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回 【无头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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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代的肃慎君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将宝藏全部藏匿于岩浆之下?那个先我们而来的人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飏无法克制自己内心中的这些想法,而且他可以肯定,冒遗觞这个妖道的心里,也存在着这些可怖的念头。自己曾随着王玄甫下过轩辕冢,不过那里由于时代过于久远,器物简陋,完全不能和这座神秘宝藏所带给自己的巨大震撼相提并论。
陈飏在隐约间感觉自己似乎正在靠近一个远古的巨大谜团,一种怪异绝伦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自己从现代穿越而来,五年时间过去了,不仅找不到一点回去的希望,连顾小月和沐桑邑的下落都还没有半点头绪,和这些宏伟的遗迹相比,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太渺小了,太渺小了……
陈飏与冒遗觞不约而同的相对而视,又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们都不是傻子,知道在这种埋藏着不为人知秘密,步步危机的地方,还是暂时放下什么国仇家恨,恩怨情仇的好,不然到时候恐怕连宝藏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已经湮没在下面无穷无尽的岩浆之中。
“好在先有一个人来给咱们探路,那么他走过的地方,咱们也应该能走得过去。”冒遗觞想通了这点,语气也不像先前那么邪异了。
于是陈飏持剑在前,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走下这沿着山壁开凿出来的简陋玄武岩石阶。
这座火山中的宫殿,无论是大殿还是石阶,全部都是依托山势而建,一半是鬼斧神工,一半却是奇巧绝伦的设计,直让人感叹这设计建造者的奇思怪想。滚滚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陈飏小心翼翼地摸了大概有一刻钟时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大概长宽各有五丈的玄武岩平台。
气息燥热难耐,陈飏那一张玳瑁壳制成的面具已经成了一个导热的工具,糊在脸上十分难受,于是便随手将它摘了下来。阶下有地热照明,冒遗觞也早就扔掉了手里的火把,正在扯衣解带袒露胸膛,见陈飏突然拿掉了面具,不由得瞥了两眼。冒遗觞起初见到陈飏的身形的时候以为他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此刻掀掉面具,看他一张瘦削的俊脸上还略带着青涩,竟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哑然失笑道:“白衣浪子,此刻怎么拿掉面具了?”
“再戴下去,自己都要闷死,还怎么去找宝藏?”两人都知道越是在这种凶险之地,越是要调整心情,说话都开始变得轻松了起来。一边说,两人一边环视起这方石台上的景物,只见中间方方正正的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玄武岩棺材,足足有两丈来长,一丈来宽,光是这一个棺材便占去了石台的老大一块空间。这一口棺材上刻着的却不是先前那些蜈蚣长虫的图腾了,陈飏细细看去,竟然是一个身披铠甲,手握盾牌和大斧的战士形象,最令人不解的是这个形象居然没有脑袋,但是却人立于一堆尸首之上,杀意凛然。
平台左手边依旧是一方巨大的封石,和火烧山大裂口中的入口处一样,也在旁边挂着一个转轮五星石盘锁,就连底下也是分毫不差,被先前来的那人用不知名的古怪器械强行破开了一个口子。

“这倒是省了道爷我的事了……”冒遗觞一边用血红色的衣领打着扇子,一边对陈飏笑道,“浪子小哥,这口棺材很有古怪,咱们将它掀起来看看如何?”
陈飏蹙着眉头道:“先前那个人并没有打开棺材,你看他居然以巨力强行破门而入,必然是个盗墓寻宝的行家里手,他都没有打开这口大棺材,我想其中必然有什么凶险,还是直接进门去的算了。”
“少啰嗦!”冒遗觞终究是一身匪气,“哐”地一声掣出背后殷红的长刀,挽起一个刀花轩了轩长眉说道,“小子,那人不过倚仗器械之力,我看手底下必然生疏得很。以你我二人的功夫,莫说这棺材里有什么僵尸妖孽,纵然是上古魔头,都能将他几下削到底下的岩浆里去!莫说废话,想要解药就依我行事!开棺!”
找到了宝藏的地方,陈飏手里的筹码可以说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效力,想再进一步探究这个宝藏,怎么说都是被冒遗觞攥着个把柄,只好依着他的话,换了右手手持剑,左手扒住棺盖的边沿,与冒遗觞一同发力,将三寸来厚的实心玄武岩棺盖向着石台之下的岩浆掀了出去。
不知道是由于肃慎古国的年代过于久远,还没发明出任何防盗的手法,抑或是这棺材根本不是用来装尸体用的,棺盖完全就是虚掩在棺材上面的,一下就被两人掀出了一道口子。
陈飏只觉得棺材里冒出了一股浓重的机油气味,正在纳闷,忽然手底下一阵大力传来,棺材里竟然有什么东西暴起而出,将这棺盖一下子推出了棺材口,落入岩浆中去了!
冒遗觞反应急速,手起刀落便朝着窜出来的事物劈出了三刀,一阵血光最后却窜起了一溜火星来,冒遗觞这化血魔刀,居然像是砍上了一块大铁坨!这下子妖道大吃一惊,慌忙后跃了一丈有余在这方石台的边角上站定,双目一瞬不瞬紧紧盯着这从玄武岩石棺中跃起的怪物。
“古尸诈尸?”
陈飏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在地底岩浆之上,如此暴热干燥的环境中,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尸首都早就变成了干尸,绝对不存在着什么诈尸的可能性。
那么这怪物究竟是什么?
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陈飏已经借着地底的焰光看清楚了怪物的样子,表面上就是个无头的巨人尸首,除去了脑袋身高依然有一丈两三尺上下,浑身披挂着无数厚重的铜片缀成的锁子铠甲。它跟那棺盖上的岩画略有不同,手中拿的不是盾和斧子,却是一根足足有陈飏大腿粗细的青铜长戟。
它的背后还竖着一面铜旗,上面刻着两个古篆。陈飏没穿过来的时候,小陈庆之只读书到十岁,并不认识这些个古篆,但边角上的冒遗觞看到了却陡然变色大叫道:
“夏耕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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