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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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袭先前所料一点不差,小山头上果真埋着伏兵,正好十人,为首的是一名身形矮小的青衣汉子,他见燕袭两人在山前宿营,心中狂喜,寻思:“这两人若从此处通过,定要被后面刺血狙杀,头功可就要被别人占去,如今两人在此宿营,这可真是天赐我富贵,圣主庇佑……想来到时回去也无人敢说我争功!”他如意算盘敲的叮当作响。
为防止行动过早被发觉,一直等到天色大黑时,他才领着其余九人偷摸下山头。这十人俱是刺血中的佼佼人物,又打惯了埋伏,因此行动起来,竟然不发出半点声息,各各轻如狸猫。
虽然如此,青衣汉子也不敢丝毫大意,毕竟这次面对的是能与刺血齐名的黑甲。。
费了一炷香时间,十人才摸到“窝棚”周边,青衣汉子向部下一打手势,四名弓箭手会意,慢慢向“窝棚”东西两侧迂回,青衣汉子领着五名刺客从南北夹击,整个部署有条有理,可以想象这些人浸淫此道已不知多久。
青衣汉子深吸口气,率先抢杀进窝棚。
谁知刚一迈步,脚下却突然一空,一个趔趄摔趴在地,心中大惊,暗叫:“我命休已!”想也不及多想,舞手中刀先护住头脸,随即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这时他才发现,窝棚内哪有黑三两人的踪影。
石块,泥土堆的满棚都是,再看脚下,一个一人宽的盗洞赫然在目。
他本满心欢喜,谁知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大骂道:“好个黑甲,原来也不过是盗洞之辈。”
其余几名刺客亦面面相觑。
一名刺客道:“黑甲想来不喜奸诈手段,这可不太像黑甲作风!”
青衣汉子点点头,遣一人下盗洞探查,这人下得盗洞,片刻既归,手中捏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钢刺,道:“这地洞只有十几米长,通到北侧山坡,想必两人已向北逃脱,要不要马上追赶?”说着将手中钢刺交给青衣人。
钢刺长三寸,呈三菱状,寒光霍霍。
青衣人冷笑道:“不忙追赶,你去后山将这事告之白长老,请他定夺。”
这人应诺一声,领命而去。
青衣人冷笑道:“我只当黑甲利爪只能杀人,原来还能掘洞……哼!”
不大会功夫,先前去报信的刺客已赶了回来,身后跟着两人,当前的是一名身形颇高的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笑容和蔼可亲,另一人却甚是年轻,约在二十几岁,长得倒十分风流俊俏,只是一双鹰目时不时凶光大现,让他多了几分阴鸷。
两人俱身着白衣,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黑甲既到,却不向上禀报……这担子你担的起么?”白衣老者人未到,声先至,语气虽平静,却是怒气隐现。
青衣人连忙单膝跪倒,道:“非是属下不上报,只是那两名异教徒太过小心,所宿营地离我等太近,为怕被敌发觉,失了先机,属下不敢妄动。”
“将事情经过详细讲来。”白衣老者手拈胡须,似乎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白衣青年却在一旁不住冷笑。
青衣汉子哪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及至说到黑甲掘洞逃跑时,白衣老者忽然“咦”了一声,道:“居然有这等事,黑甲何时学会了这般做事?”
青衣汉子道:“属下开始也不太相信,想那黑甲极重名声,如何肯做这般事,但如今却不得不信。”说着将钢刺递交给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接过钢刺,一阵沉吟,良久才道:“你说那黑甲身旁尚有一青衣人,这人可有何异常?”
青衣人道:“异常倒是没有,当时隔得远也瞧不清楚……只是,只是……”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发颤。
“只是什么?”白衣老者道,语气不容质疑。
青衣人无奈,只得道:“只是那厮箭法挺差!”当下便将燕袭四箭才将始祖鸟射下之事详述了一遍。

话刚说完,一旁的白衣青年便冷笑道:“娄还,枉你还是刺血‘十花’,却连这等伎俩都瞧不出来,这那是箭法差,分明是以箭问路,能三百米外张弓之人,即便刺血也是少有,你却毫无察觉……嘿嘿,真带的好部下!”说完瞥了一眼娄还身后的一名刺客,先前燕袭箭射山头时,掠过的身影便正是此人,他见白衣青年发难,惊的心中大骇。
娄还脸色大变,若非白衣老者在侧,当场便要向白衣青年发难。
白衣老者倒是脸色依旧,笑道:“有意思,这人倒有些意思……”
正在此时,娄还突然向众人做了个噤声手势,然后伏耳于地仔细倾听,道:“有客来,八骑……四人……骑术上乘!”
“散开!”白衣老者一声令下,众人各找隐蔽处埋伏。
蹄声越来越响,众人凝神戒备,朦朦胧胧中只见四人驱着八匹迅猛龙正自狂奔,及至奔到近前,这才瞧清四名乘客俱身着刺血青衣,为首之人身材瘦小,却披着甚大的斗篷,将半拉身子笼罩其中。
娄还当先跳出,喝道:“来者何人?”
为首这名乘客奔得正急,见有人拦路,心中猛一吃惊,钢刀迅速出鞘。随即一紧缰绳,坐骑倏的站定,及至看清对方样貌后,哼道:“你家崔爷!”
“崔克?你不在铁岭山设伏,来此作甚?”娄还拦在当场,毫不让道。
崔克冷哼一声,却不搭话,此时,白衣老者等人也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崔克看见白衣老者忙上前行礼,道:“白长老,您不是在吉拉特闭关么,怎么……”
白衣老者哼道:“你等做的好事,区区几个黑甲,居然出动四百刺血,追逐千里,到现在尚未有任何结果,教皇可是雷霆大怒啊!”
崔克,娄还听得此言,忙俯身请罪。
白长老冷道:“铁岭山有何变故不成,你来此作甚?”这话问的与娄还大同小异,但崔克却不得不答,道:“属下在铁岭山发现黑甲踪迹,故而追踪到此,白长老,敌人可从此处经过?”
白长老尚未说话,白衣青年道:“来了,但也等于没来,有人办事不利啊!”
白长老被白衣青年抢话,似乎颇有不悦,娄还与崔克也是同时脸色大变,均心中暗骂:“白轻风,若非看在你老子白长老的份上,焉能由你嚣张到今日,真是龙生麇禾……尚不自知。”(龙生麇禾,艾尔特语,意指虎父犬子或狐假虎威。麇禾<qunhe>,艾尔特语中对鸭嘴龙的蔑称。)
两人均非非常人物,虽心中狂怒,却不发作。
娄还将黑三掘洞之事说了一遍,崔克沉吟许久才道:“此事定非黑三本意,她应该是被身边哪人所怂恿!”
白长老听他说到燕袭,眼睛陡然一亮。
崔克道:“属下在铁岭山脉与这人交过手,此人箭法身手俱都了得,而且颇为狡诈,曾在山洞内布置陷阱,重伤我两名刺血兄弟。”他只说交手,却不提燕袭重伤他一事,但其余几人俱都是眼光敏锐之人,从他的言行和脸上伤疤早瞧出了端倪。
“崔神箭,你脸上这道疤倒是俊俏的紧,咦!你何时换了武器,啧啧,这把刀……嘿嘿……不过你放心,来日若能与他交手,本少卿定给你讨回颜面。”白轻风与崔克向来不合,出口讥讽。
(少卿,对人的尊称,大抵相当于中国古代的“公子”之类。)
崔克气的脸色铁青,眼中几欲喷火。
白长老喝道:“闭嘴,年少狂妄,不知天外有天,黑甲勇武,各各是百人敌,千人敌,那人能与黑甲搭档,又岂是易与之辈!”
他这一发怒,众人噤若寒蝉,唯白轻风颇不以为然,白长老看在眼中,暗暗摇头,寻思:“我怎生了这么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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