知道,既然老大发话了,就照做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餐的时候石四海并没有看见周涛的身影,早饭的品种很简单,稀饭和馒头,外加一分咸菜,十分钟内七八十人就匆匆忙忙把早餐解决了,接下来众犯人被带到一个室外休息区,这里有个简易的篮球场,有些犯人为了打发时间,三三两两的组合成一个小队,队与队之间开始抓对厮杀。监狱是一个非常另类的地方,每一个犯人都有自己的兽性,如果把这些犯人激怒,狱警也不好干,因此,监狱管理者时不时的还得考虑让犯人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开发体育运动,则是监狱最提倡的,即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让犯人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黄天标等人为了避嫌,主动和石四海分开。石四海初来乍到,根本就不认识别人,由于身高的因素,在学校一直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前锋,他找了一个空地坐了下来,无聊地在场外看球,这几十号人有不乏技术出众的,也有只会蛮打的,还有根本就不懂规则的,不过这似乎都没有关系,大家图的不就是消磨时间嘛。
一个上午在无聊的节奏中度过,黄天标等人也没有被拉出去务工,而石四海则一直在想着中午如何对付强敌周涛。时间过的很快,午餐的哨声响起,该来的还是要来,石四海做了个深呼吸,抖了抖双手,右臂伤口处传来阵阵隐痛,伤口还在恢复期,石四海在牛杨二人的保护下踏步走出了四号牢房,七八十人一齐向食堂走去。
周涛终于出现了,这个浑身肌肉发达的黑拳手恶狠狠地盯着石四海的后背,如果没有狱警在旁边,周涛绝对会冲上来将脆弱的石四海锤成肉饼。
杨不凡悄悄道,“石头,注意了,周涛在后面出现了。”
石四海心中略一紧张,随即平静下来,道,“哼,就怕他不出现。”
在有意与无意之间,石四海放慢了脚步,慢慢和周涛拉进距离,两人终于平行了,周涛在左,石四海在右,周涛向右扭头,右手握成拳头,中指朝石四海伸出,冲着石四海道,“小子,上次没弄死你,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石四海眼见周涛侮辱性的手势,反驳道,“你大爷命大,连老天都在帮我,嘿嘿,禁闭的滋味不好受吧,三天不见,好像白了不少啊!”
经过杨不凡介绍,石四海已经知道禁闭是什么一个情况,三天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不准说话,不准出来,没有饭吃,只有一瓶水喝,周涛虽然看上去依然还是那么健壮,但饥饿就像病毒一样在蚕食着他的一切,首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周涛嘿了一声,不再理会石四海,有趣的是两人今天又是一前一后排队领餐,只不过今天是周涛在前,石四海在后。
领餐队伍慢慢往前移动,厨师快速地将三勺饭菜放进周涛的饭碗,一股饭菜的香味把周涛的饥饿感提高到最高层级,端着饭碗的右手已经有些不受控制颤抖,石四海见状,故意装着很着急的样子,乘着周涛右手还未缩回的时候,将自己的饭碗往窗口快速地递了过去,哐啷一声,周涛的饭碗被石四海的饭碗直接给撞到在地,石四海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周涛腾的转过身子,此时谁要是让他不能好好的吃上一顿,谁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虎视眈眈得盯着石四海,道,“又是你,老子看你是急着去阎王爷那报道。”
双方话不投机半句多,虽然饿了三天,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右手握拳直接上石四海的面门击去,石四海这回早有准备,随时预防着周涛的袭击,赶忙低头让过,石四海毕竟没有练过武术,周涛则不然,一拳未中,右脚已经扬起,全身的力气汇集在右腿之上,这回石四海没有让开,被周涛结结实实地踢个正着,石四海吃力不住,往后噔噔噔的大退好几步,接着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刚才那一脚正中胸口,瞬间无法呼吸,一口浊气闷在胸口,好悬没把石四海给憋死。
这是不知道人群中有谁在喊,杀人了,杀人了!狱警的哨声群起,场面一片混乱,石四海眼瞅着狱警向周涛扑了过去,知道此时自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胸口强烈的痛感让他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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