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了！跌了！”杜可枫在电话另头猛地喊了起来，“昨天我们放了3000万股，今天早上开盘之前，我们又放了风声出去：美属维京群岛的暗庄已经撤手了。果然有效，现在风火传媒跌到了9.58元！”
司夕点点头：“市面什么反应？”
杜可枫道：“绝大多数人持仓观望。那些股评人员、证券投资分析师的言论总体上是一个基调：建议大家观望，说暗庄的放盘符合操作规律，并未有大规模地砸盘迹象……呵呵呵，司夕，你的几招妙！昨天我们已经放了3000万股了，赚了近2亿！今天怎样操作？”
“现在，你马上将成都闪电传媒所持有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我们新开的户头，那么段菁菁和我这边都已清仓了。然后，新开的户头一次再买进1000万股！”
“又要买进？”
“你听我的。”
……
当即，杜可枫遵照司夕的指示操作起来。
而市面上几乎是一片平静，所有股民持股谨慎地观望着，卖盘交易有几十手，但都是闲散的小数额。
一个小时后，在司夕的指示下，杜可枫以新户头再买进500万股。
风火传媒在9.6元上下浮动。
……
在中天娱乐这边，范建、殷红忠等人盯着电视屏幕，额头汗水汹涌。
“维京群岛暗庄怎么这么快就撤手了？捣什么浆糊？还有那个成都闪电传媒，也***在搞什么鬼？”范建捶了一下桌子，“这个新暗庄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我们现在就像是睁眼瞎一样！”
“别急别急！”几位股东嚷道，“现在我们还稳在9.6元上，不怕！市面一片风平浪静的。我看，这新的神秘操盘人可能做不起来庄，200万、500万买进卖出，小打小闹的，成不了什么气候，没什么好顾虑的！”
……
“我们坚守45%的股份阵地，我看现在风火传媒坚挺得很！小幅度波动实属正常，再说，在4天内它一路高歌猛进从4元涨到近10元，这已经是我们风火传媒的神话了。”
“神秘庄家放手了1000万股！”随着现场一位股票交易人员的一喊，大家立即望向电视。
“股价微跌，现在是9.52元！”
殷红忠猛一拍脑袋，喝道：“高！厉害！原来他们在联合套我们，什么狗屁维京群岛暗庄，还有那个成都闪电传媒！他们这是在声东击西，打乱我们步骤，影响股民和投资基金的视线！这帮杂种，厉害厉害！”
见到殷红忠如此态势，众人立即绷紧了心弦，范建急道：“姐夫，不，殷总，怎么了？现在股价还很正常啊！”
“正常个屁呀！”殷红忠吼了一句，“我们受骗了，得马上撤，对方可能会砸盘了！”
“8000万！！！”随着那交易人员的惊呼，殷红忠和范建魂飞魄散。
“8000万股！神秘庄家全部清仓套现了！才隔了十分钟啊！老天爷！！！”
范建只觉一阵眩晕，喊道：“姐夫，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刚说到这里，一位秘书走进来，环视一周，恭敬地说道：“范总、殷总、刘总、陈总、罗总——”
“我‘总’你妈个头啊！”殷红忠吼了起来，“直接说！”
那秘书连忙点头道：“我们成都分公司那边发过来了消息，成都闪电传媒取消了2亿人民币的广告合同，他们违约了。成都分公司王总说虽然合同取消了，但是成都闪电传媒按合同赔付了200万违约金，他说这也还是能值得高兴的事——”
殷红忠听到这里，“唰”的一声站起来，将那秘书吓得一抖，差点摔倒，“高兴他***熊！如果不出我所料，那什么成都闪电传媒的法人斯大临会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取消了和我们的广告合作！”他话音刚落，就见电视上显示出上海证券交易所披露的消息：今天下午2点钟，成都闪电传媒宣布单方面取消和风火传媒成都分公司2亿元人民币的巨额广告合作，并赔付了风火传媒成都分公司200万元违约金……
众人面面相觑，面红脖赤。
“我干你斯大临祖宗十八代！”范建“砰”一声捶了一下桌子。
“股价在迅速下跌！”现场交易人员吼了起来，“抛售交易量明显增大，500手、543手、675手、920手……3300手、4190手……多米诺骨牌效应了！”
实际上，上海证券交易市场上，倒手风火传媒的股民和投资基金现在已完全失控，抛售操作完全梗塞。
“现在股价是6.58元！我们快卖！还能赚！”一位股东吼了起来。
“不能卖！我就不信，它一跌到底跌到零！风火传媒本来单股就只有3.5元左右的水平，我们现在至少没有亏！”又一位股东吼了起来。
“姐夫！”范建面无血色地盯着殷红忠，“我们现在怎么办？放还是不放？”
“观望！”殷红忠望着电视屏幕，瞪圆了眼睛，“就算巨亏，我们也不能自乱阵脚！我们自家举自己的牌，到时被别人来个‘一锅端’就全玩完了！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救市？”范建紧盯着殷红忠——这时候，也只有殷红忠还保持着清醒，“中天娱乐这边没钱了，风火传媒还剩2000万……我们前后加上股东的集资共投进去了12亿。”
殷红忠叹了一声：“那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没钱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一位股东吼道：“老子把压箱子的钱都拿出来！再投5000万！”
“我再来3000万！”
“2000万！”
……
殷红忠摇了摇头道：“太微不足道了，我们现在没有10亿的话，根本没法把风火传媒挺起来。就算能贷到款，也来不及了！现在我们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神秘庄家不要再耍什么手段。交易市场就随它去吧，那些人再抛售，按陈总的话，我们的股价再怎样跌也不会跌到零的……我们这次，损了10亿，整整10亿啊……”说罢，他瘫在凳子上。
“他***！”一位股东暴跳如雷，“神秘庄家都全部清仓了，他还能耍什么手段？现在股价6.2元，还能赚，我建议我们也抛售！”
“抛售系统堵塞！”一位坐在电脑桌前的工作人员叫道，“像我们这样大的庄家，到现在要一次性抛售上亿股是绝不可能的事了，太晚了！”
全场鸦雀无声。
“神秘庄家一次性放盘了8000万股，再加上前后共放手的，他们现在已经赚了10亿！现金10亿！他要耍什么手段轻而易举！脑子放清醒点！现在，别指望举自己牌了，稳着！我就不信，一觉醒来回到解放前了！”殷红忠重重捶了一下办公桌。
一位秘书人员又匆匆走进来，在殷红忠耳边嘀咕了一阵。殷红忠的脸色骤然间刷白，忿忿道：“这斯大临果然有问题！我托人查过了，斯大临只是成都的一个无业游民！成都闪电传媒有限公司真正的控制人实际上是一位从上海过去的企业家！”
“全***乱套了！我现在才知道，这是一次完全有预谋的、针对我们风火传媒的商业报复！”范建陡然间吼出这句，众人一阵毛骨悚然。
……
司夕现正躺在宾馆房间里，庸懒地望着电视屏幕，打了一个呵欠，自言自语道：“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手机上是米静刚刚发来的短消息：五天之内，10亿人民币。恭喜你，回来给你烧好吃的菜。
“还远没完呢，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还没到来。范建，希望你能挺住。”司夕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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