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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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的电话打去,绝焰大叫一声,约了表哥出来商讨大事;两个人一开始彼此猜忌,不很信任,听得绝焰对表哥东嫌弃西不满,不过过几个星期后,两个人吵着吵着感情也这么生出来了,表哥三天两头就往绝焰的家跑,似乎和他在编写些什么不得了的咒术。不过他们两人的对话差不多都像下面这样:
「商绝焰你真的很烦──」
「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个便当过来!」
「排骨饭?」
「我要海鲜咖哩加芒果冰沙,咖哩要辣。」
「你慢慢等吧你!」表哥咚的挂掉电话。
结果最后烂好人的表哥还是买了芒果冰沙加上海鲜咖哩带过去,还附上一盘在店里看起来好像很好吃所以顺便买下的生菜沙拉。然后绝焰就开心了,吃得肚子饱饱的,就把牙尖嘴利给收了起来。
大概就是如此不断重覆的吵吵闹闹吧,最近听说表哥还拣到了超级市场前面的一箱弃猫,爱猫成痴的绝焰一听说有小猫咪可以养,乐得开怀,他当初会跑去租那间闹鬼闹得要命的公寓,就是因为房东说可以养宠物没关系。
绝焰的爱猫叫作七目,不过那也是只妖怪,平日穿缩在阴影之间,十分年长的一只猫妖。现在搂着一堆可爱猫咪,又有好人替自己送晚餐当佣人,数学老师的心情好得要命,从考卷上头的分数就能看得出来;以前是五十九分给你再扣一分,现是是五十九分给你多加一分。隔壁班的同学们高呼老师圣明,对绝焰十分爱戴。
事情敲定了,可文也回到台北继续上课,恢复了他平凡的日常生活。数着自己的生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文偷偷的问了房东太太、隔壁淮夜的房子租到什么时候?
房东太太说的日期,正是可文生日过后的那个月份。
空空荡荡的房间,这下子换成可文一个人孤单的住。原本在开学的时候,不就计划要一个人住了吗……

但为什么现在觉得这房间好空旷,打开窗户,看不到淮夜在楼下摇尾巴,早上闹钟响了,也没有毛狐狸会给自己咬早餐过来。补习到了半夜,路上的妖魔鬼怪跑来跑去,什么红衣黑衣女鬼没事追着自己到处乱跑,咯咯窃笑,以捉弄可文为乐,但根本没有人能保护自己。
他心里忽然想念起了淮夜,不时会去淮夜租的小房间里头晃晃,偷开他的冷气、偷看他的电视。淮夜的房间简单得紧,多是表哥带进去放着的杂物,其他的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淮夜被抓走之后,房间里头被术士们弄得一团混乱,可文后来替他把房间整理好,还把沾了狐狸白毛的枕头被单洗干净。
有些生气,为什么以前自己也是如此过的,现在却不行了?这根本没有道理。以前的自己看到那些讨厌的幽灵鬼怪,他们坏、自己就比他们更坏;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是可文的人生信条,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谁可靠?
可是现在被妖怪追着跑了,就觉得委曲,想到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回到家没人可以讲话,没人会和自己吵闹──以前的可文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就一个人,乐得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
果然是被这只大白宠得自己软弱了。早说不要他送早餐、早说不要他陪自己,看吧,果然最后就变成这样,在意的不得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而那个吵吵闹闹的淮夜,现在正待在老家的封印间里头,沉沉的睡着吧?
不过与其看着淮夜消失,这一点点难过根本不算什么。就这样、整天看着表哥和绝焰在哪儿忙来忙去,时间也咻的流过,好几个月过去,从寒假又到了暑假,转眼间,可文的生日就要到了。
可文的十七岁生日,当年淮夜和那个叫做伊谷叶的大妖,所互相约定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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