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芳来的时候，张元正在跟谢长天通电话，程遥先在沙发上陪她热情地聊着，谢长天最近交往人越来越多，酒巴生意也火起来，跟张元说以前不觉得开个店能怎么样，现在发现这东西原来比工程来钱还快，只要管理的够好。张元问二期的事还用不用我去一次了？谢长天心气十足地说不用，都这样了我再搞不定那我还混啥了。
放了电话，张元先打量了一下孙芳，近处看起来相貌比昨天在台上时还普通，收拾的挺干净的，穿衣倒是不赖，表面上样式并不出奇，不显山不露水的，不过却是铁定的名牌，张元连这个都看不出就怪了。这样看来家境不错是可以确定的，从昨天演讲的情况来看商家之后的可能性最大。
“你好，我是张元，偶尔听到你的演讲，很感兴趣，想跟你聊聊。”张元觉得女孩子来不会那么容易就范的，兼职对她来说并不是生活所需，那么就没必要从工作情况聊起了。
孙芳站起身来礼貌地跟张元握了下手，神情自若，坐下之后说：“我叫孙芳，听程姐介绍过你们公司了，我对参加这样的社会实践机会挺有兴趣的。”
她不提兼职，只认识是一次煅炼的机会，更加确认了张元的想法，不过张元仍不放心的就是昨天的讲稿是不是她自身写的。
“我昨天听你讲了不少餐饮业的话题，我想听一听，你觉得选择这个行业的话，怎样起步比较科学，我是指不考虑资金和社会背影问题，只考虑市场。”张元抛出一块小砖头，当然也是受刚才谢长天在电话里鼓吹开店比较爽的启发。
孙芳没急着回答，想了想说：“我没有真正去做过，不过按我自己的理解，餐饮业的风险是不可避免的，地理位置，人群分布，菜品口味，经营特色，人员使用，还有突发事件都对它的生存构成威胁。买衣服一般都是去服饰的集中购买区吧？吃饭不见得，除非是应酬需要，到开发区这一带的餐饮集中区显得有面子，请来的客人对酒店不满意时，换个酒店也方便。正常情况下还是以就近为原则，以特色和价位为基准。也就是说一个居民生活区这样相对独立的环境就能容下若干原理上不相竞争的餐饮，这样的原因就要在这个生活区对居民消费水平，口味需求进行调研，这才是比较好的，凭空地看哪个餐饮连锁比较火，拿钱加盟进去就开，就太盲目了。”
程遥倒了杯水给孙芳，张元乘她停下时问：“你的理论基础是从家人那里学来的？”张元觉得孙芳最大的可能是她父亲是餐饮圈的，可是怕人家家庭没准有什么不幸的地方，提出来造成不快，就改说家人二字，加大了范围。
“嗯，我母亲是做这一行的，放假的时候我都在店里学习，我也学的管理专业。”
张元作出理解了的表情，请她继续讲。
“如果我来搞餐饮的话，为了避免风险，在不同的片区一起开三家不同特色中高档的店，低档饭店门槛太低了，当然这要在市场调研后的基础上，三个月后经营好的留下，经营不见成效的马上停业，换了名头和风味特色再开，如果有二家经营好了的，那么这时再开二家店，也就是说还保持三家一起推向市场的水平，这样没经营好的店里的厨师，餐具，管理人员可以轮换到别的店面，避免了损失。房租就交半年期的，改完还不行的就关掉。”
“你母亲就是这样做的？”张元关心地问道。
“不，她听不进去我的话，再说我这只是理论上的。”孙芳一副恨不得马上就长大主管家业的表情。
现在再问孙芳的稿子是不是自己独立完成的己经没有意义了，按她的家庭环境，如果她长的再漂亮些，是不是就没有机会来研究这些东西了？对女孩子来说美丽还真是一把双刃剑啊。张元暗暗想道。
“我想让你来帮我们公司做一次市场调研，还有偶尔来帮忙讲一下标，有问题吗？”张元打定了主意。
“好啊，程姐跟我说了一点你的事，我也想来学习一下。”
“月薪100元知道自己给她这样的兼职工资定的有些高，但是她对餐饮业的一些理解己经使自己学到了很多，花点学费还是很值的。
“我认为有些高了。”孙芳挺坦诚，估计也和她并不在意这些钱有关系。
张元笑了笑说：“那就做出点事来，让自己值这些工资，好吗？”
孙芳站起来跟张元握了握手说：“看得出你比我母亲有水平，我会向你学习的。”
孙芳走向，张元跟程遥说：“现在的孩子思想真的很吓人，我们那个岁数哪懂这些东西，老了啊。”
程遥说：“老了你还不找女朋友？”
张元嘿嘿阴笑着说：“我不是特意到化妆品柜台找的你吗？”
“不跟你聊了，又下道。”程遥微嗔一句，跑掉了。
刘起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资料袋，说：“诚哥介绍的那单中标了，433万，差不多有30万左右的纯利。”
“中标有什么好奇怪的，喝点水吧。”张元不买帐地说。
刘起切了一声又说；“你猜我在标局遇到谁了？”
张元摇了摇头。
“遇到宋云阳了，他们也去投标了，叫楚天科技，不过价格比咱们高了十万，要不是咱们做了不少手脚，还真有点玄。”刘起喝了一口水。
“楚天？难道加了楚丽的名字进去？强子这小子够有趣的。”
“公司是宋云阳和强子二个人的吗？”刘起虽然跟他们不是太熟，但大致了解是有的。
“对，看样子他们也找了农垦的关系了。”张元眼睛一跳。
刘起不以为意地说：“你以为就你认识农垦总局的领导啊？还总让诚哥帮你扛大旗。”
“以后遇到宋云阳小心些，这家伙有时候招术挺阴的。”张元告诫地说。
“还有你阴啊？”刘起笑道。
张元无辜地说：“不要啥事都扯到我头上好不好？”
刘起想起了什么，说：“前二天去家垦教育局找孙局长谈这标的时候，孙局长说下边的四个专科学校合并成职业技术学院了，这回搬到哈尔滨，去年楼整的差不多了，开春校园网络这块就要动了，一期预算1200万左右，图纸己经给我复印了，让咱们有个准备。”
“后期还有多大？”张元问，这个还有点兴趣。
刘起解释道；“他们今年网络加机房还有语言教室图书馆这些计算机类的配套暑假之后都要上齐，那时新生就直接到校了，学生宿舍和教室办公室也要配计算机，预算里这次的1200万都算上有4000万的样子，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够。”
“这么说，又没功夫陪对象了呗。”张元打趣道。
“你怎么天天就没正经的啊，说会正事，不打个岔头，你能死啊。”刘起想到一忙又不能陪海燕了，火气十足。
张元思想一下跳到别处说：“对了，跟程波说，别打叶培的主意，要扯上外边扯去，苏博都找我告状了。”
刘起也乐了，“苏博行啊，开始琢磨自己家菜园子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正常正常。”张元也觉得苏博这家伙要是能追上叶培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大家生活安定下来，才能专心地做事啊，岁数也都老大不小了。想到自己，脑子里又出现程遥的影子，哎，象苏博那样光明正大地要去追还真做不出来。或许初恋时给张元的刺激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解开，女孩子的心太让人不解了，搞的张元这么些年也不敢去真正接受一份感情，那个曾经跟张元处的特别近的女孩子说：“表面上看你挺热情幽默的男孩子，打开肚子一看，里边全是冰茬。”她的话还真说到张元心里了，二个人可以在一张床上搂搂抱抱的连打带闹，实际上她却从来没有真正走进张元的心扉。女孩子不想只是张元心理上的一份寄托和安慰，终于坚强地离开了。
“程波到底水平怎么样？”刘起的话打断了张元的思绪。
“一般般，小子放在女孩子身上的心比工作多多了，还没定性呢。”张元下着评语。
刘起想了想说：“他都进公司了，有点小毛病看着点就行了，用还是要用的，不炼再好的材料也成不了钢。”
张元点了点头，你一向比我有耐心，你就慢慢加火吧，我是没那精力了。
刘起不忿地说到底你忙还是我忙？
张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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