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柳的仙柳神绫如丝如带,龙走蛇游,飘絮的绿雨剑在晨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淡绿的光华,两人势均力敌,在空中狂舞,谁也不肯让谁.
飘絮脸色严肃,正义凛然,飘柳满脸恨意,绫卷苍天.
仙柳神绫在飘柳的念力下渐渐围住飘絮,缩成一圈,将飘絮困在其中.掩住了绿雨的光华.
飘絮较为镇定,手握绿雨一次此弹开近前围来的神绫,又从上方挑出一旷空明,飞身而上,逃脱绫圈.
飘柳冷哼一声:“仙柳神绫岂会如此不堪一击,只见她手扣兰花,一手抓着绫尾,口中振振有词:“弥盖穷宇,无所不至.”仙柳神绫如感主人心声,变成一条光彩夺目的丝带,盘旋九曲,游刃追去.
飘絮转过身来,绿雨化作尖芒,带着飘絮,反窜而过.两人打得兴起,飘红在下面束手无策.
这时,突然有一弟子匆匆来报,气喘嘘嘘,见到师姐飘柳,马上喘气道:“师姐,不好了,出大事了,鬼方的弟子打来了.”
“什么?静宣,出什么事了,何必慌张,慢慢说.”飘红见她如此神色慌张,安慰道.
那个叫静宣的女弟子急道:“不好了,最进发生很多大事,仙岚阁也快有难了,师傅刚过世,额,对,飘絮师姐呢?也许她能作主.”
飘红有些惊愕,正欲问出了什么事,静宣也许才看到半空的两人,大叫一声:“啊,大师姐,三师姐你们干什么?”许多弟子也闻声赶来.
……
一会儿,仙月宫内聚慢了人,飘柳、飘红、飘絮依此入座,还有几位老辈的师姐、师叔.七仙圣女红娇、橙雅、黄馨、绿依、青莲、蓝凤、紫嫣各披彩衣出现,众弟子各站其位.
堂内很肃静,几位老辈正寻思着是先处理飘柳、飘絮同门相斗的事,还是讨论鬼方、魔龙宫之事.
还是静宣先禀道:“各位长辈和师姐师妹们,前些日子,我们为师尊守灵期间,外界发生了很多大事,鬼方、魔龙宫联合灭了,想一统天下,先是引诱天邪宗弟子叛乱,又吞并了许多帮派,还收服九岛,最后攻上玉蝶峰,圣蝶门已被逐出云荒地界,帝尊杨剑宇不知所踪,我想,接下来他们的目标便是我们仙岚阁了.”
静宣刚一说完,众人变色,而飘絮第一反应便心念道:天邪宗弟子叛乱,那独孤大哥怎么样了.
她这一表情飘柳看在眼里,冷道:“独孤绝那家伙间接害死师傅,死了倒好.”
“你说什么?”飘絮站起来怒道.
飘柳争锋而起:“死了又怎样,他本来就该死.”
“都给我坐下”一声历喝,却是出自无尘岚之口,她与无尘月是同辈,威望极高,“仙岚阁面临大劫,你们师姐妹还吵吵闹闹,不思为下面的弟子做榜样,同心协力,共商退敌大策,如何对得起无尘月师姐的在天之灵.”
两人有愧于心,同时做下,还是怒眼相对,却也不感再争.
七仙圣女之一的红娇道:“无尘月师尊刚刚仙去,没想到仙岚阁就遭此大难,如今群龙无首,当务之即,要立刻选出掌门才是.”
七仙圣女上下一心,其余六人也道:“红娇姐说得不错,只有尽快选出掌门,带领众弟子,号召天下盟友,才能抵御鬼方、魔龙宫势力.”
众弟子一致点头,无尘岚道:“好,既然大家都赞成先选掌门,那就按无尘月师姐的遗嘱.”她又转头对飘絮道“飘絮,你身兼仙岚阁大任,以后可不能意气用事.”
飘絮答道:“师叔教训的是,弟子决不会枉负师恩.”
“好,好.”无尘岚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了,欣然点头道。
可此言刚出,便遭到飘柳的反对,飘柳面带怒色的站起来,道:“我不赞成飘絮做掌门。”她不顾旁人眼色,又道:“师傅的死,她和独孤绝都脱不了干系,如今掌门之位交给她,那师傅不就死得不明不白吗?师叔,您可千万要明查,不能受奸人蒙蔽。”
她义正言辞,连无尘岚都有些相信.
不过红娇直言道:“飘絮深受师傅宠爱,也一向敬重她老人家,营该不会害她。”
飘柳也知七仙圣女在仙岚阁极有地位,不可得罪,便装得亲热道:“红娇,你这就有所不知了,独孤绝伤师傅的事是有目共睹,而飘絮师妹进几年仍和那独孤绝暗地私通,就鲜为人知了。”
大家有些惊愕,无尘月也道:“飘柳,说话要有证据,你可不要平白无辜冤枉你师妹。”
飘柳不缓不急道:“师傅早在多年前,就不允许小师妹和独孤绝交往,但这是什么。”她从袖中落出两封信,道:这便是她们暗下交往的证据,师妹不听师言,其心为何呢?”
她一反问,飘絮脸色发青,道:“卑鄙,你怎么会有我的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装成大义廪然道,“师叔,如今铁证如山,还请你秉公而断,千万不可姑息。”
无尘岚显得有些失望,教训道:“飘絮,你师傅待你恩中如山,你怎可逆她之言,一意孤行呢?”
“弟子知错,请师叔责罚。”飘絮心里也觉得有愧恩师,恩师对她期望很高,有心让她继承衣钵,生前三令五申,不许她与独孤绝交往,可她屡屡不听,以致师傅含恨而终。
“还不止如此。”飘柳又道,看来她是有备而来,而且苦心搜罗证据,想一心阻止师妹当上掌门。她补充道:“师妹除了写书信来往外,还将本门宝剑青云赠与独孤绝,实让我们仙岚阁蒙羞。”
可知青云绿雨为仙岚阁备受尊崇的宝剑,瞥开那上古留传下来的宝物神剑不谈,它更与灵玖宝簪齐名,灵玖宝簪代表掌门权力,而青云绿雨代表弟子信仰,一直视它为不可亵渎的神物,因为它身上有一件让所有仙岚阁弟子即羡慕又崇敬的爱情故事。
如今飘絮自恃先代掌门恩宠,亵渎人们心中的神圣,实是大过。
飘絮不想再说:恩师赠与她的东西,她就有权力送人,只把头低下,道:“弟子犯错太多,难当此重任,掌门之职还是另选贤良。”
看到飘絮放弃,飘柳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可那种喜悦还没从心里到脸上,已经被反驳了。
只听红娇道:“纵使飘絮有这些过错,也不能证明师傅的死和飘絮有关,何况此刻危急存亡,所以还是按先代掌门意愿办事。”
“恩,不错。”此刻我们还是想办法退敌,无尘又道:“但独孤绝非我仙岚阁门人,青云剑也必需要回来。”
“师叔……”飘柳正要言语。却被无尘月一口驳回道:“你不用再说了,飘絮当掌门是师姐的遗嘱,又在此危急关头,你应好好帮助她才是,其它的事度过危难再议吧!”
飘絮见自己苦心设计的局还是没能成功,到头来还是让师妹登上宝座,心中即气又恨,但七仙圣女和无尘岚都已决定,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她心中十分不甘:难道就这么算了么?不,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即然你当上掌门,我就让你一辈子不安心。
她这次想好了才道:“其实我也想师妹当掌门,她的为人我也知道,她不会做出对不起师门的是,我想一切都是那独孤绝,她打伤师傅,又欺骗师妹,实在罪大恶极。”
众仙岚阁弟子也都这样觉得,心想师妹单纯,那独孤绝狡诈,打伤师傅,骗得青云剑是不争事实。
无尘岚想想也道:“飘絮,你既然做了掌门就必需让大家心服口服才是,接下来的事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飘絮听到此话,却是两面为难,师叔和大家的话中意思很明显,若当掌门,就必须放弃心爱的人,从此,天崖陌路,相见为仇。
七仙圣女之一的红娇素与飘絮交好,看到她那有些伤心的眼神,飘乎不定,也有些怜惜,便道:“你可以下去好好想想,但时间紧迫,只能给你三个时辰,想好了来答复我们,仙岚阁的重任,希望你不要推脱,大家都等着你。”
飘絮默默退出仙月宫,双眼迷惘,她要静静地想想。
为什么上天总爱让人在徘徊中决择,一边是师父慈母般的抚育和期望,另一边是她永生难忘的真爱。两股力量把她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吸引,似乎要把她撕碎。
她缓步向后山走去,这里很安静,身后跟了一个小女孩。
她望着山间雾气蒸腾,虚无飘渺,苦笑着,也许真爱就像这山间雾气,她永远只能看看。
她转身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问道:“湘儿,你说,你爹会恨我们么?”
那个被称湘儿的小女孩有一双水晶般的眼睛,看着她,眼神那么单纯、无俗。
飘絮轻叹,念道:薄雾风吹去,离恨苦缠绵。又轻轻把小女孩搂在怀里,低声道:“让我们为他祷告吧!乞求上天让他平平安安。”
湘儿点了点头,一大一小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站着,沉默,遥望远方。
三个时辰快到了,红娇慢慢走到这里,看着,却不言,她是最明白飘絮的,她知道湘儿是飘絮唯一的安慰,她不忍打扰这对母女。可时间是没有情的,它只会过去。
她最终还是问道:“想好了么。”
飘絮深深吸了一口气,泪痕已经干了,“走吧,我决定了。”
红娇微叹道:“湘儿很可爱,我会好好教导她的,这件事没有人会知道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走吧!”
尽管心中难割舍,但现实决定她不能离开仙岚阁,不能辜负师恩,那怕心爱的人从此成为仇人。
黄昏时分,薄暮冥冥,在危机中,飘絮一身霓裳羽衣,头插灵玖宝簪,加上苍白的表情如雪,登上掌门宝座。
…………
此时,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从不周山飘去,直向鬼方、魔龙宫驻地。
他们刚一回来,便听鹰蚀野和烛灭天吵得热血沸腾。
烛灭天冷哼道:“鹰蚀野,快把那孩子交出来。”
鹰蚀野冷眼相对,道:“烛灭天,你原来如此狡滑,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紫阳玄宫镜难道不是你拿的吗?”
“呸!”烛灭天吐了一口唾沫,“你鹰蚀野才阴险,水魄神剑才是被你们独吞了。”
鹰蚀野更是不顾身份骂道:“我吞你老娘,你老子我才不像你,笑里藏刀。”
两人越骂越起劲,接着大打出手,受伤的身躯血气上涌,又大吐一口鲜血,伤口横裂,直痛入心肺。
鬼方、魔龙宫的弟子也都操起看家法宝,各不相让。
眼开快要动粗,幸亏黑天、白日来的及时,把他们劝开。
赤开也扶走了鹰蚀野,花影痕较为明白事局,拦住烛灭天和受下。
看来这两方已势成水火,不可能再合作,水魄神剑和紫阳玄宫镜间接催生了两方的不和,把暗中的斗争浮上水面,可想而知,这两件法宝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和威力。
如今鹰蚀野、烛灭天重伤,危急真元,必须闭关调理,不然只怕会与无尘月一样,提前仙去了。与圣蝶门连续大战,使两派死伤者无数,势力大减,仙岚阁局势也稳定了,想一举拿下,怕是不可能。
事到如今,两派养伤蓄势才是头等大事。还未等到第二天天亮,赤开便护送鹰蚀野和带着残余弟子回了老巢地阴谷,烛灭天、花影痕等也早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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