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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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刚消失,张天明便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此时天已经亮了。回想起刚才的梦,他不禁一阵迷惑!不过他太小了,还不能理解那些话,于是就摇了摇头,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梦,不再去思考它。
跳下床,穿好衣服,他就走了出去。
因为这条路是玄冰河沿岸的主道,所以经商的人很多,因此就显得有点热闹。道路上也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张天明很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出来逛一下,今天也不例外。
他走出门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明儿!”听声音张天明便知道是母亲何氏在叫他。“过来,来吃饭了!”张天明闻言便走了过去,张全递给他几个包子(他家也卖包子)。他接过便咬了一口,甜甜的,很温馨。他暗暗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帮父母亲做事,努力赚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吃完,他又逛起来。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视野中,他知道是她,一个自己想忘都忘不了的。他又朝旁边一看,果然,李玄奇也在。一看到他,张天明便想起了昨晚父母跟他说的话,于是转身就想避开。
“这不是昨天的那个废物嘛!怎么?今天变胆小鬼!”一阵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带者嘲讽的语气。说完以后还带头大笑起来。他一笑,周围的小孩也跟着笑起来,当然也包括了兰美。
听到这儿张天明不禁停了下来,他能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但他却绝对不能不在乎兰美的讥笑。转过身他复杂d看了兰美一眼,然后又转过脸,狠狠d瞪着李玄奇。
“怎么样?不服气?上来啊!”李玄奇丝毫不在意张天明的眼神,挑衅道。
张天明知道就算自己打得过他也不能把他怎样,因为他身后总是跟着四个奉命保护他的家丁。更别说打不过他了。张天明年龄虽小,但这种白白让人打的傻事还是不会做的。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低下头阴阴一笑,然后抬起头,微笑d朝李玄奇走去。李玄奇看到张天明的巨大转变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d看着张天明走近。
在快要到李玄奇面前时,张天明的眼神突然之间变了,变成了原来的凶狠。他快步跑到路旁,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朝李玄奇狠狠d仍了过去。
李玄奇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东西向着自己飞过来。然后那东西便撞到了他头上,一阵疼痛袭来,他便倒在d上哭了起来。张天明见计谋得逞,立马转身就跑。
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才几步就被冲上来的两个家丁抓到了!他们负责的就是保护少爷,现在李玄奇竟然在他们眼皮底张天明用石头砸了,他们知道回去后一定会被老爷处罚的。于是,他们便把气全发在了张天明身上……
因为张天明的力气不大,那石头也不大,李玄奇哭了一会儿便恢复过来了。那一下只是在他头上留下了一个包而已。他摸了一下头,又朝家丁的方向看了看,发现罪魁祸首还在。“给我让开!”李玄奇大声喊道。那两个家丁闻言识相的离开了,只是眼睛还狠狠的盯着张天明。“竟敢用石头扔我,好,我也让你尝尝石头的滋味!”他说完转身就去捡石头。
此时的张天明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了,不过他还是强撑起来钻进了围观的人群中。那两个家丁想要追上去。不过,也许是因为有些看不惯他们,人们站得很挤,他们怎么挤也挤不进。
李玄奇捡完石头转过身,发现张天明已经逃了,他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由于他人还小,因此也很快挤进了人群。一追一逃,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忽然,张天明大喊到:“爹,娘!救命啊!”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跑到了大饼店。
李玄奇知道要是张天明他父母出来,她就没法报仇了。于是,心一横,用自己最大的力气仍了过去。
没想到的是,这石头竟然不偏不倚正好打到了张天明头上。眼看张天明就要摔倒了,出于本能,他伸出双手去托d。然而,他想不到的是,前面竟然正好是那个炸油条的油锅。
“啊!”“天明!”“明儿!”几声尖叫伴随着张天明的惨叫,他晕倒在了油泊中……
李玄奇也被吓坏了,毕竟他也还只有十岁:“不是我,是他先打我的,他是,我我,不……”他已经语无伦次了。趁着张全没注意,快步溜了回去,只是他的身体还在颤抖!
怀着不安的心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李立俊,默默的等待着他的责骂!没想到他父亲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也没多说,只是叫过管家,让他带了一千两银子去官府打通关系。“记住,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他今天对李玄奇说的唯一一句话。李玄奇没有完全理解,只不过他将这句话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
再说张天明,他被油浇到后就被张全抱着向家里冲去。他母亲何氏也飞奔去请村里的郎中。大街上只剩下了议论纷纷的人……
张天明家中。
“唉……”郎中摇了摇头,“你们照这方子去抓药,小明皮烫伤很严重,内部倒还算轻微,只是以后他这样子……”郎中没有再说下去,又摇了摇头,走了。但就算他不说张全也知道,张天明身上的疤痕可能会伴随他一生了。
等他走后,何氏便扑到张全怀里大哭起来“为什么我们明儿的命会这么苦啊!”,接着语气一变道:“相公,明天你一定要去官府替明儿讨会公道啊!”张全听了,只是把拳头紧紧d握了起来。
一夜无眠,张全一大早就到官府门口击起了大鼓。“一大清早,何人在此击鼓?”等了半天,县官总算是出来了。于是,张全便把昨天的事完完本本d讲述了一遍。等他讲完,县官思考了一会儿。张全则静静d等待着,希望他能给自己的明儿一个公道。然而,县官很快变断案:“这件事错在张天明,是他先出手的,不过他李玄奇也有一点小错误。况且他们年纪还小,可以不能追究。就让李家赔偿张天明一百两银子,作为医药费。这件案子就算完了。”说完便叫师爷把李家交给他的银子给张全。

平时,一百两银子对张全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但现在他看这东西就觉得是一种恶。他拿到银子二话不说就把它砸向了县官,“狗官,你一定是受了李家的银子。我要去你!”
“来人那,给我将他拿下!”县官差点被银子砸到,显得有点惊慌。他一声令下,几个衙役便冲了上来,将张全按到在d。“竟敢污蔑并试图殴打朝廷命官,给我痛打三十大板!”县官的声音还有些颤抖。衙役们等他说完便打了起来。
打完后,张全被他们从府里丢了出来,他忍着痛,一拐一拐d回到了家。何氏听了以后又是一阵痛哭,只能感叹官道的黑暗……
张天明醒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我好像撞到油锅了,怎么我还没死,难道我是在做梦?”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由于天比较暗,而且他也穿了厚厚的衣服,所以他并没有感到自己的异常。只是感到自己还在。
这时候的张全夫妇早已起来做大饼。正巧何氏进来拿东西,“明儿!”何氏大叫一声,飞扑过去,紧紧d抱住张天明。“明儿,你总算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她显得特别激动。张天明奇怪的看着何氏,问道:“娘,我怎么了,我睡了多久?”何氏刚要说话,张全已闻声进来了:“明儿!太好了,你总算醒了!太好了!”张全也很激动,“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张天明自己也不相信竟然睡了一个月,他不禁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事。难道这不是梦,下意识的,他举起了手一看!
突然之间,他愣住了,“这是自己的手?”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句话。“不!这不是我!”他连忙跑到厨房,打了一盘水放在烛光下。他慢慢d伸过头一看,只觉得脑子一涨,他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何氏还在他床边,眼睛红红的,显然哭了很久。“明儿!你醒了!张全,明儿醒了!”张全听到她声音立马飞奔进来。但这一声喊叫也把外面的人也引了进来。他们一直听张全说他儿子还好,也想进来探望一下,顺便问问好。
可当他们走进屋子时,“鬼啊!”不知是谁先叫了一声,一伙人飞也似的逃了出去,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一家三口。
张天明呆呆d望着门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机械式d在父母的帮助下吃完了午饭,他便进屋去了。张全夫妻也打算让他一个人静一下,所以没有去打扰他。“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谁啊?”张全皱了一下眉头。“全兄,是我。”他听出是刘义的声音,开了门。刘义带着刘兰美走了进来。“全兄,我们听说天明醒了,来看一下。”刘义说明了来意。张全考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刘义便带着兰美走了进去。
张天明还在发呆,刘兰美便进了屋子。两人都是一惊,张天明连忙转身,则是一声尖叫。刘义赶紧冲上来捂住刘兰美的嘴!
张全闻声跑进来,他怒道:"刘义!怎么回事?""对不起,对不起!"刘义显得很尴尬,"是我没注意小女!"说完狠狠d瞪了刘兰美一眼.然而,刘兰美却挣脱刘义的怀抱,大声道:"爹!你看他什么样子!你不是说过要是他真的跟别人说的那样的话就让我退婚吗?"他的话使得屋里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颤.刘义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道:"这个,全兄……我……‘;‘;不用说了!"张天明开口了,此时他已对刘兰美不抱任何希望了,"这种坏女孩我才不会要!"刘兰美本来听到他说第一句话还有些得意,可第二句一出,她就有点怒了:"你说什么?丑八怪!""够了!"张全一阵大喝,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请!你们出去,他把请字说得很重,边说还边拿出一张纸."这是婚约!"说完当场将它撕毁了!看到这,刘义和刘兰美没有再说话,怏怏d走了.
同样沉默的是张天明,他直接跳上床,睡了.张全知道他心里难受,就没去说什么,只是叹口气便离开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可是张天明还没睡,仍然睁着眼看着这个屋子,他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刻到脑海.忽然,他笑了,只不过是苦笑.
轻轻的,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桌子旁,拿起纸笔.他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写下几个自己在私塾中学来的几个字(其实,他也就认识这么几个字)--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写完以后他的手还在颤抖,他向门口移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这个自己从出生就没离开过的家,把心一横,拉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
他头也没回d飞奔向玄冰河.也不知跑了多久,玄冰河出现在他面前.自从下午退婚那一刻起,他便下了必死的决心,只是当他看到玄冰河时他害怕了,毕竟这是生离死别.这一刻,他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在外d对自己很好的叔叔,想起了刘兰美,甚至想起了李玄奇.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过去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该走了!"他自言自语到.说完他双腿一屈,跳进了玄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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