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秀才遇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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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石垣岛东北方大约一百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大岛,名为宫古岛,这里是当年中山王向中土朝贡船队的出发地之一宫古岛并不是一座跟石垣岛一样的无人岛,上面有着一些土著人居住。宫古岛西北角一座简易码头上,本地驻军的小头目正小心翼翼的陪着一个留着月代头,半截胳膊还掉在脖子上,白面无须的三十几岁倭国人说话,一脸的无奈。
“你作为本地驻军头领,连这片海域中有没有海盗都不清楚,真是大大的失职,等下次我到琉球,看到你们的三司官马大人,一定要在他的面前告你一状,看你还敢不敢这般玩忽懈怠。”独臂倭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对着头目呵斥道。
小头目一边伸手抚了一下汗津津的额头,一边在心中嘀咕:老子做的是琉球的官,领的是琉球王发的饷,就算是犯了过错也是琉球王来追究,用得着你们这群倭狗咸吃萝卜淡操心吗。只是这些话却只能在心底嘀咕一下,表面上还是要赔笑着连连道歉,毕竟对方既然把三司使马良弼抬了出来,虽然作为琉球军中的低级军官,并不能接触到高层内部的倾轧,但三司使这个偌大的名头还是很管用的。
“小犬阁下高抬贵手,您也看到了,我这码头的营房中总共就是这两条破船,几十号人,便是把这宫古岛控制起来都是异想天开,哪有能力去监察这片广阔的海域?况且此地人烟稀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又远离航道,怎会有海盗在此处盘踞?”小头目小心的解释着,偷偷的把一个锦囊塞到了小犬次郎那只还没有残废的手中。
小犬次郎不动声色的捏了捏,锦囊中是几粒拇指大小,圆溜溜的东西,心中一动,悄悄地收进了怀中,拍了拍小头目的肩膀,道:“兄弟呀,我知道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辛苦你了,可我们萨摩藩的三条大船已经在这里消失了十几天了,如今依然没有一点儿消息,桦山将军那里已经逼得急了,你也体谅一下哥哥,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还没有消息,就不要怪哥哥我翻脸无情了。好了,你先去忙吧,我再去睡个午觉。”说完往小头目给自己准备的房间走去。
看着小犬次郎慢慢远去,小头目抬头看了看已经一片云霞的西天,收摄了脸上卑微的神情,眼中寒光闪闪。这群倭人已经来了三天了,说是要找在这片海域失踪的萨摩藩大船,可在小头目看来,小犬次郎他们纯粹是找借口敲诈来的,要不他们为何不出海寻找失踪的手下,反而是赖在自己这里不走了呢?这三日来,小犬次郎每日都到自己这里找茬,一会儿说补充的淡水不够,一会儿说粮食没补齐,今日又说自己玩忽职守,已经前前后后的从自己这里敲诈走了十几颗圆润的东珠,若不是看他们人手众多,小头目早就一刀砍死这个狗日的,扔到海里喂鲨鱼了。
“大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咱们辛辛苦苦的离开琉球,来到这片荒芜的海岛驻守,不就是为了在这里能捞到几颗东珠吗,可这群倭人来了这几天,就把咱么辛辛苦苦积攒了一个月的东珠全都勒索了去,这要是再让他们住下去,没有了给上面的供奉,咱们恐怕也要打道回府了。”等小犬次郎走后,小头目的一个亲信走上前,愤愤不平的道。

“我难道不知道吗,可他们倭人生性凶残,又足有百余人,而咱们加上老弱残兵也不过才六十个人,怎么能斗得过他们,而且这小犬次郎言语中多次提及三司使马大人,虽然本官不知道他们跟马大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可马大人的领地奄美岛就毗邻萨摩藩,这些年来萨摩藩势力大涨,连王国都不敢轻易拂逆,想来马大人迫于自保,真的跟这些倭人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若本官所猜不错,那就是上再多的供奉,也保不住这个优差。”小头目无奈地道。
宫古岛虽然人烟稀少,但鱼类丰富,还有珍贵的珍珠出产,又因为此地山高皇帝远,在这里当一方小头目虽说日子苦了些,但却肥的流油,每月采集的珍珠和捕获的鱼类,只要定时给法司的大老爷们送上应有的供奉,其他很大一部分都落到了守岛的兵士和本地土著头领的手中,也是一个少有的优差,可为此去得罪凶残暴厉,睚眦必报的倭人,却也不好说究竟值不值得。
“如果小的有办法对付这些倭人,不知道大人是不是能够下得了这个决心?”亲信眼光一闪,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凑到小头目的耳边轻声道。
“你?若是真有万无一失的办法,本大人早就用在这群狗日的身上了,还用你来聒噪,不过既然你有想法,那说出来参谋一下也无妨,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对上这些倭人,就好比是书生对上了流氓,既不能讲道理,又不能动粗,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所以在听说亲信有办法对付小犬次郎他们的时候,小头目并没有如亲信所期望的那样,表现出惊喜的神色,只是可有可无的敷衍着,让亲信膨胀的信心不由一滞,自尊心也是小小的受挫。
“怎么,说不出来了?既然这样,赶紧去打发人把东北方的那个小岛给我查一查,再给咱们的倭人爷爷们准备些酒食和艺妓,不然的话估计这帮爷爷们又要来敲诈老子的棺材本儿了。”见真让他说了,亲信却又怯懦的说不出来了,小头目当下不耐烦的说道。
“不,不,不,大人,你让我把话说完呀。”一见自己大人逐渐的失去了耐心,本来还想借机跟他拿一把乔的亲信连忙说道。
“那你倒是说呀,想说你就说嘛,谁又没不让你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说还是不想说。”
“呃”,“是,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亲信说着,变戏法般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包东西,献宝似地递到了小头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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