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什么他说“女人是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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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尔从容走过走廊,一当确信已走出法师们的视野,她就飞奔起来。此刻的她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不知不觉已来到城墙边,银月城高大的城墙在月光下显得黑黢黢的。她登上城墙,眼望着城外的远山一片苍茫,心中无比委屈,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汹涌而下。
菲德里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你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菲德里奥难道你不爱我吗……
伊莎贝尔突然想到刚才菲德里奥在图书馆说过的话——“你没听说过‘女人是祸水’的说法吗”……难道菲德里奥的头脑中竟有如此深重的大男子主义思想,没想到他对女人的偏见会这样厉害,居然说出“女人是与男人绝然不同的动物。她们引诱男人,迷惑男人,俘虏男人,压迫男人……”这样的话来。
想到这里伊莎贝尔不哭了,她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她隐隐感到自己刚刚萌芽的爱情的无望,如果菲德里奥真的认为“天下所有女人都是祸水”,那么他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爱呢?
可是且慢……这些话不是菲德里奥说的,而是他父亲说的。一个父亲为什么要对自己年幼的儿子说这样的话,一个父亲为什么要向儿子灌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祸水的思想呢?伊莎贝尔越想越不明白。
不过,幸亏菲德里奥却并不认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祸水,“我母亲是天下唯一美好的女性!”伊莎贝尔清楚地记得,菲德里奥说这句话时那种自豪的样子。在对待女人的态度上,菲德里奥与他父亲的唯一不同就是他的母亲,看来,他的母亲一定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物。伊莎贝尔似乎感到菲德里奥的家庭有什么故事,而且这个故事一定是关于他父母的。
伊莎贝尔觉得很好奇,她急切地想要知道菲德里奥的父母是谁,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故事。
她对自己说:爱一个人,就应该了解他的家庭,了解他的父母,了解他周围的一切。她觉得她的爱并非无望,菲德里奥并不仇视所有的女人,至少他爱他的母亲,他崇拜他的母亲。想到这里,伊莎贝尔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要去看望菲德里奥的母亲,去接近她,去了解她,去爱她。被儿子如此崇拜的母亲,一定值得自己的尊敬和热爱。
伊莎贝尔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懂得爱屋及乌的道理,她做出了一个聪明的决定,她开始了为爱而努力的历程。她下了城墙,向家的方向走去。
菲德里奥没有打开伊莎贝尔送他的小匣子,而是随手将它放到了抽屉里,继续看他的书。
那几位年轻的法师却对伊莎贝尔送他的小匣子很感兴趣,见菲德里奥只管埋头看书,对如此精美的小匣子居然不管不顾,连打开看看的兴趣都没有,觉得奇怪极了。
他们忍不住议论起来,“是真的还是假的呀,难道他真的不感兴趣?”
“瞧他看书那样儿,恨不得钻到书里去。”
“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这么漂亮的女生送来的礼物,居然忍得住不打开看看。”
“一定有毛病!”
“说不定还没发育好,他才不过十五、六岁吧?”
“我看,不太正常。”
“不是生理不正常,而是心理不正常,人家不是把‘天下女人都当成祸水’了吗?”
“要我说,是他父亲不对,从小给他灌输这么乱七八糟的思想,简直是害儿子。”
“我估计他父母关系肯定不和,说不定他母亲是个母夜叉。”
这几位这么议论,目的是引起菲德里奥的注意,让他把小匣子打开看看。可是议论了这么久,他居然充耳不闻,只管埋头看书。
维斯伦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拍菲德里奥的肩膀:“把小匣子打开,让咱们也见识见识。”
菲德里奥拉开抽屉,取出匣子,交给维斯伦,说:“打开看吧。”说完,继续看他的书。
维斯伦打开匣子,见里面是一个雕镂精致的白玉鸡心:“小兄弟,艳福不浅啊!”
菲德里奥诧异地看着白玉鸡心说:“我从来没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行,我得还给她。”
“别傻了,人家真心诚意地送给你,你却要退还人家,会寒了姑娘的心的。”瑞恩说。瑞恩心想,如果伊莎贝尔这礼物是送给自己的,那自己的心都会高兴得飘到天上去的。
听了瑞恩的话,菲德里奥打消了退还的念头。其实,另一个原因是他很怕再跟伊莎贝尔有什么瓜葛,这个漂亮的女生实在让他招架不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菲德里奥白天在图书馆看书,晚上在魔法实验室试验刚学来的法术,力求让它们发挥出更好的效果。他的魔法水平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提高。

弗里德曼经常在晚上抽空来看菲德里奥。他每次前来,菲德里奥总是欣喜地告诉导师自己新学到的法术。随后,师徒俩便一起去实验室,菲德里奥试验魔法,弗里德曼则在一旁指导。
一天晚上,弗里德曼对爱徒说:“在战斗中,天气情况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不同的天气,对各种职业战斗力的发挥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比方说,战场被一片云雾所笼罩,而你又不具备能看穿障碍物的法术,该怎么办?”
说着,他施展魔法,实验室中顿时云雾翻滚,能见度瞬间降低到几乎为零。
云雾中,导师说:“现在你可以试着用刚学会的魔法解除这片云雾。要知道,在战场上,你看不到对方是相当危险的,因为不少怪物都具有看穿障碍物的视力。”
年轻法师想了想,微笑着唱起咒语。层层迷雾中忽然凭空刮起一阵狂风,在这阵狂风的作用下,云雾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一个造风术!”导师明白自己爱徒刚才施展的是三级魔法“造风术”。更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菲德里奥已经拥有了三级法术的施法能力,他的实力又跃上了一个台阶。
因为,造风术不仅能驱散遮蔽视线的浓雾,还能驱散致命的毒气、酸雾等效果。如果碰上会施放混乱迷雾、死云术等法术的敌人,造风术可以有效地缩短自己受到影响和伤害的时间。此外,它还有可能让一些实力较弱的敌人跌倒在地,而在战斗中倒地的人几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所以,在面对大群敌人时,它法术也相当有用。
“进步不小,孩子!”弗里德曼夸奖道。
跟其他年长法师不同的是,三个青年同行时常跟菲德里奥切磋、交流。他很快发现,除维斯伦外,其他两人的魔法水平其实都不如自己。
而且,在得知他是**师弗里德曼的得意门生之后,三人对他的态度变得更加友善,经常同他一起实验魔法,甚至还在他回家探望母亲时到他家噌饭吃。菲德里奥对三人原先存有的戒备之心也逐渐减轻乃至消失。
闲暇时,菲德里奥经常同三人一起郊游。银月城东北方的耐色山脉是菲德里奥在法师学徒考核之前经常光顾的地方,他时常独自一人在那里冒险。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菲德里奥告诉三位同伴,城东北有一个风景宜人的山谷,他很想故地重游一番,法师们当即决定一同前往。当他们走进山谷,菲德里奥发现周围景色大变:原先茂密的树林如今已荡然无存,碧绿的草地竟变得寸草不生,几块形状怪异的岩石仿佛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奇怪气氛,四名年轻法师都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
突然,岩石后面冲出数十个类人怪物,将他们团团包围。这群怪物长着类似于某些地精的棕绿色皮肤,但却远比地精强壮。他们手中操着锋利的斧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是一群可怕的兽人!
兽人虽说算不上十分强大的怪物,但他们繁殖能力极强,数量众多,长期严重威胁着人类、精灵等种族的安全。
四人纷纷拿出看家手段向兽人们招呼过去。银白色的魔法飞弹在空中飞舞,兽人们的箭支被包裹在燃烧之手的火焰中。威兹德的目盲/耳聋术则让他们的敌人一时间变得既盲且聋,很快就有几名兽人倒在了地上。
然而,兽人们终究在数量上占了优势,四人只能且战且退。
“快趴下!”瑞恩突然伸手将菲德里奥拉倒。“嗖!嗖!嗖!”三支利箭从两人头顶飞过。菲德里奥兀自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朋友的帮助,苯手苯脚的自己绝躲不开那三支箭。弗里德曼也曾经说过,自己这个徒儿智力超群,记忆力强,又对学习魔法有极其浓厚的兴趣,是个十足的**师胚子,但最大的欠缺就在于灵敏度不够,临敌时反应较慢,在面对身手敏捷的敌人如盗贼、游荡者、游侠之类时很可能会吃大亏。
所以方才的经历真可谓死里逃生。菲德里奥当即念起咒语,四周顿时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兽人们只觉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什么,其中当然也包括刚才被他们当成活靶子的那四个人。
原来菲德里奥眼看事态紧急,连忙施放了一个黑暗术,使周围相当大的一片区域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虽然由于不具备超视觉、黑暗视觉等法术,己方四人也因看不到敌人而不能使用任何法术,但终于让兽人的弓箭不再射来,他们也因此而逃过一劫。
四名年轻法师凭借黑暗的掩护逃离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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