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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想要学道？”
燕北归一听之下，都以为听错了
这还是那个一心科考，报效朝廷的周子清么？
燕北归真是产生了宿命轮回的感觉。www.xiaoshuodaquan.com
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是北承平才刚刚当上宰相不久。他与周轩，北承平，叶红颜兄弟三人，也是在相府相聚，庆祝周轩科举头名。依稀记得，周轩也是酒宴上，笑嘻嘻的说，朝堂纷乱，也就不过这样，实在是不想当官了。随后就全副心思扑在了修道以求长生之上。
而如今，身为周轩之子的周子清，居然不约而同的在同样的情景下，做了同样的选择。不能不让人感叹。
“想不到了，果然是天意轮回！”
燕北归突然感叹一句，笑道：“你如何想学道？我需要听你学道的原因。”
“凡间的事情，实在是无所追求。”周子清沉思了许久，道：“我想过，如果这样过完一生，实在是虚无空洞的很。人生短暂，若不能追求一些永恒的存在，岂不是大遗憾？”周子清笑了笑：“我只求可以得到当年秘闻，知道我父母的真相。若能了结这段因果，红尘之事再无所求！”
“果然如此，既然这样，我不能度你。不过你也不要灰心。”
燕北归道：“凡是修道，都讲究缘分和因果，我不度你，是因为当年因果纠缠，不敢立下愿帮你了结心愿。但是我不能度你，不代表别人不能度。再说我的道术，也并非十分高超。能成就阴神，都是机缘！”说罢，摇摇头：“虽然机缘对于修道一事，丝毫不亚于资质！不说也罢……”
“什么？燕叔叔？难道还有比你道术高超之人？”周子清一听简直不可思议了。
阴神已经如同神仙一样，周子清没想过比阴神还要厉害那是什么境界。如果真有这种人，怎么都该是风云一时的人物。怎么会闻所未闻？
“怎么会没有比我道术高的人？阴神不过是长生的开始而已。”燕北归笑道：“具体我也不好与你多说，若是你我有缘能成为道友，再细细论道。看了也是天意，今晚，你随我去赴一个会吧。”
周子清看着燕北归，突然有种感觉，今晚这个会，也许才是燕北归此次来京的真正原因。
当下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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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后，已经是华灯初上。
肃寰城这几日可以说是喜气洋洋。科考刚刚结束，城中正是风云四起，各路人马纷纷设宴宴请新近中举之人。这些人难保将来都是红人，权臣。不可以不巴结。
不过此时，雁北带着周子清却绕过一切繁华，向着城西南，老城区走去。
“燕叔叔，该不会是要去紫薇定星台吧？”周子清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色，这里正是往紫薇定星台方向去的路。
“你知道紫薇定星台？”燕北归发出一声疑问。
“恩……”周子清心里一跳，知道有些说漏嘴了：“我在文道典籍中看过，所以来看了一次。”
“啧啧，文道不愧是千古大教，典籍中连这些事都会有记载。”燕北归不疑有他：“不过此去却不是去紫薇定星台。而是去它东面的太上度景观。”
“太上度景观？这不是天下第一观？香火十分旺盛么？我在关外时，常听村中老人说，若能来太上度景观祈愿，定然可以成真！”周子清对太上度景观的名号十分久仰。不过确实不知道，居然太上度景观居然在紫薇定星台旁边。同时心中奇怪，既然香火如此旺盛，怎么来紫薇定星台，一路上都十分荒凉呢？
“呵呵，关外的说法，似乎落后很久了。”燕北归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太上度景观，当年确实是天下第一道观。更是天下第一道教度景道所在。风光无限，不过现在已经没落很久了。”
“啊？”周子清有些出乎意料：“这该如何说起？”
“你知道新朝，是全力重武抑神的。力图把神鬼之事封镇。自此之后，太上度景观就衰败下去了。”燕北归一说起来当年，总是止不住的唏嘘。
“不过，后来，关于这太上度景观的一个活动却是一直延续下来。那就是度景法会了。”
“度景法会？”周子清尚是首次听闻当年的一些事情，更是关系神道。况且这些事虽然与父母无关，但是难免有蛛丝马迹，不敢放过分毫。
“没错，这是度景道当年全盛时期所组织的一个聚会。乃是召集雷州所有有所成就的修道者共聚，以图交流因果经验。我听说，当年时候，真是群仙云集！那叫一个气象万千！如今恐怕只有二十余人与会了吧。”
“什么？燕叔叔，你的意思是说……有二十余人和你是一个境界的？而以前旺盛的时候，更多？”周子清惊讶的合不拢嘴。
“没错，哈哈！”燕北归仿佛知道周子清的想法，大笑道：“你不要以为这个数目很多？要知道，这可是几乎雷州八千里大地的所有修道聚集了。二十余种族，数十亿人，当年也不过数百人可以凝练阴神。而阴神凝练不过只是打开长生的大门而已。其中的比率多少，你自然可以一算。如今，只有二十余人成就阴神，确实是衰落了。神道的艰难，不是你能想象的。”
“只不过不入其中，你在红尘生活，永远接触不到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有交集的。”燕北归道：“真正的修道者，不可以在红尘显示神迹。你要知道，你在司雾山云瑶之涯有机会看我施展神通。这就说明了你与神道有缘。冥冥之中的定义而已。”
“否则，关于神道的世界，若是无缘，哪怕是父子也难以相传。缘分使然，不可强求！我更不可能仅仅凭借你父亲的关系就带你来这个地方。”
“原来是这样！”周子清若有所思，心驰神往。
周子清天性喜好钻研，此时听闻神道修行，成就阴神，也不过是一个开始，心中涌起无以伦比的向往，期盼来！这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感情。是对这个自己完全陌生的世界的渴求和期望！
“可是，燕叔叔，虽然只有二十余人，可是他们既然成就阴神，那必然是绝世人物，至少是名动一方吧？怎么会闻所未闻？”继而周子清产生了疑惑。
“恩，既然你有愿步入神道，这些东西我与你说说也无妨。”燕北归斟酌一下，接着说：“当朝重武抑神，是有原因的。武道也罢，纵然是洗髓煅骨的极高境界，若无圣枪那等圣器，也是无法构成太大的动荡。毕竟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神器？”
“不过神道就不同了。当年大业朝末年，天下动荡，龙蛇起陆。数十路义军，军中个个都有道术高手，阴神位业的宗师。其余修道人不计其数。破坏力之庞大，简直不可以想象。”
长叹一声，仿佛也十分神往那个年代燕北归继续说道：“当年各路义军阴神高手齐聚如今的桥山郡，荣云山口，决战大业朝四大宗师。其中就有名动天下的文道大学士刘云山。此役过后，四大宗师兵解的兵解，转世的转世，更有两个身死道消。社稷顿时崩坏。朝廷都没有丝毫抗力。这实在是太可怕。”
“什么！刘云山大学士？他不是风寒不治而亡？怎么！”周子清不可置信。
刘云山乃是大业朝末年的第一大家，等同于今日胡严灵的地位。他的好多学理著作，周子清都拜读过。深感钦佩。不过书籍中说的是，刘云山游历天下，路过桥山郡，患风寒而死。却没想到今日与燕北归这里听到这种秘闻。
燕北归嗤笑一声：“刘云山当年的修为。几乎是冠绝古今，天下第一。患风寒不治而亡？你让我们修道的人情何以堪？”周子清顿时讪讪不语。
“哎……不经历那个年代，你无法想象，数万的修道者投入军队，更有阴神高手坐镇，那会是怎样的震撼情景！”燕北归接着道：“所以，紫家定鼎天下后，以防步大业朝的后尘，紫家家主紫原箜和其弟紫原篌，联络天下修道者，秘密约定，一同归隐，不现身俗世。同时，紫原箜和紫原篌两兄弟传位于侄儿紫肖容，就是当今皇帝了。而后隐居。只是后来，鸿至二十年，突然传出死讯。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三十年前，我也不过十几岁。那次约定的内容，恐怕是谜团了。”
“这也是你看不到有修道者的原因。虽然紫家二人已死。但是修道者最重诺言，是不敢违约的。否则因果循环，难逃天谴。我是南下汪洋之后才修成阴神，并没有参加当年约定。是以这个约定管不住我。”燕北归笑笑：“否则，天下能人无数，怎么都甘于沉寂呢？”
“难怪，难怪。”周子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世界背后还有这样的神妙！居然都不为人知！”连连感叹不止，心中思绪转动。
“恩，快到了！”燕北归突然说道。
周子清抬头一看，果然街头转角，一座巨大的道观出现在眼前。
红漆青瓦，层层叠叠，虽然已经充满岁月的痕迹，但是周子清通过圣人法眼，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股股，浩大的精神运转。
这就是数千年的信仰凝聚。虽然废弃，没有了香火，依然不能散去。
正是当年天下第一观，太上度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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