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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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周建成正跟其父亲在花园内钓着鱼。忽然,周建成把头往后一转:“管家,你说张天明是不是已经死了?”
原来管家一直静静呆在他们身后。
听到少主的问话,他立刻回道:“据属下所闻,‘杀戮’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在江湖出现了。有人说他最后一次看到‘杀戮’是在秦岭山路边的一个小茶馆内,当时他被很多江湖中人围攻。带头的正是中原五大高手之一的“火速拳”李幕!那人说他怕被波及,因此早早地躲开了,并没有看到结果。”
“他就是在那以后消失的?”周建成眼睛一亮,他知道要是真是这样,那张天明很有可能是死了。管家如他意地点了点头,道:“正是从那时开始!不过……”“不过什么?”看他支支吾吾,周建成有点着急。“不过也是从那时起,李幕和那群江湖中人也销声匿迹了,直到如今都没人见到过他们!”
“哦?”周志高眯着他那双老谋深算的眼,转过身来,“这么说他们是同一时间消失的喽!”“应该是的!”管家恭敬地答道。“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周志高皱起眉头分析道,“一种就是有第三路人马,趁他们两方激战时背后偷袭。还有一种,张天明身上真的有什么宝物,李幕他们杀人夺宝后隐藏起来了!”
周建成点点头,他认为父亲分析得很有道理。他不相信张天明能够杀得了李幕,而且就算杀了李幕,他身后还有这么多人!再说了,要真是张天明杀了这些人,他还用得着收尸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前一种。”他讲出了自己的意见,毕竟张天明有宝物的可能性太小了。周志高欣慰地点了点,经过上次的事,自己的儿子成长了不少。“没想到随便说了个‘玉轩神功’会有这么多傻瓜去找他!”周建成见父亲肯定,不由有些得意。
管家却不认同他这句话,他曾经也是先天高手,只因结仇太多,在一次与仇家对抗时一时大意被人打成了重伤。全靠周志高的及时解救,他才得以生还,只是一身内力已全部失去,只能留在周家做了一个管家。但他明白,身处这一境界的武者要提升功力是多么的艰难。因此,若有机会能让他们快速进步,他们会不择手段。当然,他不会说出这些,只会在心里想想而已。
周建成父子自然猜不到他的想法,在他们思想中,那些为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而死的江湖中人无疑是愚蠢的。
“要是大伯在就好了!”周建成突然感慨了一句。周志高猛然一怔,原本高兴的心情顿时变得失落。他眼中瞬时闪现出泪花:“大哥……”他低吟了一声。
周建成看到父亲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时提起此事。于是连忙换个语气安慰道:“爹,别多想了,人死不能复生,伤心也无济于事啊!何况我们也间接替大伯报仇了!”“对啊,对啊!”管家也附和道。
周志高举起袖子抹了一下眼睛:“也对!大哥,兄弟也算替你报了仇了,虽然手段有欠光明!大哥,要不是我还不放心成儿,小弟早就来陪你了!”说到这,他又流泪了。周建成大惊:“爹,你可不要这么想啊!”
“对!你不用这么想了!你可以直接去陪他了。”周建成父子顿时一惊,“这不是管家的声音!”他们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骇然回过头,他们发现管家已倒在了地上。而他的位置此时已站了一个带斗篷的黑衣人。
“张天明!”周建成大喊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包含也惊讶与恐惧。张天明摘下斗篷,露出了那张满是疮疤的脸。森然一笑:“周大公子,承蒙挂心了!正是在下。”“你……你怎么,怎么……”周建成吓得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死啊?你都没死我怎么敢先你而去呢!”张天明又是一笑,只不过他丑陋的面容配上这样的邪笑映在周建成父子眼里是那么的恐怖。

“护卫!”周志高惊叫道。不一会儿,几十个侍卫便冲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张天明傲然而立,根本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因为他已不是大半年前的张天明了,他有信心把这里所有人都杀死!既然要大开杀戒,他也不在乎多杀几个。
“准备好了吗?”周建成父子刚要逃,张天明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出现了。他们瞬间感觉到场中的气氛变了,变得冷漠,变得阴森!慢慢转过脸,他们惶恐地看到,原本围着张天明的那些侍卫已全部抚着胸口跪倒在了地上。没多少内力的侍卫在张天明“绝情**”的气势下,根本抬不起头!“魔鬼!”所有人脑子里闪现出两个字。
张天明看都没看这些侍卫,直接抬起脚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周建成。周建成奋力运起内力,妄图抵抗张天明那凛冽的气势。可他能成功?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让你也体会一下六师兄当时的感觉。”张天明撤去凉流,抽出棍子指着周建成道。
他一收回功力,周围的人都突然感觉到身体一轻,压破自己的气势终于消失了。“还不快保护少爷!”周志高第一个反应过来。
可没一个敢动,尝过刚才那种感觉他们怎么也不敢再对付张天明!“再不动等下我就砍了你们!”周志高竭力嘶吼道。在生命的威胁下,终于有几人站了出来。“啊!……”他们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向张天明。
“吼!”张天明头也没回,棍子朝后一挥。那几个人顿时被弹飞开去,而张天明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仍然邪邪地看着周建成。
周围之人呆呆望着躺在地上的几具已丧失生机的躯体,无论周志高怎么叫,愣是没一个再敢冲上来。
“绝望吗?”张天明向周建成迈进了一步。“不甘吗?”又一步!周建成突然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这么近。他不由得恐惧了。“七,七师弟……”“住口!”张天明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谁是你师弟?”转而一笑,“害怕了,想求饶?晚了!”他丝毫不给周建成说话的余地。
“当你的剑指着赵师兄的时候,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张天明的眼里也有了泪花。他不想再拖下去。左手伸出,他一用劲,吸过掉在一旁的剑。“受死吧!”一甩手,剑笔直地穿过了周建成的身体!“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棍子!”张天明盯着周建成睁大着眼睛的尸体恨声道。
“建成!”周志高大吼一声,“我跟你拼了!”他迅速拔出护身佩剑。一剑刺向张天明!
“叮”!剑断!张天明的棍子抵在了周志高的身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冷冷道,“让我被那些江湖中人追杀,差点丧命!既然你说只要放心周建成你就去陪你大哥,那我成全你!”说着他一扭棍子!
“呃!”周志高闷哼一声,抓着张天明的棍棒倒了下去……
张天明抽回棍子,挂到背后,回过头邪邪地望着那群侍卫。
“大爷饶命!我们也是被迫的啊!”也不知是谁先开口,一群人立马都跪倒在了地上。
“是啊!他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张天明默默想到。“刷”他伸出两个手指,凭内力在壁上刻下了两个字--杀戮!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了一脸惊喜的侍卫!
……
“六师兄!我总算为你报仇了!”张天明站在悬崖边上自言自语道。想到赵黎,想到赵无财,他又禁不住落泪了。
“呱!”一只鸟飞落到悬崖边上。张天明定睛一看,原来那里有个鸟巢,那鸟正把食物分给张着嘴的小鸟!望着那鸟辛勤的样子,他不由想到了自己。
他感觉到自己的未来一片迷茫:没有动力,也没有方向。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望着鸟巢轻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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