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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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剑宇、鹰蚀野、烛灭天三人的决战呼风唤雨,惊神泣鬼,无数的剑气已将山林消成残枝断根,地上只有飞沙走石,红色的鲜血在三人的口中缓缓流出,他们的真气已消耗大半,但招势依然劲猛,空中已逐渐升温,白云上铺盖了绿芒、黑气、红焰的颜色,三人已达到御身随风的境界,云层中,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剑山缠绕,迅速飞向杨剑宇,碧潭剑强盛的光芒在头顶化为一柱水绿剑气,如水一般,闪闪动动,将火焰压下。,鹰蚀野的鹰爪变成八道玄刺,直冲撞绿色光圈,他久居地阴之谷,将妖魔鬼物的煞气炼就般巨形骛煞天爪,威力非同小可。
三人都将护体的光圈减弱来激发攻击的力量,法宝上霞光万道,遍步云天,在这太阳的照射下,再也不是单一的颜色。
杨剑宇碧潭剑往胸中一横,又举过头顶,左手扣诀,脚法神速,毁天灭地的一招即将爆发,鹰蚀野、烛灭天目色惊惧,同时也使出自己的生平绝学。
三人的真气渐渐流向各自的法宝兵器,碧潭剑、血阴指、残焰剑光芒愈发强盛,开始变的耀眼,三人面红耳赤、汗水涔涔而下。
杨剑宇已将真气完全注入剑中,碧潭在强大的真气充沛下,夺目刺眼,摇摇颤颤,似要脱手飞走。杨剑宇面色凝重,大喝一声:“碧潭剑法第十诀----红染疆常,剑欲无痕。”与此同时,鹰蚀野喝道:“诛天伏地,镇妖摄魂。”烛灭天跟着历吼:“龙焰四野、万物尽焚。”
三件法宝就这样含着强大的真元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猛烈撞击,震的整座山林剧荡,在碰撞后,又似被什么吸引,三件法宝的中间,形成一个强芒的巨大光圈,光圈内,绿芒、黑气、紫光融在了一起,周围的空气飞速旋转,三人以全力击中光圆,光圆内含着强劲剑芒和真气受到冲击,在瞬间爆发。
“轰”一声,地裂天坼,巨大的真气爆烈,向四面八方倾泻,强大的气流隐隐可见,三人一下被震散开来,从高空直跌落下来,那里的云已飞散,鸟已化尽。
杨剑宇伏在地上,“哇”大吐一口鲜血,碧潭依旧嗡鸣不止,鹰蚀野、烛灭天也是鲜血直流,显然好不道那儿去,三人至高无上的绝学通过光圈,变为真气聚集的光圆,当光圆破烈,其内的真气便如潮水凶猛地奔涌而出,在强大的反噬之力下,振得三人本已竭尽的真元溃散。
但茫茫天地中,杨剑宇握着碧潭剑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冷笑,他无谓。他一步一脚血印朝鹰蚀野、烛灭天的方向挪动,剑在身后拖起一条血痕。
鹰蚀野、烛灭天大吃一惊,想不到杨剑宇意志如此坚强,伤成这样还要再战,他两人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鹰蚀野用血阴指强撑着身体道:“烛兄我看我们还是先走为妙,如今都已身受重伤,再这样下去非得被杨剑宇缠死。”
烛灭天心想:冰、风、雷、雨四位长老怎么还不来,但情势所迫,如果他们未赶来,也只好先走再说,便道:“鹰兄说得对,杨剑宇已经不要命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可是这样走了,我们此次不是白来了么?”
鹰蚀野哼道:“什么能比命还重要。”不过眼光一搜索,便看到远处两个孩还伏在那儿嘶哑哭喊,“怎能白走一遭,你看那里。”他指着远处两个孩子道。
烛灭天微一点头,两人佯装攻向杨剑宇,却化为两团人影,一黑一紫朝两个孩子飞去,虽然速度慢了很多,但杨剑宇还是来不及了,他这时惊醒过来,想起了两个儿子,只得在身后大吼道:“雨儿、风儿,小心。”
鹰蚀野、烛灭天如饿虎扑食般抓去,他们虽受重伤,但抓两个小孩子的能力还是有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大一点的孩子雨儿听到爹爹的呼喊,用全力推开了小点的孩子“弟弟,快走啊!”
鹰蚀野已瞬间掳获大孩子,随着惯性继续向前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烛灭天的目标已经换位,小孩子雨儿横着倒在了几米开外,身受重伤的他,那会预知这些,身手也无敏捷可言,等他返过来。杨剑宇见儿子危险已奋勇赶了过来,他只得悻悻而去,瞬间也消失了身影,只有黑烟在山林弥漫。
留下杨剑宇奔跑喊“雨儿…”“哇”又一口鲜血吐在碧潭剑上,只见天晕地眩,那个小一点的孩子哭着跑过去,喊这“爹爹,爹爹,你怎么啦。”
半晌,杨剑宇望着地上的骑子和小儿子寒风,忍着伤通,在茫茫的天地之间走着,他抱着死着,牵这生者,就这样慢慢走着。
终于,他对少不更事的儿子缓缓道:“我们去将你娘葬了吧!风儿,要是爹有事,你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爹爹,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还要去救哥哥,风儿会很乖很坚强的,像爹爹一样勇敢。”小寒风泣道,他似乎一下懂事了。

杨剑宇一阵心酸,想着自己身为一代圣主,又有这云荒帝尊的称号,枉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却连妻儿都保护不了。碧潭谷中的时光是他们最欢乐的时刻,在他脑海瞬间而过,留下无尽的悲伤。
突然,碧潭剑“嗡”地一鸣,微弱的光芒又亮了起来,杨剑语一惊,尽管重伤在身,他还是奋力带着小儿子奔跑,他不怕什么,只是担心这唯一剩下的儿子再度落入魔掌。
后面几道人影跟得很紧,但杨剑宇发现及时,还没有被他们赶上,他带着小寒风向前跑去,可是原本较茂密的树林变得稀疏,很远才看道一棵,这样很不容易躲藏,到了再前方,连一棵数都没有,杨剑宇看着前方数千米宽的断崖,心里从头凉到脚。如若他一人还能轻松而过,可这时他不但身受重伤,还带着儿子,断崖下山岚浓烟笼罩,看不真切。
背后已传来“哈哈哈……”刺耳的笑声。
杨剑宇放下妻子和儿子,紧盯着这些不速之客,正是魔龙宫的冰、风、雷、雨四位长老。
那位领头的冰长老冷笑一声:“杨剑宇,云荒帝尊,哈,你没想到今日会死在我们手上吧!”
“哼。”杨剑宇碧潭剑紧握手中,涣散的真气,一点一点聚集,支撑这重伤之躯,毅然面不改色。
冰长老上前道:“胜王败寇,你受死吧!”说完,口中念诀,寒冷冰凉的气息不断从他口中喷出,在这周围散开,顿时,空气如凝,杨剑宇遍身罩了一层白气,隐约可见他变得苍白的面容,气息开始阻滞,碧潭剑没有一息光芒,这冰雪三千果真历害。
杨剑宇烈火念慢慢在脑中燃起,意念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他越来越感到虚弱,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会结成冰块。他想起白暮雪临死前的话“孩子就、就交给你了。”他心中已默默做了死的诀择,只要能救风儿。
烈火念快速游移全身,化解冰冻之气,终于他逃过冰圈,朝崖边飞去,四人连忙跟随而去。
只见这山崖向鹰嘴般凸伸向下面的山渊中,四人一到,杨剑宇,将仅有的真气化为万道蛛丝,“天罗地网,缚。”杨剑宇一声喝令,又祭起碧潭散出光芒,向这鹰嘴崖劈去。
“轰,轰”山体抖动,整块岩石带着五人向无底深渊落去,上面的巨石碎屑受到振动引起滑坡滚滚而下,都向深渊砸去。
好一会儿,石头不再落了,只见渊下白岚雾气混浊,五人杳不知所踪,连声响都被浓舞隔断湮没。
刀剑之声已渐渐消散,远去,在这里,只有一个年幼懵懂的孩子站在悬崖边,俯视着惨淡的山岚舞气,喉咙早已嘶哑,哭不出半点声音,只剩泪水依然,通红的小脸白迹斑斑,弱小的心灵不知承受了多大创伤。只希望记忆慢慢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又或许是一天,再或许是两天……,终于有一位好心的樵夫,将昏迷的他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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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峰销烟被风吹过,血色已经变干,断壁残垣兀立。在圣殿攻破之前,柳啸天和碧向云便带上残余弟子果断的离开了这里。
现在受伤的柳啸天和碧向云正带着二百多名疲惫不堪的弟子向前逃命,也不知跑了多少天,鬼方弟子还在身后无情追击。
圣蝶门如今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了,昔日风光不在,许多人都是疲于奔命,不敢歇息。
柳啸天也无心知道他们逃了多久,大概月亮圆过又缺过,眼前出现赤水之泽,这里竟是中原的边陲,赤水之泽便是云荒与洪荒的交界。
柳啸天深深叹了一口气,鬼方仍穷追不舍,望着红色的水淙淙流过,那边的地方是无人之境。
他想起了一首童谣:没有人会了解赤水之泽,没有人会知道洪荒古林,因为无人穿过赤水环饶的古林,或许走过的人儿,你再也不会回来,密林瘴气将你湮没,妖魔毒物将你吞噬……
他又看一眼余下伤残的弟子,与鬼方拼命不过螳壁挡车,终于下令道:“圣蝶门弟子听令,所有人等,一律退入红荒古林,暂避风险。”说完,他头也不回率先踏入赤水,弟子也一个个跟上,赤水之泽浅能没腰,却万年不竭。
后面,身着红衣的赤开已率领弟子追赶而来,望着挡住去路的赤水,一时茫然不知所措,恰在此时,黑天、白日来口令,道:“阎君有令,即刻撤会,圣蝶门已不足为患,仙岚阁未扫。魔龙宫虎视眈眈,切不过再损力量。”
赤开一想,只好做罢,黑天又向赤开耳语道:“赤先生,阎君与杨剑宇一战身受重创,要你即刻赶回去。”
赤开一惊,道:“好,我马上回去,如今两派已灭,只有那仙岚阁没有动静,你代我过去看看,我们就此别过。”
“是,赤先生。”一语未了,天空已如雁过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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